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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清明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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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明节的时候,母亲因为加班,所以我跟哥哥便随着老爸先回家。

    “回去帮妈妈给祖先多磕几个头,让祖先保佑我们家。临走的时候,母亲对我和哥哥嘱咐道。

    父亲骑着他的二八杠自行车,带着我和哥哥。我坐前面的单杠,哥哥坐后面。

    经过老家的那条路上,有一条非常陡的坡子。平时父亲一个人骑得都很费劲,更何况车上还有我们。

    我和哥哥便一块儿下来,哥哥帮忙推自行车,我帮忙拎东西。

    从山坡上下来的那一刻,还是很爽的。凉风拂面而来,给这个燥热的天气,送来了一丝丝清凉。

    还没到家,半路上就遇到了堂哥堂姐。那个时候湖边有很多人在钓鱼,爷爷就拿着竹竿,带我们去湖边钓鱼去。

    已经是四月份的天气了,满枝头的梨花和桃花,开满了整个村庄。

    我们来到了湖边,看见好多的蝴蝶,在百花丛中翩翩起舞。堂姐试图用帽子扑上去,却扑了个空。

    “你们快来看,爷爷钓了一条大鱼。”堂哥冲着我们喊道。

    我们一路小跑着过去,堂哥拿起放在水里的网兜,看见了那条大鱼。

    “今晚有鱼吃了。”堂姐说着舔了舔嘴。

    “不着急,等我多钓几条。”爷爷乐呵呵的说道。

    “哥哥,帮我拽几根柳条。”堂姐对着堂哥说道。

    “你要柳条干嘛?”

    “我想编个帽子。”堂姐撒娇道。

    “我也要。”我看着哥哥,也央求道。

    于是,堂哥和哥哥两个人比赛爬树,看谁取到的柳条又细又长。

    哥哥没能爬过堂哥,不过还是给我拿了好几根上面有柳叶的树枝。

    堂姐教我把这些柳条,缠绕在一起,缠成一个圈。最后把多余的柳条摘掉,就做成了一个漂亮的“皇冠”。

    堂姐还在柳条上,插上了一些小野花,甚是好看。

    我们等着爷爷钓了好几条大鱼,就纷纷跟着回家了。爷爷为了公平起见,把鱼分了好几份,每家都有。

    父亲把我们的那一份,交给了二叔。因为我们晚上要在二叔家吃饭,自然要分得多一些。

    “明天你们要早起,清明节下雨天多,山上雨天路滑,你们要早去早回。”吃完饭,爷爷叮嘱父亲和叔叔们。

    第二天,黑暗的天空飘着蒙蒙细雨。“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刚从语文书上学到的这首诗,跟此时此景再适合不过了。

    父亲拉开窗帘看了眼窗外,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他穿好衣服,走到门口,伸出手看了看。他叹了口气,回到屋里,看着还没起床的我们,问道:“雨下的挺大的,你们确定要一起去吗?”

    “哥哥你去吗?”我歪着头,迷迷糊糊的问一旁的哥哥。

    “昨天我跟堂哥约好了,要一起去的。”哥哥说着,也跟着起了床。

    “哥哥姐姐们都去,那我也去吧。”但是我还是不想起,继续赖在温暖的床上。

    不一会儿,堂哥和堂姐们都已经洗漱完,来找我了。堂姐趴在我的床边,轻轻的呼唤着我。

    “香香,你要是再不起,我们就不等你了哦。”

    我翻了个身,睁开眼睛,睡眼惺忪的看了眼堂姐,然后挣扎着坐了起来。

    因为刚从睡梦中被叫醒,所以整个人是懵的状态。我的头发因为跟被子起静电作用,所以有几根是竖起来的。

    “别发呆了,赶紧起来吃早饭。”哥哥一把把我拉起来,帮我把衣服放在了床边。

    我自己一边穿衣服,一边打着瞌睡。

    “你还没睡醒啊?要不,你不要跟我们去了,在家睡觉吧。”堂姐跟在我后面,盯着我。

    “我不困,我要跟你们去。”顿时头脑清醒了一半,赶紧洗漱完毕。

    正在吃着稀饭的时候,爷爷的堂兄弟家的远房亲戚,开着拖拉机都已经来了。

    “你们才吃早饭啊?吃什么好吃的呢?”其中一个叔叔看着我们说道。

    “你吃过早饭了吗?要不要来点稀饭?”父亲见他过来,立马站起身,给他让座。

    “不用不用,你们赶紧吃,吃完早点去山上上坟。”叔叔摆摆手,示意父亲坐下。

    我看大家吃的都挺快的,我也赶紧呼啦呼啦几口,吃完了。然后跟在堂姐后面,去看他们在那儿摆弄着什么。

    “这个彩色的是什么?”我指着他们手里那的彩色的纸丝带,好奇的问道。

    那个叔叔看见了我,一边继续整理着丝带,一边对我说:“香香第一次跟我们去上坟吧?这个没见过吧?这个是上坟的时候,插在坟头上用的。因为山上的坟头那么多,我们的祖先不知道哪个是我们家的,就会迷路。所以我们在每个坟头上面放上这个东西,我们的祖先就知道回家的路了。”

    我若有所悟的点点头,看着他们在那儿整理着。那些纸丝带非常的薄,稍微用点力就会撕坏,所以他们不让我们小孩子碰。

    等他们整理完,二婶洗完了碗,大家便准备上山。堂姐给我找了一件雨衣,披在我身上。

    “让小孩子都坐上拖拉机吧,你们三个骑自从车去。”那个叔叔对父亲和二叔,还有三叔说道。

    于是,父亲和叔叔们,都把我们小孩子抱上了车。因为车上没有遮盖物,所以都已经潮湿了。大人们在座椅上放着稻草和塑料袋,坐在上面,用手撑着雨伞。我们小孩子就站在中间,相互抱在一起,扶着旁边。

    “这个大铁锹放你们拖拉机上。”二叔把后院的大铁锹拿来,放在我们的脚底下。

    “你们先去吧,注意安全。”父亲叮嘱道。

    我们就跟着拖拉机先去了山上。拖拉机在泥泞的道路上,摇摇晃晃的厉害。我紧紧的抓住哥哥的衣服,堂姐也紧紧的抱着我。

    好不容易到了后山,雨渐渐的小了。我们被扶着下了车,站在道路一旁等父亲他们。

    “你们要在这里等啊?不跟我们一起下去?”叔叔关心的问道。

    我看了眼那条山路,杂草丛生,道路崎岖。我拽着堂姐的衣服,表示不敢下去。

    “没事儿,你们先下去吧,我们等会儿就来。”堂哥说道。

    叔叔们便先下去了,我们站在道路边等父亲他们。

    过了一会儿,我看见了父亲骑着自行车,正往这边赶来。我开心的手舞足蹈,终于不用在路边傻傻的站着了。

    “你们怎么站在这里,不下去?”父亲看着我们几个傻傻的站在那里。

    “我们不认识奶奶的坟头在哪里。”堂哥解释道。

    父亲和叔叔们把车停好以后,把车上的纸钱都拿了下来。二叔把拖拉机上的铁锹拿了下来,第一个往下走。

    “你们一个个往下跟着他走,别跟丢了,我们在后面。”父亲对我们说道。

    堂哥先跟着二叔后面慢慢走,他抓住旁边的树枝作为支撑,走的很快。

    “哥哥,等等我。”堂姐跟着后面喊道。

    因为我穿的是胶鞋,所以有点滑。堂姐在我前面走着,哥哥在我后面跟着。我一不小心脚下的泥土一滑,差点踩倒在地,好在我抓住了旁边一颗树枝,才得以挡住。

    “你小心点。”哥哥吓得赶紧上前来看看我。

    我吓得紧紧抓住哥哥的手,最后是父亲把我抱下去的。

    我们先是来到了奶奶的坟前,她的坟墓最高最大。坟前长满了野草和野花,都快超过坟头了。

    “这个是谁的坟头?”我指着旁边紧挨着的坟头,好奇的问道。

    “那个是你大伯的,他年轻的时候就去世了。”三叔说道。

    二叔先是用铁锹把这些杂草铲除了,把原来的坟头的土堆扔掉了。然后他在别的地方,挖了一个新的土堆,重新摆在奶奶的坟头上。

    “去找你那个叔叔,要几个那个彩色的纸丝带来。”二叔对堂哥说道。

    “你们再去找几根柳条来。”父亲对着哥哥说道。

    于是我们兵分两路,一路去拿纸丝带,一路去找柳条来。

    山脚下的湖边有很多棵柳树,哥哥爬上树,找了几根又粗又长,叶又多得柳条,扯了下来。

    在返回的路上,经过一片野花丛林,那些开着的小白花很是漂亮。于是我采摘了一把,带了回来。

    等我们回来得时候,那些坟头上已经放上了彩丝带。看着那些飘逸得纸丝带,真的感觉这是一个象征,一个回家得象征。

    我们把柳条交给父亲,父亲在每一个坟头的土堆上都插上了这些绿柳条。

    “这个是给奶奶的。”我把那束花交给父亲,父亲插在了奶奶的坟头上,非常的好看。

    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奶奶,但我想,奶奶一定是个漂亮的美人,她一定也喜欢花的吧。

    接着父亲开始拿出那些纸钱,找一块空地,点燃了。

    “你们兄弟两个,到这边烧纸钱。”二叔叫道。

    因为老人们比较讲究忌讳,所以烧纸钱的任务就交给男人们了,我和堂姐在一旁看着。

    “奶奶,大伯,祖宗三代回来拿钱了。过节了,给你们烧点纸钱,你们买点吃吃喝喝,开开心心的过节。”

    “奶奶,大伯,一年到头了,记得回来看看我们。”

    他们一边烧纸钱,一边嘴里念念有词。他们烧纸钱的同时,三叔拿了一个干净的塑料袋,平铺在奶奶的坟前。

    然后他在坟前,先给奶奶磕头,然后又给别的祖先磕头。磕完了,对我们说道:“你们小姐妹别站在那儿发愣,过来磕头。”

    于是我跟着两个堂姐姐,一起给各位列祖列宗,磕了头。哥哥他们烧完了纸钱,也给各位祖先磕了头。

    二叔在一旁,点燃了炮仗。当炮仗响起时,也就意味着一切仪式即将结束。

    这个时候,雨也停了。我们便收拾收拾东西,跟着那个叔叔的拖拉机一起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