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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对了,妹妹,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
闪闪再次低下了头,默默无语。
“好妹妹,怎么了?有什么话都可以跟姐姐说啊。”
闪闪缓缓摇头,慢慢的开了口。
“我是一个孤儿,从来就没见过我的父母,更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我,我,小蝶姐姐,我真的不知道。”
“没事儿的,傻妹妹。”
小蝶看到闪闪着急得涨红了脸,不禁有些心疼。她心中清楚,肯定是刚才的问话不经意间触动了闪闪伤心的往事,勾起了她对悲惨过去的回忆。小蝶连忙轻轻搂住了她的肩膀,轻轻安慰着她。
“没有名字有什么关系?妹妹放心,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其实这样也好,等一会儿见了九霄殿下,让她给妹妹取一个。放心吧,殿下的学问,那可是极好的。他给妹妹取的名字,一定会是天底下最好听的。”
“好了,好了,我的傻妹妹,别再为这点儿小事伤心了。来,给姐姐笑一个。”
小蝶故意诙谐的跟闪闪开着玩笑,想分散一下刚才勾起她伤心事而惹起的忧伤。
“好了,妹妹坐好,姐姐给你梳洗一下。看你脏的,象个小泥猴儿似的。”
小蝶取过一面铜镜照向闪闪的脸。镜中顿时映出闪闪脏兮兮的小脸蛋儿。因为刚才哭过,此时那张脸上黑白相间,看上去甚为滑稽。
两个人四目相对,爆发出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贰】
“你这个鬼灵精,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门口不知什么时候立着一个翩翩白衣少年,剑眉朗目、英姿挺拔。
“殿下,你来了?”
小蝶听到齐九霄的声音,连忙回头。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我们刚才还提起殿下你呢,没想到殿下这就出现了。”
“哦?你这鬼丫头,又说我什么了?”
“嘿嘿,自然是说殿下你姿容绝伦、才高八斗、文武双全、天下无双……”
小蝶脸上笑意愈发浓郁,努力搜刮着腹内有限的四字成语,认真的夸赞着齐九霄。虽然看似说笑,但闪闪看得出来,她的那些夸奖都是出自真心。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值得小蝶姐姐对他如此夸奖?”
闪闪在心里默默想着,不由得对齐九霄多了几分好奇。王爷,她也是见过的啊。在进王府中,那些下人丫鬟,甚至包括像成渝那种身份的人在内,对齐云霄就只有主仆之礼罢了。哪里会有人在别人跟前儿,如此情真意切的夸赞过他半句。
说白了,进王府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总是让闪闪觉得那样疏离。不管是不是相同身份的人,彼此之间总像隔着一层什么。当初,她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打破这层隔膜,走近别人的身边。
也许,正是这个原因,才使得她拼命想要抱柱齐云霄这棵救命稻草不放吧。现在,体会到这里的人情温暖,闪闪突然觉得自己从前的执着,那些傻傻的痴心错付,想来真的有些好笑。
【叁】
“你啊,是不是欺负她了?”
看到闪闪低着头半晌不说话,齐九霄故意打趣着小蝶,假装生气的问道。
“欺负她,才不会呢!”
小蝶手叉着腰,嘴唇撅的老高。
“告诉你,她现在可是我的妹妹了。就是殿下你,以后也休想欺负她!”
难得的,小蝶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
齐九霄的嘴角藏着一抹微微的笑意。小蝶这个小女孩儿,也是他小时候偶然的机会捡回府中的。他们年龄相仿,说是一起长大也不为过。
齐九霄自忖没有人比他更加了解小蝶。这个姑娘别看是个女儿身,却真的生就一副侠肝义胆,为人最是热心善良。正是因为这个,他才特意找她来照顾闪闪。
其实,齐九霄自己也有些纳闷儿。在街上,当他第一眼看到闪闪的时候,目光就再也无法挪开。他的心中,油然升起了一种久别重逢的欣喜感觉。他,甚至是有些迫不及待的将她带回了府中。他很怕自己稍一迟疑,就会与她擦肩而过、天各一方。
看到她受伤流血、孤苦无依的样子,没来由的,他的心竟狠狠的痛了一下。没有任何犹豫,他让她住进了王府东内院,他的院中。没有别的理由,只是因为,他想照顾她,想给她温暖、给她陪伴、给她幸福。
【肆】
“对了殿下,妹妹还没有名字呢,你赶紧给她取一个吧。一定要好听一点儿啊,不然我可绝不饶你!”
小蝶假装凶巴巴的对齐九霄说道。
“好”
齐九霄转头望向一旁的闪闪。此时小蝶已经为闪闪梳洗完毕,一张略显苍白的素颜呈现在齐九霄的眼前。
一张极其普通的脸,纤瘦的身材,因为受伤而毫无血色的脸颊。
“原来长这样子。”
这是齐九霄第一次看清楚闪闪的容貌,他努力的在记忆中搜寻着,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曾经见过这样一个人。
可是,为什么那熟悉的感觉越发强烈?齐九霄感觉自己的心跳仿佛都已经有些不规律的悸动。
看见齐九霄站在原地,一直盯着闪闪看,小蝶便以为他正在努力思考给她妹子的名字。她不再做声,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默默地等候。
闪闪见齐九霄盯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头低的更低了些。
眼前这位少年郎,十足十是个大帅哥儿。是即使在千万人中间,也能被人一眼看到的那种。
闪闪不敢仔细打量他,自从离开进王府,她开始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情窦初开的少女,甫一初尝人间情爱的滋味,便遭遇迎头痛击,以至痛不欲生,任谁也要关闭心门,不敢轻易打开的吧。
“就叫元子吧,怎么样?”
“元子?元子这名字倒是朗朗上口,只是不知有什么讲头没有?”
还未待闪闪回答,小蝶抢先一步发问道。
“一元复始,万象更新。这名字便代表着告别过去的苦难,从今以后一切重新开始。”
“另外,元与圆同音,这便也预示着将来的生活团圆美满——”
“好啊,太好了!”
还未等齐九霄说完,小蝶已经高兴的大叫起来。
“妹妹,怎么样,喜欢吗?”
小蝶一把抱住闪闪,那样子简直比得了名字的本主儿还要高兴百倍。
闪闪轻轻的点了点头。说实话,她的心里实在很喜欢这个名字。
“一元复始,万象更新!”
她,不正是那浴火脱胎、涅槃重生的雏凤,正待重整羽翼,振翅高飞?
“太好了!元子、妹妹!妹妹、元子!”
小蝶的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一把拉起元子,在屋中转起了圈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