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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铭本来就冷的脸色,因为楚殷棋这话瞬间冰封。
他盯着楚殷棋,薄唇微微一勾,嘲讽道:“怎么?担心我把你曾经的黑历史告诉你男朋友?”
楚殷棋脸色蓦地一白,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哥,你误会了,他不是我男朋友……”
“是不是男朋友重要吗?”楚铭冷嗤,说出来的话更像是一把冰刀子,深深的刺入了楚殷棋的心脏。
“反正只要你看上的男人,就算是别人的老公你也一样可以抢不是吗?楚殷棋,我以为你改变了,但没想到你还是一样,才回国几天就勾搭上男人了?你就怎么急不可耐?”
轰——
楚殷棋脑袋里只剩一片空白。
她不敢置信,瞳孔在微微颤动,而楚铭冷漠厌恶的眼神却深深的倒映在她眼里。
为什么?
江怀亮眉头紧蹙,脸色也难看起来,走过去挡在了楚殷棋的床前,眼神十分严肃的看着楚铭。“楚先生,我不知道你和小棋之间有什么误会,但既然是兄妹又何必这样刻薄?你为人兄长,说这种侮辱妹妹的话,实在不妥。”
楚铭冷冷的扫了江怀亮一眼,“你算什么,也配过问我和她的事情?”
“我是小棋的朋友,自然不能看着她受委屈。”
“哦?”楚铭挑眉,看着江怀亮,忽然嗤笑问道:“那她曾因为买凶杀人未遂被判刑蹲过牢,你可知道?”
江怀亮一怔,完全没有想到楚铭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下意识的看向身后病床上的女人,却发现她低垂着眼皮,紧咬着嘴唇,那隐忍的样子,深深的刺痛男人的眼。
江怀亮知道,楚铭没有说谎……
可是比起楚殷棋坐过牢的事实,江怀亮更震惊的是身为大哥的楚铭这么迫不及待揭穿楚殷棋的行为。
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大哥?
江怀亮从震惊中缓过神,正色看着楚铭,说道:“楚先生看样子并不是真的关心小棋,那既然不关心就请回吧,小棋这里有我就够了。”
楚铭似乎也没料到江怀亮会是这样的反应,盯着江怀亮看了片刻后,发现后者根本不为所动。
看样子,这个男人对楚殷棋倒是真的上心。
他看了床上咬牙忍着的楚殷棋,眼神讽刺,“没事就给家里打个电话,顺便告诉他们,你有男朋友,以后找人这种事情别再来烦我!”
他说完,便也不再管两人是个什么反应,转身直接走出病房。
脚步声快速离去,直到听不见。
江怀亮这才走过去,江门带上。
门一关上,楚殷棋就再也止不住哭了出声。
她真的忍不住了,发病过后的身体异常虚弱,再被楚铭这一番苛刻对待,她的情绪已经崩溃了。
她捂着嘴,哭声隐忍又痛苦,听得那站在门边的斯文男人不禁皱了眉。
只见过两次,却都看见她在哭。
江怀亮转身朝她走去。
“你不要过来了!”楚殷棋忽然翻过身,把背对着他,哭得上气不接气的声音已经沙哑,“求求你,江大哥,我想静一静……”
江怀亮站在床边,一时间不知还作何反应。
他这人生性斯文,又因为从医,对于弱小的一切都很容易心生怜悯。
第一次见到楚殷棋,是在回国的同一架飞机上,当时楚殷棋突发急病,情况一度很危急,是江怀亮及时救治才缓过来。
后来飞机降落,他一路跟着救护车赶到医院,跟主治医生配合。
也是那一次,江怀亮得知了楚殷棋的病情。
她还很年轻,但如果不能尽快找到合适的肝源,那她的生命也将进入倒数计时……
当时医院让楚殷棋尽快通知家人,她却一口否决,说自己没有家人。
那时候江怀亮以为楚殷棋说的是真的,所以更加觉得她很可怜,加上这个女孩身上总是一股阴郁的气息,明明才二十几岁,可那看人的眼神却消沉得像是不久人世的老人。
大概是出于同情心,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江怀亮留下来自己的名片,告诉楚殷棋,如果有需要帮助的时候可以打他的电话。
但后来都没有楚殷棋消息,江怀亮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的淡去了。
今晚接到楚殷棋的电话,实在让他意外得很。
他如今退役,在温瑾修的推荐下进入了乔氏医院,目前在外科室,经常一台手术十几个小时,如果楚殷棋的电话再早个五分钟打来,肯定是接不到的。
所以,这大概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冥冥之中,好像他和楚殷棋的缘分就注定会延续下去。
当初没有留下楚殷棋的电话,江怀亮却能第一时间认出楚殷棋的声音,这点现在回想起来,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楚殷棋哭了多久,江怀亮就安静的站了多久。
一直到后来楚殷棋实在哭累了,不知不觉睡过去了,江怀亮才轻轻的把她侧着卷缩着的身子板正。
她的脸色本来就很不好,一双眼睛哭太久,肿得更桃子似的。
江怀亮帮她把被子掖了掖,长叹一声气,转身走出病房。
大约十分来钟,江怀亮提着一袋东西,重新回到病房。
把袋子放到桌子上,从里面拿刚买的洗脸盆和毛巾,径直走进洗手间。
接了水出来,因为普通病房没有热水器,他只好拿着开水壶去开水房接热水。
来回折腾,等到他帮楚殷棋洗完脸后,一看时间,竟然已经十二点多了。
昨晚没睡,下了手术台就直接赶过来了,现在忙完坐下来,困倦感逼了上来。
他起身环视周围一圈,最后视线落在了那张一米二的沙发上。
小是小了点,但总比坐着睡好些!
……
江怀亮刚睡下没多久就被一声喊叫声惊醒。
他刚坐起身,便看见楚殷棋已经醒来,此刻坐在病床上,低着头,双手捂着脸,肩膀在微微的颤抖着。
江怀亮急忙起身,走到她身边,把手轻轻的搭在她肩膀,温声询问:“怎么了?做噩梦了?”
楚殷棋一愣,猛地抬起头,看见是江怀亮,十分惊讶。“江大哥,你,你怎么还没回去?”
“你生病了,身边也没个人照顾,我不放心。”江怀亮看她满头大汗,身体也在抖,十分担忧。“你怎么了?”
“做了个梦,”她低下头,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丝牵强的笑意:“我没事,一个梦而已,我很快就忘记了。”
江怀亮却不这么认为,直觉告诉他,楚殷棋做的这个梦对她影响一定很深。
否则她不至于清醒这么久了,身体却还在发抖。
这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如果他没猜错,楚殷棋应该经常备受噩梦的折磨,严重的话,可能已经影响到她正常的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