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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陈三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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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个风和日丽、草长莺飞的春日午后,灿烂的阳光穿透如轻纱般缥缈的云层,倾洒而下,照亮了繁华喧闹的市集,给这座历史悠久却依旧生机勃勃的城市披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辉,带来了些许温暖和蓬勃朝气。

    富春院,作为城内首屈一指的风月场所,此刻更是门庭若市,人声鼎沸,好不热闹。院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水榭相映成趣;绿树成荫,繁花似锦;杨柳低垂,轻抚水面,漾起层层涟漪。这里宛如一个世外桃源,隔绝了尘世的喧嚣纷扰。

    而在这片如诗如画的美景之中,最为引人瞩目的当属那位正在抚琴演奏的陈三两姑娘。只见她身着一袭华丽的紫色薄纱罗裙,身姿曼妙,宛若仙女降临凡间,美艳动人且气质高雅。她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拨动着琴弦,动作优雅灵动,犹如精灵翩翩起舞。

    每一个音符从指尖流淌而出,恰似一泓清泉潺潺流动,清脆悦耳;又仿若一缕微风轻拂而过,温柔缱绻。她的蛾眉微微蹙起,流露出一抹飒爽英姿;双眸明亮如星辰,熠熠生辉,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聪慧和才华。

    阳光明媚,微风拂面,这一天张子春心情格外舒畅。怀着对富春院的几分好奇与期待,他迈着轻盈的步伐踏入了那扇古色古香的大门。只见他身着一袭华丽的绸缎长袍,袍袖随风飘动,仿佛翩翩起舞的仙子;腰间佩戴的玉佩更是晶莹剔透、温润如玉,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如此装扮下的张子春,气宇轩昂,风度翩翩。

    进入院内后,张子春的目光如炬般扫过四周,似乎在寻觅着什么。而此时,富春院里那位精明强干的老鸨早已注意到了这位与众不同的客人。她快步迎向前去,脸上堆满笑容,谄媚地说道:“哎哟喂!这位爷,一看您就是非富即贵之人啊!敢问爷大驾光临我们富春院,是想找点儿乐子呢,还是有别的什么事情要办呀?”

    面对老鸨的热情招呼,张子春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他轻声回答道:“久闻你们这儿的陈三两姑娘才情过人,容貌出众,今日特来此一窥其庐山真面目。”言语之中透露出对陈三两的敬仰之情。

    老鸨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随即满脸堆笑地回答道:“哎哟喂!客官啊,您算是找对人啦!咱们这儿的陈三两姑娘那可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儿呀!她生得如花似玉、闭月羞花;才情过人、出口成章,所作诗词歌赋就连那些达官显贵们都争着抢着要买呢!虽说她身处这烟花之地,但却始终坚守自己的原则——只卖艺不卖身,可以说是个铁骨铮铮的奇女子啊!”

    张子春越听越是入迷,对陈三两的钦佩与爱慕之情愈发深厚起来。于是他迫不及待地追问:“那么不知道在下是否有这个荣幸能够一睹芳容呢?”老鸨见状心中暗自窃喜,心想这条大鱼总算是上钩了。然而表面上她却装出一副为难的模样,迟疑片刻后才缓缓开口说:“客官啊,并不是奴家存心阻拦您,实在是因为陈三两姑娘心气高傲,一般人可没那么容易见到她哦。但瞧您气宇轩昂、风度翩翩的样子,想必也是位附庸风雅之人。要不这样吧,奴家尽力去安排一下,争取让您跟陈三两姑娘见上一面。”

    张子春激动万分,连连称谢不已,心中满怀着对此次会面无尽的憧憬与期盼之情。因为他深知,只要能有幸目睹陈三两真容一面,那自己未来的命运也许将彻底改写、迎来天翻地覆般的剧变!没过多久功夫,老鸨就领着张子春来至陈三两登台献艺之地——一间布置典雅精致、环境清幽宜人的琴房之内。只见屋内摆放着一张古色古香的古琴,安然静置于几案之上,宛如默默守候其主归巢一般。张子春则端坐于一侧,屏气凝神静待陈三两现身。

    良久之后,但闻一阵悦耳动听、清脆悠扬的琴声骤然响起,犹如天籁之音传入耳际。紧接着,陈三两身披一袭淡紫如烟、轻薄如纱的罗裙袅袅娜娜地步入房中。她生得面容姣好秀美、清新淡雅脱俗,仿若九天仙女谪落凡尘;又似不食人间烟火的月宫嫦娥临世。

    只见她轻移玉手,于琴弦间翩翩起舞,十指灵动飞跃,好似花间翩跹飞舞的小精灵,每个韵律皆充盈着超凡脱俗之灵动神韵。张子春不禁看呆了眼,整个人完全沉浸其中难以自拔,如痴如狂。此刻的他已然深深折服于陈三两倾国倾城之貌及举世无双之才华,暗暗立下誓言:此生此世定要不惜一切代价迎娶这位德才兼备、风华绝代的佳人进门作妾室。

    表演结束后,张子春找到老鸨,表达了自己的心意。他说道:“我愿意花重金为陈三两姑娘赎身,并娶她为妾室。请老鸨成全。”

    老鸨一听这话,心中窃喜不已。她知道张子春是个有钱有势的人,如果能够促成这门亲事,那她可是赚大了。于是她满口答应下来,表示会尽快安排张子春与陈三两见面商谈此事。

    张子春激动万分,对老鸨连连道谢。他的内心被满满的期待和喜悦所占据,似乎已经能够想象出自己与陈三两携手走过漫长岁月、共同度过余生的幸福场景。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老鸨并未将这件事告知陈三两,反而在暗地里悄悄地把她卖给了张子春,并收取了一笔巨额钱财。

    当陈三两得知这个惊人的消息时,她感到无比的愤怒,但更多的却是深深的无奈。她坚决表示宁死不屈,坚守着自己的原则底线,绝不愿意沦为张子春的小妾。她深知这样的婚姻并非出于真爱,而是一场金钱交易,这种行为完全违背了她的价值观和做人准则。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璀璨夺目的灯光照亮了整个京城,一片繁荣昌盛之景尽收眼底。然而,在这喧闹繁华之中,有一条僻静幽深的小巷子显得格格不入。巷子深处,一座古朴典雅的院落孤零零地矗立着,四周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氛围。

    此时此刻,老鸨正站在陈三两的房门口,脸上神情异常严肃。她轻轻叩响房门,轻声说道:“三两啊,我这样做可都是为了你好,所以才特意给你安排了这门亲事。”言语间透露出几分无可奈何与谄媚讨好之意。

    屋内的陈三两听闻此言,心头顿时燃起一团无名怒火。她猛地抬起头,目光冷冽地望向窗外那轮高悬的明月,嘴角泛起一丝不屑的冷笑:“哼!为了我好?难不成就是要将我当成你们敛财的工具,转手卖给那些有权有势的达官显贵们吗?”

    老鸨眼见陈三两发怒,脸色微微一变,但还是强作镇定,继续辩解道:“三两,你可千万别误会呀!我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呢?那位男子可是咱京城赫赫有名的富商,你若嫁给他,日后便不必再为生计发愁,可以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啦。”

    “下半辈子不用愁吃愁穿?”陈三两猛地站起身来,快步走到门口,用力拉开门扉,眼神冰冷地直视着老鸨,语气凌厉地质问道:“难道在你眼中,我就是个任人摆布、随意交易的物品不成?”

    老鸨被陈三两这突如其来的质问惊得瞠目结舌,一时间竟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她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试图缓和气氛,但那笑容显得格外僵硬与不自然。最终,她选择默默转身离去,留下陈三两独自站在门边。

    陈三两凝视着老鸨渐行渐远的背影,心头涌起无尽的酸楚与哀伤。她不禁感叹命运的不公,为何自己的人生要如此坎坷多难?

    而另一边,张子春在得知陈三两坚决的态度之后,并没有轻言放弃。经过深思熟虑,他决定改变策略,先以礼相待,如果行不通再想其他办法。

    这天,张子春终于鼓足勇气,带着坚定的信念前往富春院,去寻觅那位让他心动不已的女子——陈三两。一路上,他穿越熙攘繁华的走廊,绕过人声鼎沸的厅堂,几经辗转,终于抵达了陈三两的闺房前。

    站定在门前,张子春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紧张情绪,然后轻抬右手,轻轻叩响了房门。片刻之后,只听吱呀一声,房门缓缓开启,陈三两那清丽脱俗的容颜展现在眼前。她美眸微凝,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疑惑之色。

    张子春见状,赶忙跨步向前,躬身施礼,言辞恳切地道:“在下张子春,今日特来拜见陈姑娘,还望姑娘莫怪唐突。”

    陈三两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张子春进入房间。房间内的布置简约而不失雅致,一架古琴悄然立于窗边,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静好,散发出一种淡淡的高雅气息。

    两人对面而坐,张子春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出自己此行的目的:“陈姑娘,自从得知你才情过人、容貌姣好之后,我内心深处对你充满了景仰之情。今日前来,便是想恳请姑娘下嫁于我,做我的小妾,此后余生,愿与姑娘携手共度。”

    张子春的语调诚挚且坚定,目光中流露出满满的期待。然而,陈三两听后,秀眉微蹙,她凝视着张子春,语气平淡地回应道:“张公子,多谢您的厚爱,但恕我不能接受。我虽出身青楼,地位卑微,实在难以匹配像您这般尊贵之人。况且,我有着属于自己的原则与底线,绝不会委身他人成为妾室。”

    说完这番话,陈三两的眼神坚定而决绝,毫无丝毫动摇之意。她心中清楚,自己对于爱情和婚姻有着独特的见解,不愿意轻易妥协。

    张子春听完这番话之后,心里像被一块巨石压住般沉重无比,但他并未因此而气馁,反而挺直了背脊,继续诚挚地对陈三两说:“陈姑娘,我完全明白您内心的忧虑与顾忌。然而,请允许我向您许诺,只要您点头应允,我定当全力以赴为您赎身,并赐予您一个崭新且独一无二的身份。在此期间,我必定会充分尊重您个人的意愿,绝不会逼迫您去做任何违背自身心意之事。恳请您务必相信于我,我必将倾尽所有心力,只为给予您一个温馨、美满且充满爱意的家庭。”

    此时此刻,陈三两凝视着张子春那满含真挚与坚毅光芒的眼眸,心底深处禁不住泛起一丝丝轻微的波动。不过她非常清楚,绝对不能仅仅因为刹那间的感动就贸然作出错误的抉择。于

    是,她深深吸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恢复平静,然后语气坚定地回应道:“张公子,您的一番美意,小女子已然铭刻于心。只是很抱歉,对于您所提出的要求,恐怕我无法应承下来。相较于依附他人成为小妾,我宁可选择独自度过余生,也绝不愿意委曲求全。还望公子能够体谅小女子的这份坚持与决心。”

    张子春听后,脸上露出一丝无法言喻的苦涩笑容,长长地叹息一声。他心里很清楚,无论自己如何竭尽全力,都难以动摇陈三两坚定不移的决心。缓缓站起身子,他凝视着陈三两,眼眸深处流露出无尽的深情,轻声说道:“陈姑娘,既然这是你所期望的,那么我将顺从你的意愿。然而,请务必坚信,我对你的一片赤诚之心绝无半点虚假。倘若日后你遭遇困境或者有所需求,随时可前来寻我。”

    张子春再次轻叹一声,迈着沉重而又决绝的步伐转身离去。望着他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于茫茫夜色之中的身影,陈三两心头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楚与哀伤。她深知,此番抉择恐怕会引来旁人的曲解甚至非议,但即便要承受一世的孤寂清苦,她亦决然不肯屈身做他人之妾。

    张子春独坐在书斋中的桌案前,右手紧握一只精美的玉质酒杯,却全然没有心思品味香茗。此刻的他眼神迷茫恍惚,内心充斥着不甘与痛苦的纠葛。每当回忆起在富春院中遭陈三两断然回绝的那一幕场景时,他的心如刀绞般剧痛难耐,几乎窒息得无法喘息。

    “难道就这样放弃了吗?”张子春低声呢喃着,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决然之色,“不,我绝不能如此轻易地认输!”他猛地挺直身躯,大步迈向窗边,凝视着窗外那如银盘般高悬的明月,心头不禁涌起一阵豪迈的冲动。

    他毅然转身,径直走向书房中的书架,小心翼翼地从其中取出一本陈旧泛黄的账本。轻轻翻开书页,他的目光落在一串醒目的数字上,然后用手指轻轻点了点,转头对身旁的侍从郑重说道:“明天一大清早,你就将这些银子送至怡红院交给老鸨,并转达我的话,陈三两我张子春势在必得,一定要让她成为我的人。”侍从恭敬地点头应诺,深知主人心意已决,不敢有丝毫怠慢。

    紧接着,张子春继续下达命令:“立刻去把魏朋请来,我有要事与他商议。”没过多久,魏朋便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此人曾经在官府衙门里当过差,对于官场上的事情可谓了然于心。张子春一见他到了,赶忙迎上前去,两人简单寒暄一番之后,随即切入正题。

    张子春毫无保留地向魏朋吐露了内心的盘算,满心期待着他能够借助官府的权势,逼迫陈三两心甘情愿成为自己的小妾。然而,魏朋听完之后却是眉头紧蹙,面露迟疑之色说道:“子春兄啊,此举怕是有些欠妥吧?要知道陈三两可是个极具主见的女子,如此行事岂不等同于迫使她屈服吗?”

    张子春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不满地道:“魏兄,你哪里懂得那陈三两的倔强性子。我已经好言好语劝说多次,但她始终咬紧牙关不肯让步。事到如今,我也实在别无他法了呀!”魏朋叹息一声,沉默半晌方才开口道:“罢了罢了,既然如此,那我便姑且尝试一下吧。不过有言在先,如果事情最终败露,可休怪兄弟我没有事先提醒你哦。”

    张子春闻得此言顿时喜出望外,连连道谢不止。紧接着,两人又详细商讨了诸多具体事宜,一直持续到深夜万籁俱寂之时,方才各自离去。

    次日清晨,太阳刚刚升起,张子春迫不及待地派遣手下之人将一大笔银子送至富春院老鸨的手上。那老鸨眼见着眼前白晃晃的银子,眼睛里流露出难以掩饰的贪欲神色,急忙起身将张子春迎进了房内。

    张子春直截了当地说道:“老鸨啊!我可是非常清楚你对于陈三两那丫头片子的心思哦!这里有这么些白花花的银子呐,权且当作是本人买下她来给自己当个小妾所付的赎身之资吧。只要你现在立刻马上把她交到我手上,这堆银子可就是属于你的咯!”

    老鸨一听这话,心里头顿时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狂喜情绪。尽管内心深处其实还是有点舍不得陈三两这样一棵能给自己带来源源不断财富的摇钱树,但当她目光触及到眼前那一锭锭闪闪发光的银子时,什么都变得不再重要了。于是乎,经过一番虚情假意地推托之后,老鸨最终还是爽快地应承下了张子春提出的条件。

    张子春心头暗自欢喜不已,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出了富春院。此刻的他已经按捺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激动心情,恨不得立马就能见到陈三两,并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亲口告诉她。只可惜,此时此刻的张子春并没有意识到,一场惊涛骇浪般的巨大风波正在前方等待着他……

    与此同时呢,魏朋那头同样也没闲着。他通过各种渠道打听到了一名在沧州知州手底下办事儿的小官吏,然后暗地里悄悄塞给对方一大笔钱财,拜托其务必想办法把张子春的状纸以及那份贩卖人口的契约书转交到知州大人手中。那名小官一见有利可图,自然是满心欢喜、欣然应允啦。

    沧州知州收到诉状和卖人契约后,看到里面夹着的那张二百两的银票,心中也是一阵动摇。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收下银票,并按照张子春的要求处理此事。

    于是,沧州知州派人将陈三两带到了衙门。陈三两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当她看到知州手中拿着的那张卖人契约时,心中更是惊慌失措。

    知州冷冷地看着陈三两,说道:“陈三两,你可知罪?这张卖人契约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你已经被张子春买下了。如今他愿意娶你为妾,你应当感恩戴德才是。”

    陈三两闻言,心中一阵悲愤。她痛斥道:“大人,我虽是青楼女子,但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我从未签过任何卖身契约,这定是有人伪造陷害我!请大人明察!”

    知州却不为所动,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将陈三两带走。陈三两心中一阵绝望,她挣扎着,试图挣脱束缚,但无奈力量悬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带走。

    “大人,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没有签过任何卖身契约!”陈三两大声呼喊着,但知州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冷漠地坐在那里。

    “带走!”知州再次挥手,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陈三两被带出了衙门,她的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张子春和知州勾结所致,他们为了贪图自己的美貌和钱财,不惜陷害自己。

    张子春站在一旁,看着陈三两被带走,心中却是得意洋洋。他以为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只等陈三两屈服于他。

    然而,陈三两却并没有屈服。她被带回了富春院,但心中却充满了坚定和勇气。她知道,只要自己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会找到出路。

    知州回到书房,拿起张子春送来的二百两纹银,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他心中暗想:“这陈三两也不过是个青楼女子,贱籍的身份,我收了这二百两银子也不算贪赃卖法。更何况,这银子来得如此容易,何乐而不为呢?”

    张子春得知陈三两被带走的消息后,心中大喜。他以为陈三两已经被知州吓破了胆,很快就会屈服于他。于是,他派人给知州送去了一封感谢信,并附上了更多的银子作为答谢。

    陈三两回到富春院并没有屈服,死活不答应跟张子春做妾,张子春一气之下,再次行贿知州,知州拿人钱财必为人办事于是派人把陈三两带回衙门关进大牢。

    然而,知州却并没有因此放过陈三两。他在审讯时处处为张子春说话,试图迫使陈三两屈服。但陈三两却坚决否认卖身契约的存在,并痛斥知州的所作所为。

    知州被陈三两的坚决态度所激怒,他恼羞成怒地命令手下对陈三两进行拷打。陈三两被打得遍体鳞伤,但她却仍然不肯屈服。

    “你们这是官商勾结!逼良为娼!我绝不会屈服于你们的!”陈三两大声呼喊着,她的声音充满了坚定和勇气。

    就在此时,魏朋突然走进了衙门。他听到了陈三两的呼喊声,心中一阵动容。他知道陈三两是个有骨气的女子,不愿看到她受到这样的折磨。

    “大人,且慢动手!”魏朋走上前来,阻止了知州的进一步行动。

    知州看到魏朋出现,心中有些不悦。他冷冷地问道:“魏朋,你来这里做什么?”

    魏朋微微一笑,说道:“大人,我听说您正在审讯陈三两一案。我觉得这件事或许还有其他的隐情。陈三两不愿离开武定州,必然另有原因。”

    知州眉头一挑,问道:“哦?你有什么证据吗?”

    魏朋摇了摇头,说道:“目前我还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但我相信,只要我们深入调查,一定能够揭开真相。”

    知州沉吟片刻,觉得魏朋说得也有道理。毕竟这起案件涉及到官商勾结的敏感问题,如果不小心处理,很可能会引发更大的麻烦。于是,他点了点头,同意暂时停止对陈三两的拷打,并命人将她带下去休息。

    张子春得知知州暂时停止了审讯,心中不禁有些焦急。他担心陈三两会趁机逃脱,于是决定亲自去找知州商量对策。

    他来到知州的书房,却发现知州正在和魏朋密谈。他心中一阵不悦,但也不好发作,只能在一旁等候。

    过了一会儿,知州和魏朋谈完了事情,张子春便走上前去,向知州请教对策。

    知州想了想,说道:“张子春,我看陈三两的态度非常坚决,恐怕不容易屈服于你。如果你真的想要得到她,或许可以考虑其他的办法。”

    张子春心中一动,忙问道:“大人,您有何妙计?”

    知州慢条斯理地捋了捋胡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张子春,这陈三两倒是硬骨头,但我们不能硬碰硬。依我看,我们可以从她的弱点入手。”

    张子春疑惑道:“弱点?她一个烟花女子,能有什么弱点?”

    知州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阴险:“别忘了,她还有两个弟弟在读书。她虽然自己身陷风尘,但必定心系亲人。我们可以从她的弟弟们身上下功夫。”

    张子春闻言,顿时眼前一亮,连忙点头称是。

    于是,知州决定亲自出马,去牢中审问陈三两。他穿着官服,带着几个衙役,来到了阴森森的大牢之中。

    牢房内,陈三两衣衫褴褛,但神色却依然坚定。她看到知州进来,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的光芒。

    知州坐在桌前,冷冷地看着陈三两:“你就是陈三两?”

    陈三两抬起头,毫不畏惧地回视着知州:“正是我!”

    知州冷哼一声:“你可知罪?”

    陈三两冷笑道:“我何罪之有?倒是你们这些贪官污吏,才应该知罪!”

    知州被她的话气得脸色铁青,他猛地一拍桌子:“大胆!你竟敢辱骂本官!来人,给我掌嘴!”

    衙役们立刻上前,准备对陈三两动手。然而,陈三两却毫无惧色,她挺直了胸膛,大声说道:“你们这些贪官,空读诗书不知礼!我陈三两虽为烟花女子,但也知道礼义廉耻!”

    知州被她的话气得七窍生烟,他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来:“好个不知死活的贱婢!你以为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我告诉你,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要了你的性命!”

    陈三两毫不畏惧地仰起头:“死有何惧?我陈三两若是怕死,也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知州被她的话噎得哑口无言,他气得直喘粗气。突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了自己的计划。

    他冷静下来,换了副语气对陈三两说道:“陈三两,你倒是个有骨气的女子。”

    知州看着眼前这个柔弱却坚定无比的女子,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惧意。他暗自思忖着,自己已经使出浑身解数想要逼迫陈三两就范,但对方竟然毫无退缩之意,难道自己的计划真的出了问题?

    带着满心疑惑,知州开口问陈三两道:“你不过是一介风尘女子罢了,究竟何来如此大的胆量和底气呢?”

    陈三两冷冷地瞥了知州一眼,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笑容,回答道:“哼,可笑!难道你以为我只是普通的烟花女子吗?告诉你吧,我有两位得意门生,平日里悉心教导他们读书习字,视如己出。而今,他俩一同金榜题名,分列状元与榜眼!若他们得知你们这般欺压于我,必定不会袖手旁观,定将你这贪官绳之以法!”

    知州闻听此言,心头猛地一颤,额头上也冒出一层细汗。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追问道:“你所言当真?你那两个弟弟果真同时考取了头两名进士功名?”

    陈三两挺直了身躯,眼神中闪烁着自豪与自信,朗声道:“岂有虚假!我那两个弟弟天资聪颖,勤奋好学,此番能够同登龙虎榜,实乃他们真实才华的展现!”

    知州微微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地问道:“那么你是否清楚,以你这样一个烟花之地出身的女子身份,竟然能教导出如此杰出的两位弟弟,在外人眼中,着实令人难以置信啊。”

    陈三两嘴角泛起一抹冷冽的笑容,毫不畏惧地回应道:“他人如何看待,与我又有何干?我所知晓的便是,教授弟弟们读书认字,乃是希望他们明白事理、懂得礼数,莫要重蹈我当年备受欺辱的覆辙。至于是非对错,身份贵贱,于我而言,并无足轻重。”

    知州被她这番言辞怼得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反驳。尽管内心深处依旧对一个风尘女子能够培养出这般卓越的兄弟俩心存疑虑,但却无法辩驳陈三两所言之理。

    经过深思熟虑,知州暗自下定决心,欲要试探一下陈三两真实的才华究竟几何,看其是否果真具备教导出同榜科举头两名优秀子弟的能力,然后再作定夺。毕竟此事关系重大,稍有不慎,不仅自身仕途毁于一旦,甚至连性命都可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