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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羽迈出一步,答道:“是我杀了巴熊。”
周伯良粗犷的面容流露出一丝不信,质疑道:“就凭你?”
江羽回应:“杀一个巴熊,算不上什么难事,若非我,又该是谁呢?”
周伯良的眼神变得阴冷。这小子,真是找打。
他轻哼一声,点头道:“小子,你杀了巴熊,老子必定取你性命。不过现在,如果你跪地求饶,让老子心情舒畅,老子保证给你个痛快的死法。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说到这里,周伯良继续说:“以前有几个面容娇嫩的学徒遇到老子劫掠,老子要他们下跪求饶,他们拒绝。最终,受不了折磨才大声求饶,可为时已晚。”
江羽淡然道:“现在,我也给你一个机会。当着众人面下跪求饶,我或许会宽恕你,给你个痛快。你若顽固,我会让你生无可恋,死亦无门。”
“狂妄!”
周伯良勃然大怒。他挥动宽大的袖袍,命令道:“谁,给老子拿下这小子。”
他并未急于发动大规模攻击,因为他确信能轻易取胜。仅凭这几个人,能逃离他的手掌心吗?
他们只是他手中的猎物。
“大统领,我来!”
一个魁梧的壮汉走出,他名叫黄五郎,手持狼牙棒,眼神凶狠。他向周伯良行了个礼,然后径直走向前,说:“小子,你黄爷爷来送你上路。”
“江兄,我先上。”
陆逸跨出一步,握紧虎头金枪,眼中燃烧着战斗的热情。半步宗师,他难以对抗。然而,周伯良的手下,陆逸却渴望一战。
这是他期待的挑战。
江羽笑道:“我为陆兄保驾护航。”
陆逸握着狮头金枪,每一步都踏在神秘的符文中,骤然间,他的步伐变得疾如闪电。只听得急促的魔力踏音响起,陆逸瞬间缩短了与炎狼黄五郎的距离。
他低吼一声,腾空跃起,手中的长枪化作金色流星,直指黄五郎的胸甲。
“自寻死路。”
黄五郎低沉回应,狼牙棒在他手中翻转,凶狠地迎击。
铛!
金属交鸣,狼牙棒与金枪碰撞。
陆逸面不改色,收回狮头金枪,紧接着再次猛烈刺出。
枪如飞龙,迅疾如雷霆。
黄五郎挥舞狼牙棒反击,然而棒落之时,却只砍中空气,未能与长枪相碰。黄五郎心中一凛,脚下用力,试图快速撤退。然而他尚未退开,陆逸的狮头金枪已斜斜刺来。
噗嗤!
枪尖穿透了黄五郎的心脏。
一枪刺透铠甲,直入心房,随着枪身抽出,鲜血如喷泉般溅出。
黄五郎痛苦嘶吼,身躯跌倒在地。他的意识尚存,还想挣扎起身,但手刚撑地,便力竭倒下,视线模糊,重重摔在地上。
黄五郎的身体痉挛两次,双眼一闭,生命消逝无踪。
陆逸首战告捷,内心激荡,畅快无比。他举起长枪,遥指周伯良,高声道:“周伯良,我陆逸在此,谁敢一较高下?”
周伯良的脸色黑得如同深渊。
死了!
黄五郎竟然一照面就陨落,要知道黄五郎是他的麾下一员猛将,平时的战斗中总是冲锋在前。除了巴熊,黄五郎的武技堪称前三。
这样的人物,竟然如此迅速地陨落。
周伯良扫视四周,冷声道:“谁还敢出战?”
众匪徒面面相觑,无人敢于向前,全都选择了退缩。他们彼此了解实力,深知黄五郎的强大。如果黄五郎与陆逸势均力敌,最后因疏漏而败亡,他们或许还敢一试。
但问题是,黄五郎直接被秒杀。
这令众人畏惧,此刻挑战,岂非自寻死路?
见无人响应,周伯良面色阴沉,冷哼道:“一群懦夫!”
他伸手接过部下递来的长刀。
刀长一丈,刃锋锐利如霜。
周伯良迈步而出,说道:“陆逸,你很出色。你的结局会与那个小子一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不会立刻取你性命,而是将你擒住,慢慢折磨你。”
“啰嗦!”
陆逸冷语,提枪道:“要战便战,我要见识半步宗师的力量。”
“我成全你。”
周伯良瞬间逼近。
他的速度宛如鬼魅,眨眼间已到陆逸面前,大刀凌空斩下。
这一刀犹如雷霆般猛烈,快如闪电。
一刀落下,竟锁定了陆逸,让他无处躲避...
陆逸在之前的激战中,凭借着超凡的速度压制黄五郎,然而面对周伯良,这位神秘刀客的凌厉攻势,陆逸发现自己无处可逃,无法施展速度的优势。
陆逸只好双臂紧握巨枪,硬扛攻击。
铛!
刀锋撞上枪身,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声回荡在空气中。
陆逸感到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道滚滚而来,体内真元瞬间动荡,气血翻涌,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蹬!蹬!
陆逸步步后退,最终无力支撑,摔倒在地。
仅仅一回合,他已丧失抵抗之力。甚至连紧握枪柄的双手,虎口都隐隐撕裂,臂膀剧痛无比。在周伯良面前,他的实力被全面压制,无法挣扎。
这就是半步宗师的威压吗?
陆逸脸色苍白,猛然瞳孔收缩,只见一道身影疾冲而来。
周伯良杀至。
刀光一闪,陆逸根本无法抵挡,更来不及闪避。他的心沉到了谷底,只能大声疾呼:“江兄,救我!”
“咻!”
破空之声响起。
一剑刺出,剑尖与刀锋相撞。
叮!
火花四溅,撞击声尖锐。
江羽双手持剑,稳稳抵挡住周伯良的凌厉一刀。陆逸忙翻滚后退,心中稍安。刚才的恐惧并非虚幻,若非江羽及时赶到,他早已丧命。
周伯良刀法未逞,收刀后目光炯炯地凝视着江羽,说道:“你,确实有些手段。能接住我一刀,难怪能杀死巴熊。”
江羽的手微微颤抖。
毕竟刚刚那一击,虽然他以真元抵挡,但并未主动出击,仅是防守,自然处于下风。
江羽运起《洗髓经》,化解自身的疲惫,沉声回应:“你这半步宗师之名,似乎有些名不符实啊!我身为三品先天生灵,你却无法取胜。”
周伯良不屑一顾:“你以为挡住我一击,就能抵挡半步宗师,那真是自负过甚。小子,老子吃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今天,你要为你的傲慢付出代价。”
“杀!”
周伯良再次挥刀杀来。
江羽催动《赤阳功》,全力施展,手中剑法大开大合,毫无繁复。只是简单地挥剑猛斩。
铛!
刀剑相撞,火星飞溅。
二人各自后撤,周伯良退两步,江羽却仅退三步。双方实力相差无几。
转眼间,二人再次交锋,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不绝于耳。江羽毫不退让,全力迎战。
这一幕落入陆逸眼中,他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他曾与江羽交手,虽败于其手,但他一直认为江羽虽强,但差距并不悬殊。
而此刻,江羽与半步宗师周伯良交战不分胜负,而他面对周伯良却一触即溃,显然他与江羽的实力差距不小。
“江兄的实力,竟如此强大吗?”
陆逸的目光中闪烁着神秘的灵光,心中充满无尽的震撼。
陆逸惊愕,而周伯良更是诧异不已。
周伯良,一位站在宗师门槛前的勇士,真气之力狂暴无比,其内蕴含的能量正悄然蜕变,试图转化为纯净的元力。一旦完成转变,他将迈入宗师之境,实力倍增。
然而,江羽竟硬生生地抵挡住了这股力量。
眨眼间,二人交手过百回合。
呼!呼!呼!
江羽停了下来,微微弯腰,大口喘息。虽正值寒冬,但江羽身上却蒸腾着热气,额头更是滚落下细密的汗珠。
他紧握长剑的手,微不可见地颤抖着。
周伯良急促地呼吸,但注意到江羽的神情与状态后,他的脸上却洋溢着无比的自信。
江羽的确强大。
只可惜,他仍停留在三阶境界,尚未触及半步宗师的蜕变之路。
优势依然在周伯良手中。
周伯良低头望去,突然瞳孔收缩,因为手中的刀刃竟然满是缺口,看上去宛如一把残缺的锯子。
他再次凝视江羽,眼中掠过一丝喜悦,沉声说道:“好小子,我周伯良真是好运连连。今日,不仅取你性命,还能夺走这把锐剑。你手中的神器,归我所有了。”
“鹿死谁手,尚未分晓。”
江羽深沉回应。
“我必取你命!”
周伯良低吼一声,不给江羽喘息的机会,再次握刀疾冲而来。
瞬间,他已经逼近。
周伯良挥刀砍来,江羽举剑迎战。短暂交锋后,两人再次分开,江羽的呼吸变得更为急促,似乎快要无法支撑下去。
这一幕,让周伯良内心的兴奋愈发强烈。
他的机会来了。
周伯良不再顾虑,全身力量汹涌,不顾胸前暴露的破绽,毫无防备地挥刀斩下。
这一刀,倾注了全力。
“机会已现。”
江羽眼中光芒一闪,立刻催动洗髓经。在洗髓经的引导下,真气如滔滔江水般涌动,磅礴之力瞬间爆发,江羽的速度又提升了一个层次。
他身形一侧,避开了周伯良的斩击。在周伯良刀势耗尽的瞬间,江羽手中的春雷剑猛然转身横扫。
剑锋冷冽,划过周伯良的颈部。
一剑斩出,江羽收剑而立。
那春雷剑的剑刃上,依旧闪耀着无瑕的光芒,未沾染半点血迹。
周伯良眨了眨眼睛,忽然开口:“江羽,你……”
噗!
喉头血线破裂。
鲜血喷涌,周伯良的头颅瞬间飞起。那头颅在空中,尚存一丝微弱的意识。周伯良的脸上,带着惊骇的表情,但转眼间,意识被黑暗彻底吞噬。
砰!砰!
头颅与身躯相继坠地。
江羽收剑入鞘,此刻,他大汗淋漓,这才真正地深呼吸着……
在出手的瞬间,江羽与赢五达成共识,他打算借半神级强者周伯良之力,砥砺自身的奇幻力量。于是,赢五始终按兵不动,除非江羽亲自开口,否则他不会插手。
“大酋长陨落了!”
一道刺耳的尖叫划破天际,顿时,周围的长江海盗群起躁动。
他们全赖周伯良庇护,如今这位领袖倒下,群雄无首,不再有人奋勇战斗,反而全体海盗如鸟兽散,急速撤离,逃离现场。
众人纷纷四散而逃。
江羽望着撤退的海盗,未去追击。失去周伯良,这些人已不足为惧。
陆逸走近,望向江羽,内心惊讶无比,感慨道:“江兄,你的力量强大无比,难道已是宗师境界,因此轻而易举地战胜了周伯良?”
顾长庚也是一脸错愕。
他本担忧江羽无法抵挡,没料到江羽经过激战后,竟一举击杀了周伯良,实在出乎意料。
顾长庚也看向江羽,期待他的回应,难道江羽已经晋升宗师?
二十出头的宗师,实乃恐怖的存在。
江羽摇头解释:“我目前仍只是先天强者,只是先前故意示弱。当周伯良全力攻击,毫无防备之时,我才得以爆发,一举成功地击败了他。”
陆逸感叹:“江兄啊,我一直以为我和你差距不大,现在看来,我与你相差甚远。同为先天境界,你的实力却远胜于我。”
江羽微笑道:“仅是些许机缘巧合,不值一提。”
陆逸回应:“你太过谦虚了。”
两人交谈间,甲板已空无一人,那些海盗早已迅速离去。
这一幕落入船上其他士人的视线。原本他们因江羽杀死巴熊而怨恨在心,盼望着江羽死去以平息周伯良的杀意。
眨眼间,周伯良陨落,倒在江羽的剑下。
他们先前又得罪了江羽。再联想到严希之的悲剧,这些曾与江羽冲突的人此刻惶恐不安,害怕江羽会找他们算账。
“江公子,您的胸襟广大,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先前有眼不识泰山,请您宽恕我的无礼。”
一位士人挺身而出,跪地求饶。
“江公子,我错了,请原谅我。”
“江公子,我之前冒犯了您,请您宽宏大量,把我的过错当作无足轻重之事。”
“江公子乃贵人,前程似锦。我们这些微不足道的人,先前言语冒犯,实在是失态了,还请您谅解。”
砰砰声此起彼伏。
一个接一个地跪倒在地。
这些士人畏惧江羽迁怒于他们。若江羽寻求报复,以其手段,恐怕他们会在船上无声无息地消失。
于是纷纷向江羽请罪。
江羽目睹此景,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这群人以卑劣之心揣测高尚之士。最初斥责他的是他们,如今认定他会加害他人的,依然是他们。
“滚吧。”江羽挥手,懒得与他们多言。
“多谢江公子。”
“多谢江公子。”
众人连连磕头,惊恐地匆匆离去,不敢再逗留片刻。
甲板上,仅余江羽、陆逸和其他几人。此时,楼船的船长也来到,向江羽请示后,抛掉了周伯良的遗体,抹净甲板上的血迹。
见楼船继续航行,顾长庚瞥了江羽一眼,开口道:“江兄,在此,我必须向你道歉。”
“怎么突然道歉?”江羽疑惑问道。
江羽心中也有些困惑。顾长庚为何道歉?双方之间并无芥蒂。
顾长庚解释道:“我先前曾将你与大秦咸阳的江羽相提并论。那时,我确实认为你逊色于咸阳的江羽。现在看来,尽管你在诗文上不及咸阳的江羽,但你的武道修为,已能轻而易举地超越他。”
“甚至未来,凭你的潜力,定能稳固踏入大宗师之境。”
“诗词虽能陶冶情操,却不足以治国平天下。然而武道之力,一旦达到大宗师层次,便是国君也要敬你三分。因此,我认为你比大秦的咸阳更为强大。”
顾长庚一脸庄重:“我坚信,你更胜一筹。”
江羽突然笑了。
咸阳的江羽,便是他自己。
“顾兄不必如此,况且并无可比性。”江羽回应。
“对,对,正是这个道理。”顾长庚笑着附和。
陆逸笑道:“周伯良之事已解决,此行再无后顾之忧。此事值得庆祝一番。走,去我舱室,我有佳酿,我们畅饮一番。”
“好!”江羽和顾长庚欣然答应。
三人一同前往舱室。
庞大的楼船继续东行,日复一日,即使中途停靠补给或休憩,不过五日,便抵达金陵城北郊的龙潭渡口,紧邻龙潭山。
从渡口上岸,即可沿官道直抵金陵城北门。此渡口是金陵城北的重要商道。楼船驶入渡口时,江羽、陆逸、顾长庚纷纷走出舱室,带着行李,脸上洋溢着喜悦。
终于到达了。
自襄阳南下,一路艰辛,毕竟长时间乘船实属煎熬。
楼船靠岸时,江羽一行开始下船。金陵城虽然颇感寒凉,但并未像北方那样刺骨。
刚下船,江羽忽然听到远方传来一声呼唤:“江羽、江贤弟,我在这儿!”
江羽循声望去,眉头微扬。
原来是谢玄。
他竟提前一步抵达金陵城...
陆逸、顾长庚也朝那边凝视,看到谢玄的身影,他们发现谢玄身披异彩斑斓的长袍,内心都为之一振。
江羽引领着陆逸和顾长庚走向谢玄,来到他身边,江羽行礼道:“谢兄,真没想到你竟然先一步踏足翡翠之城。”
谢玄眼神温和,回应道:“贤弟你自北地咸阳南下,直奔翡翠之城。我自然也要快马加鞭,提前回到这里迎接你。”
江羽含笑道:“多谢兄长费心了。”
他转而看向陆逸和顾长庚,介绍道:“陆兄、顾兄,这位是我至交好友,谢玄。”
陆逸惊讶地问:“在下乃是庐江陆家的陆逸,阁下莫非是吴郡谢氏的谢玄?”
这番介绍,透露出他们背后显赫的家族身份。毕竟谢玄并非寻常之人。
“正是在下。”谢玄微笑回应。
顾长庚也恭敬地行礼,说道:“在下九江顾家的顾长庚,见过谢兄。”
谢玄同样以微笑回礼。
此时,顾长庚的目光转向江羽,眼中流露出惊讶与好奇,他认真问道:“江兄,刚才谢兄提及,你来自咸阳,难道你就是大秦的江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