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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事要有始有终,这是个良好的品德。
既然说要堵门,那就得说到做到,所以从这日中午开始,顾七绝就在血河谷口安家,搭起帐篷铺好床铺,做好了在这蹲守三个月的准备。
卧槽,这特喵的也可以啊?
帮忙送帐篷过来的天元提亲团,看到这一幕简直是各种肃然起敬,特别是得知被堵在谷里的那位,是曾经肆虐天元一带的血河老祖后,顿时更加惊愕无语,看着顾七绝的眼神都不对了。
这么秀的吗?敢问大佬,你是怎么做到把血河老祖堵在门里,每天从早到晚开喷,愣是让他忍气吞声不出来的?
“因为他多疑。”顾七绝很诚恳的回答,“其实我们真的就两个人,修为也没怎么恢复,如果血河真的拼尽全力,应该还有……嗯,还有零点六二成的胜算。”
“这么精准的吗?”燕十五和天元提亲团面面相觑,心道这话要是让血河老祖听见,估计还得吐一脸盆的血。
事实上,就算没有听到这番话,谷里的血河老祖也已经憋屈到吐血了,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本尊修行数百年,也曾肆虐天元无敌手,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屈辱?
想想看,每天早上一醒来,别管心情好坏,就看到某个魂淡在门口半躺着喝茶晒太阳,一副病殃殃随时会挂掉的样子,却偏偏怎么都不挂,还能有气无力的堵门堵到半夜……
这也就算了,最可恨的是那匹马,从早到晚堵着谷口开喷,连内容都不带重样的!
几个魔使气不过,还试图隔着瘴气对骂喷回去,结果不到小半个时辰,就泪流满面的屈辱滚了回来,没天理啊没天理,我们竟然连一匹马都喷不过?
“废物,全都是废物!”血河老祖恨得咬牙切齿,只能躲在谷中潜心修行,只等来日冥法大成,就能再无顾虑的杀出去,将外面那两个混账剥皮拆骨。
真是服了,燕十五和天元提亲团围观了好几天,满脸不可思议的回去了。
等到这个消息传开以后,整个天元城都为之动容,然后就有很多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家伙,陆陆续续的跑来血河谷围观吃瓜。
因为跟顾七绝不怎么熟,这些跑来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干脆就围着乐五音各种八卦提问,比如那位顾大佬是什么来历,隐藏实力有多强,结婚了没有,如果没有的话,他喜欢什么类型的道侣……
再然后,天元城专属的《天元周报》上,也开始连续半个月报道这件事,各种标题党简直是丧心病狂——
“震惊!肆虐天元的血河老祖,如今闭门不出,竟然是因为这个男人!”
“不想当马的驳不是一辆好车,女人要对自己好一点,马中姑奶奶如是说。”
“冒死偷拍,天元城第一美人儿,深夜潜入某神秘男子帐篷,声称是为了学唐诗……”
“可我真的只是为了学唐诗啊。”乐五音看到这份没节操报道的时候,忍不住沧桑望天,赶紧跑到帐篷里找顾七绝,“君上,我觉得我们要好好讨论……喵的,你这个变态!”
嗯,这一刻,等乐五音看清帐篷里的情景,突然就大惊失色。
大中午的帐篷里,顾七绝竟然脱了素白锦袍,上半身赤果果的站在那里,并且屏气凝神的伸出手掌,轻轻扶着驳的修长马颈。
就在他身前,驳颇为享受的闭上眼睛,享受着他的轻轻抚摸,嘴里还嘀咕着:“轻点啊,别太用力,不然本大小姐就撅蹄子了啊!”
喵了个咪的,光天化日之下,你们一人一马,这是要干什么?
乐五音看得瞠目结舌,脑海中突然联想到很多少儿不宜的鬼畜画面,怪不得,怪不得君上对着我这样国色天香的大美人都没动心,原来他的奇怪爱好是……
“疼,真疼。”驳突然轻呼一声。
“我还没开始好吗?”顾七绝很感慨的摸摸下巴,突然伸手一探,快如闪电,从驳的马颈上扯下一缕鬃毛。
“咦,只是拔毛吗?”乐五音傻乎乎的睁大眼睛。
“不然呢,你以为我们在做什么?”顾七绝很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说着话,他手上动作却一点不慢,仅仅片刻之间,就将这缕鬃毛和竹管结合起来,组成一支勉强能使用的毛笔。
“毛笔?”乐五音越来越迷惑了,“君上,你为什么不去买一支?”
“因为普通的毛笔不行。”顾七绝很认真的回答,“目前这种情况下,只能就地取材,用驳的鬃毛作为毛笔。”
这么说着,他用鬃毛笔蘸了一点松墨,就这样回转笔锋,沿着自己赤果果的上半身,颇为流畅的书写起来。
不得不说,顾七绝平时看起来病殃殃的,但脱了锦袍以后,露出的上半身,却有着颇为诱人的线条,甚至还能看到隐约起伏的腹股沟。
乐五音看得目瞪口呆,却又有点脸红:“呃,君上,为什么你要在自己身上写字?”
“因为普通的宣纸不行。”顾七绝又很认真的回答了一遍,“我想了半天,好像我还有几张空白页,所以就写我自己身上了。”
说话间,随着书写进行,一行一行松墨文字,迅速出现在他的肩膀手臂胸口上,却又仅仅停顿一瞬,就闪耀着墨光,隐入皮肤消失不见。
奇怪的是,在这样迅速书写的过程中,他似乎极为消耗心神精力,每写出一个松墨文字,他的身体就会微微摇晃,满脸苍白虚弱无力,就连咳嗽也变得剧烈起来。
什么鬼哦,这是脑子里的坑又加深了吗?
乐五音在旁边已经彻底当机,如果这时候有弹幕,都能看到她脑子里各种问题在往外冒——
“为什么我们要来找血河老祖?为什么我们要堵着谷口各种挑事?为什么君上你要用毛笔在身上写字?”
“我的空白页不够了。”顾七绝突然移开鬃毛笔,若有所思的看看下半身,“五音女官,你不打算离开一下吗,本君可能要脱……”
梅菜干你个小酥饼哦!乐五音吓得抱紧琵琶,赶紧停止弹幕逃出帐篷,嘤嘤嘤,这里太可怕了,银家要回天元城!
“脱鞋……”顾七绝慢条斯理的说完,然后拿起鬃毛笔,开始在自己的脚踝上书写起来。
“就知道是这样。”驳很悠闲的待在原地,看着他继续书写下去,“所以说,这样就可以了吧?”
“应该可以了。”顾七绝扔开鬃毛笔,虚弱的躺回到轮椅上,顺手捧起墨汁枸杞茶。
帐篷里,金色阳光透过缝隙,照在他的手掌上……
几秒钟后,一个刚隐入手掌的松墨“初”字,突然缓缓浮现出来,朝着血河谷的方向,散发出若有若无的墨光……
“看到没有,我的分析是对的。”驳很得意的仰起头,“先是糖,接着是血妖兽像,现在再加上老顾你的探测……所以说,初初她们的残卷,就在血河老祖那里没错。”
“但我们暂时拿谷外瘴气没办法。”顾七绝慢悠悠的喝着茶。
“交给我来。”驳信心满满的扬起蹄子,“明天开始,本大小姐就放弃睡觉,每天十二个时辰,堵着门喷,连喷三个月,就不信那家伙能忍住不出来。”
但是,他要真的忍住了呢?
顾七绝还是有点不放心,看了看手掌上的松墨“初”字,又一本正经的抬头,远远望向瘴气笼罩的血河谷——
“嗯,要不然,我再配合你瞎说点大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