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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壶很喜欢这所房子,虽然它不是自己的。
在这里,他可以随心所欲的梳头,可以大大方方的抹雪花膏。
而且自从搬到这里,他就再也没有看到过喜盈。
他可以和乔英畅快、安全的约会。
尤其在这个躁动的季节,在院中,在屋里,在炕上,在窗边,在门旁,在四面八方,都飘荡着他和乔英的甜言蜜语。
荷尔蒙激荡之时,他可以对乔英美好的胴体一览无余,可以纵情的在上面游移、摸索、往复、喘息,直到心满意足,直到兴趣再至,直道筋疲力竭,直到眼窝发黑,乐此不疲。
乔英也由最初的难以忍受,到兴趣渐生,再到疲于应付、被动配合。
一天,乔英对姜壶说:
“我这个月月经怎么往后推啦?我平时都很准的!”
“那应该是什么时候啊?”姜壶问。
“都过了一个多星期了!我会不会怀孕啦?”
“那你恶心吗?”
“没有啊!”
“你是爱吃辣的,还是酸的?”
“都不爱吃,我爱吃甜的!”
“应该不是怀孕吧,是不是有什么妇科病啊?”
“就怨你,烦人吧啦地,老弄人家,这两天下面可不舒服了,总往外流粘粘的东西,还有一股难闻的味!”
“我这几天也是,尿尿有点疼,尿可黄了,都发红,要不咱们上对面斯文医院看看吧!”
“我和那里面的几个医生总走碰头,挺熟的,不好意思啊!”
“那就去远点的地方,去看中医,我知道里沟村有个方大夫,看病挺有名的,我在里沟村没有熟人,你有认识的吗?”
“没有!”
“那等你休息,我带你去找张大夫看病!”
“那行吧,过两天休息,我跟你去。”
“呸!这风也太大了,就是这,到了!”
姜壶吐了一口吹进嘴里的沙土,用手理了理头发说。
“这么远啊,坐的我屁股都疼!”,乔英解下罩在头上的纱巾,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
二人走进所谓的“诊所”,并没有看到牌匾之类的指示标志,只是寻常人家,院子很普通,房子也很普通。
他们走进屋子,患者很多,草药味很浓,药师抓药的样子很专业,医生很老,话很少。
等了很久,终于排到乔英,第一次看中医,乔英有些紧张。
只见老大夫气定神闲,双眼半闭半睁,似睡非睡,乔英的紧张情绪顿时舒缓了很多。
把过脉后,老大夫又看了看乔英的舌像,问:
“这个月的月经是按时来的吗?”
“神啦!我就是来看这个的,没来呢,已经过了10天啦!”
“平时准吗?”
“很准,最多差不了一两天!”
乔英停顿了一下,环顾了一眼身后,又转过身来小声问大夫:
“方大夫,我是怀孕了吗?”
“可能性比较大。脉像比较平和,舌像也没有明显异常,只是下焦有些湿热。”
“我下边有分泌物,很痒,有味儿,是你说的什么湿热吗?”
“嗯,我给你开几味草药,你回去煎煮一下,每天坐浴就可以了。”
方大夫交待了具体煎药、使用方法和禁忌。
他又给姜壶看了看,说姜壶是“肝经湿热下注”,并让他适当多喝水,开了五付汤药。
姜壶拿起两张处方,觉得老大夫的字写的很好看,只是连笔太多,很多字不认识。
乔英的处方还比较好认,只有两味药:
苦参30克,地肤子30克。
自己的处方就很难识别,只认出:
什么胡6克,木什么9克,车前子9克,两个三点水的什么字,也是9克,什么胆3克,生地9克,什么甘草3克,剩下的三个药名都不认识,都是9克。
姜壶心想:中医真是接地气,都是什么草,什么木,什么地,最奇怪的是什么胆,到底是什么胆呢,是猪胆?还是羊胆?还是牛胆?都不像啊,我的天哪,这得什么味啊,还不得又腥又膻又臭、还恶苦恶苦的呀!
于是姜壶没忍住,问大夫:
“方大夫,这个药,叫什么胆的,到底是什么胆哪?”
“龙胆。”方大夫回答。
“龙的……胆?”姜壶惊奇地问。
方大夫淡淡地微笑了一下,但他显然没有继续回答的意愿,好像不屑于回答姜壶的问题,招手示意下一位患者过来就诊。
姜壶也没有再问。
两人取了药,付了钱,离开了方大夫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