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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把车子驾驶到城南公寓边薰衣草花坛围栏边上,看见小丫头坐在那里的那一刻,悬在半空中的心啪得一下落地。
那一刻,他突然就明白了林鸢对于他的意义:
林鸢远比他的命要重要。
车子回来的路上,他不断地问自己如果小姑娘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会怎么办?
他心里无数个回答都是一样的:他不会放过自己,他会用一辈子赎罪,不对,还有下辈子。
小姑娘一个人,坐在花坛外围的矮墙上。怀里抱着双肩包,目光有些呆滞,看向街道两旁。眸子里充盈着透明的泪滴,白净的脸上,一道道的,满是泪痕,面上的清冷里融着让他不敢直视的悲伤。
当这一幕映入陆宸的眼里时,他心底狠狠的跟着颤了一下。
他压制好内心的恐慌,轻手轻脚地走到小姑娘旁边,屈膝半蹲下来,是臣服的姿势。
林鸢看见了他,可脸上没比刚刚多出什么表情,淡淡的。
隐匿在纤长睫毛下的眸子淡淡地撇了他一眼,而后又迅速挪开视线,继续起了她自己的放空的状态。
陆宸尽可能的温柔地拉起她的手:“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家。是学校有什么事情吗?”
他没提报警的事,也没像以往一样质问她。
林鸢瞥了一眼自己被他拉起的手,想都没想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陆宸眼看着小姑娘甩开他的手,随后连一个目光都没施舍给他。
就这样两个人僵持了好一会儿子。
陆宸今天穿得是正装,裤子修身,腿麻得都没了知觉,他有点蹲不住了,想站起身来换个姿势陪她家小丫头。
可就在他站起身想要运动几步换个姿势陪她的时候,小姑娘埋头哭出了声。
陆宸有点慌,不对,是很慌。
林鸢清清冷冷的,哭都是有泪无声。
他很少见她哭得这样难过。
一时竟也顾不上麻得没知觉的腿,情急之下直接坐到了林鸢面前的空地上。
“阿鸢,阿鸢……”陆宸坐在那里柔声叫林鸢,可是哪一遍,都没有听到她的回复。
等他试图叫她第三遍的时候,林鸢才有了反应,她的目光才将将落在他身上一些。
林鸢勾了勾唇角,一字一顿地:“我没什么事,今天……在学校门口有点事……嗯……耽误一些时间,所以回来晚了。
陆宸那么了解她的一个人,只听她的声调就知道她在说谎,可他不敢问。
“嗯,知道了,这么晚了,哥送你上楼。”陆宸摸了摸她的头顶。
可就在陆宸触碰到她的头顶时,她打开了他的手,像是碰见了什么魔鬼一样,一句“别碰我!”脱口而出。
陆宸的角度看过去,她浑身又像刚刚在便利店那样里发抖,纤长浓密的睫毛也跟着颤个不停。
“阿鸢,不怕,哥在!哥一直在。”陆宸和小姑娘对视,极其认真地承诺。
陆宸不说还好,这一说是彻底刺激到了她。
“陆宸,你个骗子。刚刚你在哪儿?刚刚你在哪儿啊!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