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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面馆并没有外人，但眼镜男还是不由自主地压低了些音调：“咳咳，第一个问题，作为修炼者你的体内是不是已经有了灵气？”
李颂点头。
“那它们平时都是以什么状态存在？又存在于哪里？”
虽然一直都知道，但被眼镜男的专业态度感染，李颂还是认认真真感受了一下，然后郑重其事说道：“在肚子里，感觉很大。”
“气海？！”眼镜男生怕自己会叫出声一般，赶紧捂着了自己的嘴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镜男让自己的心态慢慢平复之后才继续问道：“具体有多大，您能描述一下吗？”
李颂闭上眼睛，脑袋开始慢慢在空中画起了圈，一副在认真感受的样子。其实他正在心理挣扎着要不要把自己的底细都交给对方。不过他很快就得出了结论，自己又没有争霸天下的打算，让他们知道底细又能如何。
脑袋画圈的幅度慢慢变小，速度慢慢降低：“既然叫气海，难道不是应该跟海一样宽广吗？”
眼镜男一口气没喘利索，差点儿被自己的吐沫呛死。
“真的有海那么大？”眼镜男难以置信地确认道。
“不知道。”李颂一脸无辜地回答：“我没见过海，反正是穷尽目力，只见一岸。”
“穷尽目力，只见一岸”是某条广告里用来形容什么东西极其宽阔的一句广告词，李颂没记住广告的主角，只把这句话给记下来了。
初夏的早晨，天气还算不得炎热，眼镜男的额头却悄然冒出了一层细汗。眼镜男看了看清静的街道，还是起身将老板刚开了没多久的店门又给关上了。回到座位他悄悄抹掉额头潮湿，然后颤抖着声音说道：“下……下一个问题。您气海中的灵气有多浓？”
李颂还是第一次见眼镜男一副乡巴佬进城的样子，感觉有点儿意思，于是也不想好好回答问题了，他装模作样抚额蹙眉，挣扎半天终于开口：“嗯……伸手不见五指。”
眼镜男又是深沉的一声喘息，虽然知道没有隔墙之耳，更没有有心之人但眼镜男还是执意将李颂拉进了厨房。只是当他回手要关门的时候，却发现门边正站了悄无声息跟过来的兜帽男。眼镜男被吓得浑身一抖：“吓死老子了！你TM怎么跟鬼似的！”
兜帽男回身将门关上，摆出一副“老子只是顺路经过”的样子靠在了门上。
“这么浓，难道就只有雾气？”兜帽男一副循序善诱的样子，似乎害怕李颂有所隐瞒。
“呵呵，还有一半水。如果没有水怎么能叫海呢？”李颂轻松惬意道。
厨房忽然响起一声咳嗽，显然又是被口水呛的。不过这次咳嗽的却不是眼镜男，而是兜帽男。
眼镜男此时已经完全没了正常人的样子。他一边抓耳挠腮，一边在窄窄的厨房转着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到了发情的季节。
见眼睛男的眼睛直往橱柜里瞟，李颂真怕他下一步就拉自己钻柜子。抢在眼镜男开口之前，李颂赶紧自己交代：“水是蓝色的，跟外面天空颜色差不多。”
眼镜男激动地身体直抖。李颂不知道自己的灵气意味着什么，但眼镜男却深深地知道。自由匪们如此积极地全世界捣乱，一方面是他们自己标榜的为了自由，另一方面他们也在一次次的捣乱中培养着自己的力量。
修炼者便是他们眼下能发掘出最强战力。但很不幸的是，修真流重启通常可遇不可求，能感应到灵气的人又是凤毛菱角。受限于这两点限制，修炼者的发掘简直跟靠买彩票发家致富的概率相似，但这还只是发掘的困境。发掘之后还需要持续的培养。普通修炼者没有主角光环，在通常只有十几年的一号降临期内跟本不会有什么大突破。再加上执行任务时的损失，修炼者自身的灵力流失等等问题，所以自由匪的修炼者们一直没有出现过真正出类拔萃的人物。
眼镜男之所以如此激动，是因为他深知自己如果能发掘一名具有被纯净的液态的灵气充满气海的修炼者他在自由匪中的威望将空前提升。至于具体能升多大的官，只是他只是个小白。
“记得给我保密啊。”李颂可没工夫看眼镜男像只发情的猴子一样在厨房里抓耳挠腮。抛下这么一句话之后，李颂便离开了厨房。
李颂的话如同一桶冰水浇在了眼镜男的头上，他真后悔自己做了那样的承诺。不过这样的后悔也只持续了不长时间。冷静下来之后，他忽然为自己的承诺感到侥幸了。自己可不是有意欺瞒上面，只是有承诺在先。所以想要两全其美，他只有一条出路：招揽李颂。所以他私自招揽李颂并不是因为想吃独食，而是迫于无奈。
李颂喝了一杯茶的功夫，厨房里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也终于停了。眼镜男脑袋湿漉漉地重新出现在了小面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