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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心理作用,我觉得酒吧七彩灯光显得十分纸醉金迷。
舞台中央,穿着暴露的女人扭动腰肢,像蛇一样缠绕着钢管,曼妙身体跟随音乐节奏翩翩跳舞。
我穿梭拥挤的人群,像被夹成三明治似的,一步步艰难行走。
终于在酒吧角落坐台看见萧悦芙,我加快脚步。
她身旁空无一人,桌面摆放着许多启开的酒水,一动没动,萧悦芙没喝多几杯,只是闷闷不乐的坐在沙发上望着舞池中各色男男女女。
我落座她身侧,拿起一瓶酒,小抿几口。
“来了啊。”她满脸疲倦的看向我。
“嗯,芙蓉,很晚了,为什么不回家?”
“你还不知道吧,我已经搬走了。”她牵强的笑笑,仰起头将玻璃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水流入咽喉,她条件发射紧皱眉头。
“啊?”我一脸不明所以。
萧悦芙放下酒杯,接着说:“就在今天上午,趁你和海蜇子去动物园的时候,我叫来搬家公司,把自己的东西全部搬走了。现在那间卧室是空的,你可以另找合租舍友。”
“……”事情来得太突然,我一时间无言以对。
萧悦芙拿起酒瓶子,碰一碰我面前的酒瓶子,苦涩笑道:“今天算散伙酒,饼饼,谢谢你半年多以来的照顾,我敬你!”
她闭上眼睛喝掉大半瓶烈酒,发现我纹丝不动的坐在原位,难过道:“饼饼……你是不是早就讨厌我了?”
“没有。”我摇摇头,捏紧玻璃酒瓶,心情复杂的说:“我不想把今晚当成散伙夜。”
“你应该早就知道我对你的所作所为了吧。”萧悦芙叹口气,并没有后悔,语气颇感无奈道:“我没办法装作视而不见,表面上跟你嘻嘻哈哈,实则根本接受不了海蜇子和你交往。我被嫉妒蒙蔽理智,计划过好多报复你的事情。继续跟你合租,大概是对我最大的折磨。”
沉默许久,我出声问:“你搬去哪里?”
“搬进学校宿舍,已经打点好了。”
逃避是解决问题最糟糕的一种选择,萧悦芙没有打算和我道歉,也没有悔改的意思,她只想离开出租屋,远离我,眼不见心不烦。
“芙蓉……”我抱着空掉的酒瓶,一言难尽道:“我原谅你,咱们还能做好朋友么?”
“不能了。”萧悦芙漫不经心的笑道:“我不是洒脱的人,不像你闺蜜那样豁达。”
来酒吧的路上,我组织好的所有语言,全部都被酒水灌入腹中。
我垂下眼帘,喉咙苦苦的说不出半句话。
萧悦芙站起身,说:“我该走啦。”
“你去哪里?学校已经锁门了,今晚还是回我们的出租屋住吧。”
她露出轻松的微笑:“没事啦,我暂时借住亲戚家里,你不用担心我。”
眼看萧悦芙即将离开卡座,我拉住她的胳膊,请求道:“再陪我喝两杯吧。”
她略表意外,随即重新坐下,圆滚滚的身体压住沙发座位。
两个人交流甚少,自始至终我都觉得自己和萧悦芙之间产生了一种很大的距离感。
各怀心事,闷酒喝的越来越多,一个多小时之后,桌面横七竖八全是空酒瓶子。
“好热……”
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葬身火海,每一寸肌肤都发烫发红,急需冷水浇灌。大脑像浆糊似的,思绪犹如崩断的线,乱糟糟缠在一起。
萧悦芙歪倒在沙发里,见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好奇问:“饼饼,你干嘛去?”
“我……嗝!我……上个厕所。”
我迷迷糊糊的朝前走,手臂像软软的海草,不小心碰掉一个玻璃酒杯,摔的地面全是玻璃碴。
服务员见状赶紧跑过来收拾残局,顺便关心我:“小姐,您没事吧?”
“……没,我没事!”
我甩开服务员的手,歪歪扭扭的走进厕所。
“为什么这么热啊……”声音沙哑,我嗓子干裂冒火,像八百年没喝过水似的。
我解开纽扣脱掉大衣外套,红扑扑的脸蛋像丢进油锅中反复煎炸一般。
来到厕所隔间,我的头一磕一磕,眼皮沉甸甸的,整个人几乎要在马桶上睡过去。
我支撑着倦怠身体,困难的离开卫生间,低头走路,面颊不小心撞到一个男人的胸膛。
“唔!抱歉……”我下意识后退一步。
头顶犹如天籁般的男性嗓音忽然叫我:“小妹?”
我抬起微红的脸蛋,眯眼睛盯着对方,声音飘忽的说:“纪……乔于?”
不对,眼前的男人身高约莫185公分,纪乔于只有179公分,两个人完全不在一条水平线。
他不是纪乔于,我摇摇头,疑惑的问:“你…嗝…你谁啊?”
纪须岩赶忙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体,眉毛深深拧起,语气温柔的责备道:“小妹,你怎么又喝醉了,和谁一起来的?”
他的掌心像冰川河流,拯救我于熊熊燃烧的火海。
“嗝!……芙蓉姐姐……”
我感觉自己脚下飘飘忽忽,好像踩着一朵七彩祥云,纪须岩搀扶着我回到萧悦芙订的卡座。
我一屁股坐回沙发,拿起酒瓶子就往嘴里灌。
纪须岩从我手中抢走烈酒,生气的说:“别喝了!”
“不!”
我拿起桌子上的新酒瓶,不依不挠继续喝。
失恋的痛苦,新感情的不顺利,朋友绝交,人生里三种最糟糕的事情全被我摊上了。
此时此刻,我只想灌醉自己,麻痹思绪,短暂逃离现实,让大脑得到片刻休息……
“小妹,别喝了……”纪须岩捏捏眉心,万分头疼的看向萧悦芙:“你是小妹的朋友,为什么不阻止她?”
萧悦芙拿起随身携带的包包,冷言冷语无情道:“我们友尽了,既然纪学长是佟丙丙的熟人,那请麻烦你照顾好她吧。”
语毕,她肥肥的身体挤进人群,消失在我模糊不清的视野中。
“小妹,我送你回家。”
纪须岩攥住我的胳膊,试图将我抱起来。
不知道自己是喝傻了,还是喝开窍了,我搂住他的脖颈,主动献吻,嘴唇蜻蜓点水般落在他肌肤细腻的侧脸上。
盯着纪须岩愣怔的表情,我像恶作剧得逞的孩子一般,笑的花枝乱颤。
他身上有淡淡的咖啡味,还有浓烈的酒精味。五味杂陈,煞是好闻。
欣赏几分钟,我不知满足觉得还不够,于是斗胆捧起他的脸,对准微凉的薄唇直接攫住。
青涩的吻技实在太糟糕,舌尖刨不开他的牙齿,我急得吱吱呜呜乱叫,像发火的小野兽。
“小妹!”
纪须岩使劲推开我,眉头微蹙,眼底强忍着某种灼热的气息。
他努力调整凌乱的呼吸,及时止损道:“我送你回家。”
“酒吧热死了!”
我作势又要解开大衣纽扣,纪须岩见状按住我的手。
他耐着性子说:“小妹,你喝太多酒,身体正在蒸发酒精,所以才会感到热,这时候脱外套容易感冒着凉,听我的,咱们先回家好不好?”
我瞪大眼睛,醉醺醺的反手握住他胳膊,以前怎么从来没感觉他像个小冰块似的凉爽呢……
“嘿!……嗝~!……小子,你帮我降降温嗷!”
我像八爪章鱼般抱着纪须岩,毫无形象的时不时打个酒嗝。
纪须岩腾出一只手来抚摸我的额头,随后眉毛拧的像麻花,他严肃说:“小妹,你发烧了。”
“我烧了?”我笑呵呵的拍拍他俊美脸蛋,不胜酒力的说:“你才烧呢……嗝。臭小子!”
纪须岩重新给我披上外套,他依旧是不厌其烦的那句话:“小妹,我送你回家。”
“回家,回家,你就知道回家!我不要回家!我TM热死了!”我崩溃的冲他咆哮。
纪须岩的耐心终于被我消耗殆尽,他弯腰打横将我抱起来,大步流星的离开斑马酒吧。
我被他怜香惜玉般塞进白色玛莎拉蒂的后车座里,头脑昏昏沉沉的说道:“臭小子……你要带我去哪里!?……嗝~嗝~。”
纪须岩坐进驾驶座,怒气横生的重复道:“回家!”
“你……你生气了?”我趴在车座上,像蛆似的扭身子,好奇问道:“你……为什么生气?我哪里惹你生气了?唔……嗝!……你别生气嘛……嘿嘿……嗝!”
“……”
纪须岩琥珀色的眼睛直视前方,专心致志开车。
我趁其不注意,小手绕过车座,像蜈蚣似的伸进纪须岩的领口。
他浑身一个哆嗦,脚下急踩刹车,玛莎拉蒂发出嗤啦巨响停到路边。
我的脑袋瞬间撞到车座上,疼的呲牙咧嘴。
“唔!你搞什么嘛!”
纪须岩回过头,眼神诡异的盯着我。
他反问:“小妹,你搞什么?”
我丢掉大衣外和针织衫,像哈巴狗似的吐着舌头。答非所问:“嗝……车里真热啊……嗝,你能不能开空调!”
纪须岩察觉到不对劲,但还是很配合的为我打开启车内空调。
凉风冷飕飕的吹刮面部,灼热感丝毫没有半分缓解。
我烦躁的揉乱头发,揪住纪须岩的衣服,像小猫咪似的蹭着他手臂。
他的脸色黑如锅底,猜测道:“小妹,你是不是吃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