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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席卷而来...
那年暑假,家里的充满了无硝烟的战火,在妈妈嘶歇里底的表情中,得知平日里严肃不亲近的爸爸有了第二个家,那个家里多了一个跟他同父异母的弟弟,那个男人准备放弃他们这个原本的家,执意要跟妈妈离婚。
骨子里本来就傲娇的妈妈,在爆发出来后,爽快的答应离婚,但是孩子都要跟她。那个男人不肯人放手,在他的观念里男孩这是他们家的骨血,非要强留下他,在法庭上见证父母为了他的抚养权而撕破脸,妈妈还是败了,从小感情要好的姐姐判给了妈妈,她们变卖了房子后便从这个城市里消失了。他跟那个名义上的爸爸在他们的新家度过了一段寄人篱下的生活,终于那个女人膈应的爆发后,他被打发到了离市区不远的爷爷奶奶家。
对于孙子的疼爱,爷爷奶奶都会尽量的满足他的需求,但只是生活的上,自己内心深处的不安情绪与彷徨根本无人体会,哭是解决不了问题,可是就是解决不了才哭的,多少夜里他是蒙着脸躲在被子哭的,第二天又漫无目的的闲逛着,把自己原本白白嫩嫩的皮肤晒得黝黑发亮,那头柔软蓬松的头发也被折腾成平头。
15岁的少年,固执而彷徨在等待长大,他还记得那个连自己名字都写错女孩用稚嫩的倔强暖过自己。
星期三最后一堂课的铃声响起,所有的学生就像听到解放的号角一样,欢快的奔向校门口,人群,单车拥挤着。
林初伊跟陈逸臣他们一起在筹备庆祝开学典礼的黑板报,他们班的黑板报可是每个学期的比赛中都可以拿到名次的,林初伊负责文章范文,画画。陈逸臣负责写粉笔字,他们两个的合作,是他们拿奖的保障。
启恩中学地理位置偏离市中心,接近乡下。他们平时都是自己骑单车上学。
眼看天色渐渐暗了,林初伊跟陈逸臣便收拾书包回家,他们两家是邻居,从小两个人就像兄妹一样,互相帮忙,一起玩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说得就是他们两个了。陈逸臣在林初伊心中可比林初然要来得重要,因为一个会保护她,一个只会拖累她,很多时候她在心里想:“为什么陈逸臣不是她亲哥哥呢?”
新学期开学前,学校修了校门口前的路,全新的柏油路延伸到市区。
年少轻狂无处安放的冲动,疯狂的模样总会在路中间上演着,林初伊经常在这条路上碰见打架斗殴,有时候看不眼便会停下来劝架,大概是知道她林初伊背后有个当教导主任的舅舅撑腰,好多人或多或少都会给她面子,说白就是怕林初伊告状,以至于全校调皮的男生都认识她。
途径一处破旧的房屋旁,又看见一群人正围着一个靠在墙壁上的男生。
“陆弘延,篮球场是我的地盘,以后不准你在那里打球。”带头是有点胖胖的林大豪,手里拿着篮球,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凭什么”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陆弘延一脸不服气的瞪着林大豪。
“就凭那个篮球场是我爸捐款建的,所以你识相点,不然见一次打一次。”说着正准备挥手打下去。
林初伊飞快的跑了快去,挡在陆弘延面前,用手肘挡住快要落下的手掌,疼得她连忙捂着自己的手,大叫起来“林大豪,你有问题啊!出手那么重。”
林初伊的出现让林大豪措手不及,还是故作镇定垫了垫脚,伸高本来就短粗的脖子,提高音量“林初伊,又是你,你不要以为有你舅舅给你撑腰,就可以到处帮人出头。”
“我就喜欢出头,你能拿我怎么样,篮球场虽然是你爸出钱建的,但它还是学校的一部分,我们都有权力使用,你这种行为迟早都会影响到你爸爸好名声。”论吵架,论怼人,论气势,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气,在他们学校还找不到比她厉害的。
陆弘延看着眼前瘦瘦小小的人,双手叉着腰,十足像凶悍的母鸡在维护着幼仔,居然有点想笑,可笑的是什么自己也需要女生保护了,但又莫名觉得她有那么一点可爱。
林大豪被堵得哑口无言,只能气鼓鼓的紧握着拳头,装腔作势的在林初伊面前比了比。
从后面追上来的的陈逸臣看到林初伊的单车躺在马路边,赶紧停好车,往人群冲过来。
林大豪看着陈逸臣的出现,本来自知理亏的心又害怕了起来,谁知道后面还会不会有其他人过来。
“陆弘延,算你好运。”气冲冲的丢下这句让人无语的话,带着那群狐假虎威的同学离开了。
“陆弘延”林初伊听着这个名字,莫名的觉得熟悉,好像在那里听过。
见他们一行人离开了,他们才转身看了看被打得不轻的陆弘延。
“同学,你没事吧!”陈逸臣先开口问了。
“没事”一脸面无表情的回答着,好像是他们打了他一样。
林初伊盯了好久才认出他来,这是他们班刚转学过来的插班生,前天开学的那天,自己将他认错成陈逸臣,穿着一样的蓝白相接的校服,背着一模一样的书包,撑着伞在学校门口徘徊着,她一把冲了过去,直接从他后背揽上他的肩膀,带着生气的口吻说:“陈逸臣,你怎么不等我?”
“放开我”听到冷淡淡的回应,林初伊才知道认错人了,连忙放开他,连声道歉。
“怎么会有你这种粗鲁的女生?”陆弘延一脸嫌弃的拍着自己的肩膀。
“真的对不起,我认错人了”要不是自己有错在先,林初伊才不会这么低声下气,都怪陈逸臣今天不等自己,见他没再说什么了,自己便快速跑回教室了,刚到教室就被班里出了名的八卦百晓生程安安告知,他们班来这个学期来了一个新生,叫陆弘延。
“红颜,红颜知己,红颜祸水……这是一个女生吗?”林初伊质疑的问着。
程安安拿出点名本,“陆弘延”三个字出现在眼前,不禁笑了笑,说:“他爸妈当初取名字的时候,肯定没有想到这个名字与红颜谐音。”
“你爸妈不也是没有想到初一十五吗?”程安安掩着嘴巴笑得很大声。
“闭嘴,再笑翻脸...”
只见陆弘延慢慢的从教室门口走了进来,寸头,皮肤黝黑,唯一好看的就是那双眼睛,清澈得像山涧的泉水。
难怪觉得名字很熟悉,原来是他。林初伊拧了下眉头,看着本来就黑的脸,被打过后黑黄黑黄的,嘴巴还夹着血迹,从书包拿出纸巾递过去给他,“诺,擦一下嘴巴吧!”心里在嘀咕那些人下手可真重。
“以后,你不要跟林大豪他们正面起冲突,你新来的斗不过他们的。”她好心提醒着依然面无表情正在擦嘴巴的陆弘延。陈逸臣拿起被打落在地上的书包背着,说:“走吧,我们送你回家。”正准备伸手去扶他,谁知人家根本就不领情,一把夺过自己的书包,一瘸一拐的走向自己的单车,准备骑车离开,可能是察觉到自己做法不对,转过身来,对他们说了声谢谢。
林初伊不满的摇摇头,心想真是一个怪人,见他伤了那么重,便和陈逸臣商量一路尾随他回家,免得半路出意外。
一路远远的跟着他回到家,见他上了楼梯,林初伊不放心他独自上楼,让陈逸臣在楼下看车等她,自己偷偷的跟上去看看,她蹑手蹑脚的跟在他身后,下意识的伸开双手,一方面是觉的这样走路会更小声,一方面要是他突然倒下来了,还可以及时接住他。她自以为没有被发现,只顾着抬头看着他,忘记了脚下被灯关拉长的影子早就出卖了她。陆弘延已经将她的动作收入眼中,心里似乎有股淡淡的的暖意经过,这是他这阵子第一次觉的暖。
第二天见到陆弘延时,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最后一排,看他脸的伤淤青的痕迹更明显了,样子看起来很滑稽,班里好多同学对这个新来的同学都抱着异样的眼光,悄悄的议论着。林初伊一听到他们在议论,就马上睁大眼睛瞪一下他们,他们就会停了下来,她这个班长还是有威望的。
她在学校也算一个风云人物,当然,刚开始是因为她舅舅光环下,初一的时候,她很早就被扒出学校教导主任是她亲舅舅,她是在很多人异样的眼光下一步步证明,自己是有能力的,到她拿下全市作文比赛的第一名,到100米短跑的女生组冠军,到每一个学期语文榜上有名……更让她话题不断,对,她还是偏科的坏榜样,数学是出了名的烂,几乎每个老师提到偏科这个话题时都会很自觉的带上她的名字。
今日刚好轮到陆弘延值日,陆弘延倒完垃圾回来后,只见林初伊一个人在教室后面专心致志的画画,不见陈逸臣在一旁协助她,看着黑板上唯妙唯俏的画,看来画工不错。这几天或多或少大概知道林初伊的事情,只能说这个女生很特别。正准备收拾书包回家,不小心铁质的笔盒掉了了下来,惊扰到踩着凳子上画画林初伊,脚下不稳晃了晃,还好他及时伸出手让她扶着,结果彩色粉笔散落一地。
“谢谢你啊!你能帮我捡起来吗?我赶着画完。”她低下头笑得眉眼弯弯的冲他说着。
“好,你放开我的手,我帮你捡。”
“差点忘记了,谢谢你。”她迅速的放开的手臂,看到被自己碰过的手臂沾满粉末,她又顺手的帮他扫一扫,没想到越扫面积越大,她抿着嘴腼腆的说着:“不好意思,我手太脏了。”
他没有理会她,俯下身捡着粉笔,边捡边问:“你还有多久才能完成”?
“等我画完画,再把那边的字写好了就可以,明天就要评比了,所以今晚一定要完成。”
他起身看了那一处空白处,如果是一个人弄的话应该要很晚才能完工,“陈逸臣呢?”
“他今天家里有事,提前回去了”
他迟疑了一下,依然用淡淡的语气说:“我帮你,要写什么字,有范文吗?”
林初伊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整天沉闷闷的人,一副什么都不关我事的人,居然开口说帮自己。
“有,在我的书包里,第一格蓝色本子,你自己去拿”难得有人帮自己,写粉笔字真心不是自己强项。
他走到她的座位,拉开拉链,掉出几张折得精美的信纸,上面写着林初伊收,一看就知道是情书,他皱了一下眉头,心想原来这么粗鲁的女生也会有人喜欢的。捡起情书塞了进去,找到她说的那本蓝色本子,“林初伊”字体清秀好看,只是那个初字少了一点,写成示字偏旁,自己名字都写错的人,真是少有。
教室里静悄悄的,只听见“唰唰”的细小的声音。一人一边,认真的完成着自己的任务。
两个人同时的从凳子跃下来,林初伊见到字体工整,就像印刷体一样的粉笔字出现在黑板上,这比陈逸臣的字还要好看,不由的眼前一亮,惊叹着。
“你怎么练的?”她满脸羡慕的神情问着。
“天生的”听到这个答案,林初伊翻了个白眼,心里在骂:“小气鬼,这个也不肯分享。”
“你以前读书成绩很好对吧!”一般字写得好看的人,成绩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林初伊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
“嗯嗯,还可以”想从他嘴巴套多几个字都难。
“那你为什么会转到我们学校来,通常初三很少会有插班生的。”她终于能体会到程安安那种八卦的状态了,好奇,脸皮够厚就可以了。
“你猜”
这种人是没有办法愉快的聊天,分分钟钟气人。
“神神秘秘”
“我们不熟,所以不必知道太多”他终于说多了几个字,拿着粉笔盒交到林初伊手中,拍了拍粉末,准备背书包走人,“你还不回家吗?”那个戏虐的表情配上那张鼻青脸肿的脸,更加欠揍。
如果时光可以选择键倒流,林初伊真想按到昨天这个时候,真应该让他给林大豪揍多几下。
这个时候学校的人早就走光了,傍晚时分,晚风轻拂,天边从一点点的粉色,渐渐的变成橙色...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踩着单车,与这晚霞相互追逐一样。
在路的分叉路口时,发出嘶嘶作响的声音,陆弘延的单车后轮胎的气一下子憋了,无奈的下车查看,明亮的眼睛一下子暗了下来,以前都是坐校车上学的人,长这么大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四处张望着没有修单车的铺子。
林初伊此刻的心情就想爆笑,差点就想笑出来,努力的憋着。心里在想:“看你怎么办。”
只见他艰难推着单车往前走,那个样子看着挺可怜的。林初伊骑着单车停在他面前“跟我走吧!我家就在不远处,我帮你补。”
陆弘延半信半疑的挑着眉毛看着林初伊。
“怎么不相信我吗?那你就推回去吧!反正我们不熟悉”果然女生都是记仇的。
陆弘延没有办法,平日骑单车都要那么远,何况还要推着没有气的单车,指不定要走多久,只能乖乖的推着单车跟在林初伊后面。
很快就来到林初伊的家附近了,一座座老式的四点金瓦房,整齐有序的出现在眼前,跟老北京的四合院有点像,门前不远处有一颗像伞一样的大榕树,挂着一条条垂下来的胡须,树下一群老人家借着夕阳的余晖边下着棋,边喝茶,一群小孩子在树下嘻戏打闹,偶尔还可以听见狗的叫声,整个村庄氲氲着怡然自得的好时光。
林初伊一回到,乖巧的一个个叫着不同称呼问好,老人家都笑呵呵的点点头:“初伊,放学回来啦!”
“是啊”步伐欢快的她大声回应着,惹得大家笑得更欢。
陆弘延默默的跟着,看着别人对他笑,他也轻轻的笑着点点头,活脱脱就是一个小跟班的样子。
走到其中的一座房子,她把单车停在一边,对他说:“你等我一下,我进去拿工具箱。”便背着书包跑了进去。只听到她清脆的声音叫着:“奶奶,我回来了。”房屋里面的也马上回应着她“快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你们先吃,我帮我朋友补一下轮胎”......一老一少隔着墙在对话。
“朋友”这个词有点让陆弘延意外,明明刚刚才说了不熟,怎么突然间又变成朋友了?
她吃力的拎着一个木制的箱子出来,放在陆弘延的单车前,问着他:“你要不要在我家吃完饭再回去?”
“不用了,我爷爷奶奶已经煮好我的饭了,我回去再吃就可以了。”第一次让人觉得语气不冷了。
“奶奶,我朋友说不用了,家里有留饭了,你们先吃,不用等我。”她起身隔着窗户大声的喊着。
不一会儿就见到一位精神抖擞,慈眉善目的老人家,从屋里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盆清水,笑容满面的对着陆弘延说:“不用跟我们客气,进来吧!奶奶也没有做什么特别好的菜。”
“真的不用了,奶奶,您太客气了。”陆弘延礼貌的拒绝着,很自然的接奶奶手中的水盆。
正忙着拆轮胎的林初伊抬头看了一下陆弘延,站在柔和的夕阳下,忽略他受伤的部分,笑起来也挺好看的。见一直在不好意思的拒绝奶奶的好意,林初伊劝了劝奶奶,不要勉强他,奶奶才罢休的走了进去,临走前还跟他说,以后常来玩。
陆弘延连忙点头,心里好像被这热情填得满满当当的。
林初伊见他一直端着水盆,示意他放下来,他缓缓的将水盆放好,蹲下来看着正在认真拆轮胎的林初伊,她动作熟练,三两下就将内轮胎扯了出来,打好气,将充饱气的轮胎一截一截往水里压,终于在有一个地方在水里吹起小泡泡,熟练的找到位置,拿出一根牙签堵住那个出气的小口子。接着用抹布擦拭干净,再用带牙的工具磨着那个小口子的地方,鼓起里脸颊吹走那些被磨碎的橡胶,打开胶水涂上去,放在一边,边收拾着工具边等着,再贴上一块类似狗皮膏药贴的小方块,放在木箱上,用锤子敲了敲,将补好的内轮胎套在外轮胎中,用手慢慢的合上去,踩着手动的打气筒上上下下的打着,蹲下身按了按轮胎,确定充足气,才叫已经在一旁愣了好久的陆弘延把车从架子上抬下来。
这一套一气呵成动作下来,陆弘延真的是大开眼界,他看着那张不知道什么时候弄脏的小脸,突然的笑了起来,第一见他向阳舒展的笑着。林初伊低下头在水盆里照了照,自己跟个小花猫一样,不禁也笑起来。
“你赶紧回家吧!免得你家人担心。”
“林初伊,谢谢你“他说得很真诚,明亮的眼睛里闪着温暖的光。
“我们是朋友吗?”少女明朗的笑容洋溢着期待。
“嗯嗯,我们是朋友”他郑重的点了点头。
明天见...
天边已经出现了笑得弯弯的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