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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句话，秦衍维持了一天的情绪便馈不成军。
他喉咙滚动，嗓音嘶哑了几分。
“我也是。”
这三个字，成功把迟清洛的脸给染红了，先前只是微熏，这会儿如飘上了彩霞一般。
之前她只听说过用眼神开车的，她还觉得夸张，如今听见秦衍的声音，突然就能理解了。
还是说，是她思想太不健康了？
气氛静下来，迟清洛下意识地吹了一口凉气想来缓和掩饰，眼神甚至瞟向别处，扯开话题。
“老公，你给节目组投了多少钱呀？”
秦衍的嗓音依旧嘶哑：“不多。”
“不多是多少？”
“很想知道？”
“嗯。”迟清洛迅速点头，管它多少，反正她现在就是想扯开话题而已。
“明天告诉你。”
明天？
迟清洛不解，“为什么要明天？现在不能说吗？”
秦衍状似不经意地解释，“是简扬去谈的，具体投了多少，我明天问问他。”
也是，简杨是秦衍的秘书助理，这种事情自然是他去谈，秦衍不知道也很正常。
“好，那等你明天告诉我。”
二人又聊了会儿天，迟清洛略显困倦，今天赶了一天的飞机和路，到现在都没有休息。
可是她和秦衍现在的情况就好像是刚热恋中的小情侣，舍不得挂电话。
直到迟清洛打了第三个呵欠，秦衍薄唇微动：“困了？”
听言，迟清洛马上摇头：“没有，就是下意识地想打呵欠。”
话音刚落下，迟清洛困得再打了一个呵欠，这回可好，连眼泪都出来了。
昏暗的灯光下，迟清洛小脸几乎都要皱成一小团，眼角还噙着晶莹的泪珠，泪珠小巧可人，明明很困，却还强撑着打起精神和自己说话。
秦衍心底被暖意充斥着，他眼神逐渐变得沉溺，声音都低沉了好几分。
“乖，去休息，有什么话明天再讲。”
迟清洛忍不住嘟起唇道：“我都还没有说挂呢，你怎么就赶我了呀？还有，不是说打呵欠会传染的么，我都打了三个啦，你怎么一个都不打呀？”
她伸手揉了揉眼睛，又忍不住打了个。
此时的秦衍眼中，迟清洛娇憨得不行，也是隔着屏幕，否则……
他眼神沉了几分，轻声道，“不是赶你，明天不是还要录制？还是说你想明天在录制的时候打呵欠？”
录制的时候一直打呵欠？
那可不行，摄像师小哥经常怼着脸拍，万一把她打呵欠的嘴巴拍下来，想想就觉得恐怖。
她压低声音凑到屏幕前：“老公，你有没有试过开着语音睡觉？”
“开着语音睡觉？”
“嗯。”迟清洛点头，轻声解释：“我们把视频关了，然后开语音会省电些，就这样挂着，然后不说话，听着对方的呼吸声入睡~”
想想就觉得浪漫~
这个说法简直打开了秦衍的新世界，
“听着对方的呼吸声入睡，是怎么想出来的？”
迟清洛眨眨眼睛：“那你又是怎么想到拍天价钻石给我的呢？”
秦衍默。
心之所向，情之所至，什么都不用解释了。
两人关了视频，换成了语音模式，迟清洛戴着耳机将手机放进了杯子里，终于可以安心地平躺下来。
秦衍的呼吸声并不重，在这安静的夜里，随着风声，树叶声伴她入眠。
很快，秦衍发现迟清洛的呼吸变得均匀，平缓。
他缓缓抬手，落于自己的心脏处。
那里，正剧烈地窜动着。
翌日
迟清洛醒来的时候，身体下意识地伸了个懒腰，翻身蜷缩成一团，发出了几声嘤咛，又再度伸懒腰，钻进被子里想再睡一会儿。
已经忽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想了许久，迟清洛才想到昨天晚上入睡前她和秦衍正通着电。
而现在，耳机线早就偏离了耳机，她戴回去以后拿出手机。
手机续航很好，挂了一晚上的通话，居然还没有关机。
二人的通话还在持续，迟清洛不知道秦衍醒了木有，只能小小地唤了一声，“老公~”
本以为得不到回应，不想那边有了回应。
“醒了？”
然而奇怪的是，秦衍的声音听起来沙哑得吓人，很像那种宿醉的嗓子，但是他声音本就浑厚低沉，多了几分沙哑后反而让他的声音愈发醇厚。
“老公，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呀？”
话落，迟清洛听到了那边传来了汽车的声音，她吓了一跳，“你已经出门了？”
“嗯。”
“这么早？”
她看了一眼时间，才七点。
“嗯，今天有些事情要去处理。”
迟清洛立即严肃道：“什么事情要这么早去处理呀，你别忘记好好养伤呀。难道你的医生没有叮嘱过你，不能过度劳累吗？而且休息时间不够的话，也是会影响恢复的。”
她像个小老人样一本正经地念叨着他。
秦衍目光往远瞟，尽管极力克制，可唇角还是疯狂地往上扬。
“嗯。”
营地的铃声响了，迟清洛翻身坐起：“我们要准备开始拍摄了，你处理完了工作以后记得早点回去休息。”
“嗯。”
听到有人的脚步声在朝她的帐篷接近，迟清洛下意识地就挂了电话，然后将手机耳机一并收进空间里。
“清洛妹子，起来了没？”
是冯明亮的声音，迟清洛将身上衣服的扣子扣好，拢了拢秀发，而后应道：“亮哥，起了。”
“亮哥在这外头等你啊。”
迟清洛收拾好出来的时候，冯明亮和顾子漾都在。
“你今天起得有点晚呀，是不是昨天累到了？”
“可能是。”迟清洛尴尬地笑了笑，还不是因为昨天晚上和秦衍聊天聊太晚。
男色误人，真的。
迟清洛一扭头，便对上了顾子漾幽沉的眼眸，他正直勾勾地盯着她，虽然一句话都没说，可是那双眼睛却透亮得好像看穿一切。
看到他，迟清洛忽然想到了之前他给自己说过的话。
他的听力很好，不是灵敏，而是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他就在自己隔壁的帐篷，既然能听见她的呼吸声，自然也能听见她的说话声。
大概昨晚她说的话都被顾子漾给听见了。
“早，睡得好吗？”
果然，顾子漾故意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