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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初恋离伤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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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作品一步步的变化,石天木看在眼里,喜在心里。王思华说石天木“□□有方”,杨月婵得意地转告他。石天木深深地盯着杨月婵,笑笑,明白自己曾经差点失去她。

    这个乖戾的女子,一头短发、笑脸盈盈地扎进石天木的心窝,一表白便被接受,喜不自禁,却不知道要怎样来爱,要怎样来呵护。

    在杨月婵之前,石天木追过人也被人追过。举止超脱、气质儒雅的石天木虽然跟杨月婵表白成功,但他依然是众多女孩子眼中的佳品。表面上石天木表白在先,实质上杨月婵爱得卑微。她自知自己不算漂亮,没有石天木那样的才华,也没有石天木那么多的好人缘。

    依稀记得,刚进学校编辑部第一个月,杨月婵便见过石天木,他穿着蓝色衬衫,一阵风一样的跑进编辑部,对着新老大张文海一阵调笑打趣,使原本气氛沉闷的办公室瞬间变得快活起来。老大张文海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为保持形象急摧石天木快点离开,说下晚自习后自会去找他。石天木又一阵风一样的飘走了。完全没有注意到杨月婵。

    离开门口还自编了一句歌词,调笑新老大,搅乱了编辑部一池闷水,笑声乱作一团。老大顺手拿起一只铅笔往门口一扔,嘴里骂一声,“小样儿,你给我等着!”

    杨月婵也默默地笑了,羡慕地看着石天木离去的背影,一直在干活的她,没来得及看清石天木清俊的脸,只感觉一个贵气公子一样的少年旁若无人地跑进来,没大没小地调戏了她都不敢多话的新老大。羡慕这个贵公子的洒脱,羡慕他有这样的好人缘。也不知道是哪路高人啊。啧啧。

    暗自赞叹不己。也不知贵公子的姓名,只留下这一阵清俊欢乐的好印象。

    之后常听王思华提起一个叫石天木的人,但无论怎么样,也联想不起来石天木和“贵气公子”之间的关系,怎么也想不到这是同一个人。

    一年之后被表白,杨月婵看着石天木快步奔走的身影和调笑的样子,时常联想一年前的那个贵公子,之后,一问一对,便知这的确是同一人。原来,好感早己生成。至此,杨月婵便更爱得小心翼翼,一种对她眼中的高层次圈子里的人群不恰当的卑微的爱慕。

    一开始的石天木爱得轻松、洒脱。他的生活圈子里有和他一样才华横溢的哥们儿,喝酒、吹牛、出诗集、挥斥方酋。在同龄人欣赏称赞的目光中,石天木很自信很快活。但杨月婵很紧张、很患得患失、很神经质。

    与常人不同,她卑微的内心,表现出来的不是唯唯诺诺,她小心翼翼的内心,表现出来的也不是百依百顺。却是乖戾、耍脾气、玩冷战、冷语功击。她要一遍一遍地试,一遍一遍地确认她在石天木心中的地位。

    爱玩乐、心有万山千水的石天木起初并不介意杨月婵的百般小脾气,哄,再哄,哄不好,算了,转身便走。该见哥们儿见哥们儿,该吃饭吃饭。丢下杨月婵一个人,由她气得吃不下饭,由她一个人对空气发脾气。

    他知道她想要怎样,比如多陪陪她、多宠宠她、多哄哄她、多表达她的重要、多表示自己在乎她,就可以了。但,他这样骄傲的人,就是不想配合。为什么不愿意配合?因为他受不了她的小脾气。为什么受不了?

    是啊,为什么受不了?不爱她?也不是。一想到她就会心疼。想想,只是不想过得太累,只是还想除了恋人之外,还得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只是还想着更广阔的天空,更自由的空气。

    于是,杨月婵多闹几次,若是提分手,石天木起身就走。杨月婵见状,追上几步,气愤地大叫他,他便停下脚步,转身气愤地看着杨月婵,看她还要闹哪样?如果她嘟起小嘴撒娇说是气话,求他不要生气了。他便心一软,不由得心疼地抚摸杨月婵越来越消瘦的小脸。如果杨月婵再靠近他,抱着他,他便忍不住爱怜地吻起她来。

    这样一次三番,几次多番。只消两三个月的功夫,趁寒假两人放假各自回家,杨月婵打电话给石天木,借发脾气想石天木年后过来看望她,只是发脾气,又不说明白她的意图。但石天木似乎受够了,用很冷静的语气对杨月婵说,“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婵儿,我们分手吧。趁我们彼此陷得还不太深,分手吧。”

    “什么?……”杨月婵正发着她的脾气,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想好了,我们,要不,就分手吧。”石天木还是很冷静,“你似乎和我在一起过得并不开心,总有脾气,总有怨言。而我,也不想总是在怨声中渡日。我既然能让你这么不快乐,怨声载道的,那么说明我们真的不合适,我不适合你,你也不适合我。我们……还是分手吧。”

    “你真的想清楚了?才两三个月,你就这样要把我甩了?”杨月婵心上似被人狠打了一拳,重疼重疼的。“你是要把我给甩了吗?趁你还陷得不太深?陷得不深的是你,不是我……你说话啊!你!”

    杨月婵真的应验了自己的挫败感,明知道这样的男孩在自己生命里呆不了多久,自己本就配不上人家,自己这么卑微,怎么可能长久地守得住人家?好了,终于对方提分手了,终于提了,你满意了,闹够了。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是我,对不起你。你以后找个能让你真正开心快乐的男人吧。”石天木咬着牙说。

    “好,你以为我会乞求你吗?分手就分手!了不起啊!”

    “这次是真的,杨月婵,我是真的不想再折腾了。这三个月,是我有生以来过得最累最沉重的三个月。我没想到,谈恋爱会这么累人。如果所有的爱情都是这样的话,我宁愿以后都一个人过,不再恋爱。我这么说你别生气,我真心祝愿你以后幸福。”

    “……好……是我让你受累了,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让你过了有生以来最累的三个月。原来我真的这么不受待见啊。你既然这么不喜欢我,干嘛要跟我表白?干嘛要招惹我?你以为就你累吗?我就不累?谈恋爱只是你一个人在谈吗?我有多用心,你看不到啊?好吧,过你的轻松逍遥日子去吧。了不起啊你!”

    “我没有不喜欢你,杨月婵,请你不要再这么说你自己,我只是,太累了……我……就这样吧,以后我们还是朋友,有事尽管找我,我义不容辞。”石天木感觉头很疼,不想再聊下去,再说下去,也只是无尽的吵,吵,吵。够了。

    “……”杨月婵“哐”地一声把电话挂了。

    木着脸回到家,茶饭不思。有时默默地就一个人掉眼泪。杨月婵有点不敢回学校了,那个让她为之骄傲的男友不再是男友,以后难免还会见到,见到又能说什么?同学们怎么看我?一个失败者,跟人谈三个月恋爱,就被人甩了。会被人笑死的。原来,我是这么招人厌啊。

    自我抛弃吗?就这么放弃吗?石天木真的就再也不属于我了吗?那他往日的亲昵,往日的关怀,真的都是假的吗?他一再说他太累,我爱发脾气,我能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再发脾气了呢?我还可以挽回他吗?

    杨月婵定了定神,感觉石天木至少是不讨厌自己的,不然,就不会表白,平日里也就不会有那么亲妮的举止。

    她还记得他们的初吻,记得他们的初次牵手,那种感觉仿佛生长在心里,在脑中回放过无数次,回味而甘之若饴。是他让她渐渐骄傲了起来,是他让她在同学们面前变得更加自信。叫她如何能舍,如何甘心。

    不能就这样放弃了。一定要再试试,不能就这样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