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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人,寨子里的人也都放下心,各回各家煮饭去了。
而言暖带着泷泫,去苗王面前道歉。
“苗王,十分抱歉,我给您添麻烦了!”
苗王手中拿着寨子里打印好的活动方案,抬头见言暖与泷泫两人鞠着躬,态度诚恳,摆手道:“没多大点事,你平安回来就行,要是出了事,恩人万一找到我,我还不好交代嘞。”
“旁边这个小伙子是么回事啊?”
苗王的视线带着质疑与位居高位者的压迫感,让泷泫身子一怔。
听说苗王也是天神之祸事件的参与者,能从天神震怒中毫发无损的回去,在众多村民中脱颖而出然后当选成为苗王,将苗寨扩大,繁荣的人,必定是得天神庇护获得神谕的人。
白苗的老苗王死在了天神之祸里,所以带领他们的只是祭祀,第一次面对苗王,令他感到有些压力。
“我是肖老三家旁系的侄儿,我叫泷泫,肖哥哥生病了,肖叔去打工了,所以就由我家照顾,按着肖叔的话来找药,结果迷路了……”
苗王听完点点头,表示理解:“原来是肖老三家的!孩子身体好些吗?”
“好多了,肖叔说感谢苗王,等到时一定带家人一起来苗寨跪谢您!”一顿操作猛如虎,瞎话编的真实可靠。
苗王笑了笑:“哈哈哈,跪谢就不必了,一家人平平安安过日子,才是最实在的,看你还没摘到草药吧,就在寨子里找点吧,找了送下山。”
“肖老三以前就爱来来回回跑,当初让他找个体力好的小伙子替他都不肯,现在去赚钱养家了,可知道找个年轻人了。”
“来寨子里就不要太拘谨,我们寨子没多少功夫,反正要适应发展,等国家下批政策,估计也要变成半参观了!”
“你们俩个快回去吧,悦莲家里摆了几桌给你们压惊嘞!”
“谢谢苗王!”
两人起身对着苗王道谢,泷泫对上苗王的视线,发现刚才的压迫感消散全无,此时面前的只是一个和蔼可亲,十分亲切的老头儿。
泷泫眼眸微动,若是要偷窃古书,只能趁苗王不在的时候,还有众人对自己熟络放下戒备的时候。
看来他得给族内发消息,让明目张胆的竞争在延迟一段时间……
*
悦莲家中,庭院里摆了两桌宴席,受邀的是与悦莲和叶温姝交好的女孩子们和一些老人,剩下的便是宋泊简一行人。
言暖和泷泫两人来到庭院时,众人正在帮忙布菜,不大不小的庭院里热闹非凡,酒香四溢。
“哎哟,我说这个腊肉就得摆在我面前,我爱吃,远很了,我夹不到!”
“你又不是吃不到,天天吃,不吃腻你,给客人吃的!”
悦莲和叶温姝两人抢着盘子拉来拉去,两桌她就炒了一盘腊肉,是特地给言暖一行人炒的。
“这是给言暖姐炒的,你莫争了!”
“好吧,好吧,既然给言暖姐我就不争了。”看着悦莲护着盘子,叶温姝松了手,趁她摆盘时手快的捞了一块,并狡黠得笑道:“诶嘿,我吃了一块!略略略!”
“叶温姝!!”悦莲大怒,指着她抬脚就要去抓,叶温姝赶忙逃跑,在人群中乱窜,一下撞到言暖的怀里。
“温姝,跑什么?”
叶温姝抬头就撞上言暖温柔的眼眸,立马抱住她道:“呜呜呜,言暖姐,死悦莲不给我吃腊肉!”
始终是个小孩子,一见熟人就忍不住的想要倾诉所有,言暖感到有些好笑,拍手安慰道:“没事,等会儿我给你挑!”
“啊啊啊!还是言暖姐对我最好了!”
悦莲来到两人身边,忽略掉一旁扮鬼脸挑衅的人对着言暖道:“言暖姐你们到了啊,跟我进屋,你们的桌子摆到屋里的。”
“今儿来的人多,我阿妈喊了一些,所以我就把你们安排到屋里了!”
言暖点头,拉了拉身旁的泷泫示意跟上,穿过了一条长廊跟着悦莲来到了一间房间,圆桌摆在客厅,宋泊简等人已经入席。
林雾拍着酒罐子,挑眉的对着苏流年道:“苏,你来苗寨这么久,就没有喝过这苞谷酒?”
苏流年摇头,林雾大笑:“哈哈哈,没事,今天我们喝的不醉不准睡!”
“宋师兄,苏师兄,林医生。”言暖走近对着几人打着招呼。
三人纷纷转头,就见穿着白色裙子身披白大褂的言暖,扎着丸子头,一副工作完匆忙来赶席的样子。
林雾嘴一瘪:“不是吧,言暖,怎么出了实验室你还这身打扮,就不能换个色彩鲜艳的裙子,或者其他装扮吗?你这样让我感觉到明天要回去上班的样子!”
“这样舒服些!”
言暖微笑的回答,其实她是没有衣服穿了,其他都是白裙,要么配防晒,穿着去给苗王道歉不太合适,索性就穿正装去了,显的尊敬些。
她基本很少穿色彩鲜艳的衣服,不过林雾这一提,她觉得下次下山可以买些穿上看看。
“言暖,我正好明天下山一趟,到时给你带几件!”宋泊简温柔的看着言暖,打扮妹妹什么的,他还挺想试试的!
“那麻烦宋师兄了!”
言暖带着泷泫入席,苏流年身边正好是空的位置,便走过去坐下,泷泫由于对其他人陌生,只认识言暖,便也紧跟着身边坐下。
“苏师兄你这是恢复记忆了?”
“对啊,结果我恢复记忆你就不见了,还以为你躲着师兄不想见了呢!”
苏流年抬手揉了揉她的头,看着她黑发红瞳的面容,心中有些难受,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我,我没事,其实我这副样子,可能跟我吃了什么有关,比如误食了两种能产生反应的草药,应该很快就能恢复正常,到时我自我研究一下!”
言暖慌忙解释,找了个合理的理由,毕竟说自己恢复记忆,本身是苗寨里的族人这一点,他们也不会信,而且太过离奇了,她都还没彻底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这样也很好看!”苏流年收了手,眼中的爱意一闪而过,又恢复看什么都是淡漠的眼神。
泷泫很快捕捉到他看言暖的不同,心底暗自嘟囔:这复杂的关系,只有言暖这个笨蛋注意不了了。
“诶嘿,最后一个菜上齐嘞,接下来就是我们主厨登场!”
叶温姝将最后一道酸汤鱼端上饭桌,移开身子,指着墨弦道:“今日大席就是我们墨弦墨大厨做的啦!大家吃的开心啊!”
悦莲端着瓜果进来,放到桌子上落座道:“我阿妈一个人炒不赢,拉了墨弦,谢谢墨弦哥搭把手阿!”
“小事情!”
墨弦目光看向言暖,思考的如何落座,发现她左右两边都有人,还是男人,心情有些不好,正想着如何让言暖挪位时被叶温姝一把拉起落座。
“来来,你做主位,大厨兼长辈都是做主位的!”
说完她又朝着言暖走去,把言言拉到悦莲身边,紧挨着墨弦:“女孩子要跟女孩子坐一起!”
言暖:“还有这规矩?”
第一次吃多人宴席,她不懂。
叶温姝:“现在有的!我想挨姐姐一起!”
说着就坐到墨弦的右边,随后对着墨弦挑挑眉,得意的笑,看吧还得是我帮你!
墨弦默默给她点了一个赞:高明!
*
饭桌上有活泼的叶温姝带领,大家举杯聊天,让大家都开始变得熟络,最出尴尬沉默的气氛一时间被热闹取代。
一场晚宴过后,大家都喝的酣畅淋漓,林雾勾着宋泊简的肩头,一直要给他灌酒,被宋泊简掐着脖子说不喝了,滚一边儿去。
苏流年在叶温姝和悦莲的猛夸下,已经喝的醉眼迷蒙,不擅长酒量的他对于喝高度白酒来说,简直就是乌龟泡酒坛子,遭老罪了。
泷泫慢条斯理的吃着菜,一口菜一口酒,观察着言暖和墨弦和言暖的互动。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墨弦凑到言暖身边,轻声的说道,刚才和叶温姝拼酒,脸上喝的绯红,言暖吃完最后一口饭,摇摇晃晃的起身。
“你们,慢慢吃,我……嗝儿,我困了!”
墨弦也紧跟着起身,扶着言暖对着灌别人酒的两人道:“温姝,悦莲,你们俩照顾好客人,我先送言暖回去。”
两人闻言纷纷转头,挥手道:“行,交给我们!”
“啧,这外界人喝酒不行啊,那么快就喝倒了!”
*
明月高悬,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地上,夜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青石板的小道上,墨弦扶着醉酒的言暖缓慢的走着。
“呐,墨弦,你喜欢我是不是因为我这张脸?”言暖含糊不清的问着,回眸等待他的回答,唇边的笑是那么的牵强。
这话把墨弦问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半低着头,慌乱的移开了视线,言暖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如果只是她这么想也就算了,可墨弦的沉默,不就是最好的回答吗?
即便他不说,她也知道的。
言暖突然无力的一笑,推开墨弦的手,摇摇摇晃晃的向前迈步,一边笑一边继续道:“叶温姝说我就是鹤鸢笙,黑发红瞳一模一样,她回来,你应该很开心吧?”
“我也很开心呢,她回来了,你得偿所愿!大家都很开心,多好啊......”
多好啊!
大家都很开心呢......可她笑着笑着突然就笑不出来了,虚浮的脚步停住,情绪瞬间低落下去。
因为......她不开心啊!
鹤鸢笙当然可以回来了,可为什么要在她的身体里啊?她是言暖,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为什么要让她想起一切?为什么她会是鹤鸢笙?那她言暖这么多年的人生算什么?
她到底......算什么......
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悲伤的情绪从四面八方笼罩而来,恍惚间看到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喜庆的笑容,围着她,乐呵呵的叫着鹤鸢笙的名字。
察觉到她的异常,墨弦本想上前安慰,可言暖的情绪突然失控,不知名的力量突然蔓延,周围的土缝里冒出嫩芽,疯狂生长成手臂粗的藤蔓,挥舞在她的身侧,场面十分诡异。
“言暖!”
墨弦震惊的看着那交缠的藤蔓,体内的双子蛊突然不安分的活动着,他心下大惊。
他不可置信的上前一步,颤抖的伸出手指探在她的脉搏处,竟真的感受到了双子蛊的气息,有些诧异:“你身上怎么会有双子蛊?”
一开始在迷山,以为只是错觉,但是现在,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双子蛊在血液里活跃的活动着。
难道,她真的......
“因为......我就是鹤鸢笙啊。”言暖回头浅浅一笑,坦然又无奈的接受自己的新身份,眼角的泪痕清晰可见,墨弦心头顿时百感交集。
同一时刻,她身影一怔,发圈炸开,长发散落下来随风飘扬,原本迷茫的眼神变的清明,墨弦心中紧紧绷着的弦断了,神色破碎。
他能分清言暖和鹤鸢笙,可是现在言暖气息陡然一变,墨弦也有些不确定了。
他瞳孔紧缩,眼眶通红,试探性的问道:“鸢,鸢笙姐,是你吗?”
“乔,我失约了。”鹤鸢笙答。
沉默片刻,墨弦突然失控,他大步上前死死按住她的肩头,沉声质问:“这么多年,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回来?”
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在他已经放弃等她的时候,她却突然回来告诉他,她就是言暖。
在他确定了对她和言暖的感情不同时,她却笑着戳穿:墨弦,你真的分得清我和言暖吗?
到头来,他喜欢的还是她吗?
“墨弦,我知道你无法接受,我不是不愿意回来,而是......”鹤鸢笙同样双眼含泪,天知道她有多想回来?
“而是什么?你真的叛变了?”墨弦无力的松开了她,冷眼等待着她的狡辩。
“我不知道怎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言暖身上,我唯一可以确认的是,我已经死了。”
“什么?”
墨弦一时无法接受,鹤鸢笙继续道:“我不知道,只记得我被关在一个很亮的房间,好多仪器设备,很冷,他们抽我的血,然后......然后......”
“我一直挣扎,可是没有用,再后来,我的意识就陷入了沉睡,等我醒来就在言暖的身体里了,就好像......成了她的蛊一样。”
说到这里鹤鸢笙突然面露恐慌,她能察觉到言暖要醒了,她必须将更多的消息透露给墨弦。
“墨弦你听我说,一定要守护好山神森林,守护好苗寨,有坏人混进来了,杀死我的坏人!”
“你说什么?”墨弦眉头紧皱,快步走到她的面前,“鸢笙你先告诉我,言暖体内的双子蛊是怎么回事?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一切,那种迷雾团团的感觉让他很是不爽,就像自己是一盘棋里的棋子,只能随布棋手随意摆弄。
鹤鸢笙连连摇头:“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是言暖,保护好寨子,墨弦你一定要……”
她的话戛然而止,言暖只觉得头昏脑涨,身子站不稳就要倒下去,失去了主导意识。
“鸢笙!”墨弦眼疾手快将人扶住,他能察觉到熟悉的气息消失了,她又变回了言暖。
为什么鹤鸢笙说自己不是言暖?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会在言暖的体内?难道鹤鸢笙真的成了言暖的蛊吗?
不!他不信,言暖不是这样的人。
一行清泪再次划过言暖的脸颊,她含糊不清的开口:“我不要,当......任何人的......替代品......”
“你不是。”墨弦口吻坚决的回应,弯腰抱起失去意识的言暖,带着沉重困惑的心踏着月光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