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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上山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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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没体会这种感觉,不给自己反应时间的陷入昏厥,不带一丝的犹豫,不带一毫耽误。陈汶还想在自己少有的美梦里多待一会,继续享受行走江湖、快意恩仇的梦中生活。

    文字汇聚的一次冲击,无声无息,一切变化和陨石撞击峭壁一样,就是声音听不见一点,让人产生荒诞的感觉,总以为这种撞击不太真实。也许撞击是在陈汶识海里发生,这个主人失去意识,听不到声音,撞击的声音也被自动屏蔽。

    所有文字汇集形成的一击,将透明峭壁轰出一块大裂缝。要说看经书是文字化成凿子“愚公移山”的话,现在就是天外飞石的冲击,整座透明的山峰都在震动。冲击结束,山峰还是处于隐身状态,坚决不显露自己的真身,只能从撞击的那一瞬间窥探峭壁裂开情形,显示出文字汇聚冲击的力量。

    一次性的爆发,带来的昏厥也是前所未有的。陈汶陷入深度昏睡,识海里一切仿佛冻结一般,没有一丝动静。转动的文字圆环消失不见,《清净心经》化成的文字游鱼也不知到哪里游玩,不见身影。

    这种猜想是不是太主观:我不听,世界的声音就不存在?

    外界,在陈汶识海撞击发生的时候,石壁大门震动,也像被啥大东西击打一样。

    “师父,师弟没事吧。”庞师兄对小师弟晕厥的状态很了解。小师弟读经那会,是自己天天把昏迷的小师弟抱回卧室。

    “没事,你们眼中的大门实际不是门,是上山考核的一部分。”

    “一部分?考核到底怎么考的,难道不是上了山再进行吗?”

    “上了山?从你们俩从出门那一刻,就已经开始考核,爬山只是第一项。”

    “那,那么早?”庞师兄没意识到自己和小师弟爬山就是考核,而且,想想自己以前,顶多爬到半山腰,连爬山这项的终点都没见到过。再往深了想,师父是不是就在山顶看着自己,看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一次又一次的放弃?

    细腻的心思发作,想到自己的无能和放弃,想到师父对自己的失望。此时庞师兄感觉身上有点冷,透心的冷。

    马师父心里也是焦急的,自己大徒弟今年终于没让自己失望,顺利登顶,进入大门,这个小徒弟会不会被拦住?这小子刚上山,被拦住也算正常,可是就不能再努力一些,试试能不能进门。

    山顶拦路的严格上不算大门,应该叫“纱障”,是祖师设置,为的是阻拦没有缘法的人。大弟子悟性不行,但与缘法契合,一次就能通过“纱障”;小弟子天赋很好,但是现在反而被留在“纱障”之外。

    “纱障”通天,延绵不绝,除了祖师以外,没人知道到底能高到什么地步。从外面看,反映出每个人的内心,自己执着为何、困境哪般,这个纱障在各人眼中就会变成阻拦自己进入的“大门”。

    当马师父听见小弟子说“纱障”是岩壁的时候,心沉到底,坚硬岩石可不是容易突破的东西。想当年,自己上山求道入门时,和自己一起来的青年才俊,比自己有悟性、有能力、有财物、有样貌,可能和自己一样突破纱障,进入门内的寥寥无几。当时有人说自己看见的是巨石、是黄金、是美色、是通天路、是深渊,可自己见到的和大徒弟一样,就是一扇木门,自己伸手推开就能进去。

    如今看来,缘法之一在于心性单纯,见人见物,若是心中世事过多,会被纱障拦下。

    经过考验入门见祖师的人,不管年龄多大,都会直接拜祖师为师。所以,山上垂垂老者与风华正茂的年轻人的年龄尽管相差很大,也都是按照入门先后顺序,以师兄弟想称。

    师祖收人的条件太过玄虚,有人上山毫无阻拦,有人准备充分却走不过石阶,能亲自被师祖教导的不过寥寥几人。为了扩大青山,师兄弟几个决定在山腰往下建立据点,各自收取弟子,再从弟子当中抽取,通过考核上山,面见祖师。长此以往,许多山头形成,也有人自己娶亲生子,安家立业。

    师祖收徒捉摸不定,弟子们也不能以山下俗世标准招收弟子。每次开山门选人都需要以自己练的功法感应参选的世人,要是能有一丝玄妙感应,就带上山分到各个山头。

    这些行为都是弟子们自己操作,没有经过师祖的首肯,便多了许多忌讳。比如不允许随意下山,各山头设立阵法不让人随意走动等。只有通过上山的考核,被祖师承认,才能真正成为青山弟子,不被各种忌讳限制。

    这些事情,马师父都没给自己的大弟子说,他没通过考核,不允许知道上山之事。马师父只告知自己大弟子,能通过考核才能下山。大弟子十几年来,从未成功登上山顶,也没见过纱障,自己快要失去耐心。今年来了小弟子,自己特意来看看小弟子缘法如何,想不到自己特意关注小弟子被拦在纱障之外,大弟子倒是顺利进入。

    庞师兄不知内情,为自己过去的丢人表现羞愧,也为小师弟担心。自己和小师弟一起走到山顶,自己还靠着小师弟才能融合体内气息,无论怎样,都希望小师弟能进来。

    马师父和庞师兄默契的不提去往下一项考核,站在纱障里静静等待小师弟醒来,等待奇迹出现。

    陈汶陷入昏迷,感受不到外界,识海里的变化亦无从知觉。就这么睡着,没心没肺的睡到在地。

    一天一夜过去了,陈汶还是没动静,趴着的姿势一点儿没变。

    “师父,你看,小师弟没事吧。”

    “喔,再等等看。”

    马师父和庞师兄已经站了一天一夜,内心的焦虑愈来愈重。

    陈汶失去的意识慢慢恢复,不再是毫无知觉,肉体还在麻木,识海中的小人像是睡饱了,伸懒腰打哈欠,从半透明慢慢变得实在。瞅瞅识海,好像什么东西丢了,比划一下,自己身边环绕的圆圈呢,没有了?

    小人挠挠头,文字圆环没了,可是文字环绕的感觉还在,就在自己身边。低头看,身上有了一件黑色的袍子,文字圆环的熟悉感从上面传来。

    小人左右、前后瞅,好像自己穿上的不是衣服,而是有了一件玩具,高兴的咯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