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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徐海洋从水思晴家出来,去公司上班。
他刚一进黄金海岸酒店的大厅,就见到了在那里等候的邢艳。
徐海洋有些意外。因为,昨天吃饭的时候,邢艳对他说,她吃完饭后就会回北京。
邢艳看到徐海洋,笑着走过来,“海洋,你来了?”
徐海洋对邢艳笑笑:“邢艳,你怎么来了?你不是昨天就回北京了吗?”
邢艳的笑容很温柔,也很甜蜜,“我不放心,过来看看你。”
徐海洋有些无奈,对邢艳仍然保持温和的笑容,“走吧。跟我上楼到办公室,这里说话不方便。”
徐海洋和邢艳一前一后地走向电梯。邢艳明显感觉到,徐海洋似乎刻意与她保持开一段距离。邢艳的内心顿时有些怅然,有些疼痛。
来到徐海洋的办公室。
“邢艳,你坐。”徐海洋不失礼貌地招呼邢艳,用手指指沙发。
邢艳看了看徐海洋,他没有看她。
徐海洋走向饮水机,给邢艳沏了杯茶水。
邢艳坐在沙发上,徐海洋将水杯端到她面前的茶几上。他也坐在了另一侧的沙发上,坦承地看向邢艳。
“海洋,昨天,你没事吧?”邢艳犹豫了一下,轻轻说出了这句话。
“没事。怎么了?怎么会想起问这个问题?”徐海洋笑着问道。
“我是说,昨天咱们俩个在一起吃饭,有没有让你的女朋友误会?”邢艳端起水杯,很烫,她又放下了。
“噢,你说这个事呀。没事。我和小晴说了,你过生日,和你一起吃了顿饭。她很懂事,能理解。”徐海洋觉得,如果仅仅为了这个问题,邢艳没必要专门跑了趟。
“是吗?没事就好。我是怕,你和她之间,因为我,而产生什么误会。”邢艳笑着看向徐海洋。
她昨天就一直没休息好,因为和徐海洋的事。也许昨天就是个最好的契机,水思晴如果看到她和徐海洋单独在一起,肯定会心生芥蒂。他们的感情出现裂痕,自己也才能有机会。所以,昨天她没有回北京,而是选择留了下来。今天一大早,她就早早地到了余安,在车上坐了半天。估摸着徐海洋快来上班了,她才走进了黄金海岸国际酒店。
“没有。什么误会也没有,你不用担心。”徐海洋笑了。原来,邢艳是怕自己和水思晴闹别扭,而来当说客的。
邢艳的笑容有些苦涩。她端起水杯,虽然仍然很烫,她依然吹了吹,抿了一口。
邢艳看向徐海洋,徐海洋也在看着她。依然是熟悉的笑容,依然是熟悉的身影,但是仿佛一切都不同了。
“海洋,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邢艳内心是挣扎的。这些话,她犹豫了很久,一直没说出来。今天,她再也忍不住了。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咱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徐海洋隐约觉察到邢艳想说什么,他看她的眼神能够猜出个大概。既然邢艳想说,那就让她说出来。也许,他和她之间还未真正结束。不如,趁今天这个机会,把事情说清楚。
邢艳看着徐海洋,她想亲近他。但是,总感觉她和他之间有道鸿沟。那道鸿沟多长多深,邢艳不得而知。
邢艳伸手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又放下了。她的内心很矛盾,因为她的心里没底。她不知道在徐海洋的心里,自己到底是什么位置。但是,如果话不说出来,她的内心是痛苦的。
邢艳笑了笑,她眼睛定定的看着徐海洋:“海洋,我想,我还是喜欢你的。”
徐海洋的内心一动。因为邢艳的这句话,他想起了上大学的时候。邢艳也是这么对他说,当时的他听到后才明白,原来他早就喜欢上了她。而今,再听到这句话,徐海洋的心里感到沉重。
他现在喜欢的是水思晴,并且,这种喜欢是全心全意,不掺杂质。而对邢艳,他只能是尽量地去关心她照顾她,就像对待一个亲人和朋友。
“邢艳,你别这样。我马上要结婚了。”徐海洋寻找最合适的词语,但是没有哪个词,比实事求是更恰当。
“我知道。你可以结婚,我不拦你。但是,海洋,我真的喜欢你,就像当初一样。”邢艳的心里万分苦楚。她为自己的现在,也为自己过去不明智的选择。
徐海洋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他知道,邢艳说的是真的。但是,他不能再像当初一样,感动得去拥抱她。
“邢艳,我们的事,已经过去了。你是个好女人,会有比我更合适的人去爱你的。”
“不。我不想要别人,我只想要你。”邢艳有些激动,她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邢艳的肩头在轻轻起伏,那是她在低声啜泣。
徐海洋的内心很不平静。他曾经爱过她,但是因为时间和环境的改变,这种爱也变成了过眼云烟。她现在说她仍然喜欢他,他又怎么能没有任何感觉。毕竟,面前这个女人,是自己曾经发自内心爱过的,是自己曾经紧紧追随的。
可是,现在,他对邢艳的感觉,永远也不能取代他对水思晴的感觉了。水思晴已经占据了他整个心,而邢艳只能在一个角落里被珍藏起来。
徐海洋走过去,坐在邢艳的身旁,将茶几上的纸抽,递到邢艳的手上。
邢艳抬头看向徐海洋,眼中有氤氲的泪光。这是个坚强独立的女人,轻易不流泪。
“海洋,你难道对我,就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了吗?”邢艳看着徐海洋。
“邢艳,我们曾经彼此爱过。但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也已经结婚了,而我,也马上要结婚了。就让我们做朋友做知己吧。”徐海洋没有直接回答邢艳的问题。因为,他知道,他对她有感觉,但是和对水思晴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不。这都不是理由。只要想在一起,就没有不在一起的理由。海洋,你心里还是有我的。难道不是吗?”邢艳握住了徐海洋的手,她有些激动,眼泪掉了下来。
徐海洋不知如何回答她。他从邢艳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拿起面巾纸,替邢艳擦掉眼泪。徐海洋的致使弱点之一就是,他受不了女人的眼泪,尤其是自己在意的女人的眼泪。
“邢艳,别这样。这是公司,一会儿有人来,看见不合适。”徐海洋安慰着邢艳。
“海洋,过去是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可以吗?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你要结婚,我不拦你,我只要你的心里有我,就行了。”邢艳现在不奢求徐海洋会娶她,因为她自己的事还没处理清楚。她现在只希望,能够和徐海洋在一起,有无婚姻,她不在乎。
“不。邢艳,别这样。那对小晴不公平。邢艳,我们已经过去了,就让我们做朋友吧。”徐海洋希望可以将对邢艳的伤害降到最低,因为他不希望伤害到她。拒绝她,已经是伤害了,又何必再用语言中伤。
“海洋,你是不是恨我,你是不是不肯原谅我?过去的事,我向你道歉,是我辜负了你。”邢艳目光不肯离开徐海洋。她现在真的很爱他,所以,此刻的她才会这么不理智。
“不。邢艳,我不恨你。我们曾经在一起过,那是我们心甘情愿的。后来,我们分手了,也是我们一同考虑清楚后做出的决定。我不恨你,所以也就无所谓原谅不原谅。我们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已经结婚,而我也要结婚了。就让我们彼此祝福对方,祝福我们都可以幸福。”徐海洋很冷静。他不能再让邢艳对他有一线希望,他也不能再伤害到水思晴。
也许,他现在在意的是我的婚姻,在意我不是自由身,所以才不肯和我在一起。邢艳的内心是痛苦的。一向明智的她,这一生做的最大的一件错事,或许就是和徐海洋提出分手。
门外有人敲门。
徐海洋看了一下邢艳,站了起来。
邢艳也第一时间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和仪容,她在外人面前永远呈现出自己的最佳状态。淡淡的笑容浮现在她的脸上。
徐海洋走向办公桌,对着门外说了一句,“进来。”
办公室主任走了进来,告诉他,各部门的负责人已经到齐了,问他几点开会。
徐海洋抬手看了一下表,快九点半了。“我这里有客人,这样吧,稍晚一点儿,十点吧。”
办公室主任走了出去。
邢艳看徐海洋有事,决定暂时离开。“海洋,你有事,我先走了。”
邢艳站了起来。
徐海洋也站了起来,走了过来。他对邢艳笑笑,“邢艳,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尽力去办。我们以后,还是朋友。”
邢艳的笑容是无奈,是苦涩。她没有接徐海洋的话,带着祈求的眼神:“海洋,我要走了。可不可以抱我一下?”
徐海洋犹豫了一下,他不忍拒绝。他笑笑:“可以。”
邢艳伸出双手,抱住了徐海洋,紧紧地。徐海洋轻轻拍拍她的背,带着安慰的口气,“一路顺风。”
有人在外面敲门。两个人快速分开。
邢艳对徐海洋笑笑,带着依依不舍,“海洋,我走了。后会有期。”
“我送你。”徐海洋跟着邢艳走了出来。
门一打开,李涛在外面站着。他不认识邢艳,对邢艳笑了一下。
徐海洋送邢艳到了电梯口,邢艳进了电梯。徐海洋对她摆摆手,电梯门关上了。
电梯内的邢艳顿时心里就像被掏空了似的,浑身有些无力。她有些恍惚,也有些心酸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