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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Chapter 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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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远是座有两千年历史, 甚至可能更多的古镇,如果真的放在古代,这里大约还能算得上是座城,有城墙, 有烽火台, 还有演兵场,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 城墙基本已经被损毁了, 现代才重新按照当地的记载重新修起来,变成了一座旅游古镇。

    如果只是在古镇里玩, 其实一天就够了, 但因为这个古镇住着很多当地人,为了推动经济, 就在旁边建了一个游乐场,企图能把游客多留一天,再加上古镇环山靠水, 既能爬山又能玩水,所以不只是游玩,如果冲着休闲来的话, 可能住上十天半个月。

    淡季的时候很不错的民宿一天收费也就一百多,装修的比较漂亮的两三百,三四百都都有, 如果住差一点,离古镇远一点的旅馆, 六七十一天的也有,青年旅馆二十左右就能租到一个上下床的床位。

    云青岑他们租的是两层别墅,再加上院子有泳池烧烤架等等才会比较贵。

    不过因为这种别墅一般是两个家庭一起出游, 可能还带着孩子和宠物,所以严格算起来也不算贵。

    云青岑从景点的一个小卖部老板嘴里得知,这座古镇以前是兵城,就是专门用来驻兵的城市,这里住的都是兵户,有仗的时候拿起武器响应号召去打仗,没仗打的时候就种地耕田。

    老板还指着一边说:“那些十几代都在这儿的本地人说,那边有个万人坑,就是杀战俘的地方。”

    不过老板怕吓到云青岑,又加了一句:“咱们国家五千年历史,哪儿没死过人?说不定那些大城市把地基推了,多往下挖一挖还能挖出尸体。”

    云青岑在小卖部买了瓶水,又买了两包最贵的烟——他不抽,但可以拿去周旭尧抽,也不算浪费。

    老板收了钱以后话就更多了:“这里最多的姓是滕,你从那条路走出头,还能看到祠堂。”

    滕这个姓太少见了,云青岑活到这么到还没见过姓滕的人,只知道百家姓里有这个姓,还不如复姓知道的人多,比如东方南宫公孙司徒,虽然姓这些姓的人也很少,很多人一生都没见过姓这些姓的人,但都知道有。

    云青岑笑了笑:“我还以为没人姓这个。”

    云青岑一笑,老板眼睛都花了,她抓了一把硬糖给云青岑,请云青岑吃,云青岑收下之后她就更热情了。

    “有,听老人说,以前这里除了个将军,特别厉害,不过最后病死了,他就姓滕,后来他的家将属官为了纪念他,都改姓滕,这座城就都一个姓了。”老板邀请云青岑跟自己一起烤电炉子,一边烤一边说,“不过这个是传说,那边的纪念馆里没有这一段。”

    老板:“古镇里十有八|九都姓滕。”

    云青岑问她:“你也姓滕?”

    老板摇摇头:“我是跟我妈改嫁过来的,我跟我妈姓,不过我妈跟我后爸生的妹妹姓滕。”

    老板还拿了几个蜜糖橘给云青岑吃。

    等云青岑把老板肚子能挖的话都挖出来以后,他也就吃饱了。

    因为是淡季,游客不多,这个小卖部也没什么顾客,老板一个人看店,抓着云青岑就聊了一大堆,期间还穿插着她自己的事。

    甚至还问云青岑有没有女朋友,她有个侄女,正经一流大学毕业,她想拉个媒。

    被云青岑婉拒之后她也不生气,只是有点遗憾。

    云青岑走的时候,老板还给云青岑装上了几斤蜜糖橘,说是亲戚送的,特别甜。

    收获了老板的“友谊”之后,云青岑看这座古镇也就更清晰了,就像老板说的,中国上下五千年,哪座城都死过很多人,不算出奇,但这座古镇出奇的是因为外姓人少,还保有宗祠,也就是说他们的老祖宗一直有能吃到祭品——不止是钱和食物。

    有活人念着,想着,鬼魂也有可能成为鬼神。

    所以才会有混不下去的精怪待在这里。

    很多鬼魂在三代内的亲属都去世之后就没人记得了,时间久了,他们如果不去投胎,就会自然的消散在天地间。

    对鬼魂和精怪来说这里是个好选择,说不定开宗祠祭祀的时候自己也能蹭点呢?如果被祭祀的老祖宗不在了,它们也能偷吃一点不会被赶走或发现,人都怕死,鬼和精怪也怕“死”。

    云青岑按照老板的指点走向当地人的宗祠。

    这里的建筑几乎都是木制房屋,风格也都很偏明清两朝的风格,也有一些变化,但变化不大。

    街道用的也是石板,道路两边有暴露在外的水渠,用来排水,家家户户门口几乎都有个水缸,这些水缸里养着鱼或花。

    怎么看都像是现代文明社会的一颗遗珠。

    云青岑还看到不少人穿着汉服在这里拍照,有些还有专业的摄影团队。

    以前还有剧组来这个采过景。

    还有人挑着扁担,走在街上卖叮叮糖和麦芽糖,或者是吆喝着磨刀,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穿着的是现代的衣服,还真会给人一种时空倒错的感觉。

    云青岑买了一小袋叮叮糖,有点很硬,化了还粘牙,但味道很好,没那么甜,还有点面。

    他一边吃,韩楠就在一边馋,她也很多年没吃过糖了,当鬼的时间太久,食物的滋味她都忘了,就记得糖是甜的,辣椒是辣的,苦瓜是苦的,但具体是什么滋味她不记得。

    于是糖在云青岑的手里转了一圈,都进了韩楠的嘴。

    他们到当地宗祠的时候,宗祠的门紧闭着,大门是一种泛黑的木头,上了一层漆,但表面的那层漆看样子已经磨损的差不多了,但木头是好木头,保养的也很好,宗祠的大门很高,估计有五米左右,两边是青砖垒起来的墙。

    庄严端庄,又死气沉沉。

    云青岑:“晚上再来吧。”

    韩楠有些遗憾。

    云青岑看了眼不远处的监控摄像头,他对韩楠说:“晚上你来把这个摄像头处理一下。”

    韩楠没有二话。

    等云青岑转完这一圈回到别墅,其他人都已经在客厅里吃外卖了,他离开后给苏铭发了个短信,所以并没有人天一个地一个的给他打电话。

    云青岑一进来,一屋子的人就热情冲对他说:“云总!苏哥买的零食!”

    这里面有超市的零食,还有酥肉这些可以当主食也可以当零食的零嘴。

    只有周旭尧没吃,看到云青岑之后周旭尧就对其他人说:“我们待会儿过来吃。”

    然后他走到云青岑面前,两人对了个眼神,就走去院子里。

    苏铭跟其他人一起坐车,戴着手套的手里还拿着一个酥肉,这炸得外酥里嫩的肉一下就不香了。

    他知道云青岑跟周旭尧认识得早,也知道自己以前跟云青岑发生的事肯定会留疙瘩,但他无论怎么劝自己,都还是难过。

    他不觉得自己不如周旭尧能干啊!

    周旭尧也没干什么,反而是他,公司的运营,推广和联系商场都是他在做,他为云青岑做了那么多,却连没做什么的周旭尧都比不过……

    苏铭又忧伤起来,他情绪低落,东西也不吃了,坐在那自己跟自己生闷气。

    员工们也都察觉到了苏铭的情绪,但都有些莫名其妙。

    可能男人的之间的友情也很复杂?也有“我跟他最好”的说法?

    林苗以前虽然不是苏铭的粉丝,但在公司这么久,她觉得苏铭是个不错的人,至少对她们这些员工不错。

    她以前还有一段时间不喜欢苏铭呢——可见人的立场都是跟着屁股变的,到哪个山头唱哪个山头的歌。

    “你怎么不开心啊?”林苗把一包薯片递给苏铭。

    苏铭有气无力的朝她笑了笑,接过了那包薯片,然后小声抱怨:“云青都不叫我一起去。”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难过,恨不得现在就出去问清楚,再拿把刀把周旭尧捅了——但这个念头一闪即逝,苏铭自己都没当真。

    林苗:“可能是有其他事吧,私事之类的,哎呀,你不要生气,云总对你怎么样我们都知道的。”

    苏铭忽然有了精神,他坐直了身体:“你们觉得他对我好?”

    林苗点点头,很认真,也自觉很有道理地说:“就像云总要出去逛,也没跟周哥说,只跟你说了。”

    然后她还朝同事使了个眼色。

    同事们也一脸严肃,义正言辞地说:“林苗说得对。”

    “他们说不定是在商量其他事,每个人都有除了工作以外的事。”

    “云总对你很信任的。”

    ……

    苏铭听完之后好受多了。

    然后又开始吃酥肉,自从离开娱乐圈之后他就没有再刻意控制过体重,现在他重于不瘦得像竹竿了。

    娱乐圈就这样,现实中看着正好的身材和脸上镜之后要胖不少,所以上镜好看的,在现实生活中都偏瘦——甚至有些病态。

    但苏铭还是会去健身房,就怕他长出一身肥肉,云青岑嫌弃他。

    他可知道云青岑是个外貌协会,选员工都要选长得好看的,更别说朋友和……那什么了。

    苏铭想到这儿,脸有点红,把薯片包装撕开,像是掩饰什么一样一片又一片没停顿的吃起来。

    别墅的院子里,冷风吹拂,云青岑把两包烟递给周旭尧说:“你拿去抽吧。”

    周旭尧受宠若惊,接过烟的时候表情都有些不可思议,云青岑却忽然说:“这个镇的大姓是滕,至今每年还要祭祖,有宗祠。”

    周旭尧的表情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他:“祭到哪一辈?”

    云青岑:“一千多年前的祖宗还在祭。”

    周旭尧都无语了,他只能说:“祭得够久,能祭到一千多年前的……全国上下一只手数得过来。”

    谁家的族谱能记到二十代都算了不得了,更别说一千多年前,那得多少代。

    是这个古镇特有的生态促成了这个结果,因为基本都是一个姓,祭得是一支祖宗,才有这个可能。

    云青岑:“我今晚要去他们的宗祠看一看。”

    周旭尧当然不会让云青岑一个人去,他跟着说:“我跟你一起去。”

    云青岑点点头:“凌晨三点到四点最好。”

    这个点,哪怕是夜猫子都该准备睡了,或者是在被窝里看手机。

    古镇内都是石板路,车进不来,所以也不担心交警。

    他们聊过之后就回到了室内,其他人零食都吃得差不多了,云青岑出去说了一声之后,他们就一起去了古镇,古镇其实并没有什么好玩的,街道两边的建筑虽然都很有风味,但除了专门来拍照的人以外,其他人都只是看看。

    卖东西的铺子倒是很多,还有卖蚕丝被和丝绸睡衣的,就打开店门,让游客看到蚕茧和他们怎么绞丝。

    还有卖牛肉干和小玩具的,更少不了景区特有的“特产店”,这些特产全国各地都有,实在没什么特色。

    但云青岑一行还是买了不少东西,颜钰买了三条丝巾,林苗买了几包牛肉干,另外两个员工一个买了件真丝睡袍和几条丝巾,另一个也买的是丝巾,毕竟这玩意拿回去送礼比较拿的出手,又因为淡季,所以东西买的比旺季的时候便宜。

    为了刺激消费,丝巾还是买三送一。

    苏铭带着相机,还给云青岑拍了很多照片,以及无数张合照。

    晚饭也是在古镇吃的,吃的也简单,有河鲜有炒菜,还有店家自己酿的米酒。

    天黑之后古镇的灯亮起来,灯笼连成一片,也很适合拍照欣赏。

    就在他们在路边买烧烤的时候,忽然听见远处有人喊了一嗓子:“归兮——魂来——”

    林苗问烧烤摊的老板:“老板,今晚有活动吗?”

    老板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四十多岁,看起来很憨厚:“这是我们当地的习俗,每年这个时候都要持续一个月,本来停了二十多年,后来不是游客来了吗?我们镇长觉得这也是个特色,就又开始了。”

    云青岑又掏钱让他烤了六十块钱的串,老板就笑呵呵的边烤边说:“这可不是传说,这是真实的故事。”

    一般讲故事的人都要来这么一句。

    不过他虽然这么说,但估计他自己都不信,听的人当然不会怎么信。

    “我们这个镇周朝的时候就有了,这可是有记载的,那些考古学家说也说有。”老板拿蒲扇扇了扇碳,边扇边说,“一开始我们这镇是个屯兵的城,应该比现在大,后来战乱就毁得差不多了嘛,当时这个镇是一个将军坐镇,我们这些人都是他的家将的后代。”

    “这个将军死得早,二十五六就战死了。”老板说,“好像是因为他坑杀的战俘太多,当时的皇帝赐死了他。”

    老板想了想:“就跟那个白、白什么来着?”

    周旭尧提醒道:“白起。”

    老板狠狠点头:“就跟白起差不多!他没后代,所以死后家将和下属收敛他,都该姓滕,跟着他姓,他就有后了,世世代代都要祭拜他。”

    “八四年的时候。”老板压低了嗓音,神秘兮兮地说,“我们这里不太平,小偷多,毕竟是个镇,又都是平房,养狗的都少。”

    “正好八四年又恢复了每年一个月的‘喊魂’,就是那个月,十几个小偷先后出了事。”

    老板认真道:“有几个死了,还有几个断了手脚,剩下的疯了一段时间。”

    老板指着天空说了一句:“我们祖宗保佑着我们呢。”

    “从那以后,每年只要是‘喊魂’月,就不会有小偷。”

    听完这个其实不恐怖的故事以后,烧烤也烤好了,他们就坐在路边支着的桌椅上吃,林苗她们还叫了几瓶啤酒,老板坐到一边玩手机去了,林苗转头看了几次,发现老板没看他们之后,林苗才说:“我觉得肯定是八四年的那个月他们自己动了死刑。”

    林苗笃定道:“怕事情追究到自己头上,才甩给所谓的祖宗,正好还能靠这件事吓吓其他小偷。”

    苏铭也说:“反正民间故事,听听就可以了。”

    他们都是不信的,因为全是无神论者,哪怕真有其事,事实摆在他们面前,他们都能在自己的知识储备里找个勉强能解释的科学道理。

    他们吃了没一会儿,“喊魂”的队伍就过来了。

    所有人几乎是同时看过去,这是个相当庞大的队伍,最前方是两个开路的人,就是喊号子,来回就那四个字,拖得老长。

    中间就是抬轿子的人。

    但抬的不是明清时候的轿子,而是更早的那种,方形底座,四周有立柱栏杆和屋顶式的盖顶,这种轿子四面都应该是帷幔,但这个轿子没有,轿子上坐着一个人,穿着黑色的袍子,袍子上绣着虎纹,脸上带着面具,看身形也应该在二十到三十之间,不胖不瘦,因为是跪坐着的,所以也看不清脸。

    “这轿子像是日本的。”林苗小声说。

    颜钰敲了下她的头:“应该说日本的像是咱们的。”

    林苗:“我们的轿子不应该是电视剧那种吗?”

    颜钰:“那你该看看赵氏孤儿,最早的轿子好像就是从战车演变来的。”

    云青岑则是看着轿子上的人,那人坐的笔直,双手握拳放在膝盖上。

    当这行人路过的时候,坐在轿子上的人忽然转过头,戴着面具的脸朝着他们。

    他戴的面具看起来很有质感,不像是塑料之类的,更像是铁,这面具还很立体,花纹凸起粗犷,又有一种野蛮的力量美。

    云青岑跟对方的目光对视,但仅有两三秒,对方就转过了头。

    队伍继续喊着号子往前走。

    云青岑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他的脸上也终于时隔多日,再次露出了饶有兴致的笑容。

    旁边的周旭尧看得心惊,但是没有说话。

    如果云青岑对谁有了兴趣,那那个人一定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可悲的是,周旭尧明明知道这个,知道自己也只是曾经让云青岑有兴趣的人中的一员,但时至今日,他已经离不开云青岑了。

    他爱云青岑已经爱成了习惯,爱成了本能,现在要是让他不爱云青岑,就跟从他心头挖肉一样,疼不疼是一回事,而是人根本没法做到。

    一旦挖走,人就死了。

    所以周旭尧无论心里多不是滋味,该装聋作哑的时候他总是会装聋作哑的。

    毕竟云青岑的兴趣来得快走得也快,他当云青岑的帮手,反而比当云青岑的情人来得好。

    情人总有腻味的那一天,云青岑又并不是一个“忠贞”的人,他只对自己“忠贞”,忠实于自己的欲|望,别人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所以真正成为云青岑的情人才是最可怕的。

    因为要时刻担心云青岑厌烦变心。

    而云青岑不变心的概率太小了,大约只有百分之零点一。

    这么一想,周旭尧觉得自己现在跟云青岑的关系正好,他希望云青岑能适应他在身边,习惯他的存在以后再去说别的事。

    他不一定要成为云青岑的爱人,只要他能占住云青岑身边的位子,云青岑一旦有事第一个想起的是他就够了。

    回去的路上,云青岑的脑子里还浮现着刚刚坐在轿子上的那个人,因为戴着面具,所以更显神秘,更让人想一探究竟。

    就像一个不着寸缕的站在面前,多看几眼也就没感觉了。

    但是当一个西装革履,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站在眼前,就会让人忍不住想扒掉他的衣服。

    越禁欲,越诱人。

    云青岑笑了笑,所以说人的本性就是犯|贱。

    唾手可得的不会珍惜,反而见怪不怪,轻易就能扔开。

    半遮半掩,看似难以得手的,才叫人魂萦梦绕。

    坐了一早上车,下午和晚上又在古镇玩了那么久,回去之后除了云青岑和周旭尧以外,其他人都累了,他们都准备洗漱之后就睡觉,睡得很早也很快,晚上十一点,所有人都回了房间。

    云青岑则是躺在床上玩手机,韩楠他们出去闲逛了,至于被困在这房子里几只鬼也被韩楠领了出去。

    这几只鬼云青岑没有管,放他们离开这房子已经算是云青岑“善良”了,要是再让马哥引渡他们去地府,那云青岑就可以标“圣父”两个字在头上。

    他看了会儿信息,给每个人都回信,聊了一会儿才道了晚安,然后去看微博。

    之前的事已经平息了,辱骂云青岑的人都消失了,倒是收到了几条莫名其妙的私信,云青岑看了一眼就抛到一边,转去看起了电影。

    等到了凌晨四点,云青岑才离开房间,周旭尧已经等在门口了。

    “走吧。”云青岑换好鞋,跟周旭尧一起走出了门。

    晚上寒风呼啸,云青岑不觉得冷,他的目光看向古镇祠堂的方向,那边似乎跟其它地方没什么不同。

    但云青岑就是觉得,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他。

    一如他晚上见过的那个脸戴面具的男人。

    都等着他去揭开那层神秘的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