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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是傍晚。
月光皎洁,繁星明亮。
经过半天的建设,太阴河新城已初见轮廓。
新城北边是辽阔的太阴河水域,南边是一堵高约四丈、呈半圆形的凝实土墙。
土墙和水域之间,是各式各样的明亮灯光。
兽皮少年坐在吃鱼楼楼顶的藤椅上,呆呆地望着那些灯光。
宁宾白坐在他旁边,指着那些灯光一一介绍着。
“那个,那个最高最亮的黄色灯光,是刚刚建起的百宝阁。
舒大当家的一手木、石法术极其精湛,一会儿就将那栋九层楼阁建好了。
你看到的黄色灯光在百宝阁楼顶。
它那么亮是有原因的。
它用的灯油,是用深海恶蛟磨出来的蛟油,极其珍贵。
蛟油燃的慢,但燃烧一炷香也相当于烧掉了十块灵石。
烧一晚上,能烧空一个筑基修士的毕生积蓄。
当然,百宝阁也不在乎这点灵石。”
兽皮少年忽然道:“你在嫉妒?”
宁宾白笑了。
他道:“嫉妒,我当然嫉妒,你知道百宝阁为什么只卖宝物,不贩卖信息、不搞妓院、不搞赌场吗?”
兽皮少年摇头。
宁宾白愤然道:“因为他们看不上!别的一切买卖,在他们眼中都是蝇头小利,他们看不上那些蝇头小利!
百宝阁背后的神秘龙家,据说每个家族子弟都身具超凡血脉,对宝物的气息特别敏感。
他们生下来就能看到各种各样隐藏的宝物,人生直接就是无敌有钱、超级有钱的模式,我怎能不嫉妒!
我特莫忙了半天,马不停蹄的物色人选,给春风楼找妓女、给听风阁的顾客扯皮,就是为了凑钱买本破书!
他们呢,他们有这些烦恼吗?”
兽皮少年看着宁宾白,眼神惊异。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宁宾白如此失态。
他忽然笑了。
和有痛苦、会失态的人做朋友,总比和那些看起来没痛苦、从来不失态的人做朋友更好些。
最起码,前者更真实,更容易琢磨。
兽皮少年道:“他们也有烦恼的。
无论是什么样的人,都有烦恼的。
我爹很强,在封毒绝山横着走。
很多妖怪因为实力弱,在封毒绝山战战兢兢的过日子,以为有了实力就没烦恼。
在他们看来,我爹没人敢惹,就没烦恼。
但我知道,我爹怕老婆。”
宁宾白扭头看他,道:“怕老婆也算烦恼?”
兽皮少年悠悠道:“你没见过我娘,你不懂。”
宁宾白转过头去。
“好吧,我确实不懂。”
他拿起酒杯喝了口酒,道:“那盏黄色明灯说过了。
第二明亮的灯在百宝阁附近,你一看就能看到。”
兽皮少年道:“我知道,第二明亮的灯是那片白色的灯光。
万战书院在建设,书院内外全是白色的灯光。”
宁宾白有些骄傲的说道:“第三明亮的灯光,就是咱们屁股下面的吃鱼楼的灯光。
我果然有赚钱眼光,一进城就建设了吃鱼楼,前后两楼,中间有悬空走廊连接。
前楼是城内最豪华热闹的酒楼。
后楼是城内最好的客栈,后楼三层以上的每件客房都有专属的隔绝法阵,可以隔绝外面的神识,特别受一些武道高手的欢迎。
吃鱼楼前后两楼都是四层,全部爆满,每层每屋皆有灯光,你说亮不亮?”
兽皮少年有些无语。
这么自吹自擂,真的好嘛……
两人喝着小酒,吃着花样繁多的阴鱼菜肴,一时都没有说话。
这时,一艘火红云舟从后楼升起,向远处飞去。
云舟飞行的姿态像是一只火凤,璀璨华丽,吸引了不少人驻足观看。
可惜那火凤云舟飞得极快,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天边。
宁宾白看着火凤舟消失的方向,眼神莫名。
兽皮少年道:“那云舟应该是一件顶级法器吧?看起来很不一般。”
宁宾白道:“那是火凤舟,真凰宗宗主小女儿的专属座驾。
火凤舟不是法器,是法宝,金丹真人才能炼制的法宝。”
兽皮少年道:“奥,那肯定值不少钱吧?”他忽然想起河畔的神秘书店。
那神秘店主向他推荐一本标价三十万灵石的黑皮书。
黑皮书是什么书?
难道真是适合他的高阶妖魔功法?
如果真是适合他的高阶妖魔功法,他或许应该努力凑个三十万将黑皮书买下。
宁宾白道:“火凤舟当然值钱。
每一件法宝都是金丹真人亲自炼制、以金丹真火铸就的不凡造物。
飞行类的法宝体积大,耗费灵材多,内刻很多防御法阵、飞行法阵、隐匿法阵,因此比别的种类的法宝贵重的多。
火凤舟据说融进了九百九十九枚火凤的羽毛,价值更是夸张,放在拍卖会上应该能拍出上百万灵石的高价。”
兽皮少年眼神微动。
上百万?
火凤舟内的人好像不强,这上百万灵石,好像有搞头的样子。
宁宾白仿佛看出了他心中所想,道:“我听说真凰宗宗主的小女叫夏冷蝉,被死域骨龙吞过一次,后来夏冷蝉被韩府之人所救,回去后他父亲给她安排了暗卫。
你想动她,最起码要先搞清楚她暗卫的实力。”
兽皮少年笑道:“我看起来像是那种动不动就动别人的人吗?”
宁宾白看着少年。
少年笑的很和善,脸长得也和善,就是不干人事……
他道:“我相信你,你是个好人,我也是。”
两人好人相视微笑,举杯为友谊干了一杯。
吃鱼楼后楼,三楼的一间客房中。
一个年轻女人掐着一个少年的头发,一只手将少年死死地按在地面,咬牙切齿的说道:“要不你干脆自杀得了!你自杀吧,不要浪费老娘的时间!
七天后传送阵建设完成,我擎天宗有战争的威胁。
我师傅需要我,我的宗门,我的师弟师妹们都需要我。
这么关键的时候,让我陪你一个废物武奴在这里等人?!
你说说,你该不该死?”
被按在地上的少年眉心有个黑色奴字。
他的脸颊被地板挤压的变形,但他的目光依然坚定而桀骜。
正是沧国老战神的后辈——孙尧寒。
他大声道:“让我自杀?不可能!
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死了,我也不可能自杀!
我就是要活着,我就是要一直活着!
不管多么卑贱、耻辱,我都要活着!
你这种出生在天上的人又怎会明白,地上的人生活有多艰难。
我是武奴,不错。
但我绝不是废物!”
“你不是废物?”
年轻女人扯着少年的头发,一只手将他举起了起来,狠狠的砸在地上。
地板是硬木板,而且有法阵加固,很硬。
孙尧寒被撞得头破血流。
他大叫:“素空师姐,你杀了我吧!杀了我你赶紧回去,回你的狗屁宗门去,去帮你的狗屁宗门对付你们的狗屁敌人!”
素空愤怒的眼睛几乎冒火。
她一边将孙尧寒的头不断砸在地板上,一边道:“狗屁宗门?叫我师姐?真以为有师傅的命令我就不敢杀你?”
少年的头和地板不断发生亲密的接触。
房间内叫喊声、“啪啪”声响不断。
如果不是房间内设有隔音法阵,说不定隔壁和楼下的客人就会以为房间内在发生着某种激烈的运动。
随着时间推移,少年头上伤口越来严重,流血越来越多,他坚定的眼神逐渐疲惫。
“玛德,沧叔真是害惨我了,这臭娘们真的不管她师傅的命令,要直接弄死我!好狠的心!”
他渐渐感觉不到头痛,只是头脑昏沉,似乎要昏睡过去。
“这就是要死了的感觉吗?
这样的感觉,我怎么有点熟悉?
难道我以前也死过?”
这时,他整个人忽然被一下子甩飞到了墙角,一个小玉瓶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脸上。
素空的冰冷声音传来。
“那是疗伤药,在半刻钟内给自己擦好药,不然你会因为流血过多而死。
我还是那句话,劝你自杀!
你不自杀,我每天打你一顿,打到你快死,就像今天这样。
如果三天后牡丹的徒弟没有过来,我就杀了你,回宗门。”
孙尧寒颤颤巍巍的伸出手,缓缓抓住瓶子。
他腰身用力将身体翻转过来,靠坐在墙壁前。
“呼……呼……呼……”
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耗费了他现存大半的体力。
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呼吸从他的口鼻中流出,胡乱的滴在身上。
他忽然笑了。
“没有死,还好。”
他费力的拔开瓶塞,将药膏抹在手上,又向头上的伤口抹去。
“嘶……这疯婆娘……我还活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的……”
他头上的伤口本已疼的麻木,被清凉的药膏一激,伤口的剧痛重新清晰起来。
前所未有的剧痛,袭上心头。
他顿时明白。
药膏是第二层折磨,还是他必须给自己施加的折磨。
“好狠的心,好狠的女人!”
被药膏抹过的地方,伤口马上停止流血,并有一股清凉气息渗进伤口,治愈伤势的同时又放大着伤口的剧痛,让孙尧寒几乎生不如死。
他紧咬牙关,浑身颤抖着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呻吟,以免让女人看了笑话。
可惜他浑身被鲜血浸湿,双腿无意识的打着摆子,他强行控制身体的行为反而让他更加狼狈、让他身躯颤抖的更加剧烈,像是一个犯了羊癫疯的病人。
失去控制,可怜又无助。
素空坐在床上,眼神微微波动。
“这武奴虽然实力不堪、品质不堪,意志力倒是强的惊人。
可惜七天后传送阵便建设完成,始皇殿撒手不管新城秩序,或有高手对我宗封域新城出手,战争随时爆发。
这么关键的时候,我作为擎天宗宗主的亲传大弟子,不能在现场对敌,就是因为这个累赘!
一个罡气武奴,就把我绑死在了这里!
呵呵,三天。
你要是能撑过三天,撑到牡丹的徒弟来解除你的奴印,就算你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