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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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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林域是,聂扬也是。这个紧紧将我抱住的魔尊到底是谁,此刻的他紧张着急,抱住我的心也是跳的那样快。我不愿承认那一刻的心暖,但是那份安心真的是他带给我的。所以啊,聂扬你到底是谁?

    “你看我变成这个样子就是你想要的是吗?”我缓了很久,也靠在他的怀里很久。他没说话,只是握着我的手慢慢放松下来。

    “现在的我和人类一模一样,悲伤到也会心碎,你一直想的不就是这样吗?”我问他。

    他将手揉进我的发里,脸颊贴着我的额头,我能感受到上方他的气息,他说:“这样不好吗,人有很多感受的,你会难过但你也会快乐啊,我不忍心看到你如此伤心,我也不会让你再伤心的。”

    我虚弱的哼了一声,说:“你我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你又何苦这样呢?”

    “你不必知道太多,只需记得我不会伤害你。”他说的那样肯定。

    我离开他的怀里,背对着他躺在床上休息着,看我缓和下来,他交代了我几句就轻轻地走出了我的房间。聂扬同我住快一年有余了,这段时间里他并没有很长一段时间离开过我的视线,甚至还会天天在我眼前晃悠,也许真的跟我们想的不一样吧,他虽说变成了魔,但他却不是真正的魔。

    悲伤到虚弱的我真的累倒了,很快我就进入了沉睡。自从神体慢慢消失,人身越发明显之后我的所有一切都和人一模一样了,就连梦也会成晚成晚的做,稀奇古怪,五彩斑斓的梦在夜晚在我的脑海里绽放,今晚亦是如此。

    梦里是热闹非凡的街市,长河渐落,灯火辉煌,各种样式的灯放着不一样的光,那明亮的光线犹如白昼一样照得大地都是亮堂堂的,但多添了几分柔和。每个人的装束都是光彩华丽,女儿家一个个淡妆浓抹,长裙妩媚娇美;男子皆是昂首挺胸翩翩君子。梦里的我激动地逛着这里的街市,那是很深刻的印象,是我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我很喜欢这种人世热闹非凡的场景。也正是在人潮拥挤中,那个俊朗无比的男子跃在我眼中,只是侧脸但依旧那么清晰,女儿家的悸动和心慌我都在感同身受着,他转过脸来,心脏仿佛都停顿了,就要看到他的样子那一刻却猛然从梦中惊醒。

    我坐起来,慢慢回想着刚才那个梦,那个人的身形和侧脸都像极了聂扬的样子,可能是日日见到他的缘故吧才会在梦中梦见他。我不禁想到自己也曾做过很相近的梦,可那却是我的大哥,也是即将看到脸的时候醒来,我早已不记得大哥的模样,可那梦里却是真实的不像话,那身形和背影分明就是他。我试图再次进入睡眠潜入梦里追踪那个人,可是仿佛有什么阻力在挡住我,我甚至不能接近那个梦境,像个旁观者一样站在外面,眼睁睁地看着同样的场景慢慢消散继而醒来。

    可我总要弄清楚那个人和这个眼前人是什么关系。

    趁着聂扬不注意我变出一个分身悄无声息地跑出了家,另一个分身仍旧在床上休息着。此刻的我恨不得马上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而知道他的恐怕只有扶越了。

    再回到神界,这里还是一样安静,偶尔见到几个神也还是一副行事匆匆的样子,这里真的是沉闷至极啊。我在神界找了好久,终于在净月潭找到了扶越,他盘腿坐在草地上弹着古琴,琴声浑厚悠扬但却有着淡淡的哀伤。

    一曲罢,我走上前去,扶越倒也不惊讶我的到来。他看着我笑了笑,收了琴,站起身来站在我身侧,说:“为聂扬而来?”

    “嗯。”我点头道。

    在得到我的肯定回答后他一副早知此事的样子,继续道:“你想知道些什么?”

    “他的一切。”我说。

    扶越略有好奇地看着我,玩味地笑了笑说道:“好,我就把我知道的都讲与你听。”

    和他慢慢走着,扶越的声音很舒服,他说:“聂扬是个了不起的神,他入魔既在我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在我看来,聂扬一直都是骄傲不可一世的样子,我们一起成神之后他是那样的光彩夺目,同一时期的神里只有他是那样的与众不同。可是,他遇见了一个女子,从那之后他经常性的消失,性子也变得温和起来,那番温柔也是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的。”他顿了顿继续道:“再后来,人世妖魔肆横,神界和仙界联合起来对抗妖魔,整整用了几百年的时间才真正平息那场灾难,也是在那场战争里他失去了那个女子。神仙联合战胜之后他就消失了很久,我甚至都找不到他的踪迹。再后来是他主动来找我的,那时他落魄的不成样子,再也没有了当初的半分骄傲,他问我转生珠的下落,可那时候整个大地都灵气凋敝,转生珠只有在盛世灵气盎漾的时候才会出现,我只是告诉了他个大概,因为我也不曾记得具体的方位。那一去他便再也没回来,直到他成魔的那天整个神界都在震动,只有神堕落成魔的时候神界才会动荡,我便预感他会入魔,果真是如此。”

    扶越想着,思绪渐渐拉远,“我本来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入魔,我跟了他很长一段时间才搞清楚,一切都是一个情字。他本是救万民于水火的神明,可在情字前重重摔了个跟头,他说万民要救,一人也要救,一人与万民都重要,可为何偏要将一人推入深渊呢。为了那个人,他曾遍体鳞伤,索神鞭一次次抽到他身上,一次次都可能抽出他的元神,可是他还是坚持下来了,他曾经说过一个人更重要。自从他入了魔,一切都不一样了,魔界的挑衅越来越少了,很长一段时间里人世都是太平盛世,即便有魔出现也很快被他处理了。百年前,传闻说他消失了,整个魔界又动乱起来,战争灾难一起过来,人类受到重创,在人类和其他种族为主力、神仙两部分为辅的抗争下才击退妖魔,也是那个时候你成了神,而他也再次出现。”

    扶越将他知道全部说了出来,聂扬的全部过往我都了解了,看来神也抵不过一个简单的情字,而他也终究错过了他要付出全力保护的她。

    “你要知道,他并不是魔,他从未做过害人的事。”扶越最后对我说。

    我告别了他回到家里,他正在熬粥,那忙碌的背影很认真,根本不像一个魔,也不是扶越口中说的不可一世,他可真是令人着迷。

    在我很长时间的注视下,他才看见我,一脸认真的样子看起来憨厚,那侧脸和身形分明像极了梦中的那个人,可是真的要知道他是谁吗,眼前人才是真正要注意到的人不是吗?

    我对他笑了笑,可能一切都要慢慢揭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