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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英华管理毛纺织这么多年,倒是很有经验,她说:“牦牛毛虽然没有羊毛好,也是可以纺织的。不过,牦牛毛没有羊毛量多。”
何明扬说:“大嫂,你们不要只盯着牦牛毛啊?牦牛那个东西我见过。块头很大,肉虽然没有黄牛肉好吃,那也是肉啊。你们可以让百姓养,然后卖牦牛肉啊。当然了,运输是一个问题。山路多艰难,十分不好走。你们可以几个办法。一个办法是多养牦牛,等到可以出栏了,就赶着牦牛出西潢省,一直走到大河那,就可以乘船或者是直接卖给塞上省制作肉干的作坊里。要不就是就地建立工坊,直接制作出牦牛肉干,然后用可以出栏的牦牛驮着到塞上省去,肉干直接卖给往来的商人,牦牛还可以卖给塞上省的作坊。这样出西潢省的时候浩浩荡荡,回去的时候揣着银子就行了。”
乔墨兰说:“我们现在就是这样做的。我跟几个夫人们合计,联合几个夷人头领一起组织了商队,办了几个肉干作坊,不但制作肉干,也用牦牛把肉干送到塞上省去。当然了,不能把所有用来驼肉干的牦牛都给卖了,还要留一部分从塞上省买了布匹粮食运到西潢省去。这样一来一回,商队能多赚点钱。”
“商队和作坊建成之后,倒是解决了一部分百姓的生活问题。也使得西潢省有了一点变化,特别是那些夷人部落的头领最是高兴。还因为这个,跟我们亲善了许多。”
何明扬笑着说:“这世上唯有利益才是最好的联合方法。”
何英华说:“那大嫂还需要我们帮你什么?”
乔墨兰说:“我这一次不远千里回来主要是参加你的婚礼。再过十天,我就要收拾好去西潢省。之所以还要耽搁,是我还要采购一些物品带回去。西潢省实在是太穷困了,很多东西买不到。趁着在京城,我自然是要多买一些。”
“其实,西潢省还是有一些牦牛以外的特产,比如说战马。朝廷在西潢省有好几个大的马场。就是夷人们每年也都跟朝廷交易马匹。可是这个不好拿来做生意。”
何明扬说:“铁器,马匹这些都是朝廷专管的。民间确实不能拿来做生意。还是要想别的法子。”
何英华想了一下说:“西潢省地广人稀,其实,哪怕是养牦牛,只要政通人和,好好管理,百姓还是很容易生活,甚至可能比中原地区的百姓还要好生活。不如你们想法子,一方面鼓励生育,一方面从中原地区多弄点百姓过去。人多了,自然就有法子了。”
乔墨兰说:“西潢省的官员自然是知道要抢人去了。可是,西潢省苦寒,耕地很少,中原百姓很多不服水土,也不会养牦牛。很少有人自愿到哪里去。再说了,现在塞上省富足了,百姓都抢着去塞上省。哪里会去西潢省呢?”
何英华有些不好意思,塞上省抢人也很厉害,这很多政策还是她参详着整出来的。
何明扬说:“西潢省的发展不会快的。大嫂,你要和大哥说,不要着急。目前没有别的法子,只能自己百姓多生育了。其实,我建议,中原百姓们多和那些夷人通婚。这样一来,可以多生育人口,二来,通婚几代后,夷人和中原百姓的隔阂就能少很多,西潢省也会更加好管理。”
乔墨兰说:“嗯,这也是一个道理。我回去跟你大哥说一下。”
何英华对范荃蕙说:“二嫂,二哥是管教喻的。教化是最重要。要想作出成绩,自然是要多教化百姓了。我听说,你之前带了很多范家族人过去。范家是书香世家,族人多读书,他们去了都是当先生吗?”
范荃蕙笑着说:“可不是。我们范家是书香世家,看着清贵,其实,百年繁衍下来,族人日益增多,大家还都是读书人,不事生产,一代代下来,很多旁支族人,尤其是族地那边的族人,都没落下去了。有些人,甚至温饱都达不到。他们很多没有读书天分,连个秀才也没有考出来,只是进学而已。”
“这些人,还真是不好帮他们。但是,把他们带到西北就不同了。西北百姓大多不识字。我们开办义学,官学启蒙,都需要书生。他们去了,义学给的束脩高,还给一笔安家费,足以让家里人两年内糊口。他们只要在西北熬上几年,不但能几年内都衣食无忧,只要不乱花费,最后还能剩下来不少,足够他们回乡买上几亩地耕种。”
“所以,这些去了的范家族人都很满意。范家族里对于我这个举动也很满意。”
“这些义学大多是我们江南商会出钱办的。教导出来了很多百姓都是可以进工坊的。这让江南商人看到商机,很多人在我们那里办了工坊。倒是让市面繁荣了不少。”
何英华说:“这倒是好。看来,过上几年,大哥,二哥都能积攒下足够的功劳回转来。不知道哥哥们有什么想法。”
范荃蕙说:“你二哥在西北过的倒是很不错。他每日里忙忙碌碌,倒是觉得很充足。他想在地方上多历练一下,就算是这一任做好了,也不想那么快回转京城,还想换个地方继续历练。”
乔墨兰跟着说:“你大哥也是这样的想法。你大哥学问差一点,但是办事还行。在京城,可显不着他,可是到了地方,就能大展身手,倒是有些乐不思蜀了。他也是想做完这一任,还要再转个地方多历练一下。”
何英华说:“这倒是好。既然这样,那大哥二哥就多在地方积攒资历吧。这对于将来可是好处大了。就是嫂子们孩子们跟着吃苦了。”
范荃蕙笑着说:“我们可不吃苦。这世上再怎么苦寒。只要有钱,还能吃多少苦?我们去那边,人还没有到,丫鬟婆子,小厮管家已经都去了。大把银子花费出去,买宅子,修房子,雕梁画栋的建设起来。奢靡谈不上,也不会僭越,但是,舒服是真舒服。冬天苦寒,我们屋子到处都修建了地龙,暖墙,无非是冬天少出去,并不寒冷。再说了,西北地方大,土地便宜,我们买地都是买了很大的,家里都是大屋子通着的,就是不出门也不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