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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明辉继续说:“良贵妃出身一般,她娘家鲍家前几年在京城还算是得势,可是,这几年,我们家等几个家族暗中不断削弱鲍家。鲍家又失去了苏城绸缎商蒋家这个钱袋子,后来,鲍家虽然又陆续找了几个商户,也都被我们家不动声色的给挤兑的没有钱赚了。渐渐的,商人中都明白了,只要是站在鲍家那一边的,都会被我们家排挤,所以,鲍家再也没有揽到供应他们银钱的商户。”
“鲍家本身人少,人才更加少,当年最出色的也就是鲍家的三爷而已。可是鲍家三爷因为苏城绸缎商蒋家的缘故,被牵连,先是被削官,然后被流放,后来更是死在了流放地。鲍家能支撑门户的也就剩下,鲍家大爷一个了。”
“这使得鲍家权势日渐缩小。可是,朝廷中的官员却有很多看好四皇子。四皇子生母位份最高,虽然外家不得力,但是,他得到了皇上的欢心。皇上时常把四皇子带在身边亲自教导。这可是没有任何皇子能得到的待遇。很多官员都觉得,可能皇上心里最属意的还是四皇子,不过是因为四皇子年纪尚幼,才不立为太子的。这些官员都主动投靠鲍家,投靠四皇子,烧个冷灶,以期将来博得一个从龙之功。”
何英华对京城的势力了解不多,倒是没有想到二哥对京城权势了解的这么多。
接着,何明辉滔滔不绝的说了很多京城权贵之间的事情,各方面势力的划分。这些东西不但何英华认真的听。就是年纪还小的何明扩,何明抚也都认真听着。
半响,何明辉才说完,喝了一口茶。
何英华突然看到两位年幼的弟弟,笑了说:“明扩,明抚你们两个能听得懂吗?”
何明扩已经十二岁了,他这几年不但在何家的学堂读书,还每天抽出来半天时间跟着掌柜们学习做生意。府里有些人情往来,庶务,查看田庄铺面之类的事情,他也会跟着六姐姐去,所以这见识倒是不浅。
何明扩笑着说:“四姐姐,这几年我在京城也学了一些眉高眼低,做生意虽然不是做官,但是,对于京城各方面势力也大概知道一点,只是从来不像今天听二哥哥说的这么透彻,真的如同醍醐灌顶,很多不明白的地方都知道了。”
何英华笑了说:“四弟,难为你小小年纪人情上面倒是通透。其实,做生意也要看这些世家谱系的。官场上影响生意场,这是你一定要记得的事情。”
何明扩用力点头。
何英华又对五弟何明抚说:“明抚,你这几年都在认真攻书,是不是听不明白这些话?”
何明抚长得十分漂亮,他说:“我这几年虽然一直都在读书,没有管过家里的生意,可是也会跟着六姐姐去田庄管理庶务。在京城,也经常参加一些诗会之类的文人集会,认识不少的世家子弟,对于这些倒是不陌生。只是和四哥一样,往日只是模糊的知道,不像今天二哥哥说的这么全面有条理。”
何英华点头说:“我们如今和以前不同。以前的何家只是一个商户人家,住在苏城,是江南一个大一点的商户罢了。可是我们如今进了京城,生意遍布大夏,官场上也渐渐站稳脚跟。宫里大姐姐和三位公主都靠着我们,我们必须前进,不能后退。只能努力融入这京城的权贵阶层。”
大家都点头。如今的何家确实是和以前不同了。
何英华说:“二哥哥,我们家如此摆明车马的对付靠近鲍家的商家,岂不是京城中许多勋贵都知道我们跟鲍家有仇怨?”
何明辉冷冷一笑说:“京城中这些权贵们,哪个是傻子?都精明着呢。我们不但摆明车马对付鲍家,还挤兑靠**国公的商户。使得平国公这几年进项日渐减少,就是平国公府自己的几项生意也被我们挤兑。平国公也不敢说什么,毕竟,他身后站着惠妃,我们家身后也站着德妃。权势不管用,只能靠着生意手段。论起来做生意的手段,平国公,鲍家哪里是我们家的对手?”
“京城中的权贵们谁个不知道我们父母当年的事情,不过大家都知道,我们父母是死在惠妃手里,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良贵妃的事情。如今,我们这么摆明车马对付鲍家,聪明一点的人家也都明白,良贵妃也是我们的仇人了。”
“很多人家和我们交好的,也都尽量避免参与到我们这些仇怨中。也有一些关系特别好的人家,比如说我们家的姻亲家族,他们会暗中劝导我们。我们的罪了大皇子不怕,大皇子明眼人都知道,将来和帝位无关了。可是,得罪四皇子十分不明智。毕竟,目前看,皇上的四个皇子中,还是四皇子最受宠爱,万一将来四皇子继位了,我们家不是要大祸临头?”
“当然了,如今我们家是不怕鲍家,虽然良贵妃身为贵妃,可是我们家大姐姐德妃统管六宫。这权势,这宠爱不是一般嫔妃能比的。可是,我们家大姐姐生了三个公主,一个皇子也没有生出来,眼看着这年岁渐渐大了,以后生孩子的可能越来越小。没有皇子,始终是我们何家的致命缺陷。目前唯一的出路,就是靠近二皇子或者是三皇子,如果四皇子继位了,我们何家,凶多吉少。”
何英华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前世,四皇子继位,何家灭亡。今生,她怎么都不愿意何家再重蹈覆辙。可是,二皇子和三皇子就可靠吗?凭着前世的经验,何英华知道,虽然现在皇上经常表扬在藩地的二皇子,可是看二皇子这么多年来,皇帝从来不准他回京就知道,他早就不在皇帝心中了。前世,二皇子和大皇子两败俱伤,确实也跟皇位无缘。那数来数去,就只剩下三皇子了。可是一想到三皇子,何英华踌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