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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律师,你吃醋啦?”
乐乐简直是不撕破脸皮不罢休。
“为什么要吃醋呀,宁书在单位里有前辈照顾,我开心都来不及。”
“你当然要开心了,你知道宁书的师兄开的是什么车吗,玛莎拉蒂的总裁,低调的有品位的有钱人开的车,对了,宁书的师兄长的还挺帅呢。”
皓轩尴尬的点着头。
“男女之间也有纯洁的友谊嘛,你不要想太多。”
她在故意刺激皓轩,我张了张嘴欲解释,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许桦拎着一盒蛋糕走过来,讨要奖赏般向乐乐邀功,“乐乐,我按照你的吩咐买来了蛋糕,你瞧瞧,是你最爱吃的黑森林。”
他是一个油嘴滑舌的男人,把乐乐哄的满脸堆笑,乐乐挽上他的胳膊撒娇道:“桦桦,今天是宁书过生日,又不是我过生日,宁书喜欢吃提拉米苏。”
皓轩听到这话,举在嘴边的红酒杯停住了,呛的剧烈咳嗽起来。
乐乐继续说道:“哦,不过没关系,那天我碰到宁书和她师兄在一起时,我看见她的师兄为她买了提拉米苏了。”
皓轩呵呵的笑着,接过许桦买来的蛋糕,招呼我吹蜡烛,夸张的唱起生日快乐歌,他故作的镇静有亢奋过头的嫌疑。之后他吃了很多的蛋糕,喝了很多的酒,大概他做了律师后,应酬多了,酒量练了出来,他怎么都喝不醉。
那是一种想把自己灌醉却无可奈何的表情。
他一个劲的说道:“宁书,祝你生日快乐!宁书,生日快乐啊!生日快乐!”
我想他也许会回忆起我们曾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回忆起我们一年只舍得吃三块蛋糕的日子,今后对我的态度能有稍微的改变,哪怕多关心我一点点。
然而我只上了个洗手间的功夫,出来时,皓轩已经走了,他就这样离我而去了,算是分手吗。
我呆呆的站在餐厅的过道中间,盯着那扇空荡荡的旋转门,始终不明白是什么将我们推到了分离的边缘。
乐乐惊讶的说道:“你男朋友谱真大啊,把你丢在这不管,自己就这样走了,宁书,你被甩了?”
心凉的彻底,我也拎起了包,“乐乐,你是存心气皓轩的吧,他再不好再不济,也轮不到你数落他的不是。”
乐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站了起来,“宁书,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好,你看看皓轩现在的怂样,他还是以前风光无限的学生会主席吗,你趁早醒醒吧。”
她气鼓鼓的仿似受了天大的委屈,许桦起身拉住她,“小点声,别人都在看着你呢。”又对我说道:“宁书,我和乐乐送你回去?”
我拉了拉单肩包,淡淡的说:“不用了,乐乐,谢谢你的好意。”
乐乐虽然和我不是同一类人,但她至少算真诚坦白的朋友,再吵下去,朋友情分也到头了,我不想生活太悲壮。
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在大街上走着,城市的夜晚灯火辉煌,华丽而又热闹,周围的人都高高兴兴的成双结对,只有我孤零零的夹杂其中。以前的时候,我以为有皓轩的城市即是家,现在他走了,这个城市便与我无关了。
回到家,子佩仍不在,我已经两天两夜没见着她,她会去哪里。走到她的房间看了看,行李箱和化妆品都好好摆在那,不像是出差的样子。父母常年不在我们的身边,子佩是我每日朝夕相处最亲的人,她突然失踪了,自然很让我着急。
我拿起手机拨她的电话,提示对方已关机。
想了想,我拨通了她的男朋友明树的手机。
“周律师。”
“宁书啊,你好。”
我听到有人在讲课的声音,问道:“周律师你在开会?”
“没有,今天我们所里业务学习,每周一次,固定的。你有事请讲,没关系。”
“那个,子佩……”
“子佩出什么事了?”
他的语气明显紧张,对明树来说,子佩是他的命,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听他的意思,他并不知道子佩现在在哪里,我赶紧胡诌道:“噢,那什么,子佩说想吃你做的菜了,问你什么时候有空来为我们烧一桌菜,话说好久没吃到你烧的油焖大虾、可乐鸡翅了。”
“原来是嘴馋了,那我就放心了”,明树爽朗的笑起来,他是一个乐观积极的北方人,全身的小宇宙都满载着正能量。
“子佩怎么自己不给我打电话,这丫头在忙什么呢,我打她电话她不是关机就是不接,我正想明天去找她呢。”
“啊,她呀,她正在准备注册会计师的考试,不希望别人打扰她,满脑子都是和考试有关的内容。”
“太上进了,那你把手机给她,我跟她说两句。”
“她刚刚去洗澡了!”
我几乎是喊出这句话,天生撒不了谎,好在明树已习惯了子佩的一惊一乍,我的这点功力,也只是小巫见大巫。
他爱怜的自言自语了一句,“这么巧。”
然后对我说:“宁书,麻烦你照顾子佩了,子佩希望我多花时间在賺钱上,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所以我正着手拓展我的业务面,你有熟人要打官司可以介绍给我。呵,瞧我,差点忘了你男朋友也是律师,改天我烧桌菜,我和他切磋一下专业技艺,哈哈。”
“没问题,那你明天就别过来了,免得来了惹子佩生气。”
“你分析的对,我要为我们家子佩的面包和牛奶继续奋斗了,买个大房子,买辆豪车,娶她进门!”
“那先提前祝贺你了,周律师,我们改日再聊。”
“好的,拜拜宁书!”
“拜拜!”
难以置信我前后自相矛盾的话语竟然瞒混过关,用皓轩的逻辑评价的话,明树是一个缺乏灵活的律师。灵活不是指你要多世故,多成熟,而是在适当的年纪里适当的灵活,如果连灵活都没有,徒有一腔热情想进入律师行业,这会让整个律师生涯充满痛苦。
我瘫软在沙发里,摸着皓轩送我的衣服,眼前清晰的呈现去年的秋天,我和他手拉手走在浓香四溢的金桂树下,他摇头晃脑的学着指导老师的教诲,“这种痛苦不是别人带给你的,而是你自己在遇到挫折,遇到问题时的处理方法多次得不到认可,你会觉得相当的压抑,从而不断对自身的能力产生怀疑。我遇到过一些到了不惑之年的律师,他们有深厚的法律功底,为人处事也很好,却依旧很徘徊。我说的是很好,不是说适合做律师,这是一个对性格匹配度要求很高的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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