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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青青无力退后。
他的眼中,王川就像一个长翅膀的恶魔。
“你是要来,兑现你的诺言吗?”她的眼神无助得就像一个小鹿,谁能想到她先前,正是一个想要取人性命,毫无怜悯之心的妖女呢?
“不,我打算给你一个机会。”王川捏着手中的剑胚,一剑劈斩而下。
“不!”傅暮云几乎是爬着,滚着冲了出去:“求您,求您放过她吧。”
王川转过头,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我放过她了,不过她大概会有一定程度的退化……她可能会忘记一些什么。”王川的眼睛很澄澈:“命和修为我都没动,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了。”
“你,你……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傅暮云像是心死一般坐在地上。
他已经彻底看不懂王川的手段了,这种诡异的手段,已经超出了他对修行者的理解,无论是巫族还是神朝的修行者,都少有像王川这样诡异的存在。
“我把之前就留在她体内的某些东西,激活了。”王川的声音很轻。
“激活之后,会发生什么?”傅暮云抬起头。
他紧张得就像是一个父亲。
“她会丢掉部分的记忆。”王川终于把实情和盘托出:“大概会退化到,我认为她还没有开始学坏,还没有开始滥杀无辜的情况下。”
“如果你跟她的关系那么亲近,你应该很容易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像今天这样,草菅人命而没有半点心理负担的。”
傅暮云瘫在地上。
“这是我的一个报复,你别以为我修行了那么久,就是真正的高僧大德,舍己为人从不考虑自己利益。”王川的眼神冷却下来:“这么说吧,我就是在报复,不过在表面上,这是大义,是冠冕堂皇的借口。”
“她应该是十五岁之后,才变成今天这样的。”傅暮云喃喃道。
“看起来,你很清楚她的性格嘛……那么我可不可以把你视为,把她变成今天这样的元凶?”王川看着他:“还是说,你其实并不是什么叔父和师傅,而是她的……”
“父亲?”王川的语气里,有种疑问的味道。
但傅暮云那惊骇又咬牙切齿的神情,终于是出卖了他。
“还真是这样。”阿比孜算是个老江湖了,各地的话语都能听懂,对于巫族的语言,他也不算陌生。
“王川说了什么?”常媛和聂轻漾都很好奇。
她们算是新鲜出炉的修士,既没有像王川那样有走南闯北的经历,也没有余楚佩灌顶一样的传输。
中原语言和巫族算是同种,但音节上的异变,让本来就半吊子中原语的她们,更加是听得一头雾水。
“那躺在地上的,是那女人的父亲……不过他先前一直自称是那女人的叔父和师傅。”阿比孜冷笑一声:“真是古老的故事,一个身为弟弟的男人,跟自己的嫂子,生下来一个孽种。”
“也难怪,基本的家教好像都完全没有。”他冷笑一声:“就好像是捡回来的野孩子。”
傅暮云听不懂魔宗的语言,但他从阿比孜脸上那讥诮的神情,大概能看得出来,这家伙在说些什么。
至少,不是赞扬自己的话语。他的神情暗淡。
自己是不是真的应该考虑一下,这丫头的未来……而不是一昧地惯着她的欲望,让她成为王川口中,那种被欲望控制的野兽了?
“作为父亲,你在教育的方面,完全不及格。”王川看着他:“但在保护自己孩子的方面上,你尽力了。”
“作为客卿长老的身份,我替你管理这个女儿,你可有异议?”
傅暮云低下头颅。
“没有异议。”他的头颅贴在地上,心情意料之外的平静。
作为客卿长老,王川的权力,绝对是超然的,他甚至能够直接决定一个犯错成员的生杀大权……他这种甚至连祭司圣殿都不能进入的家伙来说,就更加没有人会理睬他。
“那么,你带着她回去吧。”王川摆了摆手:“对了,现在的水神祭司是谁?”
“据说是战死的那位大祭司的小徒弟。”傅暮云老老实实地回答。
“那么,你能联系上她吗?”王川看着傅暮云:“或者说,如果不行的话,你的上级能够联系上她吗?”
“我希望她能够过来接我们一下,”王川有些羞涩:“我们没有自己的仙舟。”
“可以的。”傅暮云点了点头。
王川并不清楚,自己这份令牌上,究竟有多少的机关和手段,但他很清楚这份令牌代表的重量,究竟能够带给自己多大的助力。
不过,如果他清楚的话,他就不会这么羞涩的提出要求了。
……
“这么庞大的船队吗?”阿比孜抬起头。
他的脖颈有些酸涩,但却仍不忍低下头。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巨大的仙舟。
修长的阴影,笼盖在这片村庄上方,太阳被遮住了,村民们几乎都被那庞大的体型惊呆了,扑通扑通地就跪在路边上。
熊阳村长更是跪在了路中间。
按他的话来说,这是一辈子都遇不到的大人物,现在快跪一下,说不定还能沾点福气。
常媛倒是没怎么惊讶。
在魔宗,这种规格的仙舟虽然同样不多,但她有幸乘坐过两次……这玩意的实际作用,远没有它的象征意义那么大。
王川站在这悬崖边上,看着仙舟缓缓降落。
这半座山崖,都被仙舟巨大的体格所压塌,淡淡的毫光却笼罩在这山土边上,防止山上的土石倾泻而下,伤害到山下的无关群众。
不仅如此,王川还能感受到,一股神势正在降临,用不可思议的力量,加固了这片山壁。
如果用肉眼看去的话,这里几乎成为了一道孤悬的山峰,表面上光滑如镜,却又异常的坚固。
用前世的话来说,这里应该很快就能形成一个大型旅游区。王川心想。
这样的奇景,如果能够宣传出去,就算在修真界里,也是相当不错的京观……打个能够观赏前辈高人留下意境的噱头,就能随便收那些后辈低端修士的灵石。
胡思乱想之间,他似乎找到了自己未来没事的时候,要做的事情。
开一家修真界旅游公司,坐收灵石,眼目遍布世间,岂不美哉!
仙舟停泊好了之后,上方的舰桥处,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身着贵族服饰的水神祭司等人,从里边走出来。
王川并没有见过他们,只是单纯从气势和修为上,就能够推出面前之人的身份。
“王川先生,您终于是回来了。”这一任的水神祭司,款款站在众人的前方……一道彩虹桥就从舰桥,一直延伸到王川等人的脚下:“水神祭司雪千愁,在这有礼了。”
村民们中,有些眼睛雪亮一些地,也看清了山顶上的一幕。
“村长,村长!”马上有人拉住了熊阳的衣襟:“你看上边!”
“别妨碍我跪着,你们也赶紧沾点福气啊!”熊阳有些不愉:“你们这是干嘛,怎么一个个都站起来了?”
“别,村长你先看上边!”那人急死了:“那让众人迎接的,似乎是,似乎是……”
“那当然是大人物,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我们村子附近啊。”熊阳被他缠得不耐烦了:“都是我们不认识的……嗯?”
他终于是没忍住,抬起头看了一眼。
“那不是,那不是……王川?”他的眼睛都瞪大了:“他就是那大人物,亲自来迎接的贵客?”
“是吧!我没看错!”那人眼神也很亮:“村长啊,你赚大了!”
熊阳有些呆。
这什么意思啊,前两年盘磬那老东西,从水里捞出个人,今天居然就成了那么大的人物?说起来,之前他还帮过自己,解决那钱少奶奶的问题……虽然知道他身手不凡,胆量也大,但从未想到有一天,居然能看到这样的场景。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路边的乞丐,发现之前住在自己隔壁报纸上的家伙,居然是王宫里出来微服私访的王子!
不是,先前那家伙说我赚大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究竟认识了一个怎样的人物。
这种身份,就算自己想坐拥无数身家,甚至搬到那传说中的圣殿边沿,那也是一句话的事情而已吧!
不过,自己跟他的关系,怎么说也只是点头之交……好像又没到那么深入的地步。
山顶上,王川已经跟水神祭司寒暄完毕,他带的人们,也逐渐进入船舱之中。
常媛走在前面,看着跟水神祭司并肩的王川,轻轻点了点头,然后也走进了仙舟的船舱里。
这彩虹桥和仙舟的规格,已经说明了巫族对王川的看重。
她原先甚至没有想到,自己等人会受到如此的礼遇。
“王川先生,这次只是你过来而已吗?”雪千愁跟王川并肩而行:“余楚佩前辈,她没有跟你们一同前来吗?”
“楚佩姐她应该还没有出关。”王川淡淡一笑。
“前辈她在闭关吗……”雪千愁眉头一皱:“王川先生,您恐怕还不知道,我们巫族在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多大的变故吧。”
“确实不知。”王川坦然道:“还请雪祭司指点一二。”
“木神祭司的上位,并不是众望所归的……她是开出条件之后,我们几任祭司权衡利弊,才最终让木神祭司登上宝座的。”雪千愁轻笑一声:“她跟金午言前辈做了交易,据说是给出了他无法拒绝的,更进一步的筹码。”
“哦?”王川眯起眼睛。
无法拒绝的,能让金午言祭司更进一步的筹码……那想要为前任水神祭司报仇的金午言,是绝对要得到的东西。
他的修为虽然是渡劫期,但无论是余楚佩还是前代水神祭司都很清楚,在这个境界里边,他的实力甚至不能算作中游……对付后辈们,他毫无疑问是碾压,但对付同级别的强者时,他的天赋和实力,无疑会成为最大的掣肘。
木神祭司给出这个筹码之后,金午言几乎没有别的选择。
他只能同意,然后将自己这大祭司的位置交出去,钻研这能让自己更进一步,甚至是到达地仙境界的宝物。
而木神祭司,本身在所有祭司当中,就已经是资历最长,实力最强的祭司。
金午言如果退位,下一个顺位,几乎无可避免地落到她的头上。
即使雪千愁有些意见,但她一个资历最短,实力也最弱的祭司,几乎不可能做到什么……向金午言请教的时候,金午言也只是无能为力。
“但实际上,木神祭司确实是现在最适合的人选。”王川回忆起那个冷淡风的女人:“她的实力我有印象,说句有些冒犯的话,她甚至要比你师尊更强。”
“这我清楚,但我总觉得,这个女人有问题。”雪千愁看着王川:“在她的领导之下,巫族原本相对松散的力量,现在正在被迅速整合。”
“这是坏事吗?”王川反问道。
“如果她只是为了让巫族更凝聚,那我是没有任何意见的,我甚至还会为此添砖加瓦,但我看她并非这么想。”雪千愁跟王川初次见面,但却没有半点保留……她把她所有想说的,都一股脑地向王川倒了出来。
这是一种信任的体现,也是她的诚意。
“看她的样子,我感觉过不了多久,我们巫族,就会陷入征战的泥潭之中……目标肯定是魔宗。”说这话的时候,她看了看王川。
虽然他带了很多魔宗的下属,但很显然,按他本身的身份,是不可能投向魔宗的。
无论是从余楚佩的立场,还是他曾经的身份来说,魔宗都是他这辈子不可能触碰的势力。
“征战?”王川愣了愣神。
他已经有些忘记这个词语了。
在这个个人武力盛行的世界里,军队的作用实际上已经被压缩得有些尴尬……群体性推进的时候,若是对方的主力强者不在,就算是把一个地方打下来驻扎,也得时刻向防贼一样盯着对方的各种动向,生怕在虚弱的时候遭到致命打击。
“这就是我,最担心的地方。”雪千愁看着王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