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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3章 离魂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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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洞窟间穿行,是如鱼得水,没有丝毫停顿分辨方向的时间。

    我们跟着她飞快地走,甚至来不及记下路线,我只感觉我们在向下行进,这还是因为我发现地面有坡度才想到的,对于方向感差的人来说,跟她走上几分钟就得晕。

    十分钟后,我们来到一片稍微开阔的地方,这里像个交通‘中间站’,在空地上生长着成片的苔藓似的植物。

    莫洛斯三人身上的红疹已经看不见边缘了,红疹连成片,只是还没开始流脓水。

    “快吃。”女艾米尔蹲下身,抓起地上墨绿色的苔藓就往嘴里塞。

    莫洛斯和维克多扑通一声或跪或坐到地上,他们看起来像是要虚脱,伸出软绵绵没啥力气的手,揪了点苔藓放进嘴里。

    他们可能快要失去知觉了,嘴巴嚼东西时特别没力气的感觉,最后干脆直接往下咽,反正苔藓又碎又小。

    我和陈清寒不需要,我挺好奇苔藓是啥味道,盯着他们的表情,想知道好不好吃。

    莫洛斯和维克多勉强吃了几口,便晃了晃身子倒在地上。

    “毒死了?”我立刻上前两步,查看他们的情况。

    “没事儿,药效发挥作用,得缓缓。”女艾米尔说完也咣当一下躺地上了。

    “要不…咱也来点?”我看看陈清寒,蹲下身揪起一撮苔藓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

    有病治病、没病预防嘛。

    陈清寒拿出采样的真空袋,装了一点苔藓进去,他说单位药局的同事就喜欢这些东西。

    一提起他们,我就会联想到动画片里熬‘汤’的老巫婆。

    陈清寒让安东继续追踪伊万和保尔的定位,他们没有解药,不知道能不能挺住。

    我用手帕包上一团儿,打算找到他们时给他们吃。

    等着几人醒来的功夫,我问陈清寒,为什么苏国外勤人员的定位信号会在雕像上,那些雕像都是瘦长个,装不下穿一身棉衣的壮年男子。

    所以他们应该不会在雕像里面,在底座下边的可能倒是有。

    陈清寒和我想的一样,既然我们下来的那座雕像底下是空的,其它雕像也可以。

    但我们现在还不能回通道里去证实,陈清寒收起采样袋,改用一个空的食品袋,装了一袋子的苔藓,装完就塞进了我的背包。

    “嘶!你这人,不知道自己应该扮演护妻狂魔吗?每次出来都虐/待我。”

    “救命的解药全放你身上,是护妻没错。”

    “陈教授歪理邪说时间又开始了?”

    “我是以毒攻毒。”

    我拍了他一巴掌,以表达愤怒,回回跟他斗嘴最后都是我无语,莫办法,谁让我是‘大人’呢,我女王肚里跑航母,不跟他这等‘小民’计较。

    地上的三人过了二十多分钟才醒过来,身上的红疹果然消退了,但艾米尔还是闭着眼睛站起来的,他身上的疹子没了,可‘女人’还在。

    这事我是见怪不怪,快习以为常了,莫洛斯和维克多却不适应,也可能‘变异’的是他们队友,所以他们格外紧张担心。

    “现在能说你是谁了吧。”我对女艾米尔说。

    “我是……探险家。”女艾米尔这话有停顿。

    “探险家?厉害,那你从哪下来的?”我控制着语气,没用咄咄逼人的口吻,只是装作好奇。

    “王城的大门。”女艾米尔这回答得很快,没有犹豫。

    “王城?”我扫了眼陈清寒和莫洛斯,这里难道不是古墓?

    他们两个也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不,应该说是陈清寒不明白,莫洛斯和维克多是听不懂。

    女艾米尔一直用汉语跟我们交流,陈清寒便接过话头,问她什么王城。

    女艾米尔说当然是夜叉国的王城,你们来不就是为了寻找它吗?

    我说真不是,我们是应矿主之邀,来调查矿场怪事的。

    女艾米尔显然不知道什么矿场,她说这里是夜叉国的王城,准确地说,是王城的地下部分。

    夜叉国的城市分为两部分,地面建筑和地下建筑,地面那部分已经在战火中被毁,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仅剩的痕迹也被磨光了,即使冰雪消融,人们看到的也不过是一些碎石、石块,被尘土掩埋,寻见当年的真容。

    陈清寒问她怎么知道夜叉国毁于战火,女艾米尔说她找到了一点城市墙垣,发现有被高温焚烧过的痕迹,说明有人曾放火烧城,她还发现了一些骸骨,上面或多或少都有暴力致残的断口,比如刀砍、斧剁的痕迹。

    “你是探险家啊,还是考古学家啊?”我寻思着她这检查的也细致了,死人骨头都挖出来研究过,不像是盗墓贼。

    “不,我不是考古的。”女艾米尔否定了后者。

    我和陈清寒交换了一个眼神,检查死人骨头,又不是考古学家,她的身份好难猜。

    反正我不相信她是探险者,她隐藏真实身份也正常,我们萍水相逢,互相都不了解,一见面就撂底,那得是多单纯的人啊。

    “你为什么会支配别人的身体?”陈清寒看着她问。

    “一点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女艾米尔再次回避了问题。

    陈清寒没追问,附到我耳边,小声说了三个字:离魂术。

    我没啥表情,别看女艾米尔闭着眼,但她肯定能看到我们在干嘛,我面不改色,免得被她瞧出端倪。

    “我们进来找人,你呢?”我说。

    “我帮你们找人,你们带我出去。”她说。

    “成交。”我爽快地答应。

    莫洛斯和维克多看着我们叽里呱啦热聊,不懂什么意思,急得直看陈清寒。

    陈清寒便为他们翻译,他们听说女艾米尔愿意帮我们找人,神情放松下来。

    但在开找之前,女艾米尔将丑话说在前头,她说这王城中处处凶险,她不能保证我们的安全,如果遇到危险,她会先自保。

    把话说在前头,就不算卖队友,我们觉得合理,请她快点带路。

    她本来也不是我们队伍里的人,大难临头先飞了,那是很正常的事。

    她证实了我和陈清寒的猜测,那些雕像下面的确有空间,她说那是‘囚笼’,专门放祭祀供品的笼子。

    一座雕像下面一个,我们下来的那个笼子被她给破坏了,所以我们没看到。

    笼子一旦坏掉,就不能再装‘供品’,她可以确定那个位置没有我们的人。

    因此我们要去别的雕像下面找人,她还是那句话,让我们跟好,别落下。

    每座雕像下的空间都是独立的,从通道里走最方便,可是也最危险,从下边走特别绕,花的时间长,不过相对安全些。

    “但也只是相对来说。”她特意强调道。

    我们跟着她继续一阵风似的穿行在洞窟间,走的路线对不对我完全没概念。

    我拉住陈清寒的手,想问问他离魂术是什么技能,什么样的人会这种技术。

    可惜,女艾米尔走得太快了,我们没机会聊天。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想了个不费脑子的问题。

    “毕芳。”

    “啊?那个…传说中的火神的宠物?”

    “芳草的芳。”

    “哦哦,抱歉,不过你这名字挺有特点,好记。”

    “你呢?”

    “我啊,我叫冷芙蕖,他叫陈清寒,那瘦子叫莫洛斯,壮士叫维克多。”我把几人挨个给她介绍一遍,“你控制的这个叫艾米尔。”

    我顿了顿,又接着说:“我们要找的人叫伊万和保尔,还有别人,名字太多,你就先记住这几个吧。”

    毕芳回头‘看’了我一眼,可能是嫌我话多,但没表达出来,‘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莫洛斯让陈清寒帮忙问问,那黑色的海带是什么,还有让人致幻的东西在哪,如何预防中招。

    莫洛斯是个有正事的好青年,可惜他的问题毕芳拒绝回答,让他很失望。

    毕芳总在隐瞒一些关键信息,这是我的直觉,但她不说,我们也没办法。

    于是我转移话题,问是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被困在王城里。

    其实换句话说,我是想问她还有没有同伴。

    她摇摇头,说没有,她是独自进来的,没和任何人一起。

    独闯失落古城,光凭这一点,我就不信她是探险家,她连向导都没带,独自掘地寻骨,进入地下古城,在迷宫般的洞窟里跟在自己家一样穿行自如,电影里虚构的探险英雄,都没她这么牛。

    独自探险的人不是没有,而且哪个朝代都有,只是他们哪个不是像玄奘西游似的,走过的道路充满艰辛和凶险,有的更是在探险的路上失踪、丧命,没谁像她本事这么大。

    当然,本事再大,她也被困住了,我就有点好奇,她为什么需要我们带才能出去,她自己这不是能随意走动么,虽然只有‘魂’。

    毕芳带我们找到第一个受困的失踪人员,这人我不认识,是前面失踪的三支队伍里的成员。

    我们终于看到了毕芳说的笼子,跟睡袋差不多,像个兜子,吊在雕像底座下面。

    维克多最高,他够着方便,由他上前将那人从笼子里弄出来,他割开兜子的底部,那人掉出来,他接住了放到地上。

    陈清寒挥剑,将‘笼子’彻底砍下来,用火烧了,这东西好像还是活的,从雕像底座里伸出来,像穿墙的网线,连在雕像里边,维克多割开它的时候,它还在动。

    被火一烧,它扭动得更加剧烈,像蚯蚓一样,而且散发出一股烧肉的焦臭味。

    从里面救下来的人,已经瘦得皮包骨头,脸上毫无血色,就剩一口气了。

    那人的衣服、背包还在身上,腰间的武器也没丢,全副武装地裹在笼子里,生命渐渐流失,他背包里就有食物,估计从他进来就没清醒过,所以也不知道吃东西。

    莫洛斯通过这人脖子上戴的身份牌,确认了他的身份,和我猜想的不同,他并不属于前两支队伍,而是第三支救援队的人。

    第三支救援队进来没几天,人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是只有他这样,还是别人也这样,我们需要进一步证明。

    跟着毕芳又找出两个人,事实证明人人如此,因为其中一个人和第一个人一样,瘦得皮包骨头,只剩一口气,第三个人已经成骨头架子了。

    第三个人是第二支救援队的成员,在笼子里待的时间更久,不过正常来说,时间还没久到白骨化的地步。

    所以他们的瘦、和白骨化绝非正常现象,八成是让‘笼子’给吃了。

    那东西是活物,困住活人干嘛?吃呗!

    只是这种法不似寻常,隔着衣服把血肉精华给抽干了,尸体和伤者身上没有外伤。

    幸运的是我们在第五轮的时候就找到了伊万,他脸色不太好,除此之外没有明显的变化。

    陈清寒用针将他扎醒,他恢复意识还不知道身在何处。

    莫洛斯向他讲了之前发生的事,他竟然完全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脱队往墙里走。

    找到第十五个笼子时,我们又发现了保尔,他比伊万的情况更好一些,陈清寒扎醒他,他同样失去了短暂的记忆,只记得进了通道,后面的事忘了。

    我们花了两天时间,才把所有人找齐,前两只队伍的外勤人员已经死了,第三支队伍有一半的人活了下来,这完全看各人的身体素质,活下来的勉强吊住一口气,我们由地面的安东指引,回到竖井下方。

    这回位置又发生了变化,竖井的下方不是通道,是一个没啥特色的洞窟,里面是死胡同,空间特别小,只有阳台那么大。

    毕芳不让我烧岩石,说是怕惊醒它,我们不知道她说的它是什么,她也不解释,她让我们用酸的东西去擦岩石。

    谁下墓带醋啊!我们听后面面相觑,陈清寒问用相似的东西代替行不行,毕芳说可以。

    然后维克多就拿出了他背包里的酸奶……

    莫洛斯交出来的是酸黄瓜罐头,还有保尔的乳酪,伊万的柠檬,我没想到他们下地还会带这些东西。

    这些东西即便酸不坏‘它’,或许也能把‘它’肚子吃坏了,反正一起用,效果肯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