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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花很多时间,我想赶紧弄完,医馆能开张。我们租好铺子了,租金很贵,耽搁一天就亏很多钱。”
大少爷傅思远小手一挥:“我家铺子多的是,你随便搬一个走就成了。”
陈小桑惊了:“你家药铺的药柜子给我了,你们自己就没用的了。”
“那有什么要紧,我家铺子多着呢。”
傅思远毫不在意。
他拿陈小桑当朋友,朋友有困难,他当然要帮了。
至于自家铺子嘛,再打个新的就好。
傅思远想到,还真就喊了管家过来,开口就问:“咱家哪个铺子最不挣钱?”
管家就应道:“城西的药铺子生意要差些,不过也是挣钱......”
话还没说完,傅思远就打断了他:“把城西那间铺子的药柜子给陈小桑。”
管家嘴角直抽抽。
这个大少爷,又要讨老爷的打了。
“你家铺子在用的药柜子不能给我。”陈小桑劝傅思远:“你家要用的。”
傅思远连连摆手:“他们不去城西的铺子抓药,也会去我们城南的铺子城北的铺子,还是我家挣钱。”
管家无奈道:“他们不会愿意走那般远的。”
李氏也跟着劝傅思远:“你家没柜子用,他们就去别家抓药了,不愿意走太远去你家别的铺子。”
傅思远拧了眉头:“可我家得药比别家好,他们会去买不好的药么?”
管家都要哭了:“客人不懂药材,不知道咱家的药性更好呐。”
“傅思远,你把你家多余的药柜子卖给我就行了。”
管家赶忙点头:“正好家里有旧的药柜子,还能用,我带你们去看看。”
傅家的铺子隔十来年会重新修葺一番,很多旧东西会被整理进库房。
这里头就包括药柜子、算盘、破了皮的记账本。
陈小桑在库房里掏啊掏,找出一堆东西。
李氏帮着搬到外面,再扭头看大大的库房,忍不住感叹:“这些东西都能用,就这么放着?”
旁边忙着记账的管家闻言应道:“旧东西放在铺子里总归是不好,别人会觉得傅家破败了。老爷又舍不得扔了,就都放在这儿了。”
大户人家真不同啊,好好的东西都不用了。
李氏看得心疼。
明明椅子凳子都能用,这算盘,拨得噼里啪啦响呐。
还有秤,她看到好几杆旧点的秤,还能用呢。
李氏就嘀咕:“都放坏了,不行我们花钱买吧,我们省点钱,你们也能换点钱。”
管家还没说话,傅思远就大气道:“不用给钱,都送给你们了。”
李氏惊了:“都给我们?”
“反正我家不要了,你们就都拿去吧。”
管家急了,赶忙拉着傅思远到一旁,小声劝他:“少爷,这些都是老爷舍不得丢的,你都给出去了,老爷回来我没法交代啊!”
“爹还要这些破烂啊?”
怎么成破烂了,单单卖出去也能换些钱呐。
管家只得道:“老爷勤俭,知道你把这些都送人了,他怕是要打你的。”
傅思远下意识捂着自己的屁股,等反应过来,才不满道:“爹真小气。”
不小气能攒下这么一大份家业哟?
管家心里嘀咕,面上却不敢应茬儿。
傅思远挪到陈小桑跟前,别扭道:“我不能把东西都给你了,要不我爹会气晕的。”
陈小桑就没盘算全拿走,见傅思远失落,她便安抚他:“我想带也带不走呀,我家只有一辆牛车。”
傅思远松了口气,便大方道:“你看上什么,我都送给你。”
有他这句话,陈小桑就不客气了,把对铺子有用的东西都捡起来,交给天冬。
天冬麻溜地抱着东西到院子里放好。
傅思远很不高兴地指着天冬问陈小桑:“他是谁?”
“我师兄呀。”
“你就是跟他玩得好,现在都不跟我玩了。”傅思远很不满。
他现在都听不到陈小桑给他讲故事了。
自从她拜了师父,总也不去村学。
没人给他讲故事,他很无聊的。
陈小桑随口道:“我很忙的。”
“你以前也忙,照样能给我讲故事。”傅思远更不满了。
陈小桑指着她挑出来的东西:“我还得把这些东西送到铺子里呢,你要是有空闲,就跟我一起去,路上我跟你讲故事。”
傅思远断然拒绝:“我生病了,不能出门,不然娘和奶奶都会担心的。”
更要紧的,是爹回来后会怀疑他,然后打他。
他装病了,就要装病到底。
陈小桑上下瞅他:“你哪里生病了,明明就是装病。”
傅思远跳起来捂着她的嘴,担心地四处张望。
见四周除了管家和陈小桑几人外,没别人,他才松了口气:“你说出来被人知道,我就惨了。”
陈小桑把他的手扒拉下来,就对他道:“那你让人把东西都搬去我的铺子,我在你家给你讲故事。”
傅思远毫不犹豫答应了,吩咐管家安排人把东西堆满家里两辆马车。
李氏嘱咐了陈小桑好一会儿,才带着那些人拉着药柜子、算盘之类的去铺子里。
傅思远瞅着跟在陈小桑身边的天冬时,很不满。
为了听到陈小桑的故事,他决定忍了。
陈小桑想了想,捡了个鬼故事讲。
傅思远又怕又想听,就双手紧紧抓着石桌子。
天冬听得心慌,连连摆手:“小桑你别讲了,太吓人。”
“你胆小就别听,我听得正起劲儿。”
傅思远扣紧了手指,心里得意得不行。
吓到了吧?吓死你!
傅思远催陈小桑更起劲儿了:“你快继续讲!”
天冬捂着耳朵,满脸痛苦地瞅着陈小桑:“不要讲了,太吓人了。”
“什么不要讲了?”远处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陈小桑扭头看去,就见傅夫人端着一个托盘走过来。
傅思远眼疾手快地捂着肚子,“哎哟”一声惊呼:“肚子好疼啊!”
陈小桑嫌弃地瞅着他:“你娘都看到你坐直身子了。”
“我刚刚不疼,现在才疼的。”傅思远理直气壮应了回去。
傅夫人匆匆赶过来,把托盘放下,就小心地问儿子:“疼得厉害吗?要不请个大夫给你看看?”
傅思远脑袋摇得跟波浪鼓似的:“我不要喝苦药,娘,我歇一歇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