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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城,一座雄伟的府邸映入眼帘,那高大白色围墙,还有那正红朱漆的大门,无不显示着府邸主人的地位。只见那大门正上方悬着的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遒劲的题着三个大字“太子府”。
如今虽已是冬季,但在这里却没有萧杀的景象,翠竹和奇形怪状的山石相互依生。道路四通八达,古木参天入云。这里不是皇宫,却似皇宫。这里便是大清朝皇太子——爱新觉罗?胤礽的府邸。
此时,皇太子胤礽正吃着午饭,只见那宽大的餐桌之上,摆满了珍馐佳肴。
此时,一奴婢轻轻进来,禀报道:“太子爷,索相来了。”
太子闻声忙起身,急道:“快请。”说着,便没再用餐,快步到了客厅。
不一会,一位消瘦的老者,身着仙鹤补官府,头戴红宝石帽顶,精神矍铄的快步进了客厅。他就是大清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议政大臣、领侍卫大臣、内阁大学士——索额图。
进入厅中,索额图将袖子一甩,掩住手道:“请太子安”。他刚要俯身下跪,还没跪下,太子忙上前,托住他,然后对下人使了个眼色,那两个奴婢识意的退了下去了。
太子扶着索额图,道:“外公,不是说过嘛,您老人家来了,以后就别行这些礼数了。”话说,这索额图是太子生母仁孝皇后的叔父,若论起辈分来,是太子的外公。
索额图回道:“那可不行,礼数还是要讲的。”说着,便问道:“托合齐来了吗?”
太子扶索额图坐下,一奴婢端上了两杯茶水,太子亲手端起给索额图奉上,道:“还没有”。
索额图口中所说的“托合齐”,乃是京城现任的‘九门提督’。
这“九门提督”就是京城的步兵统领,虽然这“九门提督”只是个二品,但却负责着京城九座城门内外的守卫和门禁,还负责着巡夜、缉捕、断狱等职责,他手下掌管着两万多兵马,权力不可小觑。
索额图微笑着接过茶水来,见那奴婢退了出去,索额图才问道:“你的风寒快好了吧?”
太子“嗯”了一声,表示默认
索额图接着道:“就说还没有痊愈,继续在府里养着。”
太子又应了一声。
索额图吩咐道:“你让管家在后门候着,托合齐应该不一会就会来,小心别让人看见。”
太子应着声,便去安排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这时,太子疑虑的问道:“外公,我从德州已经回来十多天了,我去给皇阿玛请了两次安,可是皇阿玛一直没召见我,只是让人带口信,嘱咐让我好好养病。据侍卫说,皇阿玛这些日子,一直在木兰围场里面射猎,并且下旨,不许外人接近。您说,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索额图想了想道:“嗯,是有些怪异。可是,前一阵子,经那‘朱三太子’一闹,皇上提前回来了,现在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
说着,索额图叹了口气,站起身,看了看四周,小声道:“你知道,皇上今年四月,刚刚把这个九门提督给撤换了,换成了托合齐。这可真是天助我也,托合齐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是我们的人。”
索额图说着,又压低了声音,道:“本来这次,我想趁皇上南巡之机,与那‘朱三太子’一起‘造反’。其实,我真正用意,是想假借那‘朱三太子’的闹事,让托合齐集结九门的兵马,来个一举平乱。要知道,内宫的那些禁卫军,不是我们的人,‘朱三太子’作乱,我们可借机调出禁卫军,等禁卫军与朱三太子打的两败俱伤的时候,托合齐便可出手,一举消灭‘朱三太子’,这可谓一石二鸟之计。这托合齐刚当上九门提督不久,让他借此立一大功,这样皇上会更加信任他。”
说到这里,索额图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可是没想到,皇上也不知怎么的,竟然提前得知了消息,提前回京,让计划功亏一篑!”索额图捶着手,生气道:“好在我跟随皇上多年,深知皇上的脾性。皇上下旨说你得了风寒,让我去德州陪你,我就知道事情不妙,所以,我便及时让那‘朱三太子’撤走人马,不然,我们也会遭殃。好在,此事没有败露。可是,话说回来了,即使事情败露,你当时正随皇上南巡,事情再怎么查,也牵连不到太子你的头上。”
这时,太子听了索额图的宽慰,还是有些面带惧色道:“外公,我还是有些害怕,毕竟皇阿玛做事一向运筹帷幄,洞察秋毫……”
“别害怕,”索额图打断了太子的话,道:“你都多大了,可是皇上依旧龙精虎猛。不是我们等不起,而是因为你过于宅心仁厚。你的上面有个大阿哥,一直在那里虎视眈眈,而你的下面,又那么多心怀叵测的弟弟们。若再等,将会有更多的阿哥长大成人,等他们都羽翼丰满了,你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这时,一手下来报,道:“太子爷,托合齐大人来了,”。
一会儿,一位身穿便服的强壮的大汉进了大厅。
在跪拜了太子与索额图后,他们三人一同进了密室。
密室中,索额图嘱咐托合齐道:“你尽量不要到太子府来,除非万不得已或者叫你前来,来的时候就似这般,要素衣便服,从后门进来。”。
“是”?那托合齐应答着。
这时,托合齐纳闷道:“如今,皇上去了木兰围场,多日不见影踪迹,实在是有些可疑”。
“什么?!你也没见到?”索额图听了托合齐的话惊诧不已。继续道:“我陪太子在德州养病,多日未归。可你待在京城,竟然也说没见到皇上,难道……”索额图没说下去。
托合齐猜疑着:“难道,皇上偷偷出宫了?……”
太子听了这话,吃了一惊道:“怎么可能”。
索额图挥手打断了太子的话,低头不语,在原地来回踱着步,缓缓道:“不是没这个可能,我们的皇上从小就爱冒险……”
托合齐忙道:“若皇上真的出宫了,这正是个好机会啊。我们可趁机兵变。我身为九门提督,可马上下令,关闭进出京城的所有城门,瞬间便可召集两万多兵马,我们就借口说皇上不知踪影,恐遭不测,国家不可一日无主,借机辅佐太子登基。”
索额图依旧来回踱步,然后停住脚步看着他们道:“刚才我只是说‘有这个可能’,可细细一想,可能不大。你们想想,假若皇上真的出宫了,那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非要他这么急着去做呢?何况,京城前不久,刚刚遭受变故,皇上会这么安心的离开京城吗?再加上,这马上就要过年节了,天气又这么冷,他出去做什么呢?”索额图疑虑着,忽然倒吸一口冷气,恍悟道:“难道?皇上是在故意不露面?”
“故意?”太子与托合齐带着疑惑的眼神道。
索额图道:“很有可能。要知道,这次京城生乱,要不是皇上提前回来,可是要出大事的。皇上一定怀疑此中另有隐情,所以,我猜测,皇上不露面,是有意在试探。”
看着太子与托合齐依然疑惑的表情,索额图继续道:“皇上故意不露面,就是想等我们沉不住气,等我们犯错。”
这时,索额图指着托合齐警告道:“你方才说那些话,可很危险啊,断不可有此念头。你也不想想,虽然你是九门提督,可以瞬间关闭城门,短时间召集两万多兵马,可是那又能怎样呢?离京城不远的火器营、神机营、西南的丰台大营等几支兵马加起来,足有六万人之多,若再加上在皇上身边护卫的善扑营,还有木兰围场及远处的热河驻军,那足足有十万之众,这些力量可都不是我们的人。”
托合齐接话道:“可是,西北香山的锐健营,可是我们的人。”。
索额图接着道:“西山锐健营虽然离京城近,可是只有三千多人马,与那数十万之众相比,根本无法抵御。最关键的是——皇上若不在京城,我们一旦拥立太子登基,他们便无后顾之忧,与内宫的禁卫军里应外合,便可毫无顾忌的攻城,我们这区区几万人,又名不正言不顺,胜算无几。所以,托合齐,你可不能有此念头,”索额图在此叮嘱道:“虽然你是九门提督,手握关键位置的兵马,但是,在没有十足把握的情势下,万不可乱动!得一切听我的意思行事!”
“是,小的明白”。托合齐拱手答道。
此时,他们皆一头冷汗,索额图继续道:“我追随皇上多年,我们的皇上,可是个深思熟虑的人。我们做事可要万分小心,不能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这时,索额图一拍脑门,恍然顿悟道:“哎,我怎么给忘了,皇上在不在,也许等一等就知道了,”索额图继续道:“今年山东闹灾荒,很多地方颗粒无收,民不裹腹,流民无数。如今,天气越来越冷,流民饥寒无着,前几日,山东巡抚已上了折子,我们就等等看,看皇上回复与否不就知道了。”
太子接话道:“外公说的有道理,我们等等看,根据情势的变化再行事”。
索额图叹了一口气道:“也只能这样了,我们如今得想想办法,拿到更多的兵权才是……”话语中带着些许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