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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许秀霞沉着脸，“李帆，我问你向阳人呢！你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许秀霞暴跳如雷地叫骂着。
与此同时。
李帆正因为被沈璇赶回来的事情感到憋闷，一进门就被许秀霞指着鼻子臭骂一顿，原本就不太好的心情这时候彻底降到了谷底。
李帆恶狠狠地瞪了许秀霞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正当他准备走到角落里躲着时，许秀霞却被他的眼神激怒了，二话不说直接就对他拳打脚踢起来。
然而李帆生气归生气，却还是有理智在的，他不敢真的对许秀霞动手，只能狼狈地躲着她的抓挠，可是脸还是被许秀霞挠出了好几道血痕。
“许秀霞，你神经病吧！”
李帆捂着被抓伤的地方，语气气急败坏，神情也变得狰狞可怖。
可是许秀霞却丝毫不害怕，这样的李帆在她看来，不过是一只狐假虎威的狗罢了，她又怎么会将他放在眼里。
更何况，李帆说到底不过就是一个穷鬼而已，毕业了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还不是得靠着和向阳的这层关系，厚着脸皮在向阳家的公司实习。
这种人，有什么好值得害怕的。
许秀霞还在肆无忌惮地发着脾气，她将李帆放在角落里的背包拿了起来，大力地扯开拉链，然后就将里面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
李帆想要阻止，可是一旦他接近许秀霞，许秀霞就张着手朝他脸上抓来。
看着那尖得能戳瞎人眼睛的美甲，李帆有些怕了，只能一退再退，可是转眼间许秀霞已经将他背包里的食物全都踩烂了，就连仅剩的两瓶矿泉水，也被许秀霞用脚给踩扁了。
李帆气得眼睛都红了。
不仅如此，许秀霞还把李帆带来的那个笔记本电脑给砸坏了，然后就气冲冲地跑了出去。
李帆的视线随着许秀霞的身影转移到屋外，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李帆那凶狠到快要将人生吞活剥的眼神才缓缓地收了回来。
李帆赤红着眼睛，他盯着地上的笔记本看了好久，忽然间疯了似的将地上的笔记本踢飞好远，他什么话也没有说，脸色阴沉地走到角落里坐着，就连一地的狼藉也没有管。
那个笔记本电脑，被许秀霞高高举起再用力摔在地上，它的屏幕已经碎成一块一块的，边角处的地方也出现破损，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这个电脑，宛如李帆被践踏的尊严。
破碎零离。
不知过了多久，苏丽华苍白着一张脸回来了，她的嘴唇有些发紫，隐约又有些发白，她的手里空荡荡的，什么东西也没有。
苏丽华走起路来有些慢，感觉步伐都有些沉重，似乎脚都是在地上拖拽着。
苏丽华是一个人回来的，周秉坤并没有在她身后出现。
周秉坤，李帆是知道他在哪的。
李帆听见动静抬头看了一眼，见是苏丽华，他先是眨了眨眼，却很快又垂下了眼皮。
苏丽华的脑子原本还有些放空，可当她注意到屋里还有另外一个人时，她不由得朝着那边望去。
这么一看，苏丽华才惊觉李帆的脸上居然有好几道血痕，看起来狰狞可怖。
而且仔细一看地上，苏丽华这才看见地上有好多被踩烂的食物和矿泉水。
苏丽华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就连胃也似乎更空了些。
好多吃的啊！这可真浪费。
苏丽华虽说平日里和李帆不怎么熟，也基本上就没怎么说过话，可是看到李帆这副仿佛遭受了凌虐的样子，她还是没能忍住，走过去关心慰问了几句。
在路过那一地的狼藉时，苏丽华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叫。
“李帆，你没事吧？怎么成这副样子了啊？”苏丽华在李帆身前蹲下身去，歪着头凑近看了看他脸上的伤口，此时更觉得深了。
“你是遇见什么了吗？”苏丽华试探性地开口，她想了想后欲言又止，“还是说，秀霞姐又发脾气了。”
李帆没有说话，可是苏丽华此时却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就连她也沉默了。
许秀霞虽说和他们走得近，可是像这种对他们撒气的事情，她没少做，也从来不顾及他们的尊严，有时候就算在外人面前，只要她心里有些不顺，她也会将气撒在他们几人身上。
而往往这个时候，和许秀霞是同一档次的江向阳总是会安静地站在一旁，他从不插手，却也从不阻拦。
忽然，苏丽华就想到了以前发生过的一件事。
在她还在上大学的时候，许秀霞曾经因为考试挂科而当众打了她一巴掌。
当时，她和秉坤刚刚恋爱，正是情浓时，每一件事都想和对方分享，当时秉坤正巧提到了考试的话题，她就说了她考试全及格，结果就这样惹怒了许秀霞，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就给了她一巴掌。
事后，许秀霞也绝口不提道歉这一件事，后来沈璇为她打抱不平，让许秀霞道歉时，许秀霞想也不想就说道过歉了，而她不敢揭穿许秀霞，只能说是，沈璇便没再计较这件事了，可是在那之后，许秀霞还让她不要那么小心眼。
就连秉坤，当时也暗示了她，让她不要那么小心眼，鼓动沈璇为她出头，要是影响了沈璇和江向阳的关系就不好了。
从那之后，苏丽华就改掉了自己小心眼的毛病，再也没有犯过。
苏丽华晃神了一小会儿，很快就回过神来。
“我带了一盒药膏，我先借给你用用吧。”
说着，苏丽华就朝着自己的背包走去。
她的背包轻飘飘的，几乎没有东西了，就连一件多余的外套都没有。
苏丽华提着背包转身朝李帆这边走来，手里几乎没有重量。
李帆看了看苏丽华，虽然没有说话，可是眼神忽然亮了起来。
苏丽华有些不适，缄默地从背包里掏出了一小盒珍珠膏。
那个盒子就像一个戒指盒一样大小，份量不多，可是价格却死贵死贵的。
听售货员说，这款珍珠膏可以祛疤不留痕，活骨生肌，而且还可以轻松去掉手上脚上的陈年老茧。
苏丽华家里是农村的，小时候生活在农村经常要下地干活，久而久之，手上脚上就全是茧子，十几年过去了，还是一点都没有消失。
想当初她为了买这个珍珠膏，还勒紧裤腰带吃了一个月的馒头，因为她和周秉坤牵手在校园漫步时，周秉坤总是会因为她手里的茧而松开她的手。
她当时就想，如果秉坤可以一直牵着她的手，那就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