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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8 奔波劳碌有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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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祁成的问话,高也没有直接回答,他将家书拿到自己手中,打开再看了两眼,后极为严肃地说道:

    “这东西,从今日起,便交由官府来保管,待祁山的案子得到解决,再做归还!”

    祁成有些为难,“可是官爷……俺还要靠着它去将山子的遗物拿回来咧!你若拿走,俺怎么去找人索要啊!”

    “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着占那点便宜,你可真是有够糊涂!你难道忘了祁山如何死的?

    若果如你所说,真有贼人入舍翻找,且找的当真就是这两封信,那么一旦你凭信去寻,你的下场,必将和祁山一样!”

    高也并非危言耸听。

    想这祁成,一贫如洗,即便有贼,要盗的也该是村里最为富庶的人家,再如何盲目,也不可能选这逼仄窄小的棚舍行窃。

    何况他并未丢失财物,家中虽被搜翻,却基本维持着原状,行动如此小心翼翼,更能说明,他们要找的东西至关重要。

    而杀祁山动静闹得那般大,今日却极力地不引人注意,想是因为知道官府已经有所行动,为免惹火上身所以刻意低调。

    否则,只会让官府加大对案子的调查力度,于凶手而言,绝对算不上什么好事。

    思索沉吟良久,将前后两拨人马并非受命于同一人,以及凶手故布疑阵以迷惑官府两种可能排除,高也同祁成叮嘱,让他当作不曾发生今日之事,如常生活过后,便收好信纸匆匆出了门去。

    祁成在后面追着喊:“官爷,那俺要是有危险可怎么是好,您得安排些人来保护俺啊!”

    ……

    ……

    同小渔村村口的李月娥交代,待老渔夫回村,让他一定尽快往衙门去一趟后,高也便一刻不停地赶回了府衙。

    同知府郝明堂说明情况,当即就安排了人手加强衙门内、尤其是卷宗室的夜间巡逻,还调了一部分人去祁成的农舍附近埋伏。

    若凶手的目的,果然是那两封家书,首次搜寻无果,必然还会再次行动,他们只要守株待兔,早晚会有收获。

    当然,高也没有把希望完全寄托在两封家书上,回府衙后不久,叮嘱老渔夫如果来,安排他在内堂等待后,就拿着描摹了布纹花样的纸张去了各大绸缎庄、成衣铺打听。

    另一边黄三儿刘行等人,也还在各个街巷村落穿梭奔忙。

    直到夜幕降临,一行人方才精疲力竭回衙。

    彼时老渔夫已经在衙门后堂等了将近两个时辰,正一脸不悦地喝着已经不知上了多少杯的茶,嘴里咕咕囔囔,似有许多抱怨。

    一旁送了茶要离开的衙役脸色也不太好看,显然与老渔夫之间发生了不愉快,也在埋怨高也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当他提着托盘一步三回头嘟哝,没留神就撞着了步履匆匆的高也几人。

    “头儿!”哎哟一声,衙役捂着脸后退一步,看清高也的脸,忙颔首问候,“您回来了啊!”

    高也点点头,“老渔夫可在里面等了?”

    衙役忙应是,顺带描述了这近两个时辰以来,老头子各种无理的要求和口不择言的抱怨嘲讽,神情很是不耐。

    高也拍拍他的肩,道了声辛苦,便领着黄三儿刘行几人绕过衙役匆匆入了堂去。

    一入内,果然又听到老头儿的低声抱怨,高也沉了沉脸色,没有不悦,客客气气近前道:“老人家,让您久等了!”

    老渔夫看到高也一行六七人刷刷出现,口里茶沫子忘记吐,直接咽了下去,有些慌张但仍不满地站起身:“官大爷,你们可算回来了,俺家里有好多事忙哩!把俺叫来搁这儿干等算个什么事!”

    高也再又说了好几声抱歉,承诺稍后会有补偿并会安排人手将他护送回去,才平息了老渔夫心里的怨气。

    “老人家,今日请您过来,是想问问,昨日您是在哪处捞到的那装了内脏的包袱,又附近可有别的不同寻常之处?”

    渔夫一听又是问“猪下水”的事,心里老大不乐意,以为是村妇李月娥将狗子吃下水死了那点小事闹到了官府,所以找他来“问罪”,埋怨两句后,看高也等人个个神情严肃,知道不能隐瞒,于是老实做了回答:

    “在红河海以西,靠近城东北岸的那片芦苇荡附近……别的,倒是没有留意什么!”

    宜兰城三面环山,一面向海,因落日映霞红如火而得名,发源于宜兰城城西接两百里地外东临城的牙子河。

    牙子河流经宜兰城为红河海,往东而下,又经朝九、牟里、三桑等五座城池,最终流向阳明海,绵延五千余里,乃高禾国第一大河。

    “城东北岸……”

    高也抱胸托腮重复老渔夫的话,脑中宜兰城的地形地貌清晰浮现。

    若非有人从红河海上游抛扔,那么隔河海最近的白、刘、荣三家之人,都有可能;当然也不能排除是南向背山的古玩宋家刻意绕远所为。

    可惜并不知河水流速,又那包东西具体在河中漂流多久,且近几日还曾下过一场暴雨,流水湍急更不可细测,因此很难据此再做进一步推导排除。

    他自己所查那黑白布,是否是某一府族特有的服饰用料一事,亦没有明确结果。

    但高也没有灰心,他偏头看了看黄三儿刘行几人,托着腮继续问:“你们那边,可有什么发现?”

    刘行看众人犹犹豫豫暂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尤其黄三儿,从汇合到现在,神情一直恍惚,没有再等率先站出来:

    “头儿,我先往行知村和小渔村问过,除了那些暂无人住的房舍,都说没有人丢过斧头!至于城里,还没来得及开始……”

    高也不辨情绪地点点头,沉声道声辛苦,又思索几息,忽然问道:“是不是你问的方法不对?若让他们知道牵涉命案,自然不会有人愿意认领!明日再查之时,须得另外想些法子!”

    刘行赧颜颔首,应声是,退后两步站到人群之外。

    “你们呢?”

    “头儿,那祁山职位或许太过低微,白府附近的百姓,几乎没有人听过他的名字!”

    “宋府那边也是!”

    “我们也没有打听出任何有用的情况!”

    分别往四方去的差役面上都有些抱歉,更多的还是疲惫,高也似乎早有预料,没有多说什么,点头致谢后,看向了一直没有吭声的黄三儿。

    “你那边,也没有进展?”

    黄三儿神情有些复杂,似乎没有听到问,刘行戳了他两下,才反应过来点点头,后又立马左右摇摆,“有用的消息倒不是没有,只是……”

    黄三儿有些迟疑,咽着口水望了望在场的所有人,老渔夫虽然不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个什么事,但看到黄三儿凝重的表情,不由也变得有些紧张,瞠大眼巴巴地将人望着。

    高也对他的欲言又止,没由来一瞬惊愕,后赶忙将黄三儿拉到一边,用极细微的声音严肃再问了一遍。

    黄三儿没有立即回应,看着高也,声音有些发颤,“头儿,你当真不信,这世上有冤鬼索命一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