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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段家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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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阮鸳鸯的事情解决已经过去好几天,罗府上下也慢慢恢复了热闹,罗员外开始重操旧业,经营起了锦缎丝绸等布匹生意,在罗夫人的帮助打理下,生意自然又开始蒸蒸日上。

    镇天县的一切似乎都步上了正轨。柳天黎似乎也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段九清也始终没有再来找自己,或许是自己想清楚了什么,又或许伤势愈合后忘了那些事。终归,这诺大的镇天县,柳天黎是没有理由再留下来了。

    辞别了罗员外与罗夫人,柳天黎便踏上了路途,其实他也不清楚自己要往何处去,索性继续一路往南走便是。

    出了南城门,入眼即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在如今这个立秋时节,不少树叶已经开始不知不觉的飘离枝干,落入泥土,告知着世人七月流火,天气已经渐渐寒凉。

    一股冷风吹来,柳天黎不由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衣衫,冲手心呵了一口暖气,快速揉搓起来。不知为何,柳天黎发现自己的身子似乎隐隐出现了一些变化,以往无论是再冷的寒风吹打加身,他也不会觉得有多冷。可是此时,他却觉得手掌发凉,尽管身子依旧不畏寒冷。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柳天黎才在罗府多逗留了几日。

    包袱里其实有两套罗员外赠予的厚实衣物,只不过柳天黎自认身上这件穿得习惯了,暂时也就没准备换下。当日与阮鸳鸯一战,他的衣裳其实已经破了一个大洞,后来是红香偷偷给他缝补上了。

    使劲搓了搓手,也就不再那般寒冷,柳天黎便准备继续上路。这时,一阵疾蹄声传来,伴随着一阵急迫的声音,“柳大哥,等等。”

    转身,段九清一袭素白衣衫,御马而来,扬起一地灰尘。马背上的段九清意气风发,一手拉着缰绳,另一只手还牵着另一匹马,气势冲冲地来到柳天黎面前。离得近了,柳天黎才注意到段九清的脸上很焦急,还不停地喘着粗气。

    段九清使劲的喘了一口气,一个翻身跃下马,就拉起柳天黎的手,“快点,柳大哥,出事了!”

    “怎么了?”柳天黎被弄得莫名其妙,在看到段九清的第一眼,他原本还以为段九清是来询问阮鸳鸯的事的,可现在看来不是。

    “来不及解释了,柳大哥,你赶快上马。”说着,段九清把一根马缰绳交到柳天黎手中,立马翻身上了一匹马,跳转回头,猛地扬起马鞭,飞快地驶进了城门内,一边还不忘转身来提醒柳天黎,“快点,柳大哥!”

    柳天黎不得缘由,但见段九清一脸着急,不像是作假,便立即上马跟了上去。

    跟着段九清拐过几条街道,柳天黎便看见一座大宅。前方,段九清已经停下,急忙翻身下了马。柳天黎也很快到了大宅门前,放眼望去,这俨然是一座比罗府更加开阔大气的府邸,宽厚的门楣上,“段府”两个大字龙飞凤舞。

    “柳大哥,我们快进去。”正待柳天黎还想看个明白时,段九清一下子拉起他的手,就向府内跑去。

    段九清毫不停歇的奔跑着,一连带着柳天黎穿过了好几道长廊。只不过,一路跑来,柳天黎竟没有发现一个仆人丫鬟,这使得他不由好奇起来,这诺大的段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然一个人也没看见。

    这情形,俨然回到了几天前的罗府一般。

    终于,段九清停下了脚步,拼命地喘着粗气,张大了嘴用力地呼吸着。

    这时,柳天黎看过去,发现前方不远处聚集了一大堆人,皆作丫鬟仆人打扮,纷纷踮起脚尖向里面张望着什么,又时不时地与身旁的人小声交流着。突然,一道震怒声透过人群传了出来,“一群庸医,都给我滚,没什么真本事还敢来丢人现眼,滚——”

    这一阵暴怒声落下,人群中立马没了声音。这时,人群自觉地分散开来,几个灰袍打扮的半百老人,佝偻着腰身,一脸惶恐地退了出来。

    “九公子。”几个老人家经过,瞧见了段九清,唯唯诺诺地问了一声好,然后飞也似地离开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看到段九清稍微平复了一些,柳天黎才开口问道,哪知段九清根本顾不上说话,拉起他的手就冲进了房内,指着地上躺着的一名男子,急急说道,“柳大哥,你先看看我三哥!”

    房内前前后后一共站着八个人,为首的是一名怒气难掩的健壮老爷,显然之前的怒声就来自于他。柳天黎只是匆匆扫过一眼,目光便落在了地上的男子身上。那男子乍看上去与段九清有几分相似,只是此时却躺在了地上。

    柳天黎蹲下细细察看起来,只见男子眼角紧闭,平和的面容上看不出之前是否经历过什么。柳天黎将手搭上了男子的脉搏,有着极其微弱的搏动,透露着男子还有生命迹象,只是换作常人恐怕难以察觉。紧接着,柳天黎又探了探男子的鼻息,竟然丝毫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生命气息。

    这是怎么回事?看似毫无生命气息,但实际上又有着极其微弱的脉搏。想到这,柳天黎不禁皱了皱眉,摇着头站了起来。

    “哼。”为首的健壮老爷看到柳天黎的反应,立马板起脸,没好气地骂起来,“果然又是个庸医,救不醒我儿子就快滚,别指望我会给你哪怕一个子儿。”

    “我不是大夫。”柳天黎跟着段九清急急跑来,身上的包袱都还没来得及放下,他看着应该是段老爷的人,不慌不忙地说道。

    “不是大夫?那你来干什么,要是害得我儿醒不过来,我定然饶不了你!”

    “爹,这是柳……”段九清立马出声想要缓和,只是“大哥”两个字还没出口,就已经被另一道声音给打断,“住口,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我……”

    “怎么?嘴是长在自己身上的,难道说话还需要问过别人?”柳天黎撇了撇段老爷身旁说话的男子,正一脸蛮横地瞪着自己与段九清。

    “你是什么人?是谁放你进来的,不知道这里是段府吗?”男子气焰嚣张,趾高气扬地看着柳天黎。

    “只要我想进来,自然可以进来。”

    “你……”

    “够了!”段老爷突然大声吼道,“都给我住嘴。”说完,段老爷撇了那男子一眼,看向了柳天黎,厉声说道,“老夫不管你是何人,总之段府不欢迎你。九清,把他带出去!”

    “可是,爹……”段九清还想辩驳几句,却被段老爷的冷言冷语给堵了回去,“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来人,把他给我赶出去!”

    “是!”门口,立马有两个精壮的仆人应道,一脸恶气地靠近柳天黎两人一左一右架住柳天黎的胳臂,就要把他脱出门外,却发现根本就拉不动他。

    两个人卯足了力气,脸色都涨成了猪肝色,依然不能憾动柳天黎分毫。段老爷微微变了脸色,沉声怒道,“废物。再来两个人,给我抬也要把他抬出去!”

    闻言,又有两个长得极其壮硕的家伙跑上前来,同样左右开弓,分别拽住了柳天黎的左右脚,就开始使力。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依然无法移动柳天黎分毫。

    “不用白费力气。”柳天黎淡淡地说了句,然后看向了段老爷,“我摇头不是因为救不了他。”

    “这么说你有办法?”段老爷一听,脸色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柳天黎不再看段老爷,摆了摆双臂,顿时将两个仆人甩了出去,紧接着又动了动腿,便将剩下两人也甩了出去。然后,柳天黎穿过人群,径直出了段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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