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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 天然溶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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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奄奄一息的黑脸猎人被重新关进阁楼,经历过方才威胁逼迫的手段,大家不再允许我擅自上楼与他正面接触。

    听完纪须岩陈述,我严重怀疑自己耳朵有问题。

    “你说什么,跆拳道黑带?!”

    岳安南笑呵呵的为我解说道:“是啊,阿桥的姑姑是跆拳道教练,他从小跟姑姑学习跆拳道。高中时期就已经拿到了黑带九段,大学参加过很多青少年武术比赛。获奖无数,家里有一面墙柜专门存放奖杯和奖状。”

    “……”

    震惊,无比震惊,极度震惊。

    想不到外表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男孩,居然是隐藏的跆拳道黑带九段武术选手!

    怪不得今天下午发现可疑猎人之后,大家都表现的轻松自如坦然自若,敢情是他们之中有藏龙卧虎的狠角色!

    哦天啊,白柯桥究竟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你们看起来好像不太惊讶的样子,莫不是……早就知道了?”

    “是啊。”唐智恩笑容和善的说:“大家都是高中同班同学,阿桥所有优点,我们全部都知道哦。”

    “快说说!”我实在太过好奇:“小柯基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也没什么啦。”白柯桥啃着一块西瓜落座我身边,笑嘻嘻的说:“佟姐姐,你不要小题大做好不好。”

    “这哪里是小题大做,你给我惊喜的同时还有惊吓啊!”

    纪须岩无奈摇摇头,说:“阿桥,你干脆一次性告诉小妹吧,她都急了。”

    “哎呀,我好困喔。你们聊,我要睡觉觉了。”

    说完,他躺进龙浩怀中,如小婴儿一样被抱着去二楼卧室休息了。

    戈义给大家倒热茶,话题重回黑脸猎人。

    “你去给他送饭,有没有问出什么?”双言林点支烟,隔着呛鼻缭绕的烟雾看向我。

    “你就不该给他送饭,若不是阿桥身手不凡,恐怕我们这群人真拿他没办法!”岳安南喝口茶压压惊,接道:“阿岩,你说我们该不该报警?”

    纪须岩扶额,愁眉不展。“先听小妹把话说完。”

    我也点根烟压压惊,缓缓开口道:“他说自己只是路过上山打猎而已,确实什么也不知道。我看他眼神和语气都很真诚,不像说谎话的样子。”

    “所以……我们抓错人了?”唐智恩愣住。

    岳安南理直气壮:“管他呢!协助警察是公民应尽的义务。他乱带管制刀具,非法使用枪械,光凭这一点我们也有足够的理由抓他。”

    “好吧,真正闯进别墅的人到底是谁?”薇晨发问。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满脸茫然的摇摇头。

    “小妹推断没错。”纪须岩沉默几分钟,严肃认真道:“现在足够合理解释那些脚印的说法,只有重刑逃犯约翰·里瓦斯。”

    “我们该怎么办。”唐智恩拿不定主意的说:“还是让警察来处理吧。”

    盛夏之夜,小雨依旧稀稀疏疏。无数颗水滴将灌木草叶砸的上下晃动,屋檐垂落的雨水滴答滴答掉进土壤。

    纪须岩扭头看向落地窗外,“嗯,我们再观察一天。即便现在报警,警方也无法半夜冒雨上山调查。”

    “洗洗睡吧。”岳安南打打哈欠,疲倦道:“今天大家都够累了,好好休息,明天再思考琢磨。”

    “晚安。”

    众人陆陆续续上楼回卧室,双言林和戈义两位单身汉留在客厅打地铺。

    刚处理包扎完脖子的伤口,不能见水,再说我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勉强冲一冲脸和脚,换身干的衣服躺进松软大床。

    手机屏幕不停闪动,我拧开昏黄台灯查看信息。

    山上几乎没有信号,唯独别墅装有无线网,手机什么简讯都收不到,只能通过QQ联系别人。

    来自赵子哲的消息总共十几条,还有几条来自安晓名。

    海蜇子2011/7/7,9:47:22‘饼子,你在干嘛呢?’

    海蜇子2011/7/7,13:00:01‘在干嘛呢?’

    海蜇子2011/7/7,21:30:42‘干嘛呢?’

    海蜇子2011/7/8,8:06:00‘起床了吗?我在你家附近菜市场买食材呢,今天下午要不要出来玩?’

    海蜇子2011/7/8,17:30:35‘饼子,你怎么不回话啊,忙啥呢?’

    海蜇子2011/7/8,23:18:00‘傻饼,你不会失踪了吧……’

    海蜇子2011/7/9,6:00:00‘早。’

    海蜇子2011/7/9,12:18:23‘[锅子皮皮虾图片.jpg][盘盛皮皮虾图片.jpg]看我今天中午烹饪的皮皮虾~。’

    海蜇子2011/7/9,14:28:59‘[焦急表情.jpg][大哭表情.jpg]傻饼,你再不回我消息,我就要去你家砸门了!’

    海蜇子2011/7/9,22:01:18‘喂喂喂,莫西莫西?快回话啊,急死我了![惊讶表情.jpg][痛苦表情.jpg]’

    ……

    我晕,他咋给我发这么多消息啊!?

    我一条条看完,赶紧回他。

    佟丙丙2011/7/9,23:04:54‘[无语表情.jpg]我在乌山避暑度假,忘记告诉你了。’

    海蜇子2011/7/9,23:05:01‘[抓狂表情.jpg]谢天谢地!你终于回消息了!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佟丙丙2011/7/9,23:05:30‘呃呃,没有,山上信号差,光顾着玩乐没看手机。抱歉抱歉![拜倒表情.jpg]’

    海蜇子2011/7/9,23:05:48‘[疑问表情.jpg]乌山有啥好玩的?你什么时候去的?什么时候回来??[疑问表情.jpg]’

    佟丙丙2011/7/9,23:06:00‘乌山没啥好玩,但是大家凑在一起热闹呀~。三天前就过来了,至于啥时候回去……我也不知道,看看其他人怎么安排吧!’

    海蜇子2011/7/9,23:06:23‘[发呆表情.jpg]你们几个人啊?都是谁?’

    佟丙丙2011/7/9,23:06:57‘九个人,我,哥哥,唐姐,戈哥,阿林哥,阿南哥,阿桥,大龙哥。对了,还有薇晨。’

    海蜇子2011/7/9,23:07:03‘[惊讶表情.jpg]薇晨?你是说高中6班的班花??’

    佟丙丙2011/7/9,23:07:22‘对呀对呀~,她正在跟阿南哥交往喔!意想不到吧?哈哈哈哈哈哈[大笑表情.jpg][挑眉表情.jpg]’

    海蜇子2011/7/9,23:07:44‘是真没想到啊……’

    海蜇子2011/7/9,23:07:48‘松树小明今年暑假不回华城了,说是要去北江市旅游。’

    海蜇子2011/7/9,23:08:01‘[抓狂表情.jpg]你快回来吧,我一个人特无聊。’

    佟丙丙2011/7/9,23:08:30‘怎么,你不是在你爹的五星酒店帮忙炒菜吗。咋还能无聊啊?’

    海蜇子2011/7/9,23:08:44‘[无奈表情.jpg][擦汗表情.jpg]爹嫌我动作太慢,净帮倒忙,不让我去了。[擦汗表情.jpg]’

    佟丙丙2011/7/9,23:09:26‘你看我们拍的照片,怎么样?[山林图片.jpg][高山流水图片.jpg][瀑布图片.jpg][浅水滩图片.jpg][篝火图片.jpg][纪须岩弹木吉他唱歌图片.jpg][流星雨图片.jpg][九人大合影图片.jpg]’

    海蜇子2011/7/9,23:10:44‘[抓狂表情.jpg]真不错啊,羡慕,我也想去玩啊啊啊![惊讶表情.jpg]等等,你怎么还偷/拍继续演?[抓狂表情.jpg]你为啥单独拍他啊?!’

    佟丙丙2011/7/9,23:11:00‘[无语表情.jpg]拜托,不是偷/拍,是正大光明的拍照好不好?[擦汗表情.jpg]我只是觉得那一张照片很唯美才给你发过去看,再说,我也没有单独拍哥哥![无语表情.jpg]八个人我全拍了,还有自己的自拍呢,你全部都要看吗??’

    海蜇子2011/7/9,23:12:17‘好啊,发过来看看,我要看傻饼的自拍~。’

    佟丙丙2011/7/9,23:12:27‘[捡柴图片.jpg][小溪捕鱼图片.jpg][蹚水图片.jpg][呲水枪图片.jpg][吃香蕉图片.jpg][爬山图片.jpg][月黑风高记录流星雨图片.jpg][三人合影图片.jpg]’

    海蜇子2011/7/9,23:13:17‘好美好美,等等,最后一张照片又是这么回事啊?你怎么又跟继续演单独合影了!’

    佟丙丙2011/7/9,23:13:54‘你这家伙是不是眼瞎,没看到旁边的唐姐么!’

    海蜇子2011/7/9,23:14:00‘唉,唉,饼子,不是我说你啊。人家都有妻儿了,你还瞎凑什么热闹……’

    佟丙丙2011/7/9,23:14:26‘草草草,你脑缺,我不跟你聊天了!’

    我直接退出聊天框,转而翻看安晓名的QQ消息。

    闺闺蜜蜜2011/7/3,10:11:11‘丙丙,我暑假不回华城了。’

    闺闺蜜蜜2011/7/3,10:11:15‘我要和松树去北江市旅游~。’

    闺闺蜜蜜2011/7/5,9:00:00‘[飞机票图片.jpg]我们出发咯!’

    闺闺蜜蜜2011/7/5,13:20:22‘[机场图片.jpg]落地了,好累,好饿,好困呀!我先去和松树找吃的啦~!’

    闺闺蜜蜜2011/7/6,10:11:00‘[街头图片.jpg][登高望远城市图片.jpg]’

    闺闺蜜蜜2011/7/7,21:33:13‘[美食图片.jpg][夜市图片.jpg][酒店图片.jpg][浴室合影图片.jpg]……’

    闺闺蜜蜜是我给安晓名QQ的备注,从她不间断发来的各式各样照片和自拍足以看出这两天玩的不错。

    我简单回复几条信息便放下手机准备睡觉,QQ突然传来的提示音在安静屋内尤为响亮。

    我刚闭上眼睛,无奈不想错过最新消息,只能摸索到手机,重新坐起来打开床头台灯。

    海蜇子2011/7/9,23:30:00‘饼子?’

    海蜇子2011/7/9,23:30:05‘睡啦?’

    海蜇子2011/7/9,23:30:33‘你查看学生会安排表了吗?后天是你和酥奇去华城大学打扫卫生,如果没时间,我代替你去。’

    佟丙丙2011/7/9,23:30:59‘估计回不去,谢啦,回头请你吃饭~。’

    海蜇子2011/7/9,23:31:11‘没事,早些睡吧,晚安。[月亮表情.jpg]’

    佟丙丙2011/7/9,23:31:22‘晚安啦。’

    翌日,山中小屋,避暑度假第四天。

    早晨,我被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吵醒。

    原以为是岳安南在厨房折腾食材做早饭,却没想到竟是白柯桥指挥着四位陌生人在别墅里进进出出搬运东西。

    我刚睡醒,揉着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走下二楼。

    “哥哥,发生什么事了?”

    纪须岩见我身穿白色吊带睡衣,赶紧将我推回二楼拐角处。

    “小妹,换身衣服再下来。”语毕,他转身欲离。

    我揪住他袖子,急忙问:“你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呀!”

    “守株待兔不成,我们要引蛇出洞。”

    神神秘秘说完,他转而投身搬运各种纸箱物品,跟随几个陌生工人忙忙碌碌不再理会我。

    守株待兔?引蛇出洞?

    什么意思呀!

    “哎呀呀,你们动作快点好不好?”白柯桥抱着维尼熊站在玄关,指挥道:“古董花瓶要轻拿轻放啊,你怎么回事?小心一点啦!”

    身穿黑色西装的陌生男人抱着一件价值不菲的青花瓷花瓶,小心翼翼将其放在墙壁架子上。

    白柯桥注意到外面还未般进来的一堆东西,不满道:“拜托,你们没吃饭吗?白家养你们是干嘛的呀!快点行不行,抓紧时间。我和朋友们还要打麻将呢!”

    屋外依旧斜风细雨,空气中弥漫着清新泥土气味。

    白发苍苍的老管家走到他面前,稍稍鞠躬,毕恭毕敬道:“白少爷,12个微型针孔摄像头全部安装完毕。”

    “很好。老运,你来负责监督他们,一定要把黄金和食物摆放在最显眼的位置。”白柯桥打个哈欠,接道:“哦对了,走之前去阁楼把那个大叔交给警察。”

    黄金?食材?微型针孔摄像头?

    我完全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站在楼梯上半天摸不着头脑。

    “是。”老管家将手臂搭放的外套披至他肩头,关怀道:“白少爷,今天山里气候阴冷,您多注意保暖。”

    “哎呀呀,知道了啦,你好啰嗦喔。”他抬脚走上二楼,似乎想起什么,回头嘱咐道:“通知溶洞里正在安装监视显示屏的员工,叫他们务必调配好设备,不要出现半点纰漏。如果某些地方搞错,我——你懂得。”

    “是,我这就去监督他们。”老管家礼貌说完,对他尊敬鞠躬,随后便匆匆离开别墅。

    白柯桥手提小熊慢悠悠的走上二楼,我在拐角处拉住他,一脸茫然的问:“阿桥,你做什么呢?”

    “嗷,佟姐姐,你醒啦。”

    我被白柯桥拉着带进他的主卧房,打开门,其余六个人都坐在房间内聊天。

    经过岳安南和双言林的详细解释,我才弄明白一大早兴师动众的主要原因和最终目的。

    白柯桥怀疑重刑逃犯约翰·里瓦斯无处可去,肯定会回来偷吃我们的食物。

    目前处于敌暗我明,白柯桥认为不能坐以待毙,既然守株待兔行不通,那就干脆直接引蛇出洞。

    所以天刚亮,他便通过手机与管家老运取得联系,要求将白家地下储藏室里部分值钱的东西搬运过来。古董花瓶,珍珠宝石,黄金,现金支票,还有各式各样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稀奇古怪玩物。

    他考虑到重刑逃犯约翰·里瓦斯不仅需要钱,填饱肚子的食物也必不可少。恰巧前阵子由白家投资的牧场产出一批新鲜牛羊肉,于是赶紧让老运搬来几箱,以保证足够引起重刑逃犯约翰·里瓦斯的注意。

    最后便是安装微型针孔摄像头,一方面用来监视别墅屋内情况,另一方面做到完美取证,事后方便交给警方进一步处理。

    我佩服白柯桥的才思敏捷,不过这里面需要吐槽的地方实在太多。

    首先,我觉得他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只需命老管家将食材搬运上山即可。

    因为一旦重刑逃犯约翰·里瓦斯回到山中小屋,想必第一件事就是找东西吃。若假设他这两天一直生活在野外,风吹雨淋,想必根本找不到什么野生动物来填饱肚子。

    另外,就算他盗取屋内私有财产,恐怕也是有命偷没命花。他现在躲人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敢正大光明的转手卖掉那些名贵物品呢?

    不过……不得不说白柯桥想的很周到,单方面看来此次安排没有任何毛病。

    大家商量了一下具体对策,因不确定约翰·里瓦斯究竟躲在何处观察着我们,所以先装作一副度假结束下山的假象,然后顺着小溪上游前往瀑布后面的天然溶洞。

    我们需要在天然溶洞里度过几天漫长的时光,并且随时监视显示器里山中小屋的状况。

    白柯桥早已安排好溶洞里的一切,所有生活日常用品、睡袋、帐篷以及打发无聊时间的娱乐玩物等等。

    讨论完这个既离谱又刺激的计划,众人都表现的兴奋且跃跃欲试。

    我严重怀疑他们把这场所谓‘引蛇出洞’的计划当成了一次百年难遇的刺激冒险……

    言而总之,等楼下工作人员忙完,我们准备开始实行。

    “俺……俺不会放过你们滴……”

    鼻青脸肿的黑脸猎人被白家工作人员抬下来的时候只剩下一口气了,他嘴里嘟囔着,两条腿有气无力的拖拉在地板上。

    “俺……不会放过……”

    黑脸猎人还没说完,白家工作人员便不容分说的把他扛起来带下山林。

    大家以最快速度打包行李,陆陆续续离开山中小屋,白柯桥检查一遍所有窗户,最后锁门。

    岳安南故意叹口气,大声说:“唉!美好时光总是如此短暂,想不到咱们的毕业度假这么快就结束了,我还没玩够呢!”

    双言林配合他,也抬高嗓门哈哈大笑:“是啊!没关系,明年夏天再回来嘛!”

    白柯桥嘹亮的说:“对呀对呀!明年夏天!我们!再回来喔!”

    我深吸一口气,刻意加大声音问:“哥哥们!冬天!不打算再聚一次吗!”

    纪须岩站在一旁忍俊不禁,憋笑憋得肩膀不停抖动。

    “不了!”岳安南背对灌木丛林,想憋笑却忍不住笑的表情特别逗,他高声说:“冬天啊!太冷了!还是等明天夏天!再来避暑度假吧!”

    “是哦!”我配合他演戏,故作可惜的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咱们下山去吧!”

    “好!的!”双言林早已忍不住笑出声。

    众人通过别墅后面的小路假装下山,在熟悉地形的白柯桥带领下半小时后来到山涧瀑布。

    急湍瀑布犹如白色宽大的绸缎,一条软梯子顺着瀑布侧边的缝隙里被丢出来。

    “小妹,你先上。”

    纪须岩和岳安南站在软梯子两边,他们牢牢握紧梯子,起到加固作用。

    我抓住木制软梯,刚往上攀爬两步,身体便不受控制的上下左右摇摇晃晃。侧边急湍流下的瀑布很快将我衣服打湿。

    “小妹!”纪须岩紧张的喊道:“小心,慢一点!”

    我回头冲他笑笑,“放心吧!”

    我不敢往下看,因为天然溶洞隐藏在大瀑布后面,而我们要想进去必须从侧边爬软梯。但是起发点在一块巨大岩石上,岩石与溶洞的距离约莫15米左右,相当于四层楼那么高……

    等我攀爬到将近6米的高度时,再往下看,汹涌澎湃的急流泛着涛涛水花,十分恐怖。

    我简直不敢想象假如自己失足掉进深水里,那么生还率能有多少……

    再次回头看向大家时,他们仿佛距离自己好远好远,我几乎看不清纪须岩面露担心的表情了。

    我一步步往上攀,爬的越高越不敢往下看。

    洞口有三位白家工作人员帮忙接应,我磨磨唧唧浪费十几分钟才终于进入天然溶洞。

    洞内大的出奇,洞高约5米左右,无法预估猜测洞深多长。

    四周潮湿阴冷,犹如一座天然空调屋,与外面酷暑燥热的温度形成鲜明对比。

    遍地都是坑坑洼洼的积水,头顶时不时掉下来几颗小水滴,砸在脑门上冰冰凉凉。

    走两步就会看见溶洞墙壁被偌大的透明塑料布所覆盖,这样做起到避免上方洞壁漏水损坏电子设备,外加防潮。

    一张工作台上放有两台笔记本电脑,两台液晶显示器,五只对讲机,以及三箱粗形蜡烛。

    我们休息的地方已经扎好九个帐篷,旁边放有数不胜数的食物。

    考虑到天然溶洞昼夜温差较大,白家工作人员还贴心的给我们准备了火炉用于取暖。

    路过赤橙红绿青蓝紫的帐篷就会看见一张矮矮的正方形大桌子,上面摆放着全新的麻将、扑克牌,狼人杀纸牌,三国杀纸牌,两台索尼PSP单机游戏机,十几本书。

    我就不多吐槽啥了,看这阵势,白柯桥好像完全把天然溶洞当成了自己第二个家!

    “呼……”第二个顺利抵达洞口的人是唐智恩,她环顾一圈洞内情况,忍不住赞叹道:“天啊!这真的是溶洞吗?”

    “嗯,我确定不是仿真溶洞之家。”我嘴角抽两下。

    第三个爬上来的人是纪须岩,他没来得及观察四周,立刻转身去拉跟在后面的白柯桥。

    七名白家工作人员站成一排,雄赳赳气昂昂的说:“白少爷您好!一切准备妥当!”

    “嗯呢。”白柯桥检查一圈,走回来拍拍领队的陌生男人,说:“OK,干得漂亮。待事情办完,我会亲自请爷爷给你们加薪升职~。”

    “谢谢白少爷!”

    天然溶洞回响着七名工作人员铿锵有力的呐喊声。

    我此时表情应该目瞪口呆还是呆若木鸡?

    曾在华城财经杂志上看见过有关企业经济的排行榜,唐家星日集团位居榜首,白氏旅游公司与司马企业并排位居第二,纪家私立第三高中为第三名。

    倘若我不知道白家是提供旅游业务的公司,恐怕真的会把白柯桥误认成黑/道头目……

    “卧槽!”岳安南爬上来之后立即大叫:“卧槽?卧槽!”

    “我靠……”戈义也跟着他震惊无比,“阿桥,你确定这是溶洞,不是你的私人游戏场所?”

    “妈耶!”双言林张开的大嘴足以塞进鸡蛋,他左看看右看看,感叹道:“阿桥,我觉得,不上一次新闻头版头条都对不起你这精心的布置!”

    “嘻嘻,谢谢大家夸奖喔。”他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开心笑道:“总之我们先吃点儿东西吧,忙活一早晨,肚肚都饿扁啦!”

    所有人都顺利爬进溶洞,白家七名工作人员撤离现场。

    岳安南点燃火炉煮速食火锅,薇晨在旁边打下手。双言林、戈义、纪须岩和龙浩围坐在矮桌子四周打扑克牌,唐智恩安静的看书。

    无聊的白柯桥则坐在电脑椅上,通过电脑监视器盯着空无一人的山中小屋。

    “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我走过去落座他身边。

    白柯桥正在发呆,他回过神来,摇晃着电脑椅,无奈的说:“没有哎,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看见那个坏大叔啊?”

    “不知道,慢慢等吧。”

    “吃糖不?”他递给我一支棒棒糖,笑容如午后灿烂阳光。

    “谢谢。”

    洞壁上的透明塑料布只固定在我们可活动范围内,太阳能电灯照射不到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溶洞黝黑的深处仿佛像一个漩涡,盯看时间久了好像所有思绪都能被吸进去似的。

    “佟姐姐,你看什么呢?”白柯桥见我盯着幽深的溶洞发呆,好奇问。

    我指着远处黑乎乎一眼看不见边的溶洞深处,问道:“阿桥,你来过几次?有没有去里面看看?”

    “没,没有。”他眼神略带闪躲,似乎是在害怕,握着鼠标的小手忍不住颤抖起来。白柯桥沉默半晌,幽幽的开口道:“佟姐姐,有些地方很邪门,还是少关注比较好。”

    “……嗯……”

    他说的没错,大自然既美妙又充满神秘。毕竟这不是人工处理的溶洞,深处不知隐藏着什么危险,聚集在人多的地方才是最为安全的选择。

    而且——

    人类对于未知总是充满好奇,我再度看向深不见头的溶洞,却禁不住浑身打个寒颤,内心泛起隐隐的恐惧感。

    总觉得……那看不见的末端充满神秘和恐怖,似乎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啊!可恶,阿岩又赢了?”双言林气急败坏的扔掉扑克牌,“玩别的玩别的!”

    “打不过就耍赖啊?”戈义嘲笑他:“人菜瘾大,就属你事儿多。”

    双言林不服道:“切,你还不是一样被虐的落花流水?行了,别废话,赶紧换玩狼人杀!”

    他们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声音将我思绪拉回来,晃晃脑袋,我强迫自己不要瞎想。

    岳安南将煮熟的速食火锅分给我们所有人,大家围坐在一起边吃边讨论。

    没主见的薇晨问:“我们接下来该干什么?”

    “查看摄像头监视器不能只由阿桥负责,安排一下轮流替换。”纪须岩提议:“两人一组,方便交替休息。”

    岳安南举手主动说:“傍晚需要有人守夜,我先来吧。”

    于是在分完小组之后,我们列出了一个分工明确的表格。

    今天负责监控录像的是白柯桥和龙浩,傍晚守夜的是岳安南和双言林。

    明天负责监控录像的是我和薇晨,纪须岩和戈义傍晚守夜。

    后天由唐智恩和白柯桥监控,守夜改为双言林和龙浩。

    起初,大家对溶洞生活充满期待和兴奋,但是随着时间慢慢推移,黄昏日落,某些人开始无聊的坐不住了。

    “啊啊啊,你们知道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吗?”岳安南身子歪歪扭扭的背倚帐篷,把玩着打火机发出咔吧咔吧的噪音。

    “最痛苦的事吗……”看书的双言林翻一页纸,随口回:“你爱的她爱他?”

    戈义想了想,道:“拉屎没卫生纸?”

    薇晨笑道:“最痛苦的事情应该是穷困潦倒吧。”

    “错!错!错!大错特错!”岳安南点支烟,拿着手机痛苦的说:“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手机没讯号无法上网冲浪!”

    “哈哈哈,”双言林揶揄他:“是不是错过许多小妹妹的简讯啊?”

    “嘿,我说你是不是找死啊?”薇晨抬手扭他耳朵,疼的岳安南哀嚎连连。

    “不不不,小公主,我错了,你快撒手啊……疼疼疼!”岳安南一边求饶一边说尽好话:“我的小祖宗,小可爱,小宝贝,快松手……嘶嘶,疼疼……你别听阿林瞎几把乱说,我才没有小妹妹,没有!”

    薇晨松开他,气鼓鼓的说:“是么,哼。我看你是皮痒了,想吃七匹狼!”

    白柯桥坐电脑椅上,转过头来眨眨纯真的大眼睛,问道:“佟姐姐,七匹狼是什么呀?”

    我扶额,解释道:“七匹狼是皮腰带的牌子……”

    “噗~。”白柯桥不学好的指着龙浩,假装生气道:“大龙!你想不想吃我的七匹狼?”

    龙浩面无表情,他一本正经的开玩笑道:“……我想解你的七匹狼。”

    “呜哇!老司机!”白柯桥跳进他怀里,羞答答的说:“不过我喜欢~~~。”

    黑夜悄然降临,一丝如面纱般薄云半遮半掩着散发银光的玄月。

    火炉燃烧木柴,时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急湍瀑布从洞口上方飞流直下,哗啦啦的噪音让所有人都无法安心入眠。

    反正明天没有重要事情,众人决定放恣熬夜,等到困顿倦怠自然就能无视瀑布的噪音入睡了。

    唐智恩坐在垫子上,耳朵里塞耳机,手捧一本书安静的看着。

    白柯桥躺在龙浩的怀中不停打哈欠,却碍于要监控录像只能死命撑着。

    “丙妹子会不会打麻将?”戈义摆好四排麻将,突然问我:“大众乱将会不会呀?”

    “呃……”我不好意思的挠挠腮,“我、我不会打麻将哎,你们玩吧。”

    “阿岩,你教她呗。”岳安南叹口气,认怂道:“你当我们的对手太强劲了,还是下场休息一下吧……”

    “就是啊,”双言林附和:“我们跟你打麻将毫无游戏参与感。”

    也许无敌的人就是这样寂寞,纪须岩成功被三个人嫌弃。

    他将我推到他们面前坐下来,眼底含笑道:“小妹,我来教你。”

    “呃呃,好的。”

    他像当初亲手教我打台球一样,耐心细心的讲解道:“这是一饼,二饼,三饼,或者你可以说一筒,两筒,三筒。”

    我点点头,拿起画有小鸟的牌面,问:“这叫什么?”

    “它是一条,又名幺鸡、小鸟。”纪须岩将一排麻将按照顺序排好,说:“这是二条,三条,四条……九条。”

    “好。”我指指那些汉字牌,又问:“它们怎么个叫法?”

    “东风、西风、南风、北风,发财,红中。”纪须岩指着最后一个印有白框框的牌面,说:“它叫白板,又名框子。”

    我努力用脑袋记牌名,接道:“那些就是一万两万三万四万咯?”

    “嗯对,”他大概明白我接下来想问什么,接着说:“打麻将不是打扑克牌。”

    “不是按照从小到大来出牌的?”我开始迷糊了。

    他将一副牌摆好,从左到右依次是:两个红中、两个幺鸡,五万六万七万、三饼四饼五饼、以及七条和九条。

    他嗓音温柔的为我讲解道:“打麻将分为吃、碰、杠、暗杠,胡牌就是赢的意思。”

    戈义把四个东字牌摆在我面前,说:“假如你摸到四张一模一样的牌面,这就是暗杠,其他人只有在麻将结束的时候才能知道牌面是什么样子。”

    岳安南拿着三个北字牌,补充道:“假如你摸到三张一模一样的牌面,这时候你就要静静地等待其他人出北风了,只要有人把北风丢出来,你就是明杠。”

    “嗯,这个我懂了。”我认真的问:“吃和碰是什么意思?”

    纪须岩拿起我眼下的七条和九条,“吃就是你的上家如果丢出一张八条,那么你就可以把这两张牌发出去,并叫七八九吃一吃,相当于你吃了上家的一张牌。这个时候需要注意,你不能再摸牌了,因为你已经丢出去两张牌,但又轮到你出牌,所以你要选择一张牌发出去,麻将才能继续。”

    “我懂了,吃的意思就是靠上家让自己的牌变成三连坐。”我用通俗易懂的方式说:“比如上家出两万,我刚好有一万和三万。上家出六饼,我刚好有四饼和五饼。”

    “聪明。”纪须岩朝我露出欣赏的目光,续而道:“再来说碰,你现在手中有两张红中、两张幺鸡,但凡场上有人出幺鸡或者红中,你就可以碰一碰。我们在游戏里管碰叫‘碰碰更开心’。”

    “OK,我明白了。”

    戈义说起大众麻将的游戏规则:“首先每个人开始四张四张的摸牌,总共13张牌。为避免视觉混乱,你最好是按照顺序摆好,这一点倒是和扑克牌很相似。然后,由第一个玩家先出牌,假如你有同样的牌面并且刚好是不需要的多余牌,可以跟一手,一轮下来所有人都出同样的牌面,那么第一个人就要减分了~。”

    我眨眨眼睛,重复道:“减分?”

    “是啊,就是扣钱的意思啦。”双言林说:“你吃上家,上家也减分。你碰对面,对家也减分。谁让你明杠,谁减分最多。你暗杠,所有人都减分。”

    “不过我们来度假避暑,没想着打麻将,所以身上带的现金不多,咱们就用扑克牌代替分数吧。”岳安南分发给每个人十张扑克牌。

    “玩归玩闹归闹,你们别带坏小妹。”纪须岩皱皱眉,插话道:“什么钱不钱的,以后在她面前少提。”

    “好啦好啦,阿岩真是个护妹狂魔啊。”岳安南挑挑眉,洗一洗麻将摆好之后,迫不及待的说:“开始吧,第一局先让丙妹子练练手。”

    “等等,”我一边摸牌,一边焦急的问:“你们还没告诉我,大众麻将怎么胡牌?”

    “三个三个加成对。”双言林简简单单的说:“举个例子:一万两万三万、五条六条七条、一个红中。这时候你就可以听牌了,然后摸到什么出什么,直到你看见有人丢红中,你就胡牌了,这叫点炮。假如你自己摸到红中,这叫自/摸胡。同样,其他人都要减分。”

    戈义补充:“还有,假如你凑够了两个红中,但是你缺连坐牌,也可以喊听牌。”

    我努力消化着他们说的游戏规则,听起来很简单,实则玩起来特别难。

    麻将牌面花花绿绿,对于初学者来说十分不友好。

    一万两万这种牌面还好,我完全分不清楚六条和九条的长相,容易将八饼和九饼混淆……

    岳安南催促道:“哎,别墨迹,赶紧打吧。”

    按照逆时针方向出牌,从我的位置看过去;岳安南是对家,左边戈义为上家,右边双言林是下家。

    双言林摸牌后,丢出一张北字牌,道:“北风。”

    岳安南摸牌后,紧接着道:“跟一手,北风。”

    戈义摸牌后,笑呵呵的看向双言林。“跟一手,北风~。”

    轮到我出牌,三个人齐刷刷看向我。

    岳安南坏笑,戈义挑挑眉。

    双言林使劲儿挤眼睛,似乎在无声的说:千万不要,千万别再跟一手了!

    纪须岩伸手摸牌,摸到一张四万,随后将站着的红色中字推倒,笑道:“红中。”

    “草,谁还没个朋友了?”双言林大笑道:“继续继续,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