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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是走出来,真的有那么难吗?”
沈璇伸手指着紧闭的门,她转过脸和沈秽的视线对上。
沈秽知道,沈璇指着紧闭的门,可实际上她是在指山,在指这座吃人的大山。
她不能理解,为什么有的人明明过得很痛苦,可是他们就是宁愿继续这样痛苦地活着,也不愿主动找寻出路走出来。
可她并不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找到出路
所以沈秽才说,沈璇是幸运的。
她并不知道,有的门,不是人们不愿意走,而是他们走不了,就算走了,可经历过的一切,还是会迫使他们回到原点。
吃人的大山只有入口,没有出口。
……
沈璇和沈秽回到了原先居住的旧房子里。
沈秽已经将他和山长的家收拾干净,可是他却没有住在那里,而是搬到沈璇这里和她一起住着。
沈秽的动手能力很强,很快就将旧房子里需要修补的地方都给修补了,整个房子看起来焕然一新,虽然也没有新得那么夸张,可是和原来的破败也是大不相同了。
沈秽用斧头砍了树做了一张新床,就放在他和沈璇的新家里,还做了一些家具,也通通都放进了他们家里。
他们两人就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热衷于黏在一起,一起看书,一起谈心,一起做爱。
生活过得很是平淡,可是沉浸在幸福当中的沈璇却不觉得生活有些枯燥。
沈秽现在时不时就会出山一趟,然后去附近的县城买一些生活必需品,山里的男人们有时也会上门来拜托沈秽捎带东西去县城里贩卖,就连沈璇自己,偶尔也会写上一两封信,然后顺便让沈秽给带去县城寄给了她爸妈,毕竟山里是没有信号的,电话什么的也打不通。
那些来找沈秽帮忙的男人,他们比划的手势都很奇怪,沈璇完全看不明白他们的意思,可是沈秽却能明白,他有时也会比划着手势回应他们,有时就是点着头,态度有些冷漠。
沈璇因为这些男人对待那些女人和小孩的态度,多少有些不高兴,所以看到沈秽那冷漠的态度,也就没有说什么了。
通常山里的男人们来找沈秽帮忙,沈璇都会躲进屋子里,不去看他们的交易,沈璇对他们贩卖的东西不是很感兴趣,想来不是一些草菇,就是山里的野货罢了,没什么稀奇的。
和沈秽的同居生活很是甜蜜,沈秽平时从县城里回来也经常会给沈璇带一些解馋的零嘴,有时是一些可爱的小玩具,有时却是沈秽某方面的恶趣味。
沈秽对沈璇大多数的时候都很温柔,可是在做爱的时候,他的情绪总是容易失控,有时候弄疼了沈璇,他过后都会自责很久,沈璇虽然有些不舒服,可是也舍不得看沈秽那么自责。
这种平淡而幸福的日子是沈璇前所未有的,她很喜欢现在的生活,但是她并没有完全沉浸在这种生活当中,她依旧每天定时定点地在山脚下那间破房子前的大石头上坐着,可是那扇紧闭的门却再也没有打开过。
沈璇甚至有些怀疑,其实是她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门后根本就没有什么女人和小孩,不过就是她的幻觉罢了。
就连山里男人的迷信,以及他们对待女人就像对待奴隶一样的事实,似乎也只是错觉罢了。
可是在某天晚上,沈璇的这种错觉彻底被打破了。
沈秽看到一只从树林里跑过的兔子,他叮嘱沈璇乖乖坐在石头上等他,他要去把兔子抓回来给沈璇养着。
沈璇馋着兔子,也就没有拒绝,只是让沈秽一定要小心,早点回来。
可是沈秽这么一去就是好久,沈璇虽然有些担心,可还是乖乖地坐在那块大石头上等着他回来,她的注意力没有集中在身前的破房子,而是想着沈秽到底干什么去了,什么时候回来。
沈璇的思绪飘得有些远了,她没有注意到,一个黑色的身影正从她的背后一步一步地接近她。
黑色身影站在沈璇背后,猛地就扑向了沈璇。
“啊!”
沈璇被扑倒的一瞬间,失控地发出一声尖叫。
当阳光照射在那张眼窝凹陷,颧骨突出的脸上时,这才看清那道悄悄靠近沈璇的身影是个中年男人,他身上脏兮兮的,一脸狰狞地从沈璇背后将她扑倒在地,干瘦的身体压在沈璇身上。
“你干什么!滚开!滚开!”
沈璇被吓得不轻,她的双手推搡着身上的哑巴男人,可是却无济于事,压在她身上的毕竟是个男人,沈璇那点子力气是完全不够反抗的。
哑巴男人张着嘴发出啊啊的喊叫,沈璇惊恐地发现他的嘴里竟然只有半截舌头,一口牙齿几乎已经烂光了,入眼都是黑黄。
哑巴男人伸手粗暴地撕扯沈璇身上的那条白色连衣裙,轻易地就将沈璇左肩上的那块布料给扯了下来。
沈璇失声尖叫,心中无比迫切地想要沈秽立刻出现在她面前。
“沈秽!沈秽!”
沈璇叫喊着沈秽的名字,也许是她的运气真的不错,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沈秽一脚就将那个趴在她身上的男人踢了出去。
沈璇吓得直哆嗦,身上的白色连衣裙早就变得又破又脏,她在看到沈秽的一瞬间就哭了出来,“沈秽!吓死我了!我好害怕啊!”
沈秽一把抱住沈璇,手掌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别怕,我在!”
“怎么……怎么会这样啊!吓死我了!”沈璇哭得停不下来,她的视线落到被踢开好远的哑巴男人身上,心里对大山的恐惧更甚了。
沈秽满脸心疼地擦拭掉沈璇脸上的泪水,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阴沉。
“在这山里,他们从来就没有把女人当做人来看待。女人就像是一件物品,只要是离开了男人,其他人随时都可以享用。”
沈秽的心情可以说是糟糕到了极点,他显然还是低估了这大山里的人,他原以为他们会为了财路而守住底线,没想到还敢把主意打到他的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