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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国王宫。
封城数日,百官许久未曾上朝,见到晏王更是屈指可数,自从晏王宜迷恋上修仙得道,就整日地与一群术士混在一起。
他筑起一座高台,高十余丈,封闭与朝臣的接触,整日想的就是如何证道,飞升成仙。
他还为此台取名摘星阁,意味伸手可摘日月星辰,福禄功寿俱与仙同。
今日百官终蒙召见,顺着锦华门依次进入王宫,太雍殿前列好上百宫侍,皆是红袍黑靴,恭恭敬敬的等待为各位朝官卸剑脱靴。
待百官事毕进入太雍殿。
架在玉阶上的两面巨鼓就被敲动三声,从锦华门到王宫内的各处宫门开始逐一关闭。
此举预示朝议开始。
平日里见不得的晏王,今日着天子冕服出现在王座上,黑色的冕服辅以明黄的金丝线织就,胸口处是晏国的五爪麟兽。
他正表情威严的用双眼扫过百官。
晏王左侧下首而坐的是魏贵妃,头戴金珠霞冠,身着红黄两色补成的华服,颜色艳丽,再加上魏蓉本就是姿色出众,更显脸色晕红,娇艳欲滴之神色。
百官施礼毕,王命平身入坐。
皆跪坐于事先准备好的蒲团上,唯有秦朗处空缺起来。
一时安静,早已备好旨意的王通走于阶上。
“陛下有旨。”
“孤膺昊天之眷命,顺人心承继大位,不曾辜负有功之臣,今前镇国公,兵马大将军秦朗,有负圣望,结党营私,勾结前朝余孽意图造反,共有十项大罪。”
“一专权擅政
二勾结叛逆
三里通外敌....”
魏蓉听罢不无得意的看着底下的百官,此时人心惶惶,谁都不想被打上秦家余党的罪名。
唯有一人听过旨意后站出来,此人曾是秦朗的学生,当朝驸马,在北府军中任骁骑将军。
“启禀陛下,微臣听得这十项罪状,认为是有人恶意构陷秦朗,秦朗在朝中本就没有党羽,又说他勾结前朝余孽阴谋造反,这本就是无稽之谈。”
“秦朗曾辅助陛下登得大宝,前朝党羽本就恨死了他,又怎会与其勾结在一起阴谋造反那?这其中势必有因,还望陛下明察。”
驸马一番言论,引得朝臣议论纷纷,各种声音甚嚣尘上,魏贵妃见罢及时呵斥。
“成何体统,大王在此,尔等不可喧哗。”
百官闻言皆缄口不语,此时唯有圣断才能平息一切。
晏王缓缓看过众臣。
王冠下是面无表情的面庞。
“秦朗谋逆,乃是贵妃与正将军魏无极查明,所勾结的谋逆之人已关押在刑部牢狱内,证据确凿,不容辨别。”
“如今秦家人已被寡人夷族,非秦家党羽者可幸免,与之牵连主动交出官印归田者可幸免,若是刑部查明,皆斩。”
晏王此一番话,乃是板上定钉的确认秦朗谋逆,凡事执意帮助秦家人的皆是乱党余孽,这驸马欧阳城虽是皇亲国戚,却也无法再为秦家说一句话,只能暗自叹息的退回去。
“若是无人再有异议,司空郑钧着手此事,将秦家余党余孽与通敌卖国之事一并彻查。”
大司空郑钧应声而出,“微臣领命,定不负陛下重托。”
一旁的司徒韩博安内心不悦,这刑法司命的事本就是自己的管辖范围,如今陛下命主管礼仪教化的司空郑钧负责此事,明显着不信任他。
若不是自己封锁王城,宵禁各处街道,这秦家人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韩博安想来握紧手中的玉牌,没抓到狐狸还惹得一身骚。
“周相只身前往北府军营,接管北府军有功,孤加封汝为王子太傅,增食邑三百。给孤的三王子少符指教学业,助他早日成材。”
“令郎身在太学,孤进封他为翰林学士,正三品衔。”
周辅公闻言,跪到在地。
“老臣叩谢陛下天恩,但臣年逾六载,老眼昏花,恐怕当不得三王子的师父,还请陛下体恤臣年事已高,王子太傅的事还是另寻大贤吧。”
魏蓉是三王子少符的生母,让周相任少符的老师就是她的主意。
“周相何必推脱那,朝中若论贤能非周相莫属,若论声望,也是无人可及,难不成周相是看我符儿年幼,又不是当朝太子,不想接下这个差事。”
周辅公手举玉牌道。
“老臣岂敢,实在是老臣年事已高。”
“符王子尚在垂髫年纪,若是用老臣为师,待王子成年,臣也老迈的动弹不得,实难有心教学,望贵妃体恤老臣年迈吧。”
言罢已是跪倒在地,魏蓉不好在逼迫,心中暗骂这个老狐狸。
“起身吧,周相,这王子太傅的事,孤允你不接。”
“老臣叩谢天恩。”
周辅公颤颤巍巍的重新跪起,似已真的年老体衰,然官场浸润多年,自然知晓魏蓉此举是想把他绑入符王子阵营。
晏王近年来对太子少恒日益不满,苦于朝中众臣力谏未得废黜,如今宠爱魏贵妃,这重立太子之心日盛。
过去忌惮秦朗为太子傅,手握北府军。
如今秦朗打为叛逆,这太子顿时失去一条臂膀,此刻太子正在叶城勘测水利,未曾得返,若是知晓朝内变故,定会星野而归吧。
魏蓉眼色示意王通,府令王通领会,再前宣旨。
“今正将军魏无极,平除秦朗余孽有功,擢升骠骑将军,正三品衔,赏百户食邑,钦此。”
魏无极闻听从百官后走出,跪倒在地。
“叩谢陛下天恩,臣魏无极定当尽心竭力,为陛下尽忠,为晏国尽忠。”
晏王面露厌恶,不发一声,示意王通。
王通领会,“陛下说,魏将军辛苦,平身。”
魏无极听罢却是不起来,仍是头叩在地上。
“微臣仍有一请求,望陛下恩准。”
晏王目光紧锁,厌恶之情更盛,碍于魏蓉,又是示意王通。
“陛下说,讲来。”
魏无极抬起身子,看着王座上的晏王宜说。
“微臣想要秦朗的府邸,为臣的新府,望陛下恩准。”
此言一出,百官炸了锅的议论开来。
刚杀人家全族,就想把府邸夺过来,此子果然歹毒。
人死还不得安生,想把宗庙立在人家头顶。
魏蓉在上面看的心切,弟弟仍是这般年轻,如此操之过急的行事,定会引起众怒的。
晏王不发一言地用目光扫过群臣,他到要看看有多少人同情秦家,又有多少人是事不关己的态度。
突然,一句高声从殿外传来,打破殿内原有的吵闹。
“放肆!如此心含歹毒实属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