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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外室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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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油,加油,夫人,您使劲儿,马上就生出来了。”烈国帝都的一个三进别院里,一位漂亮的妇人正在产子。

    此院虽然不大,但比一般五品官员的府邸也是毫不逊色。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整个院落花团锦簇,剔透玲珑,后院满架蔷薇、宝相,一带水池,一看就是非富即贵。

    整个院子却只有两个嬷嬷,四个丫鬟。别说没有男主人,连个看门的小厮都没有。而院子的唯一女主人,此时正在生产。丫鬟们进进出出,有条不紊,嬷嬷看着稳婆接生。

    没有焦急等在外面的丈夫,没有坐镇现场的娘家人,总之没人关心产子的情况。

    “我说桂嬷嬷,这女人生产,也是极为危险的,孩子的父亲在何处?到时候也没个拿主意的啊。”稳婆凌晨被匆匆从家里拖出来,只说夫人要生,情况不明,看在丰厚的赏钱的份上,勉强前往。

    到了府里,看摆设装潢也是富贵人家,但家里没一个男性倒是让人狐疑,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过,难道这位夫人是?外室!

    稳婆偷偷打量在床上香汗淋漓的美妇,实在是美的耀眼,即使十月怀胎生产狼狈之际,也是极为勾人。只见那女子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

    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梦绕。此时仿佛痛极,蹙着秀气的眉,不施粉黛的脸庞上汗珠滑落,这幅我见犹怜,预泣不泣的样子,别说男人,稳婆这个老婆子也看了也很是心疼。

    眼看着一个半天过去了,产妇除了痛没有一丝进展。稳婆摸了摸产妇的肚皮,暗道一声不好,胎位不正!

    这年头胎位不正就属于难产了,这可是要命的,一般稳婆都会直接问好保大保小,以免担责任。而王公贵族的女人多,保小是常态。可现在一个家属都没有,稳婆哪敢擅自做主,急忙拉来一个看上去颇为体面的丫鬟:“夫人现在很危险,你得赶紧去问问你家大人保大保小?”

    丫鬟一听眉头紧蹙,也很是为难。他们家大人身份不一般,而院子里这位也不是受宠的,大人一个月也难得来一次,贸然前去打扰可能会被打断腿。

    丫头想了一会儿,跑了出去,找了到一扇小门,打开门,门外竟然站着两个侍卫。“侍卫大哥,夫人遇到难产,烦请通报一下主子,保大还是保小?”

    侍卫看了一眼院内,情况确实不乐观,也不再犹豫,点点头,转身不见了踪影。过了没一会儿,一匹快马消失在小巷深处。

    此时已经是午间,大户人家的大人物们午膳用罢都会小憩片刻。端亲王府的门厅内也是安静如常。王妃早已歇下,世子今天在国学堂参加毕业考试,二少爷,三少爷也去给哥哥助威了。

    王爷下朝后被圣上留了饭,至今未归。要说偌大的王府里,正经主子也就这么些,至于兰姨娘,景姨娘,那都是摆着看的,为了笼络朝堂的工具,兼职暖床而已。

    要说这端亲王烈彦荣,烈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是个至纯至性之人。

    手握30万黑云骥,保烈国国泰民安。只要端亲王在一日,周边小国就没有敢造次的。就连同是这片大陆上的大国离国,也是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年年在边境虎视眈眈,有心无力。

    你说皇帝会不会忌惮?要说别人,皇帝早就狡兔死,走狗烹,兵权一收,哪凉快哪呆着去。而咱们端亲王爷,是我们烈鋆帝的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当年他的帝位还是亲王爷让的呢。

    本来端亲王做个皇帝也不在话下,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端亲王那时看上了江南已经致仕的徐太傅的庶女徐颖尔,打算一生一世一双人,为了烈国的百年大计,也就放弃了帝位。

    要说那名女子长得也就中上之姿,顶多算是清秀,才学也就那样,有一年中秋赏花节作了一首藏头诗,也是中规中矩,差强人意。

    单论身份只是个致仕大人的庶女,无权无势的。不说胸无点墨,但要让叱咤风云,万千少女闺中梦里人的端王爷抛弃江山,独爱美人那也不至于,只能长叹缘分的奇妙了。

    后来王爷果然只娶了徐颖尔一人,后院空虚。一开始,王爷子嗣艰难,直到三年后徐王妃才在江南寻得一秘方又于省亲时归京途中产下一子,就是现在的世子烈明枫。

    不幸的是,徐王妃所用秘方极为有损身体,又是在旅途中产子,产后调理又出了些问题,元气大伤。一年后,香消玉殒,只留下了尚在襁褓中的世子。

    王爷一度消沉,端亲王府两年都没有女主人。这可急坏了待字闺中又仰慕王爷之姿的万千少女,本来看那端王妃不幸去世,稍微有头有脸的人家早就蠢蠢欲动了,这可是战神端亲王啊,又没有被圣山猜忌的风险,只要结成了亲,家族兴荣指日可待。

    而端亲王又是出了名的美男子,好男人!家中有女儿的都摩拳擦掌,恨不得倒贴上去。最后连皇帝都快被整个朝堂的老头子们烦的无心朝政了。找了自家哥哥促膝长谈,过后端亲王像是想通了,接受了皇帝的赐婚。不仅将内阁大学士的嫡女舒云夕许配给他为正妃,还将礼部侍郎的嫡次女文佩兰,兵部尚书的庶女柳静秋赏给了他。这次端亲王没有反抗,来者不拒全部纳进王府。

    多年来王爷也只宠幸了继王妃一人,育有二子:11岁的二少爷烈明泽,8岁的三少爷烈明兴,二人与世子感情甚好。端王爷是个不容易亲近的人,多年来与王妃也是相敬如宾,兄弟两人从小都是跟大哥学习,世子亲自教导学问,骑射,嘘寒问暖,二人在大哥光辉的事迹和光芒中渐渐长大。

    侍卫跑到了王府门外,递上了象征身份的腰牌。门房随后叫来了管家,侍卫左右瞧瞧,一步踏前,在管家耳边轻轻地说着什么。管家听罢,十分震惊!

    管家是家生子,在王府一辈子了,他们家王爷什么秉性他还不知道嘛,这养着外室,还让外室怀了孩子,可太奇怪了。

    仔细检查侍卫的腰牌,也不像是假的。可这个事情也不知是否要让主母知道。要说他们家王妃,平时看着是个温婉的人,却能不动声色地将王府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又哪里是个简单的。

    按理说王妃主内,此事属于后院之事。但转念一想,按王爷的身份,纳个妾跟喝口水似的简单,真要喜欢,抬成侧妃也是没人敢反对的,又何必故意将人藏在外面?

    管家是个人精,想了一瞬,叫了王爷身边的小厮去通知王爷,自己跟着侍卫先往别院赶去,还带走了王爷院子里的管事嬷嬷。

    小橘路过回廊的时候,看见钱管家匆匆地跟着一名侍卫走了,以为他们家王爷出了什么事,就向门房打听。

    门房颠着手里的银子,满意地说:“也没什么事,据说王爷有个别院出事了,叫管家去看看。”门房也是懂的,钱可以拿,话却不能说满,小橘是王妃的大丫鬟,这里的门道可多着呢。

    小橘一串的感谢脱口而出,笑盈盈地退下了,慢悠悠地走过回廊就飞快地跑回了主母所在的沧澜院。哼,当我是刚来的小丫头片子吗?瞧那钱管家一脸凝重,还带走了江嬷嬷,这事儿怕是不简单。江嬷嬷在府里地位超然,不仅是主院的管事嬷嬷,重要的是,她是当年原配徐氏带来的陪嫁大丫鬟,后来嫁人了又成了世子爷的奶娘,世子待他如母,王爷敬她如姐。在府里连小主子都是恭恭敬敬地称一句:江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