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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思悦?”
陈歌蹙眉,定定地看着面不改色的温朦。
“这东西你吃多久了?”陈歌拿起温朦面前的药瓶,上面的字很刺眼。
屈螺酮炔雌醇片(Ⅱ)。
通俗点来说就是女性口服避孕药品。
由于在体制内,陈歌很轻松地就明白了温朦服用优思悦的意思。
“已经记不得了。”温朦从陈歌手中把药瓶拿了回去,放回包里。
“你不想怀上黄仲深的孩子?”
“无论是黄仲深和黄烨都知道在这个时候怀孕对我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温朦抬眼,嘴角是若有若无的笑意,“他们不过是想更好地把我拴住。”
事业上升期产子,这在陈歌的前世基本上就是一个当红花旦的分水岭。
先不说在这期间会浪费多少优质资源,产后和怀孕前能否保持一样的核心竞争力,这对于女演员来说至关重要。
情绪,身材,还有脸蛋。
不是说娱乐圈对女人不公平,实在是因为一个女人想要在这条并不平坦的路上继续走下去,需要的条件太多。
温朦故意在自己面前服药,然后摆出一副习惯就好的姿态,是在博取他的同情吗?还是在作秀演给他看?
这些伎俩可瞒不过陈歌的眼睛。
想让他上钩,没那么简单。
“他们怎么可以这么无耻!”陈歌出奇不意地喝出声来,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力量之大把茶杯都震得一晃。
温朦显然是没料到陈歌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被结结实实地吓得一抖。
按理说...大名鼎鼎的小陈总才不是一个逢激必怒的愣头青。
为何反应如此浮夸?
陈歌的无比配合反倒是让温朦有了片刻的茫然。
想太多,有时候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嗯,我...这个...”
还没整理好下面的话,恰好侍应生敲门上菜,她索性借由把话头咽回去,起身过去开门。
就见一排排的侍应生穿着苏南的传统服饰端着食盒走了进来。
旁边还有专门唱菜名的人,把上桌的菜品向陈歌二人一一介绍。
清炖蟹粉狮子头。
文思豆腐。
水晶肴肉。
松鼠鳜鱼。
还有一道一品天下的镇店之品,一天只售十例的一品白袍虾仁。
唱菜名的侍应生字正腔圆,感情饱满地把这例一品白袍虾仁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就差追根溯源这盘青虾的祖先到底是苏南土著虾还是外来入侵虾。
能作为一品天下的镇店,白袍虾仁的精美可想而知,不管是色、香还是味那都可谓是一流。
没有再仔细去听侍应生的自卖自夸,陈歌拿起筷子夹出一颗虾仁尝了尝。
本来因为入戏而瞪大的双眼,慢慢地变小,再变小,最后眯成一道缝。
除了鲜甜,还是鲜甜。
根本找不到更多的形容词去描述这盘虾仁。
前世的陈歌即使不缺钱,他也很少下一品天下这种级别的馆子,一般就是简简单单来顿盒饭,或者是在路边摊嗦个十来块的粉。
他不习惯于在口腹之欲上花销太大。
但是现在,他总算是或多或少理解了自己当时食欲不振的缘由。
一旁观察陈歌动静的温朦眼见着小陈总逐渐沉迷于虾仁不能自已,也好奇地伸出筷子。
她也算是一品天下的常客了。
没感觉这道一品白袍虾仁有什么了不得的。
怎么...
小陈总家教太严?
或许是被屋子里的人盯得略微有点儿不舒服,陈歌的动作逐渐慢了下去,筷子也从白袍虾仁转移到其他菜品上。
侍应生唱完菜名,老老实实地退出陇翠轩不再打扰。
温朦看着陈歌,没憋住轻笑出声。
笑声打破了尴尬。
“让你见笑了,温小姐。”陈歌擦擦嘴,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我们刚刚说到哪儿了?”
“哪里。”温朦拿起汤匙舀了一勺文思豆腐浇在米饭上。
“我们边吃边聊。”
食物是最好的催化剂。陈歌忘记这句话究竟是前世哪个伟人讲过的,不过就此时此刻而言,所言非虚。
温朦并不是那种花瓶。
她能够斩获金雕和金橄榄,就是因为她不是只会照着台本念1234567,她的台词功底很深厚,或者说她的文化素养很深厚。
属于那种真正秀外慧中的女子。
不肤浅,关于陈歌所提及的话题,她也有自己独特的见解。
了解越深入,陈歌就越惋惜。
就算温朦是一眼清泉,黄家堆积深厚的宅邸习气也正在侵染她。
或许能把她从黄烨黄仲深父子手中解放出来,自己也是做了件好事。
“小陈总,难道你就不需要为一件事或者某件事犯愁吗?”温朦拿起方巾认真地擦拭嘴唇,问出一个全世界富二代都会毫不犹豫回答“没有”的问题。
“当然...有。”
陈歌一怔。
这句话似曾相识,似乎在很久很久之前,也有这么一个人,坐在饭桌的另一端问过他这个问题。
那是在他登顶娱记巅峰前,和影后张曼玲的一次饭局。
张曼玲的地位,肯定和温朦之于这里的娱乐圈相差十万八千里,别看温朦现在一时风头无量风光无限。
可没有谁敢保证她会一直火下去。
被誉为吃青春饭的演员行业,有些人拼尽全力到最终也只能黯然谢幕。
能真正站在圈子里历久弥新的,无不是拥有着经典作品的真金。
就作品含金量而言,《宫墙》还远远不够。
张曼玲问他说:“陈歌,你就真的没有为做过的事或者没做的事发愁过吗?”
他还记得自己的回答。
“没做过的自然不会发愁,至于做过的...”陈歌微微一笑,说出了相同的话。
“我不知道,记不清了。”
“但是我现在有些麻烦。”温朦欲言又止。
陈歌忽然心头一凛。
“小陈总,帮帮忙好吗?”
话音未落,陇翠轩的门一下子被粗暴地打开,有个包裹严实的男人快步走进来。
在看到他之后,温朦不自觉地朝陈歌的方向挪了几分。
宴无好宴,虽说是自己主动提出的见面,但他早该想到的。
还是被利用了吗?
会在这个时候刻意赶来破坏这次午餐的,除了一个人陈歌想不到其他解释。
包裹严实的男人没有坦明身份的打算,围巾下传出的声音有些过于低沉。
“不打算介绍一下吗?”
陈歌没有去看温朦,他只是站起身来,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
“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吧,黄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