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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尽在无名()
这一晚睡的提心吊胆, 江絮后半夜才堪堪合眼,等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他只感觉半边肩膀都麻了, 迷迷糊糊睁眼一看, 顾轻舟正靠在他怀里蹭啊蹭的, 头发丝不经意扫过下巴, 痒得人受不了。
江絮声音带着些许沙哑, 有气无力道:“我手抽筋了, 你赶紧起来……”
顾轻舟早就醒了,只是洗漱过后,又重新躺到床上睡了个回笼觉,闻言略微侧开身体,把江絮的胳膊抬起来捏了捏:“好点没?”
江絮还没睡醒, 闭着眼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然后摸索着从床头柜上找到手机,睁眼看了看时间,结果发现还早, 才八点。
顾轻舟早上下楼去买了早餐,出声道:“起来吃饭。”
江絮却说:“不着急, 我再睡会儿。”
他一觉睡到中午还算好的, 最高记录能睡到天黑, 顾轻舟闻言眯了眯眼, 想提醒他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轻轻踢了踢江絮:“哎……”
江絮没睁眼, 眉头却挑了挑:“嗯?”
顾轻舟看着他, 提醒道:“耳洞。”
江絮闻言似乎是笑了笑, 故意装不明白:“什么耳洞?”
顾轻舟看出他在逗自己, 干脆直接翻身坐在了江絮的腰腹上,一手撑在他身侧,一手攥住他的衣领,低声笑着重复道:“带我打耳洞,你昨天答应了的。”
只是一个略显亲密的小动作,平常二人靠在沙发上时,顾轻舟偶尔也会这么坐在他身上,偏偏这次不同些,他话音未落,江絮便像触了电似的嚯坐起身,顾轻舟险些和他撞上,下意识滚向床里侧,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江絮现在有点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他下意识看向顾轻舟,却见后者跌坐在床上,一脸不明所以,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过激,轻咳一声,干巴巴解释道:“你刚才压着我腰了。”
顾轻舟闻言一愣,他什么时候压江絮的腰了,明明是……
男人大清早都会有些冲动,尤其江絮还没睡醒,顾轻舟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什么,控制不住的往他下半身看去,而江絮察觉到他的视线,懒觉也不睡了,下床穿鞋直接冲进了洗手间,反手带上门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顾轻舟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眨了眨眼,然后慢半拍的从床上坐起身,不知想起什么,若有所思的垂下了眼,神情淡定,白皙的耳根子却有些微微发热。
江絮在洗手间里不知道干什么,刷牙洗脸,反正折腾了好半天才出来,周身气压低沉,神情很是别扭。顾轻舟一直坐在沙发上等着他,见状略微抬眼,似笑非笑的压低声音道:“怎么这么久才出来?”
江絮说:“没多久吧。”
顾轻舟换了个姿势坐着,用手撑着头,意有所指的道:“有反应了?”
江絮在沙发另一侧落座,打死都没想到自己会有被顾轻舟调戏的一天,懒洋洋瘫在沙发上道:“大清早的谁能没反应,没反应的那叫痿哥。”
顾轻舟:“……”
江絮面上稳如老狗,实则慌的一批,他感觉再和顾轻舟住下去,没事儿都得搞出事来,往严重了说很可能贞操不保,心里已经琢磨着该怎么避开对方这种过于亲密的举动了。
顾轻舟不知何时又悄悄靠过来,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开始索吻,十分依赖,于是江絮不经事的大脑瞬间忘记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习惯性圈住他的腰回吻过去。
顾轻舟捏了捏江絮的耳垂,无声提醒着什么。
江絮瞬间了然,也不逗他了:“走吧,带你去打耳洞。”
顾轻舟闻言起身,准备跟他出门,却又被江絮拉了回去,江絮什么都没说,只是伸手把顾轻舟原本齐整的背头抓乱,将刘海拨在了额前,然后又重新捋了捋,这才道:“天天打扮的老气横秋,这样显年轻。”
顾轻舟习惯性穿着妥帖的西装,发型也是一丝不乱,看起来虽然沉稳老成,但终究少了些朝气,江絮把他的刘海拨下来,不知想起什么,笑了笑:“我记得你高中也是这个发型。”
皮肤白净,沉稳安静,一看就是三好学生。
顾轻舟已经不记得自己高中是什么样了,听见江絮的话,心中有些开心,却没表现出来,只是在玄关处换好鞋,然后低低嗯了一声,一惯听不出情绪起伏。
打个耳洞说不上麻烦,附近商场的耳饰店就可以打,江絮和顾轻舟出门的时候连车都没开,走几步路就发现了一家,江絮指了指那家店,然后搭着顾轻舟肩膀道:“哎,就在那儿打吧。”
那其实是一家刺青店,看招牌花里胡哨的,有些杂乱,门面相当小,外间立了一块广告牌子,上写承包修眉纹眉打耳洞接睫毛等各种服务,而且价格相当便宜。
顾轻舟心里其实有些抗拒,斟酌着道:“看起来好像不太卫生?”
江絮对店面大小其实不怎么注重,他以前就是在路边摊打的,有些大商场手艺还不如这种小店,他从小到大活的挺糙:“还好吧,可能这家老板比较全能,先进去看看?”
顾轻舟磨磨蹭蹭的和江絮一起走了进去,小小的玻璃门十分老旧,贴着各种胶带,推一下还没推开,推两下才算推开,像没上油的车链子,又顿又卡。
店内空间很小,正中央摆着一张皮质躺椅就已经占去了大半位置,大概是客人刺青时候躺的,旁边有一张塑料板凳,坐着名酷帅的短发女生,正一边嗑瓜子一边聚精会神的看剧,连客人进来都没发现。
江絮不得已出声提醒道:“老板,打耳洞。”
女生闻言回神,把手机屏幕按了暂停键,拍了拍手中的瓜子壳,往他和顾轻舟身上扫了眼,见是两个优质帅哥,心情颇好的起身道:“行,找个位置坐着吧,打一个耳朵二十块钱,两个耳朵四十,免费送个耳钉。”
店内环境其实还行,就是东西太多,有点杂乱,顾轻舟这种有洁癖的已经待不住了,他在底下悄悄拉了拉江絮的袖口,无声道:“要不换一家……”
然而还没等江絮读懂他在说什么,女生就已经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盒耳钉给江絮选:“自己挑个款式吧。”
江絮闻言看了眼,直接掠过上面几排花里胡哨的图案,选了一个最小的裸钻耳钉:“就这个吧,他打左耳,记得消毒消干净。”
顾轻舟闻言,只能硬着头皮坐下来,姿势略有些僵硬,女生一边熟练的给器具消毒,一边笑着道:“帅哥,你别冷冰冰的嘛,还是说怕疼啊,一下就好了,很快的。”
江絮坐在一边陪着,没心没肺的笑。
顾轻舟不动声色剜了他一眼,而后看向女生,出声问道:“一般打这个会很疼吗?”
顾轻舟其实不怕疼,他就是感觉坐在那儿等人扎的感觉太难受了。
女生用记号笔在他耳垂上定了个位置,一面用镜子照给他看,一面道:“看各人体质不同吧,每个人对疼痛的感知度不一样,有些人什么感觉都没有,有些人就是痛的撕心裂肺,跟剜肉似的,我也说不准,不过你耳垂挺薄的,应该不痛。”
她说着,询问道:“就打这个位置行吗?”
顾轻舟对这个不懂,江絮靠过来看了眼,确定位置没有偏,而后道:“可以,就这个位置。”
女生笑看了他一眼:“你对兄弟还蛮细心的嘛。”
江絮笑了笑,没说话。
顾轻舟感觉耳朵凉凉的,像是在消毒,难免有些紧张,无意识看向江絮,却见他也在看着自己,紧绷的指尖不自觉就松懈了下来。
江絮道:“没事,你耳垂薄,不疼的。”
顾轻舟闻言,似乎想说些什么,然而还没等开口,耳垂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火辣辣像剜肉一样,他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只听女生道:“好了,这几天注意不要碰水,过一个星期应该就差不多了,如果发炎就抹点药。”
江絮一直在旁边看着,他没有错过顾轻舟那一瞬间的皱眉,问道:“很疼吗?”
顾轻舟疼的半边脸都有些麻了,他看着江絮,很想抱抱他,指尖微动了动,又忍住了,没让人看出任何情绪:“还好,不怎么疼。”
江絮没说话,只是无声捏了捏他另一边耳垂,像是在安抚,而后去女老板那儿付账,见柜台上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指甲油瓶子,不由得道:“你还做美甲啊,业务挺丰富。”
女老板道:“嗨,混口饭吃,多门手艺多条出路,你们下次要是想纹身什么的,直接过来,给你们打折。”
江絮随口道了谢,这才和顾轻舟离开。
外间气候凉爽,因为昨天的暴雨,空气都带着潮湿的气味,路面上落了层厚厚的梧桐叶,被环卫工人清扫至两边,但仍在不停的往下落。
顾轻舟左半边耳朵又痛又麻,不用想都知道肿的厉害,他与江絮并肩往家里走,感觉很是微妙:“打完了耳朵会很疼吗?”
江絮抓了抓头发:“应该不会吧。”
他当初打完,过半个小时什么感觉都没了。
顾轻舟没再说话,只能静等着,希望伤口快点愈合。
时间眨眼而过,不知不觉华际的项目工程也开始收尾了,江絮忙的不行,工地公司两头跑,月底才堪堪歇口气,而期间李思傲的感情也终于有了飞速进展,不知怎么,稀里糊涂成功追到了方洽。
江絮对此除了鼓掌还是鼓掌:“兄弟,得请客吃饭啊。”
李思傲也有些不好意思:“成啊,刚好发工资了,明天请你们吃顿大的。”
经他一提醒,江絮这才反应过来已经到了月底,他不知想起什么,坐在位置上半天都没吭声,用手机查了查工资卡余额,发现这个月提成挺多的,就往家里汇了点,结果下午就接到了江母打来的电话。
江母声音有些急:“你这孩子,让你别往家里寄钱,你怎么还寄啊,我花都花不完。”
江絮在楼梯拐角抽烟,闻言道:“花不了就攒着呗,谁还嫌钱多啊。”
他一惯都是这样,江母也没办法,转而说起另外一件事:“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了,在那边如果有看对眼的女孩子,就带回来给妈瞧瞧,人踏实善良,对你好就行。”
江絮含糊其辞:“再说吧。”
江母道:“再说?再说什么?你堂哥这个年纪连孩子都有了,今年春节你回来的时候,实在不行托亲戚给相看相看,总不能一辈子打光棍吧?”
她说着,忽而叹了口气:“妈也不图什么,就是怕你没人照顾……”
江絮没说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借口公司有事,挂了电话。
小地方人,结婚都早,跟江絮一起长大的兄弟早都成家立业了,就他还单着,江母年年都催着他找对象,不过江絮目前没有那方面的想法,总是一推再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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