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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刑场围观
将军府
“将军还没回来吗?”许梦梦去坟地的事情大家是知道的,眼见已经入夜了人都还没回来,众人都有些担心起来。
“我刚刚问过城门处的守卫了,说是黄昏时分就已经回城了!”琉金早在天暗下来之时就去了城门口一趟。
“那她会去哪了呢?平时也没见她和哪位大人有太多来往啊!算了,浮光、掠影你俩再去找找吧!”璃星深深叹了一口气。
天牢
“二零零二……完美!”许梦梦将从刘江身上剜下的最后一块肉放入盘子中,满意地笑出声来。
天色渐亮,朝晖一点点洒了进来,可看着全身千疮百孔不成人样的刘江,牢里的众人却依然觉得全身冷若冰霜。
许梦梦从地上拽起刘江的囚衣,将自己的手和匕首一点点擦拭干净,将匕首重新塞往腰间,然后端起早已冷掉的药汤对着刘江的嘴毫不客气地灌了下去。
“咳咳~”刘江被呛得一阵难受,可这远不及他身上那噬骨的疼,这种疼痛让他想就这样直接死去,可宁俊他太狠了,一早就让人卸了下巴,他现在连咬舌自尽都做不到,所以现在对他来说每多活一刻都是一种折磨。
刘江的嗓子早就叫不出声了,意识也因为阵阵疼痛而清醒着,此刻他只能用眼神不断地乞求许梦梦让他早点解脱,这一晩上的折磨他真的畏惧了,他的眼中早就没有了求生的意识。
“对了,我记得那天你曾说过我很有血性,其实你错了,我有的不光是血性,我骨子里更多的是狼性!”
许梦梦一边说着一边拎起酒坛对着刘江从头浇下。
血红的烈酒淋洒而下,顿时牢房里浓郁的酒香与血腥味充斥在鼻端,引起胃里阵阵翻涌,所有人都脸色惨白手脚冰凉,对那个戴着面具的小小身影升起深深的恐惧。
而刘江呢,原本被折腾了一夜,一条命就去了七七八八,意识也不甚清醒,一碗药汤下去,他倒是恢复了些许,可还不等他松口气,烈酒流入冒血的肉洞,一种万虫啃咬噬骨之痛便席卷而来,他的意识被迫清醒,双目圆睁,五官扭曲,身体剧烈地抽搐着,没过多久便昏了过去。
“谁让你惹恼了我呢?呵~”许梦梦轻笑一声便走出牢门。
“大人,我招我全都招了,求您给我个痛快!”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对面牢中一名犯人见她走出,赶紧对着她跪了下来,颤抖地磕着头,他并不认识许梦梦,只以为她是负责审讯的犯人。
“我……我也招!”“我……我全都招!”另外两个犯人见状也赶紧跪了下来,这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许梦梦也没料到几人会这样,对着那几个同样瘫倒在地的狱卒使了个眼色。
几人见状赶紧起身拉上那三名囚犯离开了,他们可是记得宁将军说过不喜欢太吵的人,这样的场面见识一次就行了,没必要再来一遍。
许梦梦从离去的几人身上收回视线,不紧不慢地朝大门口走去。
“宁将军,求您放过我的儿子吧!他还小,他是无辜的,我求求您放了他吧,下辈子妾身愿意做牛做马来报答您!”刚走到另一间牢房旁,刘江的妻子张氏便对着她跪了下来,泪眼朦胧满脸乞求。
“对,你儿子确实挺无辜的!”许梦梦赞同地点了点头,张氏的脸上慢慢浮现出喜色,然还不等她叩头谢恩,许梦梦下面的话便让她的幻想彻底破灭了。
“他无辜?难道我手底下那两千多将士就都该死吗?他们就不无辜了吗?张氏,你觉得我看起来像个傻子吗?
刘江养私兵,那些送往矿区的粮食难道不是出自你的嫁妆铺子吗?还是你想说自己不清楚刘江在青州养私兵一事?
我在你们刘府住了那么久,你曾有过那么多次机会告知于我,所以当你决定替他隐瞒这一切之时,便永远失去了向我求饶的资格!
你的儿子我不会救,也不愿救,请你记住他之所以今天要陪你一起死全部都是因为你自己放弃了他,而并不是因为我的冷血!更何况‘父母债子女偿’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许梦梦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从头到尾都不曾看过她身旁的孩子一眼。
“将军回来了,这一夜你去哪……”璃星见找了一夜都没找着的人自己回来了,正要问她去哪里了,却被她身上浓郁的血腥味给震惊了,并且他可以感受到这股气味并不同于自身受伤流血散发而出,更像是杀人而沾染上的杀气。
“兑现誓言,一会儿你就清楚了,我先去洗漱一番!”许梦梦知道此刻的自己虽然眼色恢复如常,但身上的气息浓郁得令自己都欲作呕,会被璃星察觉也就不足为奇了。
连着洗了好几遍,特别是双手,更是洗了不下十遍有余,可许梦梦却还是觉得总有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气萦绕在自己的身上,她索性强迫自己不去在意。
眼见离行刑的时间已经不远了,她才带人朝着西市的那处刑场而去,并且直接搬了把椅子在高台上监斩官身旁坐下,刘江既然对那个私生子如此情深义重,她不信那个私生子会一点都不在意刘江的死活,今日于她来说是抓住那个人的一次机会。
在许梦梦坐在高台上闭目养神之际,刘江等人也在人群的注目下被狱卒的押送下渐渐靠近刑台。
众百姓不是没有见过要被行刑之人,毕竟几个月前白将军全府便是在这里被满门抄斩的,可像刘江这样脸上有着几个血洞且全身囚服都是血的,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顿时人群传来阵阵窃窃私语。
刘翼隐在围观的人群中,目光直视着那个模样凄惨跪在地上的人,他的头发杂乱,鬓角已微微带着些许银白,整张脸几乎被鲜血涂满,唯有嘴唇那里毫无半点血色,而以往那双夹杂着慈爱与歉疚的双眸里除了呆滞再无其它。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针刺了一下,疼痛直往上涌,差点就要控制不了欲汹涌而出的泪水,他微微向目光向旁边移了移,待看到他身旁那位端庄的妇人时,昔日的伤害又一幕幕浮现在眼前,令他顷刻间便冷静了下来。
他的脸色恢复到一贯的淡漠之色,唯有那紧抿的双唇和紧握的双手显示着他内心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