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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谢后她一直要求面见祁欢,甚至依然以谢家来威胁祁欢予她太后之尊,并善待祁元昊。她在风来宫苦等了五天,却只等来谢之成的一封血书,与她断绝关系的血书。
上面清楚明白的写着:吾膝下唯有一女,汝为其嫡亲姑母,竟多番陷害,令吾女客死他乡,吾目眦尽裂,欲生啖汝之血肉亦不解恨,从此将汝清除谢氏族谱,死生由汝,汝之残生不可以谢字为姓。
后位不保,身后母族亦不容她,谢后被刘沐率人扯着头发拖出风来宫之时,刚好遇到了新帝的仪仗,她见后更加疯狂的反抗,嘴被堵住也发出刺耳的嗷嗷声。
御辇之上,新帝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目光凛冽,半晌,他微微冷笑,吩咐道,“拿下她的口塞。”
刘沐连忙吩咐人拿下口塞,谢后便破口大骂道,“你这枉顾人伦的小畜生,你弑父弑君,如今又逼杀继母,你的皇位也坐不长久,你这妖孽养出的祸害!”
“哦。”新帝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若依母后之意,朕要如何做,才能坐稳王座,保住性命呢?”
“你须得对我以礼相待,将哀家尊为太后!”谢后眼中又闪烁出狂热的光彩,她高声道,“然后,你要禅让王位给你兄长,哀家自会封你个亲王,叫你安享富贵,一生无忧!”
“哈哈,”祁欢嗤笑一声,“尊你为太后?朕听闻谢将军将你逐出家门,连姓氏都一并收回,可笑连奴婢罪人都有一个姓氏,你却没有,你做了太后,要如何称呼于你?”
“你!”
“朕还听闻世上有一怪物换做黑眚”祁欢他缓缓倾身,俯视着她,“通体墨黑,喜欢啃食人面,尤喜以小儿为食,视自己如珠宝,当旁人如草芥,朕看着若是母后去掉面上的两斤脂粉,这怪物跟你的性情容貌真是一般无二。”
他冷冷一笑,吩咐道,“刘沐,叫人卸了她的妆容,褪下锦袍,用不去毛的黑猪皮贴在她身上,贴牢靠了之后,去京都所有的街道巡游,就说黑眚这妖物化作人形,托身宫院,如今被擒,好叫百姓都瞧瞧热闹!”
“祁欢,你怎么敢!!!你这个畜生!!!”谢后声嘶力竭的嚎叫着,却抵抗不住内侍们的麻利,很快就被剥掉衣裳,冰水泼身。
她还要骂什么,却被大力钳住下颌骨,紧接着一阵冰凉刮过舌头,顿时痛入肺腑,谢后的舌头尖就被割了下来丢在地上。
她如同一只死狗一般被内侍们拖走,后面还有祁欢的声音冷冷的传来,“我娘亲当年难言的苦,母后也该尝一尝。”
他转而又对刘沐道,“朕听闻这妖物平生最怕赤金击打,一碰即死。”
刘沐笑道,“老奴去准备赤金,叫他们化开做些趁手的兵器。”
“不必那么麻烦,”祁欢淡淡道,“朕不信这个说法,就用铜铁击打便是,不能一碰即死,就多打几下。”
“遵旨。”
过了两天,黑甲军押送捕获的黑眚怪物去游街,妖物的丑态激起了百姓的恐惧和憎恶,他们拿起铜铁器具,将其当场击毙。
谢晏晏的衣冠冢建在京郊的云筱山上,那里有温泉瀑布,雾霭云岚,祁欢没有将其追封为皇后,也没有令她葬入皇陵。
“我晓得那种地方你不会喜欢的,”祁欢坐在晏晏的墓碑前,旁边摆着几壶神仙留,“这里的风景极好,等我做完事,就来陪你。”
他饮了一口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那天你就是吃这个酒吃醉了,赖在我身上,要我背你回家,我今日吃了这许多,却并没有醉,你是不是装醉?就为了占我便宜?”
“我有没有同你说过,那时候我就很喜欢你了,都怪我,什么都没来得及跟你说。”
“祁冀还在琅琊拥兵自重,吴心大约是逃去了他哪里,不过你放心,处理掉他们不过是多花一点时间罢了,我觉得难的,反而是做这个皇帝,以前我拼了命想要这个大位,坐上去才晓得如坐针毡,如何稳定朝局,如何笼络民心,这边兴修水利,那边治理干旱,这些日日都压在我的案头,当真好累,晏晏,我其实不是很坚强,没了你,我更是无从坚强。”
他靠在了墓碑上,一只手轻轻摩挲着墓碑,一边喃喃道,“你说人人都喜欢我,其实是骗我吧?我性格也不好,又自私又别扭,本来就只有你才喜欢我。”
他突然顿住,喉结滑动着,说不下去了,一滴眼泪滑落进酒壶中。
墓碑的边上是一株桃树,就在这个当口起了一阵微风,花瓣翩然而下,落在了他的眉心,就像是暖而芳香的一个吻。
祁欢睁开眼,眼前却是崔仙的脸。
“陛下,您这个姿势真是迷倒万千少女。”一贯的阴阳怪气。
祁欢又闭上了眼睛。
“臣是有正事要说的,”崔仙坐在他旁边,也拿起来一壶酒,轻轻一嗅,“好烈的酒,可惜我身体不好,不能喝。”
“本来也不是给你喝的。”祁欢闭着眼道。
“如今祁冀退守琅琊,偏说自己才是真命天子,竟然被他骗到了冬炎国的公主来和亲,如今冬炎国成了他的靠山,陛下你预备如何应对?”
“平了他就是。”
“可是我们才征战完,将士也需修生养息,百姓也需要安宁,臣建议您参考祁冀的做法。”
“什么?”祁欢又睁开眼睛。
崔仙笑了笑,“您如今是帝王,江山是您的,您也是江山的,您不也答应了晏晏,连一根头发丝都要为了大荒做努力吗?如今西凉国的国主十分中意你,愿意将帝姬嫁过来,与你为后。”
“不可能。”祁欢断然拒绝,“朕不需要皇后,也不会娶任何女人。”
“你是大荒新帝,你不立后,不设后宫,以为是你情深不渝,实则是江山不稳固的表现,旁人不敢议论你,可是晏晏呢?难道要天下人都说她是祸国的妖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