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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君宜听了,也只得叹了一口气,这已是好的消息了,至少他不是这般讲的——此人没救了。她吩咐备下笔墨让老太医写药方。老太医写完的方子交于春兰,又开始为金如玉扎了针方才是告辞。春兰给了一大碇金子送他出去了。
眼见了老头出去,叶君宜方是拿了药方来看——枳实!她眼睛顿时亮起来——枳!对枳,药理老师提过,枳是可以提炼的,当时未上过临床,老师讲的时候也没留意,她看到老太医的药方写着一味枳实,忽然想起了。
“春兰,”她激动的唤拉着春兰的手,道“快,快让几个人去购买枳.....枳壳、枳实,去多多买些回来,快去快去。”
“那这个......”春兰指着药方看着她。
“这个也要抓,还多多备些我说的那个。”叶君宜催促着她。春兰听了,想是极要紧的东西,赶紧小跑着找人出去买了。
再说这徐子谦忙累到下半夜方才赶回府,见叶君宜屋子的外间仅有一个娟秀趴在那里睡着了,进到里间来一摸床上,竟不见自家夫人影,他不由得一怔,想起刚进府大门,还未上小车,便是听见身后有人在说话。一人道:“哥,你来接班来了么?刚入夜时有个妇人出府了,好似是夫人院里当差的呢,怎还不见她回来?你可先别睡,小心她叫门时睡沉了没听见。”另人道:“嘘!我刚来接班时听守后门的哥儿讲,刚夫人院里的丫鬟从后门带了二个男子进了内院了,可能是不会有人叫开大门了,放心吧。”
他听了心中怒火中烧,竟是有下人在此污其夫人的名声,他让贴身的小厮去抓那两个来问,那两人却是徐府的老人了,见说的话被爷听到了,战战兢兢,确实也是老实人,回他的话与刚才听到的两句无多大出入,他听了心中烦闷,让人拉下去各打一百板子,关起来。
本想着回屋来,问一下,屋内却是除了一个睡死了的丫鬟,叶君宜与其他的下人一人影也未见着。他此时心似放在油锅里煎炸着,几步迈回外间,唤醒娟秀问:“夫人到那里去了?”
“爷、爷,”娟秀本就胆小,睡梦中忽被带了怒的主子唤醒,想着夫人让自己在这儿侯着爷,让爷回来了去一下客房,自己却是睡着了,吓得慌了神,语无伦次的答道,“刚、刚夫人去了老夫人那、那里,遇、遇着有个男子、子.......,夫人、夫人便把他带客、房房去、去了......”
徐子谦一听又是男子,大怒,一脚踢了过去,喝道:“胡说甚?这内宅那来的男子?竟是坏夫人名声!说,夫人与房内这些丫鬟到底去了那儿?”
娟秀挨了一脚,吓得缩成一团,呜呜直哭,听徐子谦问的话,抽咽着半响方回道:“客、客房、房,真、真有、有个男、男子,呜呜......”
“还还胡说!”徐子谦听罢,心中更是怒不可遏,又是一脚踢了过去,“说,夫人到底在那里?”
“呜呜,客、客.......呜呜......”
徐子谦见她哭得不歇气,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心中焦急万分,四处房间去找了下,都不见个人影,便提脚出了院。院门口的婆子见他急匆匆的回来,又怒气匆匆的往外走,有些畏惧的缩到一边,他见这婆子畏他,心下更是有些疑,一步跨过去提了婆子的衣领问:“夫人到那里去了?”
“不,不知、知,”婆子吓得直哆嗦,“夫人与二位姑娘去了老夫人那里,后来车就只载了二位姑娘回来,不、不见夫人回、回院。”
徐子谦听了恼怒的一下将婆子摔到墙角,大步朝了客房奔去,天上划过一道道闪电,天下响声一声闷雷,他憋得满脸通红,汗水大滴大滴的往背上流。
他来了?!他来了!?宜儿、宜儿,难不成你也从了他?宜儿,你也是如那般之人?不!不!宜儿!宜儿!
天黑压压的,偶尔划过的一道闪电,让徐子谦看前面的那排客房,并未有灯火亮着,他放缓了步子,解开领口,心中稍事安定了一下,也许是母亲留了她有事秉烛夜谈,送了二个小孩在先回来,不会的,不会有那事发生的!宜儿她是好的,是好好儿的!一声炸雷打来,天划过几道闪电后,大滴的雨落了下来,夜回归到了漆黑。
徐子谦是个练武之人,目力与听力比常人要灵敏,就在他放松了一些的时候,在那雨滴落下的单一声响中,他似乎听到了一丝轻微的人声,心中又是一紧,半眯了那双鹰眼,仔细一扫那房屋,目光停留在了一个窗棱上——有光!
他心似被分割成了碎片,在这僻静之事,掩饰着屋内的烛火,声音也压得极轻,叶君宜,你.......
他咬着下唇,悄声无息的朝那间屋子走去,自腰间摸出一把软剑。在门口守着的秋菊无聊的摆弄着长长的腰带,眼前忽然晃过一道光,抬头一看自家爷拿了一把明晃晃的剑凶神恶煞的走近了,顿吓得呆傻的望着。
徐子谦一只手将秋菊拎鸡一般顺手甩到一边,一脚便是踢开了门。
这时,叶君宜袖子挽得老高,露出洁白的玉臂,身子几乎趴在了床上,听到声响,吓了一大跳,抬起头转过身来一看,竟是徐子谦站在门口,有些奇怪的望着暴怒的他。
徐子谦的目光冷冷的扫过她,停在她身后的床上——竟是躺着个光祼身子的男子!他耳边“轰”一声,一阵头昏目玄,竟是差一点没有站立住,手扶了门框,站定身子,强行吞进涌出的一口腥痰,一剑砍在了门边的桌上,桌子顿被一分二,一桌子的物什噼里啪啦的落了一地。
“谁!”
一个男子的话音刚落音,徐子谦的眼前便是一道剑光闪来,他拿剑一挡,肚子便被那人一脚踢了个正着。
“爷!”
“爷!”
两个女子惊呼的奔了过来,踢人的男子听了定睛一看,暗骂一声自己该死,强制收回力道。惊问道:““爷,怎生是你?”
徐子谦定睛一看,原来这男子竟是金如玉。
叶君宜与青玉奔到他面前,去扶他,他恼怒的将她们的手打开,站起来,指了叶君宜,咬牙切齿道:“你、你、你好,好.......”
刚叶君宜说如此做时,青玉也觉得很不妥,劝解了半天,可夫人坚持这么做,她也没法,那金如玉却是一笑置之,也不管。此时见了徐子谦这般模样,便如爷这火是发得不小,吓得是战战兢兢。
叶君宜怔愣了一下,便是回过神来,小心眼男子,人命关天呢,再说了自己救这人为了谁?还不是.......当下心中也来了气,袖子一甩,竟是径直走了。
徐子谦见她竟是如此态度,更气得全身发抖。
“咳,”金如玉见了如此场景,假咳了一下,把徐子谦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上前施了一礼道,“爷,你这是不是误会夫人了?那曾刚不知何时到了我们府上,中毒昏倒在夫人车前,夫人这时在帮他施针解毒呢。”
“嗯?”徐子谦听了一愣,不太相信的望向床上,那明明是个未着衣衫的男子嘛,冷静的再仔细看,这般大的动静,床上那人躺着竟是动也不曾动一下,心知有些不妥,便是走进床一瞧,曾刚虽是只穿了一条亵裤,却是昏死在那里,他还刚在床边站定,曾刚又是一阵痛苦的抽搐。
徐子谦见状,知自己误会了叶君宜,心放了下来,以袖试了脸上啪嗒滴下的汗水,再一转念间,这曾刚在此躺着,生死不明呢。假咳了一下,声音干巴巴的问道:“如玉,这曾刚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不请太医来瞧,却是夫人来扎甚针?”
金如玉叹了一口气,将叶君宜遇到曾刚到如何处置的说了一遍:“那太医走后,夫人说太医那方子,不一定能解得毒,便又用了枳实煎了浓汁,隔一刻钟便喂一次,再施以针让毒随小便排出。夫人如是做,曾刚已是好了许多,看样,天明时会清醒过来的。”
“嗯,”徐子谦听罢道,“这个非常时刻,无论这曾刚今日是何目的来府上,也不管他是因何中毒,此人现在是不能死的,尤其是不能死在我们府上,不然这麻烦可是大了。”
“正是,”金如玉道,“所以夫人处置是十分恰当的,曾刚中了毒的事也不能传了出去。金如玉从前还挺是小瞧于她,今日之事瞧来,她办事倒是让人放心的。”
徐子谦听了,脸上不由自由的浮上一丝笑,再一想刚她是生自己的气,心中有些焦急,再看外面下着倾盆大雨,心中挂念着。把领口再松了下,对金如玉道:“你且是让人仔细守护着曾刚的安全,不能让人再次下手,这事便交由你了,我且是先回去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