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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灵风一见大喜,忙分开众人来到这个孤独的人影面前哈哈大笑道:“兄弟,你走的也太慢了,我们这儿宴席都快结束了,你才来。不过呢!你只要上去,击败那个漂亮的小姐姐,我们再给你单独地安排一桌,让你好好的大吃一顿,怎么样?”
来人看了岳灵风一眼道:“当真?”
“当真,不过你只可击败她,可千万别伤了她。”
“好。”这个人只说了一个好字,便飞身跃上擂台。
众人此时才看清他的面目,只见来人有十六七岁的年纪,他的眉很浓,眼睛很大,薄薄的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挺直的鼻子使他的脸看来更瘦削。
他的那张脸使人很容易就会联想到花岗石,倔强,坚定,冷漠,但是却英俊非凡,虽然还太年轻了些,看上去还很不成熟,但却已有种足够吸引人的魅力。
石玉凤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少年,只见他衣裳单薄,腰间斜插着一把剑,严格说来,那实在不能算是一柄剑,那只是一条三尺多长的铁片,既没有剑锋,也没有剑鄂,甚至连剑柄都没有,只用两片软木钉在上面,就算是剑柄了。
擂台下的石大龙没好气地瞪了岳灵风一眼,岳灵风讪笑道:“石庄主,我这位兄弟可不是一般人,他的剑法只在我之上,不在我之下,他只不过是初涉江湖,还没有打出名声,并且心地善良,为人仗义,你这次赚大了。”
石大龙白了岳灵风一眼,低头吩咐了管家几句,傍着沙通天坐下,拈须笑道:“沙大哥,咱们兄弟多年的交情,我不会叫你吃亏的,放心。”
沙通天气得说不出话,却又不能发作。因为石大龙是山西、陕西二省武林领袖,所以沙通天也只能忍着。
此时擂台上石玉凤脚踩蹑云步,一掌劈向对方。少年腰间的无鞘长剑突然飞出,剑尖已抵在了石玉凤的咽喉前三寸处,石玉凤大惊,身形急转,试图避开剑尖。
可是,当石玉凤把蹑云步施展到极致,也始终摆脱不了咽喉前三寸处的剑尖。要知道蹑云步法是从八卦游身掌中变化出来的一种步法,以轻灵飘忽见长,与“迷踪拳”并称北派的两种上乘的轻身功夫。
石大龙的“蹑云剑”威震江湖,就是以这种步法作基础的。石玉凤虽然只得父亲五六成的功夫,但是施展开来,也是令人眼花缭乱,根本捕捉不到她的身影。
可是这一切对于擂台上的少年完全丝毫的用处,少年手中长剑的剑尖始终不离石玉凤的咽喉三寸,不一会儿,石玉凤香汗淋漓,脸色发白。
擂台下石大龙脸色大变,随即脸上就露出狂喜之色,高声叫道:“凤儿,认输吧!你不是他的对手。”
石玉凤听到父亲石大龙的高喝,连忙收手,后退。少年的长剑不知何时插回腰间,就好像从来没有拔出来一样。
石大龙拈须微笑,沙通天面色铁青,道:“恭喜大哥选得佳婿,小弟告辞了。”
石大龙把手一招,叫管家过来,道:“沙贤弟,做大哥的替你赔罪,这里有一包珠宝,聊作赔偿之资。那照夜狮子马非凡马可比,只好请贤弟到我的马厩中挑选十匹最好的马,作为抵偿,还请贤弟手下留情,就此罢手吧。”
沙通天冷笑一声,道:“谢大哥厚赐,小弟还薄有资财,不敢贪得。只是黑道上的规矩,这趟镖小弟既然一度失手,那就不能就此罢休,这个要请大哥见谅。”一揖到地,携了沙学斌排开众人而去。
石大龙心中对沙通天父子的行为颇为不满,于是叫来管家送客,他自己则纵身跃上了擂台。擂台上石玉凤满面通红,见父亲上台,忙低下头来,手指轻捻衣带。
平时面色坚定,冷漠的少年这时也脸色微红,手足无措呆立在擂台上。石大龙哈哈大笑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年少英雄,难得难得。”
石大龙适才在台下,初时见这个少年虽然面容英俊不凡,但其衣衫单薄寒酸,腰间的佩剑又完全不成样子,明显是个没有什么江湖经验,刚出道的雏,心中便有些不喜。
不过当他看到这个少年惊人的剑法,心中大为改观,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将来的家业还不都要传给自己的这个独女,这个武功高强,一看就知道没有什么背景,来历简单的少年,岂不是正合适,如果招他为婿,由他坐镇黑石庄,自己也可高枕无忧了。
石大龙笑着问道:“不知公子高姓大名,家中尚有何人?订亲没有?”
少年迟疑半晌,道:“我姓沈名飞,自母亲去世后,家中只余我一人,尚未订亲。”
石大龙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少年人提起订亲,就害臊了。”
沈飞花岗石一般的脸庞,更红了。
石大龙心中也是欢喜,这明显是一个如同一张白纸般的少年,正适合自己的女儿,于是又道:“这擂台你打胜了,我要给你一点彩物。”拿出一枚绿玉戒指,上面镶着两粒“猫儿眼”宝石,闪闪放光。
石大龙说道:“这是玉儿的母亲临终之时交与她的,现在转送你了。”
阿飞的脸越发红了,双手接过绿玉戒指,戴在手上。
石大龙开怀大笑,拉起阿飞在擂台中心一站,朗声道:“此后这位沈相公便是我半个儿子,他日在江湖上走动,请各位多多照顾。”
台下贺客纷纷贺喜,石大龙又道:“拣日不如撞日,我年纪大了也怕麻烦,趁各位朋友都在这儿,就让寿筵与婚宴一齐开了吧,省得他日再劳驾各位到来。”贺客们起哄闹酒,拍手笑道:“双喜临门,妙极妙极!”
石大龙便一手拉着阿飞一手拉着石玉凤,哈哈笑道:“我轰天雷做事素来爽快,擂台招亲,擂台成礼,省去多少繁文缛礼!”贺客们也都笑道:“这真是武林佳话呀!”待阿飞和石玉凤拜过天地,纷纷灌他的喝酒。
岳灵风和云蕾也笑嘻嘻的凑上前来,端起酒与阿飞干了两碗。阿飞是来者不拒,放怀喝了十几碗,便有些脚步踉跄,摇摇欲坠。
贺客们叫道:“呀,呀!沈相公醉了!”
石大龙说道:“少年人不会喝酒又不知道节制,玉儿,扶他回去。”一面却又笑道:“双喜临门,我这老头儿也不知道节制了,来呀,再干一杯!”说完,自己却与众贺客开怀畅饮。
阿飞头重脚轻被石玉凤扶到房中,石玉凤除去他的鞋袜,阿飞不久便进入梦乡。待他一觉醒来,只见房中红烛高烧,窗外月移花影,已是夜深时分了。
石玉凤坐在床沿,衣不解带,小心服侍,见沈飞睁开眼睛,微笑道:“相公你酒醒了么?”倒了一杯浓茶,道:“这是神曲茶,给你解酒消滞。你不必起来,我给你喝。”轻挪玉臂,扶着阿飞,将茶杯送到了他的嘴边。
阿飞呷了一口茶,但觉缕缕幽香沁人心脾,他四处张望,发现这房间布置得富丽堂皇,给阿飞一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当中有一张茶几,上面放着一个形式古老的三脚鼎,里面贮有檀香,发出青烟,香气扑鼻。
石玉凤见阿飞注视,笑道:“听爹爹说,这鼎乃是周鼎,是很难得的古董,我瞧着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那茶几听说是南海的沉香木做的。”
石玉凤和沈飞说这些无异于对牛弹琴,阿飞从小在苦寒之地与母亲相依为命,母亲整天督促他习武练功,再无其它。所以他对此一窍不通,只是看着好看。
石玉凤倚在他的身边,低声道:“沈相公,你家是做什么的?”
阿飞道:“我小时候与母亲相依为命,只知道自己姓沈,父亲是谁,母亲也没有告诉过我,不久前,母亲去世,我便一个人出来闯荡江湖,再后来,就来到这儿了。”
石玉凤看着阿飞那坚韧,稚嫩的脸道:“沈相公,你喜欢我么?”
阿飞道:“你是除了我娘之外,我见到长得最好看,对我最好的人。”
石玉凤一听满心欢喜,道:“我自幼随父亲闯荡,不知多少人家向我家求婚。我曾立誓,不是我自己看上的我绝不嫁他!今日上天把相公你送到我身边,真是太好了。”说完,便顺势倒在阿飞的怀里……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一个丫鬟敲门问道:“小姐,姑爷酒醒了吗?”
石玉凤满脸红光从锦被中探出头来道:“醒了。”
丫鬟说道:“老爷请你和姑爷上去。”
石玉凤道:“嗯,我倒把这事给忘了。”低声叫阿飞道:“弟弟,快穿上衣服,爹爹叫我们呢。”
阿飞在光洁的石玉凤的服侍下穿上大红吉服,一双眼前不停地往石玉凤的身上瞄,石玉凤登时羞红了脸,阿飞痴痴的道:“姐姐,你真好看。”
平时大大方方的石玉凤此时满脸红霞道;“好了,弟弟别看了,爹爹还等着我们呢!想看,以后让你看个够。”说完,一脸娇羞地扯过吉服,掩住了她那曼妙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