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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结束,颜惗还没醒。
时恪抱她走出电影院,言管家和司机连忙迎上来。
“怎么还跟着?”
时恪很烦看到倪暄的人。
“大少请颜小姐去一趟倪家老宅。”
言管家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恭敬。
望着怀里的人,时恪叹了口气。
别干涉我的工作,求你了。
这是电影开场前,颜惗跟他说的话。
“帮我开车。”
时恪还想继续抱着颜惗。
言管家又坐上了时恪的车。
而时恪抱着睡得正香的颜惗坐在后座。
言管家开车很稳,颜惗丝毫感觉不到自己换了个地方睡觉。
还没开出市中心,车就被追尾了。
亏得言管家车技了得,一个急转弯,再紧急刹车,才没撞上前面的车。
因为冲击太大,坐在后排的时恪,头甩在车窗上,额角被撞破了,流出血。
颜惗也醒了,意识朦胧地问:“翻车了吗?”
时恪用衣袖擦了下额角,抱紧她,“没有。”
发生了追尾事故,言管家下车查看。
时恪看到一辆越野车从视野中飞驰而过,这辆车正在追前面一辆捷豹车。
他只瞥了一眼,就认出了开越野车的人,是他当法医时认识的一名刑警。
追他们车的人吓得不轻,这人的车,前后都受损严重。
“我是被后面的车推着撞上来的。”
这人解释道。
他的脑袋受伤了,血流在脸上,一条一条的。
颜惗迷瞪着也要下车,可时恪不让。
他把她抱到副驾驶位,给她系好安全带,然后自己坐到驾驶位,重新启动车子,将车速调到最快,“惗惗,我要追一辆车,坐稳了。”
话音刚落,时恪将车开得飞起。
这时,颜惗彻底清醒,死死拽住拉手。
超速,撞车,漂移,急速侧滑。
颜惗看过的赛车比赛都没有时恪追车惊险刺激。
她忍不住惊叹:太疯狂了吧!
这是她从没见过的时恪,挺酷的。
时恪抄近道,将捷豹车拦截了下来。
紧接着,越野车撞上捷豹车的车尾。
捷豹车两头受夹,整个车身被撞得不成样子,完全开不动了。
开越野车的人快速下车,把捷豹车里的人抓出来,大声吼:“接着跑啊!不是挺能跑的吗?李长韦,就算你跑出了长州市,你也跑不出国。”
惊魂未定的颜惗抖着手推开车门,腿发软,只好蹲在地上,抬头看狂吼的人。
长得很帅,就是吼人的时候,太不注意形象了,吐沫星子乱飞。
再看被吼得发不出声的那个人,颜惗“啊呀”了一声。
她认识他,之前在赌场,他跟倪暄豪赌,赢了倪暄1.5亿。
这会儿,怎么被人追车抓?
时恪扶起她,让她靠着自己。
紧接着,就听到一阵阵警笛声。
李长韦被押上了警车。
颜惗目瞪口呆,心问一句:“他犯啥事了?”
开越野车的人走到时恪的面前,笑道:“好久不见。”
“是很久没见了。”时恪向颜惗介绍这个人,“他是市刑侦大队的队长,叫元齐。”
颜惗艰难地扯出一丝笑容,“你好!”
刚刚,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
刺痛,尖锐的叫喊声,鲜血,枪声,一再挑战她的极限。
“越长越好看了。”元齐只见过颜惗一次,却留下了深刻印象,跟时恪共事的那段时间,经常听他提起她,“啥时候能收到你们的请帖啊?”
时恪笑而不答。
颜惗却问:“什么请帖?”
元齐愣了愣,时恪将颜惗拥入怀中,“她还小。”
“也是。”元齐后知后觉,“玩够了,就会收心。”
四年前,颜惗身受重伤,元齐受人之托,送她去医院抢救。
她出去玩,碰到了意外。
时恪跟他说,他的这个心尖人,玩心特别重,有时候都管不住她,很怕她哪天又遭遇意外。
也是从四年前开始,时恪对待颜惗,逐渐走火入魔,由照顾她转变为控制她。
正因为他越发偏执,颜惗开始疏远他,不再无所顾忌地亲近他。
他才意识到深爱和伤害是会同时存在的。
颜惗听不懂他们说的话,正要坐回车中,却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你在哪?”
是倪暄的声音。
颜惗扫一眼路标,“光川路。”
担心倪暄叫她去他家做报告,特意提醒他:“老板,你可别忘了,今天我休假,说好不......”
“加班”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倪暄挂了电话。
然后,元齐接到了倪暄的电话:“你还在光川路?”
元齐:“嗯!有事?”
倪暄:“给你封口费,你应该不会要吧!”
元齐:“什么意思?”
倪暄:“时恪身边的女孩,四年前受伤的事,我想收买你,别跟她提起。”
元齐:“你放心,已经有人嘱咐过了。”
倪暄:“谁?”
元齐:“她身边的人。”
倪暄挂了电话。
元齐接电话的时候,时恪回到了自己的车里。
见颜惗揉太阳穴,就拉开她的手,让她靠在自己的心口,给她按头。
以前,只要头疼,颜惗就会揉太阳穴,把太阳穴揉得通红也不放手。
她头疼的这个毛病,去医院检查了很多次,也没查出问题。
这两年头疼得少了,时恪安心不少。
上次她头疼,是在他打了隋霄后。
这次头疼,又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呢?
颜惗闭着眼睛,任由时恪给她按头。
不管疼得有多难受,只要他上手按几下,疼感就会减轻很多。
对他的依赖,是发自本能的。
颜惗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爱上他。
元齐走到车窗前,问道:“睡着了?”
时恪点点头,“你能不能帮我开车?她睡觉时,我得抱着。”
“行。”
元齐跟自己车里的同事交代了几句,就开着时恪的车回颜惗的家了。
倪家老爷子在老宅的大门口来回踱步,望眼欲穿。
言管家接到倪暄的命令,取消颜惗今晚的行程。
晚上八点的时候,倪暄破天荒地没打招呼就来倪家老宅了。
“她怎么没来?”
老爷子很生气。
“出车祸了。”
倪暄实话实说。
不过,只是实话当中的一小部分。
“严不严重啊?”
老爷子不由得担忧起来。
“没事,现在在家休息,吃饭吧!这些菜,感觉都热几回了。”
倪暄亲自盛饭,放在老爷子面前。
这是他第一次以倪暄的身份尽孝道。
“又不是不能吃。”老爷子没注意这饭是倪暄盛的,拿起筷子戳了几下米饭,“我听老言说,这两天,你让她工作到很晚,她是欠你钱了还是得罪你了,你这样折磨她?她现在虽然不是你的女朋友,保不准以后不是,你以后对她好点,老头我,见得人多了,她有多好,我一眼就能瞧出来,你老大不小了,别嫌我啰嗦,总催你成家,你要没遇到真爱,就别执着了,先婚后爱也是可行的,实在不爱,再离婚也不是不可以,离婚分家产,我们倪家不怕,但你总得尝试吧!不要不开荤啊!科豪集团又不是和尚庙。”
老爷子虽是快八十岁的人,但思想与时俱进,可是,一旦念起倪暄的经,没完没了。
倪暄被念得多了,左耳进,右耳出,默默无声。
对于这么个嗑不动的人,老爷子只得绞尽脑汁另辟蹊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