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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爸爸怀里抱着的小白猫叫做阿曼,青青通常叫它曼曼。
“你怎么对这只猫这么感兴趣呢?”聂扬问我。
“我可找了它几十年呢。”我饶有兴趣地看着罗明手里抱着的白猫。
那只白猫优雅漂亮,我见过的猫虽然少但是它绝对称得上是最漂亮的猫了,蓝色的眼珠亮闪闪的,洁白无瑕的毛和慵懒的状态,谁看了都要怜惜一番。
聂扬还不知道关于卷糕的事情呢,现在我竟然这么巧见到卷糕的小情人,我倒要弄清楚怎么回事,它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三十年前,我初次遇见那只小野猫妖,它顽劣极了,也足够机智,我便生了要留下它的心,要留住它并不容易,它高傲难以驯服,第一次我便放了它。然后是第二次,再次用同样的方式抓住它,通过看透它的内心我知道它在寻找什么,我便知道了它的软肋。我告诉它我能帮助它,但是条件是要帮我护住几个人。我原以为它不会屈服的,没想到它真的变成了灰猫的样子出现在了我眼前,那样温顺,那样乖巧。
如果不是真的无可奈何,它也不会答应我的要求,三十年对它来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是那也是它的自由。
卷糕或者叫彧旬,它和那只叫做阿曼的白猫相识在很小的时候,我记得在它的记忆里,从小两只猫就是世交,还是邻居。
它们生活的那个地方叫做万猫村,顾名思义,只有猫生活的村子。彧旬还有四个同胞兄弟姐妹,可最后活下来的只有它,而阿曼不一样,它们虽然生活在万猫村但是还与人类有些关系,靠着人类的力量,它的同胞兄弟姐妹活下来的多。
自小彧旬就身体孱弱,体型也比一般大的猫小得多,所以处于最低端的它成了大家嘲笑的目标,可是仍有猫咪做它的朋友,那就是阿曼。同病相怜,阿曼上面有三个兄长和两个姐姐,它的存在也不是很显眼,不爱说话,很内向成了大家评价阿曼的话,可其实并不是这样的,阿曼和彧旬在一起的时候话滔滔不绝。
两只猫互相支持着长大,彧旬也长起来了,不再是当年任人欺负的小猫了,作为自己家族的顶梁柱,它确实比其他猫要出色很多。正当彧旬准备向阿曼提亲的时候,它从阿曼长姐那里得知阿曼被送人了,早一天已经被抱走了,从那时起它就离开了万猫村寻找阿曼。也不知是命运的捉弄还是真的有缘无分,它们竟然从未见过面。
彧旬在未离开万猫村之前从未见过人类,更没有接触过人类社会,所以当它真正走进人类的时候才知道自己面临着什么。它换了很多身份,很快熟悉人类社会,并且混的很不错,它认识了很多妖,天南海北哪里它都去过,只是为了探寻阿曼的踪迹。
在遇见我之前彧旬又一次中断了阿曼的信息,原来那时抱走阿曼的人又转手将它卖了,中间也转手了很多人,每一次都在快要找到阿曼的时候陷入被动。随着时间的延长,彧旬担心阿曼没有修炼,会在寿命尽时转入轮回,但是白猫家族寿命很长,几乎每一只猫都修炼了,可能它也会修炼吧。
所以那个时候彧旬是带着几乎不可能找到阿曼的状态答应了我,十年它也找了,再来个三十年又有何妨呢。
我走向罗明,他怀里的那只白猫警惕起来,身上的毛炸起来,正在接受采访的罗明没有注意到它,小小的猫眼里是大大的不自在。
“不必紧张,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态度和顺,语气极轻。
它仍是戒备的样子,“你不要走近,就在那说。”它喵了一声。
“你在怕什么?”我很好奇,它那眼神我很少见过,习惯性地害怕戒备。
它不吭声,往罗明的怀里靠了靠,头缩着,看来它现在是极信任罗明的。
“你叫阿曼,对吗?”我问道。
听到我叫它的名字,它更紧张害怕了,说:“我叫曼曼,不叫阿曼。”
“你是万猫村白猫族的。”我说。
它下意识地摇头,有些疯癫道:“不,不不,我不是,不是。”
我不敢再说下去怕刺激到它,转移话题道:“我是青青的守护神,你可能不认识我,你没来之前我就搬走了。”
它怀疑地看着我,又看了看我身后的魔尊聂扬。
“他是魔尊,我见过的。”阿曼开口道。
我看了看聂扬,他还对我笑笑,我只好交代道:“对,但他也不会伤害你的。”
它不信,我只好继续道:“你应该认识彧旬吧。”
它猛地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我说:“它在哪里?”
“它也在南湾,只不过你们刚好错过了。”我说。
它摇摇头,不相信我的话,质疑道:“你怎么认识它的?它对你说过我吗?”
“也是巧合,正是它要我帮忙找你的,自然说过你们之间的所有事了。”我道。
“那你可知它第一次向我告白是在什么地方?送给我的第一个礼物是什么?”它问道。
我想了一下说:“送你的第一个礼物是一个毛球,黄色的,上面还有小毛球。”
它微微点头继续说:“还有一个问题呢。”
我想着,我在卷糕的记忆里并没有找到曾经告白这一段,按理说这段记忆它应该是深深记在脑子里的,“它并没有向你告白过。”
“是了。”半晌它的眼里含泪,默默说着。
“它为什么还要找我呢,我们永远不可能见面的啊。”它哭泣。
我走上前去,它也不再排斥我:“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你走后它就没有停止过找你,三十年前我答应它帮它找你,它也就答应了我留在人世,如果老城区没有拆迁的话,你们也就相距两条街的距离,怎么也能遇见的。”
它有些不可思议说:“它也被人类抱走了?”
“对。”我说。
“命运该如此。”它感叹道。
我反驳:“也不应如此。”
“如何?”它问。
“我都在这了,什么命运我都能改,你只需随我来。”我说。
它眼神明显坚定了,毫不犹豫跳下来,接受采访的罗明也顺手松开了它。
在去找卷糕的路上,我实在好奇问了它为何一直错过彧旬,我总觉得中间应该有事的。果不其然,原来那时正青春年少的阿曼被自己的父母许给了人类社会养的一只猫,它反抗过但是拗不过,在家族里它一直都是人微言轻,任谁都能改了它的命运,可是谁也没有反对。它顺应了父亲,但最终是没有和那只猫在一起,它跑了,它说这是这么多年来它最开心地时刻。可是自己的家族因此得罪了人类,闹翻了,所有人都诅咒它和彧旬,那是来自家族的诅咒,它逃不掉的,所以这么多年来它们在再没见过面。
找到林凤英的新家的时候,卷糕正窝在沙发里睡懒觉,我叫它起来也一动不动,看见卷糕的那一刻阿曼就激动得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叫着它。
只一声。一声“彧旬”,卷糕就从沙发上蹦起来,四目相对,话时别多泪。
“卷糕啊,我们的约定完成了,你也自由了。”我对卷糕说。
它抹着眼泪道:“谢谢。”
“不用谢了,你们好好聊聊吧,我们可走了啊。”我拉着聂扬往外走。
它俩向我们挥挥手。
“这回啊,卷糕和阿曼不会再错过了。什么诅咒不诅咒的,我全扛着。”我说。
“我替你扛,我不想错过你。”聂扬道。
“我也不要错过你。”我拥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