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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昨日面馆关门，这个时间要比正常的关门时间早了一个多小时。大概就是小混混配合了小眼镜的采访之后半个小时。
关了面馆，李颂慢悠悠走在大街上，像个游手好闲的老大爷进行着日常的饭后遛弯运动。
玉石坊的牌子和掌柜那张脸几乎同时出现在老板的视线中。看了看门前的监控探头，李颂大概知道了中年掌柜出现得如此及时的原因。
“高手，嘿嘿，来选石头啊？”老板露出一个生意人奸诈的微笑。
“对。”李颂声音清脆地回答。
掌柜夸张地将手掌支在眉毛上：“今天谁过生日啊？”
“今天我过生日。”
“哦，那一定得选块好的。您里面请，今天新到的毛料。”掌柜热情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毛料的确是新到的，但却不是什么新毛料。这是掌柜花了大心思专门从周围几个赌石的小作坊收集来的被人挑了一遍又一遍刷下来的废物石头。目的自然就是为了对付李颂这个高手。石头已经在店里放了两天，结果硬生生把因为帝王绿和玻璃红翡而热闹起来的赌石生意给浇冷了。李颂要是再不来，掌柜的都该被骂死了。
店里不热闹，李颂只以为是因为时间不对。
“这批石头不行。”看见高手，正看石头的大爷首先不是打招呼，而是劝退。
李颂微笑点头，一副高深莫测的德行。
来到赌石堆前，实在难以想象这里是赌石现场，甚至连菜市场都不不像了。说他们是老板直接从工地拉回来的建筑垃圾都有人信，所以李颂默默在心中给了个“垃圾场”的评价。
“请大师开眼！”掌柜扯着嗓子一声吆喝，似乎是怕没人注意。
掌柜这种态度，李颂就更没有了心理负担。装模作样都省了，他直接用手拨开厚厚的石堆，从湿乎乎的一堆土石中扯出一个白花花的石头。
“看这石头质地松软，里面肯定没东西呀！”石头一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立刻就有人给了定语。
一个看上去更像业内人士的民间大手正要拿出手电去打一下，却被另外一个人直接拦下：“这还用手电，我看就是个石膏蛋.子，连石头算不上。你见过石膏能照亮的吗？”
刚刚拿出手电的大手一阵的尴尬，看那石头的眼神都狠毒了几分，似乎这石头毁了他一生名誉。
“好石头！”掌柜言不由衷却兴致盎然地竖起大拇指。就像刚刚那人的评价，这东西就是个石膏的模样，放在医院垃圾桶里十有八九会被人认成刚刚从脑骨折病人头上拆下来的石膏模子。
李颂却很不自觉地微微一笑：“这块石头多少钱？”
为了增加自己的喜悦的时间，掌柜装模作样仔细审看了很久，才开口说道：“体积较大，外形圆滑，看它外形像我中午买的卷心菜。那颗卷心菜我花了八块，您就给我八块吧！”
有钱人的快乐就这么朴实无华且接地气，掌柜的心情简直舒坦极了。什么千万的帝王绿，什么无价的红翡，什么即将声誉全无的赌石买卖，在这一刻都成了过眼云烟。几十个小时的辗转反侧，大半夜的谋划算计在这一刻都值了。
“十块，不用找了。钱太少，不用开发票，开张收据就行。”李颂言语淡然，让掌柜的爽快感骤然打了折。
“不，我给您开发票。”打了折的爽也是爽，掌柜很热情地给李颂办好了交接手续。
终于来到最令人期待的环节。吃惯群众们都已经不挑石头了，甚至还欢呼雀跃地招来了很多吃瓜群众。
掌柜更是激动地直搓手手。
“今天我亲自给您开石。”
“不用。”李颂淡漠道。
“那您想自己开？”
“不。”
“您不会是想用水把它泡开吧？高手先生，这石头虽然像石膏，但它的确是块石头啊。”掌柜不顾形象地开了个只有他自己觉得好笑的笑话。
“不开，这样就挺好的。”李颂说完，托起石头便走出了玉石坊。
掌柜的快乐，直接被打了个折上折。
看着李颂和他的石头慢慢消失在夜色中，掌柜直接赶走了吃瓜群众，关了门。
快速地拨出一个电话。电话接通，掌柜的气呼呼一声大吼：“大哥，我TM怎么就那么想揍他一顿呢。”
对李颂的身份，掌柜也是在红翡惨案之后才调查出来的。本来对外争斗没他什么事，但现在他被动地被拉进来了，玉石坊掌柜，刘家排名第三的刘安北只能被迫应战。
电话里很久没有回声，直接耗得刘安北没了脾气电话里的人才开口说道：“哼，都是小孩子的把戏，还记得咱们刘家的做事风格吗？”
刘安北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低声下气说道：“记得，一击必杀。”
“祖上费尽心思给我们留了山里人这个关系，可不是让我们狐假虎威用的。”电话里的声音总是不紧不慢，却自然有一种上位者特有的威压。
“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到？”
“就这一两天了。回去跟你弟弟东子说，让他转告小马，多留意进城的新面孔。山里那帮人脾气古怪，千万别得罪，也不能让他们惹出什么麻烦。”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