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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挂了电话以后，迟清洛无心睡眠了，将手机塞至另一侧然后起身。
秦衍倒也没说什么，跟着她一块坐起来。
“你不用起来的，我出去外面打电话跟她说，然后再给管家打个电话，你先睡吧。”
迟清洛说完直接想溜下床，腰身却被秦衍给拦住了，“大半夜的往外跑什么？要打电话还得特意去外面？我不是你老公？还是说你把老公当外人？”
听言，迟清洛顿了下而后返回来，窝在秦衍的怀里软声道：“那呆会我要是说话不好听，不是没有形象了么？”
秦衍捏了捏她的鼻尖：“不该善良的时候就该狠一些，而且在自己的老公面前不需要维持形象。”
“喔。”迟清洛朝他摊手：“那你把我手机拿过来，给沈桑桥打电话。”
其实迟清洛想出去外面打电话的原因并不是怕自己没有形象，而是觉得沈桑桥那张嘴实在是太口无遮拦。
万一呆会打电话的时候，她旧事重提说了穿书的事情怎么办？这件事情她还没有想好怎么跟秦衍说清楚。
思来想去，迟清洛做了一个认真的决定。
在秦衍将手机拿给她之后，她深吸了口气：“老公，有件事情我想跟你坦白。”
就刚才她想得很清楚了，关于穿书这件事，如果是从别人的口中得知，那还不如她自己先告诉秦衍呢。
她绝对不会让秦衍从除了自己的口中知道这么重要的事情。
“什么？”
“唔，我们先打个电话给爷爷那边的管家，让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要再让沈桑桥进家里了，爷爷年纪大了，大晚上的应该好好休息。”
“好。”
于是小两口给管家打了电话，确定对方不会再放沈桑桥进秦家之后，迟清洛才放下心来。
“这样的话，大概就没有问题了。”
说完，迟清洛将手机放到另一侧，表情严肃地盯着秦衍。
“之前你不是想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吗？”
在一起这么久，她是第一次用这种严肃的表情盯着自己，秦衍薄唇微抿，抬手替她将颊边的一丝青丝拨到脑后。
“终于愿意向我坦白了？”
“我不是不愿意向你坦白，我是怕你不能接受。”迟清洛咬住下唇，“因为真的太荒唐太荒唐了，我也不知道我当初是怎么接受这个事情的，所以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洛洛。”
秦衍突然唤了她一声。
“嗯？”
“你记着，没有什么比你消失在我面前更难以接受，什么都好，只要你别莫名其妙消失。”
因为她身上带着不定性的因素，让秦衍患得患失，所以他设想过很多可能。
唔，迟清洛为难了，原本她都已经想好要说了，结果秦衍这么一句让她又有些方了。如果她说这是一本小说的话，会不会让秦衍更加觉得，自己会莫名其妙消失掉的啊，毕竟这是一个不真实存在的世界呢？
好纠结。
迟清洛纠结到第一次咬下唇伸手抠自己的头皮。
“洛洛。”秦衍将额头抵住她的，眼眸注视着她，“我已在心里设想过任何可能，所以你怎么说都不会惊到我。”
“真的吗？”迟清洛戳了戳自己的手指。
“嗯。”
迟清洛还是纠结，秦衍薄唇抿了抿：“如果实在说不出口，也可以等你想坦白的时候再告诉我。”
她相信秦衍这句话是真的，毕竟她不说他就不问，一直很尊重她。
思索片刻，迟清洛忽然凑上前亲了秦衍的嘴巴一下。
秦衍被她的动作给亲懵了，眼神带了分迷惑，眉尾微微上挑：“这是？”
迟清洛不说话，又凑上前在他的薄唇上啄了啄。
“我不想再等了，我现在就告诉你所有的事情。”
秦衍：“？”
“你知道小说吗？”
话落，迟清洛亲了亲他的脸颊，秦衍搞不明白迟清洛究竟要做什么，不过她喜欢这样，也便由着她去。
“知道。”
“那你看过吗？”
这次亲的是右脸颊，秦衍眼中露出满足和惬意之色。
“没有。”
迟清洛这次唇凑近他的眼睛，秦衍不自觉地闭眼，感觉到有温润落在她的眼皮上，很轻很软的触感。
“其实这就是一本小说。”
迟清洛抱着他的脑袋，嘴唇贴在他的眼睛上，缓缓地吐露出重点来。
……
闭眼能让人的听觉更为清晰敏感，秦衍听清楚了她刚才的话，眼皮跳了跳，没有吭声。
“我知道你的所有事情，你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无欲无求，还冷冰冰的，其实你一点安全感都没有，甚至公司的出入口都设了很多关卡，因为幼时的那场绑架撕票给你造成的心理阴影很大。贺定凡除了是你的好友之外，也是你的心理医生……这些年，他一直都在给你做疏导……”
可以感觉到他的眼皮颤得更厉害，迟清洛紧张是心都要从喉咙口中跳出来。
因为她说的这些都是秦衍的过往，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他也没有告诉自己有在做心理治疗，不过她一点都不介意。
毕竟秦衍在做心理治疗这件事情他是连自己的爷爷都没有告诉，怕唯一的亲人会担心。
说完这些以后，迟清洛心里留了底，没把后面的话说完，只像小鸟一样，在秦衍的额头嘴唇一连亲了好几下，直到秦衍捉住她的双手。
完了。
被他捉住双手的那一刻，迟清洛脑袋里只剩下这个想法。
本来她还以为亲亲可以混水摸鱼，分解一下秦衍的注意力，可是现在看来，好像没有什么卵用诶？
“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果不其然，秦衍盯着她，眼眸像墨般浓重漆黑，眼中的情绪几乎要溢出眼眶。
“小说？”
似不敢相信般，秦衍的唇角微微抽搐。
看他这个表情，迟清洛只能苦笑：“你的诸多设想里，是不是根本没有这一个？没错，这就是一本小说，我是穿进小说里面来的，而你是这本书的男主角。就像我饰演的电视剧一样，里面的主人公，现在你能明白了吗？”
反正话都说到这里了，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了。
静谧无声，秦衍盯着她久久没有回话。
许久之后，他薄唇轻启说了句迟清洛这辈子都想象不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