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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商震他们回到村子里的时候受到了村民们最热烈的欢迎。
这其中的原因有二。
一,他们可是大获全胜,把打死的那些瀛人的兵器全搬了回来。
试想,瀛人那可是他们的两倍呢,那兵器能少吗?倭刀、和弓、小圆盾,还有在瀛人身上搜出来的银两。
银两且不说,那倭刀和弓啥的村民们以后都是能用上的。
二,他们出去的这些人也只是有轻伤的,是既没伤到筋又没动到骨。
这个当然就更重要了。
村民就是村民,谁家希望自己家里的人出事儿?
一时之间,已是天黑的村子里那灯火通明而又欢声笑语一片。
当然了,也有哭的,那自然是因为家里被瀛人偷袭时死了人的。
可那人就是哭的时候却也是边哭边告诉那被瀛人杀害了的家人,这回你们没白死,咱们的人给你报仇了!
闹闹哄哄了好一阵子,所有参战的人才吃上了饭。
而这个时候,商震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
这年轻人哪,一般都不怕累,可是得吃得好睡得香才成。
最后商震却是连嘴里含了口米饭坐在那饭桌子旁就打起晃来。
要说商震确实是累了。
在这一天一夜之中,商震已经跑了快有二百里地了。
而在这回埋伏瀛人的战斗中,固然村民们用那竹筅捅伤了瀛人,可最终上去拼杀的那还不得是商震他们几个。
可就是上去拼杀的是商震他们几个,商震却又如何肯让那扎和韩文沐犯险。
所以他那是冲在了前面将那已经被捅伤的瀛人砍杀,最后他还去追了那个唯一没有被捅伤的瀛人了。
“快把板凳扶回屋休息。”虎头他爹便说。
“哎呀,都困成这样了,还往哪扶?就放咱这儿睡吧!”虎头他娘便道。
于虎头的爹娘来讲,那现在商震和自己的孩子也差不多了,那还往什么厢房里送,就让他在这睡吧。
于是,几个人动手就把商震扶到了床上,而商震却是把身子一歪躺到那里就呼呼大睡起来,嘴里还含着那未曾咽下去的饭。
到了此时,喜糖、白玉川他们那也困了。
其实下午他们也没有睡上多长时间就被打探敌情的商震给折腾了起来。
于是他们胡乱吃了口便也回屋睡觉。
倒是那扎在进了小屋之后“咦”了一声,因为她发现姬花并不在这里。
她就跑出去问虎头他娘,可虎头的娘也没有注意到姬花跑哪里去了。
那扎一想,来犯的瀛人也都被他们给打死了,那么姬花也不会有什么事。
只是她刚要睡的时候,姬花却回来了。
那扎太困了也只是随口问了一句便睡着了。
于是,那扎的那个小屋里也只有那一点比黄豆粒也大不了多少的火苗。
现在是夏天了,那窗户也并没有关严,不时有小风从窗外吹来,那簇火苗便忽闪忽闪的,而火苗之下则是姬花那张被闪得阴晴不定的脸。
天下美女万千,环肥燕瘦,各有风姿。
与是畏兀儿人的那扎相比,姬花无疑也是美丽的。
当然她现在也是困倦的,可此时的她并没有要睡的意思。
她凝视着正侧躺在床上睡的香甜的那扎。
人睡觉有几个是老老实实躺在那里象根棍直挺挺的在那躺着的?有,但绝对很少!
此时的那扎却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睡姿已是完全呈现在另外一个美女的眼里?
那扎已经把外衣脱去了,身上只穿着亵衣。
她却是毫无淑女形象的把一条腿抬了起来就骑在那被上睡的。
就那扎现在的姿势就象是在白天奔跑时的样子。
一条腿高抬了起来,另外一条腿却仿佛在蹬着地。
于是,那扎那傲骄的身材便显露无疑。
从上向下依次是鼓鼓溜溜的胸,平滑的小腹,隆起的臀,丰满的大腿、平滑的小腿,
那扎却是用自己的身体制造出了一个最美好的人体的曲线!
姬花还是头一次看到一位白种女子的睡姿。
她仿佛也被那扎的美丽所震惊,终是不肯打扰那扎。
过了一会儿,她在那扎的身旁摸索了几下,抓起件东西便站了起来,端起了那盏有着星星之火的油碗向外屋走去了。
那扎的这间小屋那是商震为那扎单独给间壁出来的,她这个屋子与商震他们所睡的大屋也只是隔了个门帘罢了。
一灯出而黑暗尽。
虽然姬花手中的这盏灯碗照亮有限,可是那屋子里的板铺上几个已经酣睡了的三个人依旧是被姬花看了正着。
而这时姬花就不由得皱了下眉。
到了此时她却才发现这个大屋子里竟然少了一个人!
少谁了?
姬花端着这盏灯碗向前逐个看去。
喜糖、白玉川、赵文沐虽然睡姿各异,可却都没有她最想找的那个人。
姬花下意识的移转目光向屋子里打量,没有了,就这样一张板铺别的地方又怎么可能睡人?商震竟然不在!
姬花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商震他们吃饭的时候,姬花并没有在那里,所以她却并不知道商震由于太累却是在虎头家的正屋里睡着了。
姬花眼见商震不在,就端着那盏灯碗看着在板铺上睡的人沉思了起来。
可也就在这时,屋外有风声起。
这就是一间厢房罢了,这是商震他们住进来了,原来却是虎头的老爹放杂物的仓房。
所以这房子的窗户又怎么可能很严。
风声里便有那没有粘好的窗纸发出了“吧嗒”一声,而同时便有风吹了进来,姬花端着的那盏灯碗的火苗便忽闪了一下。
姬花是用左手端着灯碗出来的,她的右手一直垂着的。
本就不大的火苗经风一吹那肯定就会灭的。
所以此时的姬花一动,她那一直垂着的右手忙抬了起来。
用手遮风防止火苗被风吹灭了这是每个端着灯盏的人的本能反应。
可是就在姬花把右手拿起遮风的瞬间,她的右手中攥着的赫然是一把尖刀!
那刀很锋利,本是属于那扎的。
那扎是从西北边陲随着商震喜糖来的。
西北之地西北之人以放牧为生本就有着吃牛羊肉的习惯。
这就如蒙古人吃手把肉时要用剔骨刀一般,那扎这把刀也是用来吃肉的。
而现在那扎虽然吃肉吃得少了,可身边有把锋利的小刀的习惯还在,必要时也可以用来防身。
原来,刚刚姬花在那扎身边摸索了几下竟然是把那扎的这把刀带了出来。
外面的那股风仿佛在吹进窗隙之后就耗尽了它最后的力气一般。
那灯碗上的小火苗不再跳跃忽闪,姬花再次垂下了手,于是那利刃的闪光便被她收藏于了衣袖之中。
“虎头爹,这么晚你还出去干嘛”这时屋外有说话声音起,那是虎头的娘说话声。
“我去村子四圈转一下,告诉他们小心点,别再有瀛人过来。”那是虎头爹回话的声音。
“那你小心点儿。”虎头娘嘱咐道。
“晓得嘞。”虎头爹应道。
可是就在这脚步声中紧接着却又传来了虎头爹的自语:“咦?屋子灯咋还亮着呢,可别跑了火。”
原来,他却是恰好经过喜糖他们所住的这间厢房的窗旁。
当虎头的老爹凑近到了窗户那足有指宽的缝隙外向里看时,看到的则是一个女子端着碗灯进入那扎小屋的那瘦削而修长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