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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子拿着一支竹筒,对着湖面射出十多支细箭,回头看着傅晓城说:“看见没?我一向喜欢放明箭。”
傅晓城瞥了一眼:“昨天船上织锦松脱是怎么回事?”
“加速故事发展,英雄救美多好啊。”大公子将竹筒放桌上。
筒上刻有雀首族徽,傅晓城转开视线,说:“这种事就不劳烦大公子,免得伤及无辜。”
大公子仰天一笑:“哈哈哈,放心,如果没人救程安安,我自会去救她的。”
竹伯提了5层大盒子装的早点过来:“晓城,好了。”
“谢谢竹伯。”
傅晓城接过盒子,顿了一下,拿出2片薄如纸的金叶子放桌子:“1片就够用,2片就浪费了。”
说完提着盒子走下楼。
竹伯拿起金叶子,上面印有细细的修竹:“大公子,这不是你的吗?”
“嗯。”
竹伯将金叶子递给大公子:“怎么会在晓城那里?”
大公子摩挲着金叶子,忆起昨天的事,笑着说:“昨天拿它当飞镖用了,切落织锦缎,英雄救美精彩的很,可惜你没看见。”
“那是可惜了。”
“上一次看的英雄救美已是几年前了……”
“你是说大药师和小蛋?”
大公子笑而不语。
竹伯将细箭放入竹筒内,由衷的说:“大公子,很久没见你这么开心了。”
“难得遇到有趣的人,更何况是一男一女。”
“是啊是啊,真是难得,没想到晓城武功那么高,宏伯也打不过他。”
大公子看着竹伯,问:“小竹,你今年多大了?”
竹伯摸了摸脸说:“55了。”
大公子将金叶子射向湖面,阳光下闪出一道飞快的金光。
“小竹,人生太漫长,永远活在这一刻并没有多好。”
------玉水笥-------
傅晓城提着盒子回玉水笥,推开门正看见程安安抱着被子从地上爬起来。
瞥了她一眼,将盒子放在罗汉椅矮几上,叫正在发呆的她:“快去刷牙洗脸吃早点。”
“好!”
听见有吃的,程安安手忙脚乱将被子卷成一团丢上床,飞速跑进浴室。
没几分钟,洗漱完跑出来,兴奋的打开层层提盒,边开边嚷:“这提盒好漂亮!好精致。”
“精致也沉手。”
傅晓城拉开层层纱缦,一室光亮照进来。
程安安将5层提盒内的早点一一摆放,发现矮几摆不下。
傅晓城手托着2层说:“到推拉门那边吃。”
“好。”
挪矮几和另一张茶几并排,程安安将2个蒲团放在地下坐着,这么看着湖景吃早点惬意十足。
“好吃。”程安安一口咬下半截红米肠。
泡了一壶茶,傅晓城拿过一卷《明史》翻阅着:“今天开始,我去哪,你最好都跟着。”
“啊?...”鼓着一口吃食看着他。
傅晓城皱眉嫌弃,倒了杯茶给她:“你不能吃小口些吗?”
程安安喝了一口茶,用力将嘴里的食物咽下肚,夹起粉粿正要大口咬下去,在他看不出情绪的盯梢下,她只得将嘴巴缩小,小口斯文的吃着。
“为什么要跟着你?”
傅晓城看她:“花卷说你是种田的,你简单说一下自己的工作能力。”
吃完粉粿,拿筷子进攻大肉丸,程安安调皮一笑:“怎么突然想了解我?”
见他没吭声,她顿了一下停下筷子,语带调侃问:“不会是发觉我优点多多,所以..?”
傅晓城抬头瞪了她一眼,敲桌:“说正事。”
“哦...”程安安本来还想嘲笑他一番的,被他这么一瞪,只得悻悻然的拿起筷子夹起肉丸。
“不说也行,万一你突然被抓,我也救不了你。”
傅晓城停下翻阅动作,将《明史》第一卷放在茶几上。
程安安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一看发旧的封面,再联想到昨晚的玉宏伯和大公子,突然觉得口腔内嚼着的肉丸不香了。
“飞机上不是说过了吗?”程安安喝了口茶。
“要把一些重点理出来。”
飞机上她说的全是偏离工作的话,叽叽呱呱的说别人,傅晓城嫌吵,根本没听。
见她看着早点,又朝着那卷《明史》瞄过来。
傅晓城拿起书卷翻着:“边吃边说,重点是能力。”
“我自小是高材生,跳级读书的,15岁考上了xx大医学遗传学专业,后来转了农大的农学专业和遗传与制种专业。”
傅晓城停下翻书,抬头问她:“高材生,这2个专业,你更侧重于哪1个?”
程安安有些纠结:“我是专家嘛,2个都侧重啊,制种研发小有成就,水稻栽培得也蛮出色。”
真实的自夸大概就是她这类人吧。
傅晓城直切主题:“这地方能种胭脂米吗?”
程安安点头又摇头。
看她一口一块肉吃得嘴鼓鼓。
傅晓城叹气,递了碗梗米桂花粥给她,问:“能种,却不好种?”
程安安喝粥水:“嗯,不好种。”
“怎么说?”
“要全面调研评估才知道呢。”
傅晓城起了兴趣:“说说看。”
程安安用勺子舀起梗米,说:“要种出一粒好米,
必须看种植地势、灌溉水质、水资源、水能资源情况、土壤检测成份、活土层厚度、保水保肥能力,
以及土壤有机含量达标情况和全年气候。”
“种子呢?”
“要研发适合本地种植的稻种,这是需要投入大量人力、物人的,关键是...”程安安比了颗心。
放下手中的《明史》,傅晓城琢磨着:“嗯,一个科研团队驻扎下来,财力对大公子来说不是问题。”
一语惊醒程安安,夹在筷子的肉丸滚落下来,弹跳在地板上:“大公子想让我留在这里种田?”
傅晓城将肉丸丢入提盒内,戏谑打量着她,问:“你想留吗?”
搓着双臂突然冒起的鸡皮疙瘩,程安安抖了抖:“咦~~我才不要留在这呢。”
傅晓城笑,看向湖面上的莲花,今日天气好,莲花开的更艳了。
大门敞开着。
竹伯敲门示意,带了几个人走进来:“晓城,安安,这是制衣房师傅和他的小徒,专门过来给你们量身做些衣服和鞋子。”
制衣房师傅身材年纪和竹伯相当,戴一副细圆框眼镜,国字脸,头发花白,身穿铁色旧式唐装,做工和料子颇讲究。
傅晓城和程安安起身打招呼:“请问师傅怎么称呼?”
“玉修枚,叫我枚伯就好。”
指着旁边身穿同色唐装的拿着卷尺和记录本的男女说:“徒儿男的叫一丁,女的叫二丁。”
二丁拿着卷尺看向程安安:“姐姐,我先给你量吧?”
程安安往旁边一站:“好啊。”
竹伯问:“安安,你吃饱了吗?”
“饱了。”
2个小工过来收拾提盒,顺便擦了桌子。
枚伯看着桌上的几本各朝代古书卷,问:“你们对朝代历史感兴趣?”
傅晓城拿起一卷《贞观政要》翻着,无奈的说:“被逼着看的,安安最近迷上古装剧,非要我讲解各代历史给她听。”
程安安听见他这么乱扯,正要开口:“我...”
傅晓城打断她:“她对大公子穿的衣服也很感兴趣,是枚伯您制做的吧?”
枚伯笑看程安安,问:“是的,你们也喜欢?”
程安安接话:“很喜欢,可惜我们当地没有这么优秀的师傅。”
傅晓城拿着书卷暗笑,懂得回话还不算太笨。
枚伯拿起木尺叫傅晓城张开双臂,高兴的说:“那好,给你们都做几套。”
“那怎么好意思,枚伯,明制服装做起来可费心费时了,您做2套就好了。”
程安安伸出2个手指,在傅晓城的眼色下,改口:“1套就好,1套就好。”
竹伯出声:“放心,制衣房人员可多了,修枚负责设计画图,一丁和二丁剪裁,缝纫和绣工由小工们做,不会太辛苦。”
程安安不好意思:“我以为全是枚伯一件件做呢。”
竹伯笑:“怎么可能,整个雀水楼几千人,春夏秋冬每季都要做新衣,如果全是修枚一件件做,不知何年何月了。”
程安安抬脚给二丁测脚围:“每人每季几件衣服?”
一丁伸出手指。
程安安有些讶然:“六件?一次做几万件衣服,制衣房岂不是很忙?”
枚伯笑:“镇上有专业化大型机器生产的,效率挺高。”
“这里有厂房制衣?”
傅晓城有些好奇。
竹伯一脸骄傲:“是的,厂房在镇上东南,大公子投入设备建成的。”
“了不起啊。”
傅晓城从口袋掏出手机给竹伯看:“信号是被屏蔽了么?”
竹伯瞄了一眼说:“只要越过镇上边线,外来电子产品信号自动与外界断联。”
程安安哈哈笑:“我们是进到桃花源了么?”
“正是,大公子说你们是贵客,误入此镇,实在难得。”
大家都笑开了,除了傅晓城和程安安面面相窥,硬挤出假笑堆在脸上。
程安安快速转移话题,拉着竹伯到边上问:“竹伯,和我们一起被绑过来的苏安六现在怎样了?”
“他没事啊,挺好的,紫丫昨晚打电话过来说的。”
“没事就好,你们这还有电话?”