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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晏晏冷笑一声,精巧的眉倒竖起来,“我自己挑的郎君若靠不住,你就靠得住了?我跟你在屋顶上站这么一会儿,都觉得你很欠揍,我会依靠你救我?”
“这才是你的本性吧哈哈。”崔仙丝毫不恼,他依旧是眉目浓丽,笑起来清润中却带着攻击性,“很好,你本就是天之骄女,原该有这般气势。”
谢晏晏却走近他道,“我不晓得你心里有什么意图,我还是劝你不要打祁欢的主意,不然我还是会一鞭子把你抽到天边去,我说到做到。”
崔仙却道,“你觉得他值得你维护吗?他此刻的心只怕比我要黑上许多,这堂堂的凤来宫此刻也不知颠鸾倒凤到了什么境地,祁欢这种人是没法救的,就像是一枝长在泥潭里的藤蔓,他已经是泥潭的一部分了,如何能让你带去泉水里养?”
他转到她面前,又是那种似曾相识的笑容,“在下对姑娘一见倾心,姑娘若是愿意下嫁在下,剩下一切摊子,姑娘都不必管,这权欲红尘想来也不是你心中所愿,在下可以陪伴姑娘,做一对神仙眷侣,我知今日,有些唐突,但是我有的是信心和耐心,等待姑娘转圜。”
谢晏晏原垂着头,后来忍不住嘲讽笑道,“我竟不知清河崔氏,也要学着自己坐天下了吗?谢家女儿原没什么好,唯有我父亲的兵权,和那莫名的凤凰叫,才将我推到风口浪尖,你要娶我,怕也是存了这个心思吧?”
她横眉冷对他的笑容,“凡间的婚姻太过儿戏,不过是你们这些争权夺利之人桌上的一盘棋罢了,崔公子样貌极佳,不若一步到位去将军府给我爹爹做小,然而我倒担心以你的资质斗不过我娘亲。”
她倾身欲走,临走前又道,“别忘了,不许你动祁欢!他纵然不是什么泉水里养出来的,难道你就是吗?”
佳人纵起轻功,燕子一般消失在屋顶上,只余崔仙依旧款款从容,他的声音不高却似风语般还是灌进了谢晏晏的耳中,“在下有的是信心与耐心,只等姑娘转圜。”
“无耻!”谢晏晏心中暗骂。
她一边走一边想着当日在漪澜殿祁欢对她说的话,“现在这个选择权只能交给你,你若是别有计算,或是嫌弃于我,那你此刻便速速离去,我不怪你,但若是此刻,你与我解毒。”
“那你我便结为夫妻,一生不要背离。”
“不会有别人,从此,你便是我的命。”
果然都是骗人的吗?她觉得头很疼,可是抓着线头捋一捋,她又何尝不是在骗他呢?所以到了如今她到底有没有资格指着鼻子骂他忘恩负义?
这是谢晏晏到了人间之后,第一次觉得身体沉重,头脑发昏,再回到自己的春沐院的时候已经是头重脚轻,浑身绵软不堪。
进了门时便忍不住的栽倒,好在一直守在房里的蘅尔将她堪堪扶住。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蘅尔也是大惊失色,从未见过自幼习武,看着神采奕奕的小姐有过这般苍白衰弱的时刻。
“无妨,”谢晏晏边躺上床,便吩咐她,“夜里风寒,我看了一会儿月亮,想来是受了风,你叫人煮一些姜茶来便是,这么晚了不必去搅扰夫人,我睡一觉便会没事了。”
蘅尔连忙应下,又吩咐人煮茶,又是给谢晏晏准备汤婆子,倒是忙成一团。
谢晏晏靠在软枕上看着蘅尔发呆,这个姑娘看着柔弱,但是果真是温柔又细腻,鞋底子落在地上一丝也不响,模样既好,又会服侍人。
比她这个小姐会做的多了,她觉得头有些胀,恰好蘅尔也将自己的手放在她的额头上,顿时蘅尔惊疑不定道,“小姐的额头很烫,发了烧,让奴婢给你按按经络,许就能退热。”
“你还有这番手艺?”
“奴婢是苦人家的孩子,一卖到了乐府,自然要学着服侍好师父,才有的出头,不过是些粗浅的手艺。”蘅尔的手便抚上了晏晏的肩头。
当真,她的手又绵又软,手法娴熟,轻重之间又极有分寸,晏晏却依然心里燃着一团火似的灼热难受,她看了看蘅尔突然道,“蘅尔,你是否也喜欢祁欢?”
这话叫蘅尔烫了手一般跳起来,直直跪在谢晏晏面前,“小姐,奴婢不敢!”
“喜欢一个人,分什么敢不敢?喜欢就是喜欢吧。”晏晏若有所思道。
蘅尔跪在床边,有盈盈泪水旋转在眼眶中,“小姐,姑爷那般人物,奴婢当真不敢肖想,只不过夫人说了,将奴婢带去给小姐陪嫁,日后在小姐不便之时,可以帮着服侍姑爷,仅此而已,奴婢不敢奢求,只求在小姐和姑爷身边留一立足之地,奴婢不晓得这是不是喜欢,只给奴婢一丝丝念想便好。”
她柔弱堪怜,只怕没有什么男人能抗拒这般如水红颜,谢晏晏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似乎自语一般,“一丝丝念想?也能撑过这一生吗?”
“蘅尔,我不是要怪你,追究你,只是我真的不懂,一份感情该有多重?给对方多少,给自己留下多少,如果对方不收,我还能不能拿回来?”
“小姐,你在说什么?”
“无事了,睡吧。”
也不晓得睡了多久,当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祁欢正坐在她的床边,好看的凤眸透着笑意。
她有些惶惑,以为自己大约还在梦中与他计较,才会有所梦幻,谁知祁欢的手已经伸过来,拉住她的手,“你竟然生了病?我以为你这个女战神不会生病的。”
谢晏晏下意识的往后一缩,挣开了他的手,动作一大,竟然微微带了眩晕,祁欢眼疾手快到底还是将她扶在了自己身边。
“还热吗?”他的手微凉,扶在额头上的时候,令她忍不住浑身一抖。
“你怎么会回来的,不是,在宫里住吗?”她声音有些生硬。
“你生了病,我有些不放心,而且,”他笑呵呵的,仿佛他们真的是一对如胶似漆的未婚夫妻,只分开一下子,都会舍不得,迂回相看。“我还想约着你去夜市呢。”
“明日,就是大婚了。”谢晏晏看着他的眼睛,“今日跑出来私会,你不怕不吉利吗?”
“我本就是个不吉利的人,你不是也捡回家了吗?”他的唇轻轻靠过来,却又被她侧脸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