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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后,木叶60年的早春3月,天气虽然还有些微凉,但村子里的樱花树早已受够了单调的寒冬,如同忍者学校即将毕业的孩子,迫不及待地在紫褐色的枝头上点缀起少女色的花朵,随着春风摇曳,试图获得村子里的人们的欣赏和认可。
宇智波静此时坐在木叶村一家糯米丸子店里,嘴里嚼着三色丸子,一边看着路边樱花,再来一口红豆甜汤,感觉整个人都暖起来了。
“卡卡西老师!”看到店外路过的旗木卡卡西,静连忙咽下嘴里的食物,大声招呼道:“真的是好久没见了,要不要过来吃两串丸子?”
“哟,是静啊,好久不见了。”卡卡西坐在了静旁边的空位上,寒暄道:“听说你最近任务表现很不错,三代目火影大人还有意让你去暗部试训,不过被你拒绝了?”
“当然要拒绝啦!普通忍者做任务,迎着太阳吃火锅;暗部忍者做任务,蹲在墙角啃干粮。”静微眯着双眼,用竹签在空中划着圈圈,“老师您以前也是暗部的分队长,知道暗部的不容易,应该能理解我为什么拒绝吧?”
“你这性子啊...的确,暗部的任务不怎么适合你。”卡卡西接过店员奉上的红豆汤,有些无奈地说道:“我早就不是什么分队长了,现在只是新人的保姆罢了。”
“是啦是啦,那么现在乖宝宝小静静,想问卡卡西妈妈一个问题。”静像在忍者学校上课时一样,高举着右手,奶声奶气地问道:“小静静听说这届有好多多优秀的毕业生呢,卡卡西妈妈当保姆的时候,能不能让人家也去看看呀?”
静故作姿态的稚嫩语气,引起了不少食客的注意。虽然大家都知道,就算是忍者学校刚入学的新生,也不会错把老师叫成妈妈,但还是朝卡卡西促狭一般地发出了轻笑声。
“这不是我一生的宿敌,卡卡西吗?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记得以前叫你吃丸子时,都被你拒绝了。”似乎是这边的动静太大,店外一只绿皮珍兽也被吸引了过来,一巴掌就拍在静面前的桌上。“既然机会难得,决一胜负吧,卡卡西!就看谁丸子吃得多,怎么样?”
“凯老师,你怎么可以和人家抢卡卡西老师呢!明明还要请老师回答问题的说!”静冲着迈特凯摆出了一副难过的表情,只是转头看向卡卡西时,脸上的难过又变成了戏谑,“卡卡西老师,我可是你唯一的女学生,你可不能抛弃人家啊!”
听着静疑似解围的话,卡卡西手里的红豆汤差点没给洒出来,露出的右眼上方也隐约出现了几道黑线。或许是卡卡西身为指导上忍的威严早已消失殆尽,所以教出来的女学生才会这么皮。
卡卡西扶好杯子,整了整身上的马甲,起身找了个离开的借口:“我一会儿还要去火影大楼,向三代目了解下新人的情况。凯,关于比试的事情,下次一定。”
“下次吗?那好吧。卡卡西,虽然我们目前的战绩是49比49,但下一场比试我一定能胜过你!”凯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只是卡卡西的托辞,开心地跑去柜台处买丸子了。
“卡卡西老师,这就是您的不对了,怎么能拿这种小事麻烦火影大人呢?”静可不是绿皮珍兽,哪能让卡卡西轻易糊弄过去,抓着卡卡西的衣角说道:“明和这届毕业生很熟的,以前也和我说过不少他们的趣事。老师想要了解这届毕业生的情报,直接问我就可以了嘛。”
“你可真敢说呢,这一届新人里,哥哥能记住名字的都没几个。”吐槽役天天端着一盘芝麻团子,坐在了静旁边的空位上,“记得有一次,我和哥哥在路上遇到了亚美,哥哥张嘴就是一句‘哦!我记得你,你是被教训了6次的家伙,最近还在欺负别人吗’,吓得那女孩拔腿就跑。教训亚美的事情,似乎也有你一份吧?”
“小天天,我可以发誓,都是你哥哥先动手的,我只是稍微帮了他一点点小忙。”静一脸无辜地说道,“那个亚美后来不是也收敛了不少,也不敢欺负那个...那个谁来着?算了,不说这个,明最近还好吗?我都好多年没见到他了。”
“喂,我哥哥离开木叶还不到一年吧?”天天特意别过头,只用眼角的余光盯着静,“之前商队的人传来了消息,说是因为最近雾隐村变化很大,他还要在水之国探查一段时间。估计再过一两个月,就会带着收集到的情报返回木叶了。”
“诶?他要回来了?那到时候记得通知我,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静紧了紧拳头,咬牙道:“一声不吭地撇下我和孝,跑去大名府当什么近卫机关。孝又经常去做家族任务,只留我孤苦伶仃的一个人,连个固定队都没有。”
“呐,近卫机关是部门,不是职位。”天天并不打算放过任何一次吐槽的机会,“而且那是大名的正式委任,就算是哥哥,也不好直接拒绝。”
被两个女孩晾在一旁的卡卡西微微叹了口气,左手从忍具袋里掏出来一本《亲热天堂》,正打算消磨一下时光的时候,一只小手按在了封面上。
“卡卡西老师,刚刚我和天天说话的时候,您是不是趁机偷吃了两串丸子?”静的眼睛又微眯了起来,“另外您好像也没回答我的问题吧?这一届您负责的是哪几个新人?进行生存演习的时候,能不能让我也去看看啊?”
“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在这个月16日的上午。”卡卡西面具下的嘴角似乎抽动了两下,有气无力地回答道:“我会带着漩涡鸣人,宇智波佐助,还有春野樱,去第三演习场进行生产演习。”
“呃,漩涡鸣人啊...刚才我在泡温泉的时候,那小子带着木叶丸,还想用变身术混进女澡堂...”静听到鸣人的名字时,脸上有一些尴尬,“他是一个黄色头发,脸颊长着胡须,大大咧咧,喜欢恶作剧的好色小鬼。不过他那双蓝色的眼睛,我倒是挺喜欢的。”
“呐,那个春野樱我认识,毕业前经常在忍者学校里见到她。粉色头发,宽额头,长得挺可爱的,性格也很率真,挺讨人喜欢的,不过哥哥说她这个人有点奇怪...”至于具体是哪里奇怪,天天却是没有说。
“喔!我听说过那个宇智波佐助!演习和理论成绩都很优秀,是这一届名副其实的第一。”隔壁桌的李洛克充满斗志地说道:“我倒是想和他较量一下,看看我的招式,对所谓天才一族的后代能否管用...”
“哼,什么天才一族的后代。”静冷哼了一声,眼角划过一丝厌恶,“只不过是被诅咒的邪恶一族罢了。”
还没等小李反应过来,静便恢复了之前的笑容,她擦去嘴角沾到的食物,起身朝着卡卡西伸出了小指头,“卡卡西老师,我先走了,16日那天我有任务,新人的生存演习就不去凑热闹了。另外,您还年轻,平时少看那些不良商贩出版的书籍,找一个漂亮可人的女朋友不香吗?”
对于静的建议,卡卡西不置可否。只是将手里的《亲热天堂》收回了忍具袋,随后结了一个瞬身术的印,“嗖”地一声离开了糯米丸子店。
等到二人走远,小李这才小声地问道:“天天,刚才那个人,好像对宇智波的敌意很大啊?”
“嘘,她就是宇智波一族的,那次事件后的其中一个幸存者。”天天伸出食指,面色严肃地说道:“记住,小李,以后不要在她面前谈论宇智波的事情。”
——
木叶55年,茗茶街附近的一处公寓,9岁的静打着哈欠,从床上坐了起来,左手揉了揉还有些发酸的脖子,迷茫地看着四周陌生的景象,自言自语道:“这里是哪?我为什么在这里?我记得之前应该是...”
“你醒了?抱歉啊,昨天对练的时候下手重了点,让你多睡了一会。”房间的门被人拉开,同样是9岁左右的一个黑色短发男孩,端着一个小盘子走了进来,“不过我请保健室的医疗忍者看过了,你并没有什么大碍。另外你沉得跟猪一样,我懒得扛着你回家,于是就近把你带到这处公寓了...”
“喂!什么叫多睡了一会!你那是把我打晕了!我现在脖子还发酸呢!”静指着墙上的挂钟,整个人就像一只炸了毛的猫。
“明,我们昨天的对练是下午3点开始的吧?你看看现在,都9点多了!而且你说谁沉得跟...唔~”静似乎还想控诉什么,但话还没说完,嘴便被堵上了。
“饿坏了吧?我让人试做的提拉米苏,味道怎么样?”明一脸面瘫地将手里的小盘子递了过去,“小孩子不能喝酒,也不适合喝咖啡,所以选择的原料有些变化,味道可能不大正宗。”
“好甜...呐,那个...昨天是你把我背过来的吗?”静接过小盘子,取下嘴里叼着的叉子,往嘴里送了一大块蛋糕,真的好甜啊。刚刚炸毛的猫咪两眼一瞪,瞬间化身可爱仓鼠了,鼓鼓的腮帮子完全停不下来。
静看了看窗外的景象,很快便认出这边是茗茶街,心里不由得有一点点感动。毕竟明这小胳膊小腿的,哪能真的把她”扛”到这里?这里离忍者学校不算太近,背过来也不太容易吧?这个家伙坏得很,说出来的话,连半个标点符号都不能全信。
“当然不是了,我是请惠比寿老师把你背过来的。本来以老师的绅士风格,是准备用公主抱的,不过你最近又胖了六斤,还没走多远,老师的手就酸了...”话音未落,雷区里疯狂蹦迪的明便被静用空盘子砸了一脸。
“笨蛋!白痴!我会坐在这里,还不是你这个混蛋造成的啊!”静被气得满脸通红,手中叉子直指男孩,搜肠刮肚组织了一大波言语攻势,势必要让明听过之后羞愧难当。然而涌到嘴边的唇枪舌剑,却随着肚子一声怪叫,化成了柔柔的一句:“还有吗?”
“当然。”明面瘫一般的脸,霎时被笑容化开了,“还有很多,我给你去拿。”
等静吃过蛋糕,时间已经接近上午10时,明突然对静说道:“抱歉。”
“没关系,对练时受点伤很正常的,而且我也没什么大碍啊。”肚子微凸的静显得很是大度,伸手按在明的肩膀上,“我接受你的道歉,不和你计较啦。”
“并不是这件事情。”明似乎有些难言之隐,很小心地组织着语言。“昨晚我用分身去宇智波族地,给叶月阿姨捎口信的时候,出了一点点意外...”
“啊?啊!我昨天一晚上都没回去,妈妈一定很生气,我完蛋了!”听到明提到宇智波叶月,静突然想到了什么,套上鞋子就往家里跑,“不对,你完蛋了!我是不会原谅你的!你给我等着!”
明被静打断,没能继续把话说下去,只能跟在后面。等静气喘吁吁地跑回宇智波族地时,却发现族地外拉起了“立入禁止”的条幅,朝里望去一个人也没看到,只是湿漉漉的地面和空气中飘来的铁锈味。这一幕让静心里觉得很不舒服,回头看向明的眼里充满了疑惑。
“这里是火影大人下令封锁的,昨晚宇智波全族被杀,族地里只有宇智波佐助一个幸存者。叶月阿姨是被人从身后偷袭,一刀刺穿了心脏。”低着头的明声音也有些低沉,静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昨晚警务部也发生了大爆炸,清点出三十多具尸体。其中有一具焦尸,虽然已经无法进行DNA鉴定,但她的牙齿、骨龄等特征,和目前失踪的泉姐姐符合度很高...”
“明...我想见见妈妈,还有姐姐。”静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极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然而逐渐变得赤红的双瞳,却是暴露了她激荡的心情,“她们现在在哪?”
“敛尸房。”明转过身去,领着静朝着木叶医院走去,“我带你过去。”
静到达医院的敛尸房后,看到了躺在停尸床上的叶月,叶月苍白的脸上早已没有了一丝生气,再也不能因为静回家太晚而生气了。而贴着“宇智波泉”标签的床上,只有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静想掀开看看的时候,被明阻止了:“走吧,暗部过来了,应该有事情要问你。”
静微微愣了一下,却也不再坚持,在告别了母亲和姐姐的遗体后,便走出了木叶医院。静看到医院门口站着两个戴着面具,暗部装扮的忍者,显然是来找她的。她回过头朝着明挤出一丝惨笑:“明,我还有一个问题,这件事是谁干的?”
明看着静赤红瞳孔中的黑色勾玉,沉默了一会,缓缓说道:“抱歉,我只能够告诉你,是宇智波鼬杀害叶月阿姨的。”
“我明白了...谢谢你,明。”虽然静才9岁,但是她又不傻。宇智波全族被灭,她凭什么能够逃过一劫?真的只是因为明不慎打晕了她,又恰好没有送她回家吗?另外她家和鼬无冤无仇,她的姐姐还那么喜欢鼬,鼬为什么要杀害她的母亲?
明肯定知道其中的内情,但出于某种原因,并不愿意告诉她。跟着暗部走向火影大楼的静在心中发誓,她一定会查清楚这件事情的真相,绝不会让母亲和姐姐死的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