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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五月 6、满月引出的话题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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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第一次故事大会

    大伙儿丢掉自己的石子儿都瘫倒在大平石上,珍珠浑身酸疼,虾球直接瘫倒光顾着喘气了,最逗的是老六,它虽已卧倒但是头颈却仿佛有了肌肉记忆,所以它的脑袋还在微微上下扣动着,仿佛变成了一只磕头虫。虾球和珍珠被老六的怪样子逗得哈哈大笑。但是不管怎样,一切都是值得的。至少月亮终于被大伙儿救回来了,现在它就好端端地挂在天上,就像什么都没法生活似的。

    老六也终于缓过劲儿来了,它扭着脖子问虾球:“你咋知道咱们这样敲敲打打就能把月亮救回来呢?”珍珠也好奇地凑了过来。虾球用钳子撑起身体懒懒地说:“我以前也只是听说过,这次我和你俩一样也是生平第一次见到月蚀,也是第一次试着用这个办法赶走天狗,没想到这招还真管用。”

    “这个‘月食’到底是什么嘛?”老六还是一头雾水。“天狗,还有天狗又是什么?”珍珠也奇怪地问虾球。

    “你们问这个嘛,那我就得给你们讲一个关于月蚀的传说故事,那是我以前在小河里听过的一个故事。”

    “故事?什么故事?快说来听听!”一说到有故事听,老六高兴极了。珍珠也很高兴,因为这可是它第一次听别人讲故事。

    三个朋友各自找个舒服的姿势并排躺倒,一边欣赏着头顶又圆又亮的月亮,一边开始了水洼里的第一次故事大会。

    虾球开讲了:

    ——传说很久以前有一个很善良的小孩名字叫做目连,但他却有一个坏妈妈。有一次目连和妈妈一起去寺庙的时候,他妈妈就发现寺庙里的和尚居然都吃不吃肉……

    “他们为什么不吃肉?”老六奇怪地问。

    “那是因为和尚们都很慈悲,不想伤害生灵,所以他们不吃肉。”虾球给老六解释道。

    可是珍珠还是问道:“那孑孓算不算肉?我们吃孑孓是不是就不慈悲了?”

    “不,不”,虾球叹着气摇摇头,“那些和尚们不吃肉还能吃菜吃饭,但咱们不吃孑孓光靠吃水草、啃泥巴的话就活不下去了!你没听说过‘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虾啃……’”说到这儿虾球拖长了声音,它本来要说“虾啃泥巴”,但是它觉得这句话让虾族很丢面子,凭什么虾就要啃泥巴,毕竟那是实在没东西吃的时候才有的事情,于是它改了个话题,“再说,咱们吃孑孓是在消灭害虫!”

    “可不是嘛!我天生就是要消灭害虫的!”老六开心地笑了。珍珠学虾球念叨着:“‘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虾啃……’那虾球,虾到底啃什么啊?”

    “喂喂喂!到底要不要听故事了?”虾球白了珍珠一眼。为了听故事珍珠赶紧闭上了嘴。虾球调整了一下口气继续开始讲故事:

    这个目连的妈妈当时心里就有了个坏主意,她回家以后就杀了好几只狗,用狗肉包了三百六十个肉包子送给寺庙,骗寺庙里的和尚们这是素包子。但是目连知道了这件事却提前告诉了寺庙里的和尚们,这样和尚们就埋掉了狗肉包子,当着目连妈妈吃的其实是自己包的素包子。可目连妈妈却以为和尚们破了戒吃下了自己送的狗肉包子,所以在寺庙为自己的恶作剧拍手大笑。天帝后来得知此事非常愤怒就把目连的妈妈打入地狱,那是一个很痛苦的地方,让她去受苦。目连是个孝顺孩子,他哪儿能眼看着自己的妈妈受苦不管呢?于是他就勤奋修炼,最后修成了地藏菩萨,下到地狱把母亲放了出来。可没想到他妈妈已经变成了一条恶犬,这恶犬冲上天宫就要找天帝报仇。可是在天上它怎么也找不到天帝,于是它就转头追赶太阳和月亮想把它们吞掉让天地间永远失去光明。这天狗追上太阳时就把太阳一口吞下,追上月亮时就把月亮一口吞下。世上没了光明哪儿行啊?那时候大地上的人们发现原来这恶犬害怕锣鼓声和爆竹声,于是人们咚咚锵锵地敲锣打鼓,噼里啪啦地燃放爆竹,最后终于吓得恶犬又把太阳和月亮吐出来了。

    “喏,这就是“日蚀”和“月蚀”的传说故事。据说现在人们还有敲锣击鼓、燃放爆竹赶跑天狗的传统呢。”

    “这么说,太阳也有被吃掉的时候?”珍珠很惊讶!

    虾球耸了耸肩膀,“据说是的,不过我也没见过。”

    “还能吃掉太阳,它不怕烫吗?”老六盯着月空自言自语,“那它吃的一定是冬天的太阳,因为冬天的太阳就没夏天这么烫。”

    珍珠又有了新问题,“那为什么月亮被吃掉了还能恢复原来的样子?天狗没把它咬碎吗?”

    “这个嘛……”虾球觉得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我想那天狗很大很大,它一定是一口就把月亮吞下去了,所以吐出来的月亮还是圆的。”

    “可是刚才明明是‘一口、一口’啃缺的那种啊?”

    “这个嘛……这个……”虾球语塞了,“我说珍珠你就别夺命十八问了行吗?我可也是第一次看到月蚀呢!”

    珍珠不好意思了,其实虾球的故事里还有好多它不太明白想要问一问的东西,比如“寺庙、包子、锣鼓、爆竹……”,这些词它都听不懂,不过这一点儿也不影响它觉得虾球的故事好听。现在,它已经觉得听故事简直是自己长到这么大以来最棒的一件事。

    老六也正沉浸在这个故事里,它觉得目连的妈妈真不好,同时它也觉得目连真不该把他妈妈放出来,因为坏人就该受到惩罚。

    “其实嘛,我倒是觉得月蚀的时候并不见得真有天狗吃了月亮,毕竟从没有谁真正地见过天狗。”虾球在进行科学的反思,但老六不太同意:“可要是没有天狗,又是谁吃了月亮呢”,它使劲瞪着大眼睛盯向天空,似乎是非要看到天狗的影子不可。珍珠也很认真地推敲着,“要是真的因为像咱们那样敲敲打打就把月亮救回来了,说不定还真是因为天狗被咱们吓跑了呢!”

    就这样大伙儿你一言我一语热烈地讨论着故事里·种种。当然,它们非但没讨论出个所以然,话题反而越来越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