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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愤怒无比的冯明亮，迟清洛本想解释，可话到了唇边又被她咽回去。
罢了，生气总比伤心难过好。
生气也比伤心容易走出来，现在这种情况对于冯明亮来说，他把错误归结到了自己和顾子漾身上。
但如果他以为顾子漾死了，就会一直伤自己。
想通之后，迟清洛垂眸，了无生气。
“你这么想的话，那就是这样吧。”
冯明亮：“……”
现场静默了很长时间，像是陷入了一片死寂。
过了很久，冯明亮不死心地问她：“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迟清洛双手垂落，摇头。
“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你回去吧。”
冯明亮嗤笑出声，“没想到到现在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好，我冯明亮也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既然我不配当你们的朋友，那就这样吧。”
他很快离开，冯明亮刚走没多久，秦衍就出来了。
听见脚步声，迟清洛有些意外地抬起头，发现秦衍不是从楼上下来的，还有些好奇：“老公，你没在楼上啊？”
说完，没等他回答，迟清洛又自顾地笑道：“我还以为你刚才上楼了呢，你突然走出来我还被吓了一跳。”
秦衍沉默着走到她面前，静默地看着她半晌突然伸出手替她将眼角的眼泪抹去，“想哭就哭，在我面前不用忍着。”
“我知道……”迟清洛声色哽咽：“我没想忍着，我就是真的没有那么想哭，我也不知道冯明亮反应会这么大，其实我刚刚有一瞬间是想告诉他的，就把一切都告诉他。”
“其实就算告诉他，也没什么的。”
迟清洛蓦地抬起头，眼睛里还含着眼泪：“可以吗？可以告诉他们吗？”
“为什么不行？”秦衍捧着她的脸，低头替她将眼泪一颗一颗地吮掉，“如果你心里足够信任他们，想告诉他们就告诉他们，我相信你心里有数，也相信你选朋友的眼光。”
大不了，最后要是真发生什么事情，他替她善后就是了。
这是秦衍自己心里想的。
几乎只是一瞬间，迟清洛脸上就出现了惊喜：“我真的可以告诉他们？真的可以？”
除了亲密的人以外，迟清洛真的没有尝试过将自己的秘密分享给其他人这件事，因为从来没有做过，所以拥有着未知的恐惧，
如今有秦衍力挺她，迟清洛也充满了勇气。
或许，她可以试着相信除身边亲密关系以外的别人。
“当然。”秦衍摸摸她的后脑勺，声音极轻：“这个冯明亮，我看他是个性情中人，耿直，就算你告诉他，他应该也会替你很好地保守秘密。”
*
冯明亮离开之后，上了车却并没有离开。
他坐在车里气喘吁吁，激动的情绪让他想用力地砸方向盘，可最终冯明亮还是忍了下来。
他想到什么，拿出手机进入微信。
他和顾子漾的微信对话还停留在前几天。
这两天他们根本没有任何联系。
手机突然进来一个电话，是他的经纪人。
“阿亮。”
“什么事？”冯明亮语气并不算友好。
经纪人叹气，安慰了一番之后，才说正事。
“本来这事儿呢在这个时候告诉你，不是太合时机，但是我又觉得这件事情我得提前告诉你，毕竟这是你好兄弟的一份心意。”
冯明亮眯起眼睛，“什么意思？”
“顾子漾名下的代言都会转到你身上，以及，他之前很多工作都给你了，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但是我觉得得告诉你一声。”
冯明亮怔愣了许久，忽而冷笑，“所有的工作都转给我了？呵，这算什么？算是施舍吗？他就这样把烂摊子全部丢给我？以为我会对他感恩戴德？想都别想！”
冯明亮经纪人：“阿亮，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伤心过度了，怎么说出这样的话？”
在冯明亮经纪人的眼里，顾子漾是出事了的，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工作会全部转给冯明亮，感觉很不对劲。
但是人确实出事了啊。
“阿亮，这件事情是不是有些蹊跷啊？”
冯明亮蓦地回过神来，咬了咬自己的后槽牙，冷声：“等警方最后的消息吧，那些代言还有工作，我都不要，你推了。”
说完，他便挂了电话。
虽然胸口还因为情绪激动而剧烈起伏着，可冯明亮这会儿却逐渐平静下来。
回想起迟清洛说的话，他觉得自己也有些理解了，每个人确实都有一些无法告知别人的秘密。
他们虽然三个人一起，但顾子漾是怎么发现她的秘密估计也是有原因的，他就这样责怪于她，确实不对。
冯明亮闭了闭眼，刚才他那么凶，要不回去道个歉？
正想着，车窗就被敲响了。
叩叩——
冯明亮猛地睁开眼，瞧见迟清洛就站在车窗旁。
他降下车窗。
“清洛妹子，你……”
“亮哥，可以上车说话吗？”
冯明亮没想到她会追出来，怔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当然可以。”
之后他就下车替她开车门，为了说话方便，迟清洛直接坐在了副驾驶。
上了副驾驶之后，迟清洛拿出手机，拨通了秦衍给自己的手机号码。
那个号码是现在顾子漾的备用号，方便他们之间联系的。
“我现在给顾子漾打电话。”
冯明亮：“？”
他眼里逐渐燃放起亮光，不受控制地抓住迟清洛的胳膊：“你说的是真的？现在就给漾哥打电话，那他……”
嘟嘟——
电话已经拨通了。
知道顾子漾这个号码的人几乎没有，所以有电话进来还是同市的，顾子漾也没有任何疑虑，马上就接了。
“喂？”
听到熟悉的嗓音和语气，冯明亮呼吸整个屏了起来。
果然是漾哥的声音，接电话的语气和以前一模一样，他果然还活着。
“是我。”迟清洛出声道。
顾子漾沉默了会，“我知道，除了你和他，也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个号码了。”
“但是今天过后，可能还会多一个人。”
顾子漾：“？”
迟清洛：“冯明亮现在在我这儿，在我旁边。”
听言，顾子漾的呼吸急促了几分。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