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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老板我有些饿了,要不去吃点宵夜吧?”
西原开着车行驶在回事务所的路上,经过这么一系列折腾,肚子都饿了。
老板坐在副驾驶上,用报纸盖着脸,随口应了句:“事务所里还有挂面,等下回去帮我也煮一碗吧。”
已经两点多了,繁忙的都市在这一刻也卸下了全部伪装,沉沉睡去。
路上偶尔出现的行人也不再匆匆,他们有的酩酊大醉,摇摇晃晃,有的缓缓步行,享受夜风的清凉。
最终西原还是把车停在了烧烤摊边,在老板幽怨的眼神中点了两晚炒粉和一些烧烤。
以至于回到事务所的时候,都两点半了。
开开心心的西原酱刚打算开门,便听见里面传来奇怪的声音。
“啊...啊...疼,你轻点嘛。”
嗯?是小七的声音?
站在门口的两人对视了一眼,默契的将耳朵贴在门上。
“啊...好舒服,你慢点,慢点,嗯,就这样...呆子。”声音很娇媚,带着痴嗔。
“砰。”西原的脸瞬间就红了。
“这这这,老板,他,他们。”西原慌乱的用手乱指着。
老板神色严肃,点了点头。
“啊!”房间里面的一声尖叫吓了两人一跳,两人又重新把耳朵贴在门上。
“呜呜呜,这么大,我好可怜啊。”
“别乱动,乖。”贾呵呵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
西原慢慢蹲了下去,把脸埋在双腿之间,从老板的视角看过去,这孩子连耳根子都红透了。
那问题是现在该不该开门进去呢。
老板皱着眉头思考着。
突然,里面传来福克斯的叫声。
“咦?门口有人吗?该不会是老板和西原姐回来了吧?”胡小七说道。
“我去看看。”
西原猛地站了起来:“啊怎么办怎么办,老板快跑!”
但还没等她拉住老板,“咔”的一声,门就开了,一脸冷淡的贾呵呵出现在了门后。
西原下意识看了看房间里面,灯光明亮,胡小七正趴在沙发上,一只脚翘得老高。
问题是,衣服为什么穿得整整齐齐的?这不科学啊。
不仅是西原,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老板也是有些懵,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才小心翼翼问道:“你们刚刚在里面干嘛?”
贾呵呵面无表情的拿起手上的风油精,说道:“小七上厕所的时候踩到水,脚崴了,我在帮她按摩,怎么了?”
“啊...”门口的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最终,厚脸皮的老板咳嗽了一下:“嗯,没事。”
然后状若无事的走了进去,边走边瞄了一眼。
嗯...胡小七脚踝是肿得挺大的...
什么事啊这都是!怎么感觉自从遇到胡小七,事务所的风气就越来越歪了呢?
难道是自己这个做领导的不行?
老板躺回椅子上,用报纸盖住脸,有些郁闷。
四点多,江昌市第二附属医院。
“疼...”
“很疼...”
躺在床上的澹台明微微睁开眼。
眼前是一片炫目的白,后脑勺传来决裂的疼痛,被绷带缠绕的头有些紧绷的感觉。
总而言之,很不舒服。
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在这儿...
澹台明的脑海中混乱一片,眼前不断闪过一张苍白的脸。
过了好几分钟,才从那种混沌的感觉中挣扎爬出来。
他只记得自己是在一栋废弃烂尾楼里作直播,后来经历了一些诡异的事情,再后来遭遇袭击,昏迷到了现在。
所以...这里是医院吗?
澹台明躺在床上,看着那明亮的灯光,动弹不得。
周围很安静,安静到可以听到墙上不停走动的秒针。
脑后的疼痛依旧那么清晰。
他突然感觉有点阴冷,虽然身体动不了,但并不影响眼球活动。
澹台明余光隐约看见一个身穿白衣,留着黑色长发的女子,正站在病房的窗户前。
夜幕沉沉,月色朦胧,女子就那样静静站着,动也不动。
她是谁?澹台明看着那背影,是如此的陌生。
他感谢有些奇怪,这么晚了,为何还有个人站那?而且浑身脏兮兮的。
奇怪的女人...
他眯起眼,想看的更清楚些。
但下一秒,女子突然动了。
只见她慢慢打开窗户,周围静的可怕,连一丝风声都没有。
她是谁?她想干嘛?
没缘由的,心底突然伸起一丝恐慌。
他也看见了自己发小和另一个不认识的男生,正趴在桌上睡觉。
想把两人喊醒,但根本做不到,喉咙发不出哪怕一丝声响。
女子打开窗户之后,又重新一动不动起来。
难道就是想看看风景吗?澹台明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慌感,现在的他什么都做不了。
这种只能听天由命的感觉实在是糟糕到不行。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大概过了五六分钟,那站在窗台的女人忽然慢慢转着头。
似乎想把头转过来看自己,侧脸完全被脏乱的长发遮住,看不清样子。
心中的恐慌感顿时更盛。
好在,头转到一半就停住了,又重新转了回去。
一切说出来的诡异。
慢慢地,女子一只手放在了窗台上,接着整个人爬了上去,以一种十分奇怪畸形的姿态站在上面。
随时要掉下去的样子。
她到底想干嘛?
澹台明起不了声,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的病房是在几楼。
但无论几楼,就算是二楼,这样摔下去也容易崴断腿。
周围很寂静,听不到任何多余的声响。
脑后的疼痛感与余光中的人影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脑海中那苍白的人脸也不断浮现着。
血腥的房间,腐烂的气味,摇晃的光影。
让人想吐。
突然,站在窗台上的女子一跃而下,消失在了余光中。
跳...跳下去了?澹台明感觉不可思议,想不通为什么。
一切发生的都太诡异,太突然,让人来不及反应。
只有开启的窗户在无声诉说刚才发生的一切。
周围依旧很安静,安静到他能清楚听到自己的心跳。
“嗒嗒,嗒嗒。”忽然,耳畔传来顿挫的脚步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往这间病房走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
“嘎吱...”门被推开了。
可趴在桌子上的两个人依旧沉睡着,似乎没有任何察觉。
那个白色身影又出现在了余光中,只见她缓缓从门口走进来,走到窗边,然后重复刚才的动作。
跳了下去。
澹台明的眼角一跳。
之后漫长的时间里,他似乎进入了一个死循环,
那穿着白衣的女子不断跳下去,回来,又跳下去,再回来。
无言的恐惧在绝对安静中蔓延,澹台明努力让自己保持镇静,可做不到。
那身影每跳一次,他的心脏就会跟着震一次,好像跳下去的不是她,而是自己一样。
就算以前直播中发生的那些事情,也完全无法和现在的遭遇相比。
绝对是灵异事件,没有其他可能,最糟糕的是自己只能躺在病床上,无法移动,做不出任何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白衣女子再一次跳了下去。
但这次,过了很久,也没有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澹台明眼神动了动,感到诧异。
重复结束了吗?还是说发生了什么新的变化?
可是他宁愿祈祷这个时候不要与别的什么变化,毕竟自己面对的是未知的恐怖。
而在那些电影里,所有变化都不会让局面变好,只会变得更糟糕。
沉重的呼吸在病房中回想。
时间在恐慌中流逝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二十分钟。
澹台明从未感觉到时间如现在这般漫长,他的手指轻轻动了动,这意味着身体有所好转。
突然,他感觉胸口有些沉闷。
面前的白色被子以一种诡异的状态缓缓鼓起,从被子里面,缓缓探出来一张腐烂发臭的脸。
“我...在这里哟,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